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王朝覆滅時帶走了太多，看看那個方向的咸陽城舊址，什么都沒了！”
大秦王朝的國都是咸陽城，大漢王朝的國都是長安城。
長安城位于渭河以北，咸陽城位于渭河以南，彼此相距只有三公里。
曾經的繁華變成了荒蕪，又成為了諸多帝王陵園和上林苑的一部分。
連國都都化成了灰灰，大秦王朝到大漢王朝遺失的傳承不計其數。
一些內容依舊散落在民間，但大部分都已經消失不見。
劉玄所說的馴馬術便是其中之一。
在大漢王朝時代，馴馬所采用的手段源于御獸宗，也有專門馴服馬的修士。
九卿的太仆掌管天下諸馬，其下設置了大廄、未央、家馬等官職，家馬就是將野馬馴服成家馬的修士官員。
大秦時代的將士人人都可以馴馬，從而擁有服從驅役的坐騎，而大漢王朝的馴馬靠的是官員管控，從而得到馴服聽話的坐騎。
這其中的效果以后者為佳，但在效率上則是天差地別。
張學舟為了對照劉玄所說的‘千斤墜’，免得霍去病胡亂修行出錯，他還專門前去了太仆寺進行了詢問，所得的結果則是讓張學舟有幾分心驚。
太仆公孫賀是新帝身邊的近臣，年齡和張學舟相近，對張學舟也極為客氣。
張學舟求見的是太仆寺的小官，最終則是與這位太仆會了面。
公孫賀指向南方，也示意時代不同帶來的無可奈何。
大秦時代的軍團烏泱泱成片，鐵甲軍團威懾四方，而大漢王朝至今沒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大型軍團，不論是北軍、南軍、征西軍團、皇城羽林軍都是如此，并沒有大秦時代軍團的殺伐威名。
“不僅僅是馬術，涉及武具等皆是如此”公孫賀道：“秦弩可由普通軍士攜帶，甚至還有精巧的手弩，而我們大漢制造的是大黃弩，這種弩射殺力驚人，一百五十丈內可取人性命，但只有天生神力又或修士才能使喚，難于大規模普及！”
“太可惜了！”
“修士并非鐵甲之軀，若有大規模瞬發的弩箭，什么修士都只能夾著尾巴走路，哪曾像我們這些年鬧騰得灰頭灰臉！”
“說的是！”
公孫賀惋惜之聲不斷。
張學舟的職位沒什么對比感，公孫賀的職位則是對比明顯，也會被人拿來做比較。
大漢王朝到如今兵強馬壯，這一切并非一蹴而就，而是經歷了近百年累積才堆積了龐大。
這種龐大足以威懾諸多國度，但大漢王朝經不起戰爭消耗，一旦遭遇大型戰損就難于恢復過來。
這也導致如程不識等將領更側重防守，而激進型的李廣等將領也少有掀起大型戰爭，大多只是數千人的小型沖鋒戰役。
“我們在民間偶得一份較為基礎的馴馬術，哪怕身體強壯者也能通過肉身力量進行模仿，有氣血和法力者則是能驅役術法，不知大人有沒有興……”
“有有有！”
還不等張學舟說完，公孫賀連聲呼應。
不論張學舟帶來的馴馬術能不能用，又是否好用，這都是太仆府的態度。
只要能帶來可行性的內容，太仆府都會認真研究甚至直接采納。
而公孫賀也需要政績來維持自己的地位，免得自身被皇太后一脈的人員所替換。
“這似乎和石渠閣的夾馬術有三五分相似，夾馬術只有其形而無神，夾馬時非氣力大者不可，需要依靠蠻力進行馴服，故而難于例入馴馬術中，此法不僅多了驅役時的發力方式，肢體發力時還正好沖擊馬的氣海竅穴，從而讓馬軟癱無力反抗……”
公孫賀態度誠懇又兼具貴族禮儀，這是他年輕上位時保持的謙虛謹慎，只要他在太仆府，任何主動前來太仆府的朝廷官員都會獲得他親自接待。
他擔任九卿官職極具認真，涉及太仆府的篇章內容幾乎了然于胸。
張學舟對千斤墜求而不得，轉而貢獻自己所獲時，公孫賀也終于對照出了相關內容。
劉玄提及千斤墜屬于馴馬的基礎內容，這種術確實并不復雜，哪怕霍去病都能修行一次直接上手，這對于大修士們更是簡單。
公孫賀屢屢對照，又不時指點對應換成當代語言進行校正和描述。
“此乃百年前的秦術無疑，雖然看似簡單，但當時只有大秦軍團的精銳將士可以修行，那普通軍士修行的與夾馬術相仿，又可能多一些此篇章的發力方式……”
通篇對照完成，公孫賀不免還好奇張學舟從哪個山坳獲得了這種馬術篇章。
這種馬術難于例入甲乙丙丁四類術的范疇，幾乎類似于作戰上馬的基礎修行篇章，但這種術的普遍性和適應性太廣了。
缺乏大秦精銳團的馴馬術，大漢王朝形成了另外一種馴馬和分配的制度，若大漢王朝的軍士需要大批量換馬，這種馬術就有發揮的余地。
這類術簡單易學，推廣不難，在有需求時可以快速發揮作用。
公孫賀覺得這完全可以作為太仆府預備的后手，他提及必然將此事稟報新帝，態度嚴謹到張學舟自慚形穢。
對比了公孫賀在職位上的表現，張學舟感覺自己當官吊兒郎當沒個正經，也就早年當公車司馬令好好干了十幾天的活。
“等下個清醒周期后得去陛下的陵墓看看，不能讓陛下死后喪葬太難看了！”
雖說新帝年輕力壯，但也保不準哪天死掉，張學舟覺得修陵墓這種事還是有備無患，多少得認真一點點。
他在太仆府取了公孫賀修正的夾馬千斤墜，而后才才踱步出了這片人馬聲沸騰不斷的官邸。
“怎么樣？”
“病兒胡亂修行沒出岔吧？”
“情況很好，無須擔心！”
李少君頗為好奇，衛少兒則是急匆匆詢問修行相關，想盡可能驗證清楚霍去病有沒有胡亂修行錯誤，劉玄則是四處打量著太仆府，似乎對太仆府有些興趣。
張學舟擺了擺手，示意霍去病修行沒毛病。
“我找太仆進行了探討，小霍當下是囫圇吞棗修行了一個大概”張學舟道：“他當下的能耐只能馴服普通馬，若要馴服妖馬則需要精通細致處，他竅穴不曾完全打開，想修行出錯也沒門，剛剛修行下來壞不到哪兒去！”
“那我就放心了！”
衛少兒點點頭，而后提著鞋子抽了霍去病一通，見到霍去病身體解除千斤墜欲要飄走，她才悻悻收起了繼續揍人的念頭。
“不放心要打我，放心了也要打我”霍去病憤憤道：“自己病好了三天，連續打了我八頓，這日子沒法過了，我要當風箏去！”
“不想挨揍就跟東方朔好好學學他那種不怕挨揍的法兒！”
衛少兒教唆了一句，這算是讓霍去病知曉自己為何沒毛病也要挨打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