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低醫生是哪個部門調來的,他按得我身體好疼!”
躺在手術臺上,左全張大著近乎捏成圓圈的嘴巴,齜牙咧嘴詢問著任一生。
“低醫生是很專業的醫生,我費了不少力氣才將他請到這兒來”任一生道。
“連你都要費力氣才能請過來,該不是高庭生那個殺千刀的吧?”左全疑道。
“你罵他都沒反應,這還能是高庭生不成?”
“說的也是,那家伙脾氣不好,我敢罵他殺千刀的,他估計當場給我一嘴巴子就走了!”
左全想了想,只覺任一生說的相當有道理。
等到過了數秒,左全又呼疼了起來。
“這是利用痛感尋覓你身體各處的碎片”任一生解釋道:“你忍著點,忍忍就好了,若是忍不住我拿機器來給你照片!”
“我討厭痛感尋覓,我更討厭機器”左全喪氣道:“說來我應該去自家的療養中心!”
“你在B13研究所那邊出的問題,我們就會負責到底”任一生擺手道:“左委員千萬別急,等這個檢測完畢,我再送你一次X464醫療,確保你渾身上下都完好如初!”
“B13研究所出什么問題了?”
高庭生一直閉嘴不言專門做檢測,等到任一生提及B13研究所出問題,他才咬著牙齒含糊不清低念詢問了一聲。
“沒啥大事,只是一臺儀器爆炸了!”
任一生含糊回了一聲,又有張學舟咳了兩聲做提醒,示意高庭生來這兒的正事。
“嗯……嗯嗯……嗯嗯嗯!”
高庭生不便在左全面前顯露,也只得嗯嗯哼哼了好一會兒,用來替代自己檢查的結果。
等到任一生拿了一份病歷前來,高庭生才刷刷刷一陣謄寫。
“低醫生說你身體經脈、血管等諸多處似是有病灶的情況,建議我們對你做放血換血療法”任一生看完后道:“這種療法好處是可以清除病患,壞處是會大幅度影響你的序列實力,你要不要……”
“不要!”
左全看著高庭生,又看過任一生,身體不免還掙扎了一下抬起了上半截身軀。
“我身體好得很,我不要放血,你們也不要給我放血,我更不要換血”左全碎碎念道:“這種療法怎么有一股濃濃的高庭生味道!”
“放心放心,我們這邊不搞強制醫療”任一生道:“到時你出院簽一份證明文件,證明我們醫療到位沒留后患,誰都不會強制你醫療!”
“老任,還是你靠譜,不像那個姓高的動不動就要開刀破腹!”
左全點點頭回應,他說十句話有八句是罵高庭生,這讓高庭生口罩下的臉色微微發青。
“等死吧!”
他咬牙低念了一聲,遂也懶得再管左全,而是徑直朝著手術室外走了出去。
“低醫生檢查完了,單子上沒提碎片的事情,老趙你這場手術做得非常成功!”
任一生對著主治醫生點點頭,又吩咐了后續有人接手推動左全前往X464醫療裝置療養二十四小時,而后才對左全道了一聲需要回自己那邊。
“張教授受創不淺,你那個女兒也是一身傷,還有張教授他妹……”
“放心,我都會安排好!”
左全對任一生事忙非常理解,任一生在自家人受創不輕的情況下依舊前來照顧他,這已經算是非常夠義氣了。
見到任一生要走,左全不免還叮囑了兩聲。
“怎么樣?”
等到眾人從手術室魚貫而出,張學舟才接過病歷。
“我給左委員數月前做過檢查,他那時身體中有腫瘤,現在腫瘤沒了,但這種病灶似乎擴散向了四肢各處,他的肢體反應明顯弱于以往!”
高庭生在病歷上的記錄極為潦草,又有醫術界鬼畫符的那種寫法,張學舟瞅了一會兒病歷啥也沒看出來,這讓高庭生不得不解釋。
“他的腦域有什么癥狀?”張學舟有興趣問道。
“他似乎有神經衰弱的癥狀”高庭生不確定道:“我戴著手套沒法查得太細,我個人是感覺他腦袋也有些問題!”
“也有問題嗎?”
“他渾身上下都是病,如果不做換血療法,接下來活不過兩年”高庭生道。
“這么嚴重?”
“再好的醫療也護不住他!”
高庭生補充了一句,示意對自己判斷非常有自信。
這讓張學舟和任一生相互對望了一眼。
“左全的情況似乎有些類似于侵蝕擴散?”任一生低聲道。
“這是在生根發芽!”
張學舟回想起帝陵中紫色劍蘭草纏繞帝王尸骨的情形,只覺左全身體各處很可能被紫色劍蘭草根系不斷蔓延侵占。
如同一株菟絲子,左全成為了一個寄生的對象。
羅浮王朝的數任帝王遭遇黃道仙數年后就有駕崩,如果沒有外力改變,左全顯然也不會有多例外,高庭生推測的兩年大概率就是真正的左全所剩下的生命時間。
“如果左全死了,那……”
張學舟心中生疑,只覺紫色劍蘭草在左全死亡后似乎同樣沒了生存的可能。
作為寄生體,宿主的死亡必然會讓寄生體缺乏維持生命的根源。
如果左全死了,紫色劍蘭草要么能完全取代左全意識獨立存活,要么只能隨著左全死亡而埋葬。
從羅浮王朝帝王們的情況來看,張學舟更傾向于后者的情況。
“除非他能換身體”任一生低念道。
“換誰?”
“或許是左騰!”
“不可能是左騰!”
“那就是其他人!”
左騰已經成了左羅的亞種,張學舟覺得左全很難去搶食。
而且張學舟不認為紫色劍蘭草可以不斷更換寄生的對象,否則對方不會在左全身上寄存如此長久的時間。
“或許他需要達成某種條件才能更換身體”任一生低聲道。
事情不曾水落石出時,哪怕任一生也只能猜測。
他聽著張學舟的分析,而后給予判斷。
“一切可能要等兩年后才能知曉!”
等到張學舟不斷提出后續疑問,任一生也難于解答,哪怕是猜測都顯得困難。
“既然高庭生定了時間,到時就在左全身上多花一些時間進行觀測,看看他真正的狀態”任一生低念道:“如果左全沒有病入膏肓又或死亡,那么左全就是真正被這種火流星生物掌控了!”
“嗯!”
“到時不管什么黃道仙,直接將他拿下來拷問!”
當左羅出現,左全不再是維系黃道仙調查的唯一線索,這也導致左全的重要性下降了數個尺度。
如果有較大的需求,任一生也不介意在某個時刻下黑手。
“在左全身上動手有些要求,我想想辦法!”
張學舟覺得這兩年需要在運術上下點苦工,免得真需要動手時運術水準不足遭遇反噬。
“你不用怕左全那個‘運’”任一生低念道。
“您的意思是?”
“他似乎沒法抵抗自己的能力!”
眼睜睜看著左全同樣遭遇精神爆破帶來的沖擊,甚至傷勢不淺,任一生不覺得左全很幸運,也并非沒有針對的方法。
如果張學舟的理論體系沒有問題,左全掛在張學舟身上的那三件幸運飾品發生了反向影響作用,甚至波及影響到了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