張學舟曾經多次設想過與東華交鋒。
如果東華繼承了帝君的一切，他所面對的是一個擁有強大雷電殺伐力量的頂級大修士，涉及風水元素所衍生的雷電領域擁有極致的打擊力和破壞力，一旦陷入其中便會死無全尸。
如果東華擁有他的一切，這涉及衍化的各種規避之術，大成的規避之術會讓人頭痛無比，哪怕張學舟看了也頭疼。
如果東華找回了自己原有的能力，這必然涉及快和慢領域，在這種領域中，東華就是速度上的王者，可以輕易收割無力掙脫領域對象的性命。
不論面對哪種情況，張學舟都感覺應對艱難。
他尋思過增加擋箭牌，利用衛少兒等人打輔助，從而給自己增添勝率。
張學舟也考慮了設置陣法，他當下就準備利用茂陵累積自己所需的陣法材料。
不管前者還是后者，這都意味著張學舟只能被動防，從而應對東華帶來的威脅。
東華對張學舟而言幾乎如同一個死結，一如他早年面對神秘莫測的域外天魔一般。
即便那時的張學舟斗敗了生命形態詭異的黃道仙，張學舟也沒半點信心。
而在當下，張學舟已經看到了真正的希望。
“掌控力是由精神牽引的控制能力，領域則是更高級的版本，但兩者都是由精神引導所變化而成，從而呈現出不同的外在表現形式，但不論哪種形式都脫離不了精神力量的本質！”
張學舟摸著化成一堆木屑的家具。
只有掌控才能對抗掌控，也只有領域才能對抗領域，這是蒙特斯巴頓所認定的鐵規。
張學舟同樣認同這種規律，甚至認同各種領域的優劣性。
有強力的領域，也就對應著有表現形式很糟糕的領域，否則真我境大修士沒必要存在三六九等。
張學舟當下連真我境都沒把握通達，他更沒法去確保自己領域強大。
但張學舟發現了以精神力量修行的妙處，那便是不管他是否擁有領域，只要精神力量足夠強，這同樣能對抗又或穿透領域，甚至能摧毀釋放領域的主人。
“所有領域力量都需要用外在力量接觸到人，比如帝君要引雷轟擊，東華要動用利器殺伐，哪怕他們偷襲也需要接觸對手，而精神力量突襲并不需要進行物理接觸，甚至不需要一點聲音，他注定會持續不斷打壓打擊我，難道我就偷襲不得他？只要能撐住東華的第一波打殺，這種能力似乎也有概率反制他！”
擁有臨接西昆侖的垂青之路作為后退的底氣，張學舟的偷襲并不會搞成有去無回的刺殺。
如果能力到位，張學舟真不介意干一些偷摸反擊的事。
他甚至對自己遺落在西昆侖的那些九珍酒耿耿于懷，九珍酒不提拿來修行，哪怕是錘煉精神力量修行也是極好。
“你承受我蘊養彼此精神互通，若我能得造化，你也有個好下場！”
張學舟注目著先天靈木法杖。
作為挨打的貨色，先天靈木法杖幾乎算得上張學舟當前唯一且有效的輸出，諸如黃沙纏身術等發揮不出半點對陣的作用。
張學舟對術的標準極高，他需要的手段不是那種來來回回打來打去的術，而是需要能一舉定乾坤的能力，而且他所針對的修士層次極高，這導致少有什么術能入他的眼，哪怕甲等術也不例外。
相較于修行一堆湊數的術，他寧愿不學，免得紊亂了他將來可能的大神通。
在這種評定標準下，他再次修行時的術極為有限。
先天靈木法杖被蘊養后所發揮的威能確實讓張學舟驚詫，哪怕不采用偷襲手段，他也看到了對抗領域的可能。
這不需要他踏入真我境，也不需要凝聚大神通，更不需要他將《般若心經》修行有成，他只需要蘊養好這根法杖，他就有正面沖突不落下風的能耐。
只要他不被東華一擊斬殺，反應過來的他必然能反擊，而且反擊得很兇。
“你誠心誠意助我一臂之力，我將來也能給你尋個好去處，讓你自由自在生長！”
先天靈木法杖的綠芒感受死亡威懾，從而臣服了張學舟，甚至展示了協同配合作戰帶來的絕佳破壞力。
這種破壞力是一種價值展示，而并非張學舟動用法杖就能輕松釋放。
若要磨滅綠芒，張學舟通過法杖釋放的威能確實會不如當下，在頂尖爭鋒的層次中，差一線就意味著無法發揮作用。
這個先天靈木法杖原生狀態確實較之替換要好。
原生擁有最大的威能，而張學舟蘊養自身則能如臂指使。
想面面俱到的難度很高，這需要極高的配合度。
只要綠芒不隨意掉鏈子，能盡可能進行配合，張學舟覺得自己能忍受一些小弊端。
他輕輕撫摸著先天靈木法杖進行溝通，不乏動用磨滅的威懾，也不乏開口承諾，算是大棒蘿卜一起用。
盡管張學舟在畫餅，但先天靈木法杖的智商顯然沒那么高，張學舟能感受到綠芒幾許歡欣雀躍，不再如此前那樣將他當成生死冤家，也沒了恐懼死亡的逼不得已。
“祝我們相處愉快！”
張學舟點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感知。
“蘊養法與境界術一樣有九層，咱們盡可能堆到最高，你也會感受到蘊養帶來的種種妙處，強大后能輕松發揮當下的威能，只要對手身體不是鐵打的，咱們必勝！”
張學舟尋思著種種規避之術，又尋思著見聞中的諸多術，只覺沒有哪道術是專門抵御精神沖擊。
這讓他對蘊養法的將來極為看好。
口中再度念念，從而用精神力量蘊養先天靈木法杖時，張學舟只覺這一次幾乎通暢無阻。
如果先天靈木法杖能連續承受蘊養，少不得他要一次性將蘊養法推動到自己所能達到的極限。
“東大人，你被關在房間里這么長時間了，你不要吃飯和噓噓嗎？”
等到這方偏殿外傳來孩童細碎的聲音，張學舟才從蘊養先天靈木法杖的蘊養法中蘇醒回神。
他只覺腦海中多了幾許疲憊。
向來精神飽滿的他第一次感覺精神力量損耗到了虧空的地步。
“這根法杖被蘊養到第七層了！”
一次蘊養通達七層，張學舟對此心滿意足。
如果將蘊養進行拆分，一切的蘊養流程順利，他或許再蘊養數次就能通達第八層，若蘊養數十次到百次之間，蘊養法便會踏入第九層的極限，從而通達蒙特斯巴頓所提及通靈傳承地步。
相較于通過境界術通達真我，從而謀求大神通衍化的領域，又或在欠缺九珍酒慢慢磨蹭修行《般若心經》，還需要解決西方教主的審查，張學舟只覺蘊養神兵簡單太多了。
來回兜兜轉轉不斷尋覓，張學舟只覺唯我境追求手段極致的方式終于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