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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二百七十九章 重歸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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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學舟動用妖翅后的飛縱速度爆漲,但張學舟妖力的續航一般,遠遠比不上陰陽家境界術的渾厚法力,只能飛飛停停再飛飛。

  “圣子,你以后惹事的范圍不可超出我三千里,否則我想助你一臂之力都難!”

  “神君,我也不像是惹事的人吧?”

  鎮元神君知曉了張學舟飛縱的極限,他不免也叮囑了一番。

  張學舟飛縱的速度快歸快,但動用全力后只有三千里路的續航,不論快還是慢都只能飛這么遠。

  但凡張學舟在三千里路內招惹了什么大敵,飛縱回來便行,鎮元神君自會幫忙出手。

  若是相距太遠導致張學舟跑不回來,鎮元神君也沒轍。

  他反復叮囑了一番,免得將來出什么意外事,而張學舟則是信誓旦旦提及自己是從不惹事的性子。

  “對!”

  鎮元神君應了一聲。

  他同意張學舟不惹事的說法,但惹不惹事并非張學舟說了算,萬一有人看穿了張學舟的虛壽,麻煩或許就不知不覺來了。

  張學舟在明處,鎮元神君在暗處。

  針對張學舟的修士不會太強,但凡拔掉一些能看穿虛壽的特殊修士,鎮元神君覺得事情也挺好。

  他反反復復敘說,直到掐點在夜間踏入安樂宮所在的高空位置,鎮元神君才止住嘴。

  “竇道友,到家了!”

  鎮元神君也沒動用拘束的法兒束縛太皇太后,而是極為禮遇托起云轎下落。

  他朝著安樂宮下方呼了一聲,這讓坐鎮安樂宮的竇太主臉色煞白,不免又連聲大喝,不斷清退著安樂宮的內外的人。

  等到竇太主打開安樂宮大殿門,她只見鎮元神君手托云轎,轎上又有穿戴著金縷玉衣的太皇太后。

  “如果我歸來時解下了金縷玉衣,那便是我的新生,若這金縷玉衣依舊在身上,那便是我死了!”

  腦海中浮過太皇太后的叮囑,竇太主已經完全明白了情況。

  她臉色發白,身體在瞬間發麻。

  等到調息了數秒,竇太主才對著鎮元神君微微躬身行禮。

  隨著鎮元神君捧著云轎入殿,竇太主迅速關上了大殿門。

  “鎮元道長!”

  “竇道友說你通曉金絲線傀儡術,可以拉扯她身體,也可以模仿她發聲,而這個三才守護陣足以守護她身體兩年不化,足以安全度過這兩年!”

  “怎么是兩年,不是五年嗎?”

  “只有兩年了!”

  安樂宮大殿中,竇太主只覺壓力滾滾而來。

  鎮元神君交托之處有和太皇太后一樣之處,也有不同的地方。

  結合了她的操控之力,又有鎮元神君這位真我境大修士的戰力,兩人配合下可以締造一個新的太皇太后鎮守安樂宮。

  但與太皇太后交托的五年時間不同,鎮元神君提及只有兩年。

  這個兩年并非鎮元神君的問題,而是金縷玉衣只能守護太皇太后肉身兩年。

  能守護真我境修士的金縷玉衣自然不是凡物,也并非想替換就能替換之物。

  雖然這件金縷玉衣不像九宮八卦大陣那樣珍稀,需要借用王朝力量數十上百年才能湊全一套,但沒十年之功也難于重造。

  哪怕竇太主想延長時間,這個兩年之期也無法改變。

  她的臉色灰敗,鎮元神君同樣無可奈何。

  這不是鎮元神君不愿意履行長約,而是太皇太后的金縷玉衣同樣被天雷波及,導致承受了損毀,效果遠不如此前。

  總之,鎮元神君喪了萬壽果樹,張學舟沒了使喚的法力,太皇太后計劃安定大漢王朝的時間也被削了。

  自從鎮元神君和太皇太后協議合作后,誰都沒能過上好日子。

  但不管怎么說,日子該過還得過。

  太皇太后尸體躺在她平常最常坐臥的屏風后,依舊承受著龍涎香的熏香。

  鎮元神君則是入住了安樂宮,成了太皇太后實際意義上的替身打手。

  而張學舟則是在安樂宮上空一晃,宛如在溫水中劃過的感覺再度從身體飄過,時間不長,他已經落在了張宅大院中。

  “唉!”

  張學舟收翅,身體淡白如玉的光芒隱沒了下去。

  他摸了摸裸露的身體,不免又重重嘆了一口氣。

  往昔多有依仗天衣便利,如今的他身上破破爛爛,天衣再也沒了過往的灑脫感。

  再怎么頂級的天衣也扛不住天雷。

  秦蒙中的他沒了無限槍和無限刀,這邊的他也免不了破財受災。

  “氣運對沖,這肯定是氣運對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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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學舟心中念念了數次,而后才打開了自己房門,又點了燈,找了自己為數不多的衣裳進行替換。

  脫下天衣殘服,又欠缺現實世界細膩的布料,粗布刺身的感覺涌上心頭,張學舟也在恍恍惚惚中回神,從那個獨來獨往縱橫的修士回歸了尋常。

  哪怕只是一件穿衣的小事,這也帶來了諸多麻煩,讓張學舟少了以往變幻莫測的本事。

  這也迫使他不得不習慣當下的自己,讓自己變回正常化的狀態。

  當然,作為昆侖的圣子,張學舟覺得自己將來撈一套天衣沒什么難度,但那會是以后。

  至于當下的他則需要回歸尋常,也需要習慣正常狀態下的自己。

  “東方大哥,你是回來了嗎?”

  張學舟剔除了便利,難得地反復思考收心,也盡可能調整自己過往的一些習慣,避免招惹是非。

  他心神不斷調整時,只聽房外有人敲門。

  “義妁,你這么晚都沒睡嗎?”

  張學舟和鎮元神君抬著太皇太后的尸體,這種事情不便大大咧咧在白天進行,兩人選擇了三更半夜。

  時至現在則是四更,此時的夜色處于黎明前最黑暗的時間,張學舟沒想到深夜都有人造訪。

  他打開鎖住的門栓,只見義妁俏生生站在了門外。

  相較于十余天前見到渾身是傷憑著一股信念吊著的義妁,當下的義妁體態自如,除了還帶著一絲虛弱感并無其他癥狀。

  “你身體受創,又靠著太清真術強行愈合,創傷后不僅僅需要多進食,也需要多休息”張學舟道。

  “我休息過了,只是早起看到東方大哥這邊的燈光,就翻墻過來看一看”義妁笑回道。

  “起這么早?”

  張學舟錯愕回了一句。

  “懸壺行針刺穴之術采集早起的第一縷光作為走針時間,可以帶來最好的修行效果,我怕耽擱了時間,也就早起了一些!”

  義妁神態自定。

  雖然義妁依舊不乏翻墻之舉,但行為中隱隱多了一絲大家作風,不再如此前那樣純粹是晚輩和年輕人的心態,這甚至較之容添丁要成熟數分。

  很顯然,葫蘆案一事不僅僅讓義妁借力報了仇怨,也讓義妁在這種局中擁有了忍耐、堅韌等等品質,從而才會擁有這種心態。

  苦難從來就不是一件值得歌頌的事情,但人只有經歷了苦難才會成長得更快。

  哪怕是現實世界的長空落等人也是后知后覺才醒悟過來,義妁沒有被這種苦難所擊倒,顯然也因此帶來了變化。

  張學舟觀測著義妁,只見對方身上氣息自轉,隱隱中有著精氣神一體的癥狀。

  不知不覺中,對方已經接近了化體境。

  但凡借力一推,義妁也就破了這層境界,從而與神通境只是一墻之隔。

  這讓張學舟在觀測過后,隨即知曉了義妁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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