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看書,第五形態!
“我猜你是飛羽大人帶大,并沒有見過自己母親!”
“咦!”
“我猜你如今的年歲應該是六十五歲左右!”
“人家才六十三呢!”
“我猜你性格外向,至少有八到十只妖鳥屬于好朋友!”
“我數一下……我似乎有九個,但是你表弟死后就只有八個了!”
“我猜你應該擅長使用羽箭術!”
“我沒在你面前施展過這道術哎!”
“我猜你每隔數天才洗一次澡,并不是一天一洗!”
“哎呀討厭啦!”
張學舟和妖鳥靈羽同行,他也沒法猜測這頭妖鳥什么時候有返祖本源的可能,但是根據妖鳥的記憶,他忽悠對方倒是很容易。
一番連猜帶問,靈羽只覺張學舟是個了不得的術法妖,本事比她父親飛羽厲害太多了。
她被張學舟引到了溝里,順道還吐露了不少邪羅斯川圣地的小秘密。
譬如她父親飛羽喜歡和什么妖王玩,哪些妖王又擅長什么樣的本事,這些妖王時不時又結團成伙出去干什么大活,又有尊上每隔半年才出湖心喘口氣,偶爾興致來了就去獨尊峰發發呆……
這些事情如同拉家常一般,看似沒什么用,但在真正的相師手中,這就是完全足夠拿來布置針對手段的信息。
一道定人術施術完畢,張學舟只覺領悟了定人術所帶來的另外一種裨益。
這很容易導致被施展術的對象十分信任自身,從而給予出更為詳細的信息。
“董夫子似乎說以往有一種叫搜魂術的獻祭類邪惡術法……”
如果能剔除負面作用,搜魂術似乎與定人術的區別不大。
若要被高層用某種借口針對,這或許就足以讓伏羲相門連爭辯的機會都沒有,畢竟普通人和一般的修士并無分別的能力。
“這道術還真是不方便施展!”
如果想在定人術上獲得什么,張學舟不僅存在如何精進這道術的需求,他還存在如何才能正常釋放這道術,從而不被人當成邪惡修士群體。
而承建秦王朝制度的漢國,這更是被嚴厲打擊的學派。
張學舟只覺有了一些本事,但他又不知如何發展這種本事,更難于將這種本事裨益到自身。
不僅僅定人術是如此,定穴術同樣如此。
“難怪弘苦老師就學了個定星術,推薦給師兄的也是這門術,他這也沒法推薦別的!”
諸多事情都是自身經歷后才有后知后覺,張學舟此前認為自己獲得了極為了不得的傳承,但將諸多事情想通之后,他只覺相門的傳承也就那樣。
這照例是不怎么方便拿出手的能耐。
若不方便拿出手,這就與他九大規避之術的待遇相近。
“我怎么感覺自己學來學去,學的本事都很厲害,但就沒一樣能拿出手的?”
張學舟闖蕩數年,也學了不少東西。
但不論是陰陽家的煉丹和陣法,又或《云中術》,又或弘苦傳承的相術,亦或源于天庭的九大規避之術,這甚至還得加上尊上授予的大荒造化經,也有文英閣獲得的《墳經》與九轉合氣術等。
他本事很多,但能光明正大使喚的似乎就一道化石術。
“這有點不對勁!”
張學舟覺得自己磕磕碰碰幾年不該混成這個樣。
他明明學的都是各門各派的壓箱底能耐,但壓根找不出正常對弈時釋放的術。
“我似乎有種不詳的預兆!”
相術帶來的疑神疑鬼心態在張學舟心中不斷翻滾,即便是他依靠心理學也難于完全平息自身雜念。
直到天色漸明,他用半走路半飛縱的方式踏入邪羅斯川圣地,張學舟才將念頭轉移。
往昔一副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悠然畫面,在眼下已經是妖心惶惶。
“那個飛將軍潛入我們圣地了!”
“虎力妖王似乎被打死了!”
“沒有被完全打死,鹿力妖王還在救他呢!”
“那碧源妖圣總歸是死了!”
“腦袋都被射沒了,那肯定活不了!”
“鷺妖王也被打死了!”
“孔妖王呢?”
“聽說追殺去了,但……”
湖心旁的宮殿區域,上百只妖禽顯出半鳥半人的模樣,一個個手拿刀劍棍棒,不斷扇動著翅膀飛翔于圣地各處,又有妖禽站立在一些高處注目巡查。
若針對正常的修士,他們這種方式無疑極具有優勢。
但在擅長射殺的李廣眼中,他們飛起來就是一個個活靶子。
若不飛起來查看巡邏和打殺,他們又拿不出別的能耐。
依靠著十萬大山的遮擋,他們發揮向來非常自由,但攻守的平衡被打破之后,邪羅斯川圣地顯然驚慌失措難于應付。
別說這群妖,就算是尊上此時都不愿意冒頭鉆出來。
“飛將軍來了!”
或許是張學舟和靈羽從十萬大山鉆入圣地給予了某些妖驚慌,張學舟只聽唰唰唰數下,圣地上空中飛翔巡邏的蹤影已經全無。
“喳喳喳喳……我回來啦!”
沒啥腦子的靈羽輕快叫上一聲,一些鳥妖才從建筑的隱秘處探出腦袋,有被嚇到的鳥妖忍不住罵了數句隨后又硬生生止住。
有些妖可以打可以殺,但有些妖連罵都罵不得。
即便靈羽只是一只普通的鳥妖,但耐不住靈羽背后的飛羽屬于圣地強者。
“靈羽快快躲起來,我們圣地來了一個煞神!”
有妖大喊,而后迅速將腦袋縮了回去。
“大家不要怕,我爹去找那個什么北境軍團首領了,喳喳,肯定能啄死他!”
靈羽回了一句,她心中自然是妖鶴飛羽形象光輝又無所不能,甭管什么飛將軍還是什么李廣都要跪。
“那個飛……飛將軍是不是就在靈羽身體的下方?”
凌晨的光線不算明亮,而有些鳥在光線暗淡時的視力就難言了。
陡然看到靈羽下方靠著雙腿走路的張學舟,一些鳥妖在驚顫中不免發生了錯認。
這讓本有些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圣地頓時就悄無聲息下來。
“大家不要怕,他是黑毛表哥”靈羽叫囔道:“我爹還認識他呢!”
“李廣,你不要欺妖太甚,你今日能在邪羅斯川圣地伏殺,明日我就打到你們長安城!”
憤怒的聲音從湖底下傳出,尊上的聲音頓時響徹了整個圣地。
“還真在我們身邊?”
尊上的憤怒咆哮不會憑空而來,這讓張學舟心中一驚。
凌晨的微微光芒中,他只覺一枚羽箭如流星一般從天際劃過,隨即落在了湖心中央,炸起了漫天雨水。
“歡迎!”
淡淡的回應聲中,李廣似乎相距遙遠,似乎又在身邊,讓人難于確定方位。
正是因為難于確定李廣距離的遠近,這讓人心中畏懼感難言。
很顯然,在中長距離的對弈之中,李廣確實是這個領域的王者,即便尊上都不想嘗試對方是否有能力狙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