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雙馬跋山涉水如履平地給弘苦帶來了長遠距離的穿梭力。
成就尊者地位帶來了特權，而煉丹和貿易能將這種特權轉化成實實在在的利益。
作為兇國勢力的一方，弘苦很清楚兇國修士在煉制丹藥上的弱勢。
別說張學舟高達七成的成丹率，哪怕五成甚至四成，這也足以打一個差價。
這個差價就是弘苦的利益。
弘苦這種行為并不違背兇國高層整體利益，每個高層修士大概都會認同將材料變成可用丹藥的道理。
而且弘苦認為自己是和張學舟個人在交易，哪怕張學舟有一些關聯利益方也沒什么大不了。
“來來來，弘胡商，我給你引薦一下，這是長安城支持我煉丹的平陽侯爺，侯爺喜歡煉丹，他對兇國的一些藥材有興趣，他還能拿藥材與你互換，從而補全造化丹所缺的藥材！”
新帝在下午縱馬出城，在晚上見到了與張學舟合作的弘苦尊者。
他動用藥泥改變了部分容顏，又穿著一身絲繡的金袍，身后跟著八名神通境羽林衛高手，而后大搖大擺出現在上林苑。
弘苦則是通過持令的容添丁帶入上林苑，一直在這兒等候，直到張學舟等人前來。
簡單介紹后，弘苦只覺貴人來了。
張學舟的靠山確實有份量，弘苦最頭疼的問題是藥材的指向性，制作造化丹尋求的每一種材料都是固定的，拿別的藥材過來完全用不上，這讓他搜集與貿易時只能在一個小范圍內進行選擇。
平陽侯的出現完美解決了這個問題。
雖然不知道平陽侯的家底到底有多大，但對方肯定能撐一撐，從而讓弘苦初期的貿易互換正常運轉起來。
“見過侯爺！”
弘苦客客氣氣行禮，新帝的神態則是有幾分高傲。
“這個胡商就帶了這么點藥材過來”新帝理都沒理睬弘苦，目光一掃后就直接搖頭道：“本王拿給你練手的藥材都不止這么點！”
新帝伸手指了指大殿側房。
上林苑秘地大藥出爐，新帝壓上了全部家當，諸多大藥的藥箱堆滿了煉丹房側殿。
雖說張學舟已經結束了煉制，但這些剩余的藥材并沒有送回長安城，而是安排了人員駐守負責晾曬保存，林林總總還有近三百箱。
此時的側殿中盛放的藥材箱直接可見，數量遠遠超出了弘苦取出大約十箱的藥材。
“我還以為是什么煉丹制藥的大場面，專門從侯府跑來了上林苑，如今一看不過如此”新帝唏噓道。
“侯爺，這位胡商初次與我等進行煉丹合作，所取的藥材確實少了一些”張學舟道。
“這胡商從西域到長安城時間長久，幾年也合作不了兩次”新帝搖頭道：“這種煉丹小事以后不需找我！”
“這是造化丹的材料，不是低等藥材！”
見到新帝隨便瞅幾眼就欲要離開，弘苦不免快速介紹。
“這是足足可以煉制五百枚造化丹的藥材，哪怕只有五成的成丹率，這也有二百五十顆造化丹”弘苦道：“這等丹藥放在哪兒都不算小數目了！”
“哦？造化丹嗎？”
新帝止住腳步，又揮了揮手示意張學舟上去檢查。
“煉丹制藥可不是拿一些藥材就行，這需要藥材有足夠的數量、品種、年份、新舊、干濕程度、色澤、完整度”新帝道：“只有完全滿足了制丹要求才有高成功率，不是你說五成就必然有五成！”
“侯爺說的是！”
弘苦深深吐了一口氣，只覺新帝見面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如果想長遠合作，對方的態度顯然至關重要。
張學舟只能負責煉丹，補全互換藥材離不開這種世家侯爺的協調。
如果說他此前和張學舟合作能掙萬兩金，加入對方后的利益足以翻十倍。
哪怕弘苦也沒想到張學舟能請到這種重量級的人前來。
“我這些藥材都是精挑細選，每一株藥材飽滿充盈，每一顆妖丹大小近乎相等，質地都是選了百年妖的品種”弘苦介紹道：“這些材料絕對合格！”
“還行，我覺得應該能達到六成的成丹率！”
蹲下身檢測的張學舟不時翻查，也快速進行了匯報。
“六成有點意思！”
新帝目光掃過張學舟開箱查驗的藥材，心神跳動時的眼睛如古井無波。
“就是太少了一些”新帝道。
“只要以丹藥換藥材，我下次帶來的絕對會更多”弘苦拍胸脯道。
“太久太久了”新帝道：“你回去換藥需要時間，煉丹制藥也需要時間！”
“我很快的”弘苦保證道：“時間肯定不會長！”
“如果侯爺心急，何不出拿一批丹藥出來，讓這位弘胡商先回去換藥，咱們再慢慢煉制丹藥”張學舟建議道：“只要侯爺愿意提前出丹藥，這來回周轉的時間肯定就不長了！”
“這……這……”
新帝遲疑了數聲，弘苦則是眼皮子一眨，只覺張學舟的搞法和此前協商不同。
但弘苦必須說張學舟這種建議非常好，但平陽侯爺愿不愿意當這種冤大頭就難于知曉了。
成丹率不等于實際出丹率，五百枚丹藥出丹率六成并不能簡單換算成三百枚，而是根據丹師發揮有可能多也有可能少，只能說是在三百枚上下。
如果發揮好一些，或許出丹三百二十枚，如果發揮差一些，出丹或許就只有兩百五六十枚。
確定數量的丹藥換取不定性煉制的數量，弘苦覺得只有冤大頭才愿意這么賭。
“侯爺知曉我煉丹的本事，或許您能掙十枚二十枚”張學舟笑道。
“那你也沒說虧的情況”新帝吐槽道：“我信了你的話，每次射覆都是輸，我還沒從你這兒掙過！”
“不過是一場射覆丹藥的游戲，難道侯爺玩不起”張學舟道。
“我的家底豈有玩不起的道理”新帝嗤笑道：“既然你說有六成，那我們就以二百八十枚為界線，低于這個數量算我贏，高于這個數量算你贏，輸了你得多給我煉制三年的丹藥！”
“我贏了就在上林苑少煉三年！”
“行！”
張學舟和新帝相互擊掌達成協議。
一旁的弘苦張了張嘴，只覺這兩人壓根沒問他這個當事人的想法。
當然，弘苦必須說二百八十枚造化丹這個數量非常不錯，雖說離理想的三百枚有差距，但理想的數據終究只是一廂情愿的想法，尤其是平陽侯爺還能給出現貨，這種實際穩定的產出遠比張學舟嘴炮承諾要好。
“啪啪啪！”
隨著新帝擊掌三次，一個侍衛躬身上前，而后迅速跑了出去。
等到侍衛在片刻后返回，對方已經捧著十四枚紫檀木盒而來。
張學舟隨手翻開提前做了準備的一個紫檀木盒，一盒二十枚的氣血造化丹頓時就映入了弘苦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