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海底撈火鍋。
這一頓是陳瑾請客，雖然郭忛很想付錢，但怎么著也是自己殺青，請全劇組吃一頓也是應該的。
“只是暫時離開，下次還有合作的機會！”
“來來來，大家干杯！”
陳瑾舉著飲料。
喝酒對嗓子的傷害很大，很多演員是滴酒不沾的。
“電話！”
朱顏曼茲看著桌上的手機響起，陳瑾趕忙拿著手機走了出去。
“蒲倫姐，什么事？”
“我們電影的上映檔期改了，應該在9月份，具體要過兩天才知道！”
“啊？”
這么突然的嗎？
“怎么好端端的，改檔期了？暑假檔不是蠻好的么？”
未來自傳電影里面，好像《山楂樹》也是9月份，但那是因為竇逍和小黃鴨拍戲進度實在太慢，導致了沒法趕在暑期上映。
這種愛情文藝片，暑假和情人節才是最大的流量。
“張導，想帶你和小朱去趟威尼斯！”
陳瑾：“……”
“按照三大電影節的規矩，首映是必須在電影節的，所以檔期最好是能同步！”
“這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電影節對宣發很有利！”
這倒是真的。
電影節本身就是一個很大的流量，當然前提是可以得獎。
一旦得獎，全華夏的媒體都會報道的沸沸揚揚，這兩年三大電影節的熱度其實還可以；要到2018年之后，lgbt這種群體泛濫，三大才開始搞各種政治正確的電影。
完全不按照電影品質來評獎。
而目前國際三大電影節要是有所斬獲，國內都會狠狠的吹噓一波。
至于跟電影節首映同時定檔，這也是很多導演的操作和套路，譬如顧常衛的處女作《孔雀》，就是跟柏林電影節同步。
柏林拿到了評委會大獎，國內同時上映，票房立馬起飛。
“那就是要跟威尼斯首映差不多的時間，還是要看看能不能得獎？”
陳瑾在那問著。
“這就不知道了，要看電影局那邊，還有張導跟張總協商的結果！”
“好吧！”
幸好之前《山楂樹》只是定檔，做了例行的推廣，還沒對外說什么時候上映。
宣傳片原本是準備這幾天放的，現在看來應該也要暫緩。
“跟你說一下的，有個心理準備！”
“嗯！”
陳瑾明白蒲倫的意思，但想了想未來自傳電影里面。
《山楂樹》好像是參加的柏林，而且還沒入圍主競賽單元。
這威尼斯……入圍應該也夠嗆吧？
這樣的話，去了就沒什么意義了，就只能純當是做個宣傳。
而且這電影跟老謀子之前的影片還不一樣，《山楂樹》這種不一定受到老外喜歡。
不像《活著》這些，老外就喜歡看華夏的苦難。
如果不是沖著獎項去的話，那就是賣海外發行權。
日韓東南亞能賣掉，歐洲北美肯定懸。
陳瑾不太懂張一謀的這個操作，但他其實也是一知半懂，還都是未來自傳電影里面學到的一些知識。
“那上映就得再推遲一個月！”
“到時候都開學了……”
陳瑾撇了撇嘴，掛斷電話走進了海底撈。
“怎么了，蒲倫姐跟你說了什么？”
看陳瑾一副沉思的樣子，朱顏曼茲不由得問著。
“《山楂樹》，要改檔期了！”
朱顏曼茲瞪大了眼睛，顯然有些吃驚。
但改檔期，其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很多電影都改過。
《山楂樹》原本還想放賀歲檔的，后來想了想暑假檔，現在又改成了9月份。
“還有，我們可能要去一趟威尼斯！”
陳瑾又突然加了一句。
朱顏曼茲還沒有什么反應，桌上聊天的幾個人，眼神卻齊刷刷的朝陳瑾這邊看了過來。
“咋了？”
“威尼斯？電影節？”
萬倩的聲音有些拔高，臉上更是帶著一抹羨慕。
旁邊的郭忛更是露出了一抹嘖嘖嘖的小表情。
夾著的牛肉都有些不香了。
“就去宣傳一下！”
陳瑾解釋道。
“你信？”
“張導威尼斯拿了2座金獅，1座銀獅，新電影馬上上映，就只是去宣傳一下？”
“目的呢？”
郭忛其實也有跟陳瑾一樣的疑惑。
只是宣傳，那肯定是不劃算的。
又不是把電影賣給老外，那確實是需要在電影節上好好炒一炒。
例如華宜投資徐老怪的《狄仁杰之通天帝國》，華宜就想在國際上賣個好價錢。
他們早就在幾個月前放出風聲，要登陸今年的威尼斯電影節。
“我都沒去過電影節，更別說威尼斯了……”
一旁的萬倩在那說著，眼眸中滿是憧憬；大抵很多的演員明星，是對三大電影節有高度濾鏡的，更是有不乏毯星，去那個上面蹭蹭熱度。
沒辦法，每年的三大電影節就是電影圈的盛事，全世界的媒體都聚焦在那。
你露個臉出個鏡，堪比一次全球熱搜和曝光的營銷。
多少人想去蹭一蹭，都沒這個機會。
“張導是應該想去爭個獎！”
“甚至有可能，是給你們沖沖名氣或獎項的！”
雖然郭忛還沒混圈子，也不是北電的導演系學生，但管理系也是電影相關，對電影節的營銷同樣分析。
“我聽學長說過一個傳言，說威尼斯就是北電的后花園！”
“有自己人的，而且有好幾個！”
郭忛在那小聲說著，其實很多北電的導演系學生都知道這事。
“你這說的太玄乎了！”
“歐洲，我們還能有人脈？”
“老劉！”
郭忛直接喊了聲劉影：“來，跟陳學弟說下，這家伙居然還不相信我們北電的實力？”
“不是不信啊，我是覺得《山楂樹》，入圍有點難！”
“雖然里面涉及到了一些政治，但歸根結底只是一部愛情電影！”
陳瑾這是建立在，原本《山楂樹》只入圍了柏林電影節新時代單元，而分析出來的結果。
“這你就不懂了吧！”
“電影節這玩意，電影不是最關鍵的，得有人，人情世故，國外也有！”
劉影在那道：“能入圍的電影，就沒有差的，就這么跟你說，有的頒獎典禮，入圍了五個最佳男主角，有3個實力相當的，你給誰？”
“給誰都可以吧！”
“對啊，給誰都行，那五個人中，有個這部電影發揮不好，但他資歷很高！”
“比如程龍，他最終拿了影帝，他把這三個人擠下去了，他拿獎你覺得合理嗎？”
“不合理，但能接受！”
大拇指！
郭忛跟劉影給陳瑾舉了個大拇指：“恭喜你，都會搶答了！”
“滾！”
“所以，張導拿獎，哪怕電影不行，N多人不服，但大眾是可以接受的，因為他牛逼！”
“特別是在威尼斯電影節！”
“還有比他資歷更高的導演了嗎？全球一共就4個雙金獅導演，他還掛個銀獅！”
“威尼斯巴不得他去參加呢！”
“至于你們2個嘛……”
郭忛嘿嘿笑了笑：“也不是沒有機會，當年夏羽都能直接封帝，瑾哥，你也可以！”
“在我心里，你可是比夏羽牛逼多了！”
這是實話。
夏羽18歲，雖然已經拿了威尼斯影帝，但陳瑾的演技郭忛覺得不比他差。
至于其他的，陳瑾那就更強了。
當然，還是有一抹吹噓和舔的成分在里面，所以陳瑾壓根不信他的鬼話。
夏羽能封帝，那是因為《陽光》絕對的男一號就是他，姜汶就是給自己拍的自傳電影，只不過找了跟他年輕時像的夏羽。
《山楂樹》，靜秋的戲份比老三多。
嚴格意義上，朱顏曼茲才是第一主角，作者是女的，肯定是女性視角。
要拿獎杯，也是朱顏曼茲，但她的演技儼然是不夠的。
“別想那么多！”
“去趟威尼斯，哪怕什么都沒撈到，都值了！”
“多少人都沒這機會呢，你第一部電影就達成了這個成就……”
郭忛說完，已經看到了一旁萬倩富有殺傷力的眼神，好多人都在那笑了起來。
“止住止住！”
“不能再說了，再說我跟你們急！”
“就是，換個話題……”
眾人嘻嘻哈哈，又是差不多喝到了凌晨。
陳瑾當然不陪他們耍，他的每日任務還是要完成的。
至于威尼斯啥的，他也沒啥多想的，車到山前必有路，有路那就往前開。
第二天，陳瑾起了個大早。
戴上帽子和口罩，他準備去體彩中心兌獎。
世界杯已經結束，陳瑾就買了2場，但都中了，一場是2040倍的賠率。
另外一場2415倍，而且都是德國隊。
兌獎的流程陳瑾已經很是熟練，而且陳瑾還換了個兌獎區，但獎金實在是太高了，又是合影又是拍照，幸好陳瑾可以不露臉。
不過露臉其實也沒事。
高考數學滿分狀元買對賠率，很合理。
所以陳瑾并不擔心。
看著卡上躺著的3744萬的獎金，陳瑾的內心說實話還是挺激動。
一不小心，千萬富翁了？
這賺錢簡直太過容易，要不是他內心有追求，估計早就躺平了。
“千萬不能有這樣的想法！”
“演員才是正途！”
“未來不可能差錢，那就只剩下人生的追求！”
陳瑾打了個車，回到了出租屋，接下來的日子就是在《失戀33天》劇組渡過。
雖然他殺青了，但也沒啥事，就來劇組幫幫忙。
司機和助理已經到位，車子則是簽的名人用車推廣，是一輛奧迪剛剛上市的A4L。
司機老哥看上去很沉穩，姓程。
而助理王媛媛則是個圓臉小女孩，一米六左右的身高，長相……很可愛。
剛剛大學畢業，見到陳瑾很是激動，因為她在新聞中看過陳瑾的相關報道，知道對方是高考狀元的同時，還是謀男郎。
她沒想到自己應聘的公司，竟然是張一謀工作室。
而且，還被錄用了？
第一天上崗那開心賣力的樣子，搞的小朱同學覺得自己已經失業。
她倒不是吃醋，而是端茶送水這種現階段最能體現她女友價值的事情，被人給直接取代。
這才是她感覺無奈的地方。
“所以跟你說，提升自己的業務能力嘛！”
“都會做的工種，就容易被取代！”
陳瑾朝著悶悶不樂的小朱同學說著。
朱顏曼茲嘆了口氣，清麗的臉上滿是絕望：“提升了，一直在提升，但跟你差距越來越大！”
“那你跟我比肯定不行……跟同齡人比才行啊！”
扎心了。
搞的你跟我不是同齡人似的。
小朱就只想跟陳瑾比，但這家伙實在是太過妖孽。
都沒事跟郭忛學起了導演。
“你說，我們的電影能入圍威尼斯嗎？”
朱顏曼茲說實話，還挺期待這事情的。
學表演的，誰不想風風光光去個電影節露個臉，更何況她年齡還這么小。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
“我都不確定《山楂樹》有沒有送到威尼斯，聽說老謀子和張衛平大吵了一架！”
“為什么啊？”
朱顏曼茲很不理解：“去威尼斯，不是好事么？他干嘛阻止？”
“要花錢的！”
“威尼斯得獎，應該要公關，電影節首映禮也得花錢！”
“飛機票住宿的都是小事！”
主要是不劃算。
對于商人來說，他肯定不想做賠本買賣，哪怕威尼斯能拿獎又如何？
一部文藝片，撐死了能拿多少票房？
張一謀的名頭已然足夠。
還不如早點拍《金陵十三釵》，那才是重頭戲。
原本未來自傳電影里面，陳瑾覺得《山楂樹》沒去參加威尼斯，一是電影后期沒做完，二就是要么張衛平的阻攔。
這時一條短信，突然出現在了陳瑾的手機。
“趕緊來工作室一趟！”
蒲倫的語氣很是急促：“小朱在你旁邊嗎？”
“在的話一起過來，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