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您也是老師!”
在現實世界中時,張學舟就清楚了帝君一人雙身,從身體中顯化出了一尊猿猴。
這類似于陽魄化身決的作用,但又疊加了精神強化篇的變異版本,從而導致了這種情況。
簡單來說,就是帝君修行時產生了某種人格分裂,而這些分裂的人格又擁有了軀體。
相較于面對人格分裂喜怒無常的帝君,張學舟覺得當下面對直接分化的帝君更為方便一些。
他也不逆水而行與之產生沖撞,而是直接認了人。
“有點意思,你居然真認我這個毛猴當老師”毛猴叫道:“圣地中誰都不認同我身份,也就你認了,這有點意思啊!”
“您身上的氣息和老師如出一轍,彼此應該是同宗同源”張學舟道:“我不能因為老師身上掉了一條手,就不認同這條手不屬于老師。”
張學舟進退有據,也拿出了較為堂皇的理由。
這個理由顯然是讓毛猴極為高興了,又有金烏大帝連連咳嗽了幾聲提醒,示意張學舟在這種事情不要亂做對比,免得昆侖圣地秩序亂套。
“你這燒火棍把嘴閉緊了”毛猴罵道。
“我只是噴火多了,嗓子有些干癢!”
“我難得碰到點好事,你想咳就出去咳,不要妨礙我們師生團聚!”
毛猴連連開罵,金烏大帝也只得無奈閉嘴。
“帝君心中不快,連續飲了七日的酒水,當下很可能還需兩三天才能醒酒”金烏大帝道。
“咱們這兒的酒水好,我也想喝兩口”張學舟奉承道。
“不就是一些破酒水,你想喝酒就喝”毛猴道:“我們這幾天把西昆侖所有的釀酒材料都拿來了,就是想喝個痛快!”
“什么?”
張學舟心中一驚。
短短數語,他已經能感覺到帝君這個分裂人格的麻煩。
“所有的酒都釀了嗎?”張學舟問道。
“都在這兒了”毛猴高興道:“咱們要喝酒一次喝個夠,一次喝兩口算什么事!”
“那您喝了嗎?”
張學舟看著沉睡的帝君,又看了看并無癥狀的毛猴,一時也難于分辨。
“我肯定喝了呀”毛猴高興道:“但我是虛身,他是實身,我喝下的酒水都會灌入他體內,只能嘗嘗味道,壓根體會不到這種沉醉的感覺!”
“那也挺好的,您怎么喝酒都不會醉”張學舟道。
“醉倒是不怕喝醉,我就怕喝死了”毛猴指了指帝君道:“若我飲酒把他灌死了,我也得玩完!”
“帝君喝酒向來只是微醺,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被灌醉過”金烏大帝道。
“閉嘴了,你懂什么,他就是悶在心里的事情太多了,哪怕喝酒都不敢醉”毛猴罵道:“如他這樣憋來憋去,我不信他能憋到超脫,他還順帶養出了你們這群憋孫!”
“唔!”
“也就有幾個還算成器的獨開了山門,不至于天庭的傳承消失!”
金烏大帝插嘴說話告狀一句就挨一句的罵。
而在不經意的罵戰中,曾經近乎無敵的帝君破綻似乎也明顯了起來。
帝君死,毛猴就會死。
而這毛猴如此煩人還活得好好的,這種關系在反向時也極可能成立。
張學舟心中呲了一口冷氣,只覺帝君這次玩的比較大,甚至于帝君都沒法控制這種情況,便是飲酒都不得安生。
張學舟伸手接過酒樽,又抿了抿,只覺酒水度數較之以往高了一個層次,幾乎有了宛平省那些高度烈酒的水準,而酒水中的藥性則是淡化了不少。
“這九珍酒的藥效似乎沒以往強了”張學舟道。
“那點藥效沒鳥用,喝酒就得喝能醉的酒,這個燒火棍燒猛火出的酒水才合適!”
張學舟才疑惑了一聲,毛猴極為高興迅速解釋了原因。
改變了煉丹制藥的火候,帶來的后果會全然不同。
正常的藥酒變成了高度凝縮的白酒,張學舟只覺要完。
他是來求藥治病,不是來喝高度酒。
“老師,我在外面被人打穿了腦袋,還想尋一些以往的九珍酒補一補,您看看能不能把火焰消退一下,給我一點兒普通的酒水!”
張學舟也不選擇硬挺又或引導,他直接開口求毛猴,希望能獲得一些過往的九珍酒。
這讓毛猴瞅了瞅張學舟,而后伸手摸了摸張學舟的腦袋。
“哪個殺千刀敢下這種黑手,居然打穿你腦袋,你把他帶到昆侖來,我非得捅他一個七進七出”毛猴怒罵后又疑道:“但你腦袋似乎很正常吧?”
“我腦袋里的天地二橋被破了”張學舟道:“我踏入神通境時差點將修為漏光,若非有人拿寶貝相助,我這輩子都沒法踏入神通!”
“你神通境了?哎呀,你居然神通境了,這可咋辦?”
毛猴摸著張學舟的腦袋,他也沒法感知張學舟天地二橋的問題,但張學舟踏入神通境這一條則是被他聽了個真切。
“完了完了完了”毛猴道:“昊天還指望你修行推動引導鴻鈞的法,沒想到你都修行出神通了,這中間的內容怎么補上去!”
對于居住于秘地的大修煉者而言,兩耳不聞秘地之外的事,動輒數年時間對他們而言不算長久。
而修行階梯重重,想在數年連連跨階是一樁難事,尤其是神通境會攔住太多的修士。
別說帝君和帝后失算想不到張學舟如此之快踏入神通境,就算張學舟自己在以往也沒想過修行十年入神通這種事情。
他這種修行速度曾經讓見識多過的孔安國也驚詫。
若配合儒家的宣傳,張學舟就會被推為大漢王朝最頂級的天才。
但張學舟倒也有自知之明,知曉自己修為所耗費的資源是諸多人數倍甚至十余倍,這種天資做不得數。
至于其他人怎么想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至少在當下,作為帝君另一個身體的毛猴在驚詫中還帶著幾分難于置信。
“亂套了,亂套了,那我和昊天怎么才能恢復到正常?”
毛猴此前嬉笑怒罵完全沒個正經,而在獲知張學舟情況后,他不免也失了神。
正胎任安然完了,備胎張學舟顯然也超綱了,難于讓他們步步借鑒推導。
想到帝君已經混亂了的修行術,毛猴只覺要玩完。
“我先找潑婦商量一下!”
他也顧不得張學舟,身體一躍推開了釀酒坊的大門,而后一個翻滾飛出不見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