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爾神！”
看著重新恢復神智的蔡國利，秦重心中仿若波濤一般洶涌。
暮年混沌是暮年公館諸多人繞不開的狀態，哪怕長空落都為此忐忑，懼怕一朝頭腦昏昏后就醒不過來，而后被當成野獸一般處理掉。
這是眾人頭上懸著的一把刀，讓眾多人心神難于安定，也讓眾人行事帶著暴戾與急功近利。
正常的老年人心性淡薄，做事不徐不疾，可他們哪有半分老年人的姿態。
眾人的執行力更勝年輕人，不論是聯盟島快速而又暴力的打斗，又或是秦蒙區域強行的狩獵都顯得急促和冒險。
沒有迂回，對于眾人而言一切都是硬剛。
甭管聯盟島能不能斗敗對手，又甭管碰到的兇獸是否符合需求，暮年公館團隊都會直接簡單選擇拿下。
沒有人可以承受長久而持續的爭斗，也沒有人可以維持長期在秦蒙這種區域提心吊膽過日子。
蔡國利進入秦蒙后第一個崩潰的高序列者。
在過往的年月中，陷入這種暮年混沌狀態就意味著死亡，哪怕自己不想死也會被其他人殺死。
在赤色聯盟國數十年的歲月中，唯有宋顯忠釀成大錯后有清醒，又因為暮年公館制度而得以幸存。
眼下則是第二位。
秦重死死盯著蔡國利的腦袋，又看過張學舟的右手。
他看不到法力的光芒，但秦重能感覺到一種特殊力量的灌入，這種力量讓蔡國利祛除了腦子的不清醒。
猶如一盆涼水的倒下，蔡國利從水深火熱中頭腦發熱中蘇醒回神了過來。
從暮年混沌狀態回神并不意味著解除混沌，但蔡國利至少有了清醒掙扎求生的可能。
秦重低念了一聲，他不信神，他更相信張學舟、任安然等人掌握了某種特殊的基因格斗術，又或具備了某種特殊能量，從而能引導他們身體傷勢實現快速愈合。
但他難于去再解釋當下的情況。，
仿佛他們缺乏什么，這位圖爾神就會贈予什么。
如果說治愈傷勢的能力只有爭斗才會產生需求，大伙兒打打殺殺完回暮年公館就沒了需求，這種能力無疑是眾多暮年公館人員的剛需，甚至于會持續到他們真正陷入死亡才停止。
沒人希望用到這種能力，但哪怕再自傲的人也需要備用。
秦重也可以不用，但他不能沒有。
如果需要虔誠，秦重覺得自己需要獻出虔誠，免得將來有所需時難于被圖爾神響應。
他見過張學舟和任安然治愈傷勢時的輕快，哪曾見過張學舟這種屢屢求而不得的情況。
“說來宋顯忠當時也是與張委員槍戰，還被打斷了手骨和指骨，而后才擺脫混沌狀態，可那時的張委員還不曾前去千島聯盟國！”
“是了，若非張委員有這種能耐，他也不會被圖爾神所看重，從而獲得圖爾神恩的力量！”
“圖爾神恩或許不止一種，而是張委員當下只能用一種！”
“他動用這種圖爾神恩太難了，也不知是否有什么圖爾神恩的特殊需求，又是否能讓他成功率高一些！”
無數念頭在秦重的腦海中徘徊，他看著自己因為注射生命一號而顯年輕的身軀，又有那些依舊殘留的老年斑點，身體不由自主擋在了張學舟身旁。
但兇獸的高風險并沒有降臨。
暮年公館眾人和奇蒙海格誘導兇獸追趕，諸多人各有選擇東南西北方向，除非只有一條路口，否則眾人很難重疊到同樣的道路上。
在他們這片區域，兇獸并沒有出現，也沒有兇獸放棄追趕再次經過這片區域，更是不見暮年公館其他人。
“你當下的狀態不穩定，手筋腳筋要過一段時間續接，盡可能推動精神強化篇吧，那是當下唯一能維穩你神智的利器了！”
張學舟看著蔡國利，眼神有著微微的變化。
“如果能回西京城，你可以試試X432醫療，那種醫療裝置有利于推動精神強化，我們此次謀取了奧美佳聯盟國的X864基因藥，那種基因藥也對精神強化存在推進作用，應該能盡可能快助推你擺脫混沌影響！”
“謝……謝謝張委員！”
蔡國利一臉灰暗，清醒回神的他一直緊咬牙關。
哪怕在如救命稻草一般抓取精神強化篇，蔡國利臉上也有惶惶，渾然不知什么時候陷入生命的終點。
越年輕越不懼死亡，而越年老越恐懼死亡，這是影響神經元的基因在衰老后瀕臨死亡所帶來的恐懼，哪怕蔡國利想控制也控制不住種種念頭。
等到張學舟提醒了一聲，他眼睛微微瞪大，眼神中明顯多了幾分光華。
這是蔡國利過往不知曉的事情，這其中甚至還涉及奧美佳聯盟國的基因藥。
蔡國利對于自身努力修行精神強化登高擺脫死亡并不看好，他覺得這更像是死亡前的殘喘，但張學舟提及了科技帶來的力量，不論X432醫療還是張學舟所提及的X864基因藥，這都是他們過往所熟悉的手段。
也只有這種主場的情況下，蔡國利才會恢復信心，也能堅定認同自己哪怕是后續入暮年公館，同樣會存在追趕長空落等人精神強化水準的可能。
“張委員，你說的那個是真的？”秦重尤有不信問道。
“那個是哪個？”張學舟抬頭道。
“就是這個X432醫療可以助推精神強化的事兒？”秦重問道。
“你也可以去試試，看看是否對當下的自己是否存在作用”張學舟點頭道：“我個人感覺對低水準精神強化存在著正向影響。”
“以前也沒人說這個事兒”秦重道。
“我們以前地位低，沒有獲得X432醫療，更無須說拿這種醫療來做測試”張學舟道：“我們還是近年獲得的待遇提升了一些，又恰逢了一次過量治療的機會，測試后才感覺出有一些額外用處。”
“X432高端醫療名額有限，誰都沒法折騰起來”王郝然低聲道：“我至今都沒動用這種方式的輔助！”
“這是治病救人的醫療，這……”
秦重咬牙念了數聲。
治病救人的醫療自然會用在拯救的時候，而病人基本沒什么可能充當一個研究者。
這并不屬于X432醫療的正確用法，想測試出這種功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尤其是他們這些老年人惜時如金，壓根沒考慮過躺到X432裝置中進行睡眠。
秦重等人尋覓著精神強化，屢屢想登高維持更穩定的神智，但他們沒想到自身就把控著快速向上的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