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痛——”
地下室內,秦時一記漂亮的過肩摔將林云卿砸進軟墊,若非念在四級能量液的份上收了點力氣。
狗女人又能收獲一次嬰兒般的睡眠。
“這就是你的報答嗎!”
林云卿氣鼓鼓,揉著劇烈晃蕩的胸口處。
甩得好疼!
“幫林老師你開發生命力,何嘗不算一種表達感激之情的方式呢。”
秦時聳聳肩。
他已經摸清楚狗女人的性子了,絕對不能給啥好臉色。
一旦表現得稍微溫柔點兒,林云卿立馬蹬鼻子上臉。
必須狠狠教訓,宛若對待拆家的薩摩耶。
“狗女人不會是抖M吧?專門好這口?”
秦時想到跟林云卿初次深入交流,一記蓄意轟拳將她打成熊貓眼,從此結下緣分。
這女人,很不對勁!
“嗐,我潛能上限擺在這里,再如何努力也很難起效果。”
林云卿突然意興闌珊,其父雖是知名學者,四大國立客座教授。
但她更想學老媽,走武道家途徑。
可惜天生的潛能上限太低,即便傾盡資源也只能止步業余級四五段左右。
“潛能上限是什么?”
秦時覺得自個兒像好奇寶寶。
迫于舊廠街職工子弟的出身局限,他確實對周遭了解不足。
沒辦法,因為各種封鎖政策的存在,衡州的信息壟斷嚴重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三大主系歷久彌堅,更迭完善。東夏早已總結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判斷辦法。”
林云卿手掌墊著后腦勺,望著筆直站立的秦時。
該不會是經典排隊摸石頭,然后“斗之力三段”吧?
秦時暗暗腹誹。
“做血肉活性的檢測,從五歲開始,每年查一次,直至十歲。
大概便能判斷出武道家途徑的潛能上限在哪里了。準確率大概有個百分之八十左右。”
林云卿語氣遺憾,帝京、海州的富裕家庭,從孩子一出生就會花費高價,請專業人士進行“職業規劃”。
血肉活性旺盛,適合武道家途徑。
精神靈性異常,或者有著一定程度的機械親和度。
便可以嘗試靈能系和機械系。
“遠哥成哥還以為,人生第一道分水嶺是高考。”
秦時嘴角扯動,照這么看,第一道應該是羊水才對。
想來也沒毛病,泰安都市圈的富人或者中產,打小就安排補習班、特長班,更何況帝京海州那樣的超一線行政區。
“林老師干嘛一定要沖擊武道家?憧憬初代十杰的傳奇光環嗎?”
秦時低頭問道。
林云卿猛然坐起身,寬松的練功服瞬間繃緊:
“帥啊!你沒看過祁無相、賀嵐禪的群星杯大決戰么?將整顆星球作為擂臺,天空、大地、海洋,無處不是戰場!
一拳撼動星辰,震蕩磁場,挪動大陸架……太帥了!”
真是有夠純粹的理由。
秦時額角青筋抽動。
果然不該對狗女人有任何期待。
他還以為能聽到諸如“追逐夢想”、“長輩期望”之類的熱血臺詞呢。
“少聽她嘴硬。小卿卿在帝京念書,沒少被姓余的欺負,掉過好幾次小珍珠。”
坐在一旁上網打消消樂的陳紜,毫不留情揭穿道:
“什么揪辮子,剪頭發,搶走玩具,文具盒里放蟑螂……看似一件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卻讓小卿卿深深記在心里,至今不忘。
她恨不得自己能成武神,捏死姓余的小子。”
幼兒園也搞霸凌么?
秦時眼皮眨了一下。
“嘁!別把我說得跟受氣包一樣,我也反擊過好吧!
給余立潑臟水、撕掉他的作業本……只是每次都沒成功罷了!”
林云卿繼續嘴硬。
秦時盯著昂起頭的狗女人,摸了摸懷里揣著的四級能量液。
忽地涌現一股不太符合他心理年紀的飛揚神采:
“林老師,以后有機會打進群星杯,碰見那個姓余的。
我幫你——揍哭他!”
林云卿怔怔望著一臉鄭重的秦時,像被燒紅烙鐵燙到,慌忙轉過頭。
糟了!這種心肌梗塞的該死感覺!
她咬緊牙關,一遍遍催眠自己。
堅決不能上當!小秦助教是理財產品!
投資需要看到回報,千萬別沖昏頭腦!
“造孽啊。”
作壁上觀的陳紜捂臉。
老林家的傳統藝能。
果然是搞師生戀!
回到舊廠街的棚屋,雨過天晴的擁擠街道總算沒那么爛糟糟了。
從陳紜那里了解到衡州新星的一些真相,秦時想擺脫現狀的心情愈發迫切。
舒適的環境,提供安全感的強大實力,以及有福利保障的地位待遇……這些他都很需要。
“老梁說正在準備破二限的材料,不知道還差多少。”
秦時泛起嘀咕,完成一限筋關,大概讓自己達到業余級八段左右。
倘若再破二限大關,兩者疊加,發育速度如同滾雪球。
估摸著能夠接近五十點,也就是啟光衡大武道系學生的水準。
“改天問問林老師,有沒有提升公民等級,拉高權限的路子。
不過這方面,紜姐似乎更能幫上忙。”
秦時思忖著,都市圈的巡察部門,含權量高得離譜。
類似于公、檢一體的暴力機構,頗有種現代版錦衣衛的意思。
“果然,宇宙的盡頭還得是編制!”
他步入屋內,取出用密封性鐵罐保存的四級能量液。
盡管狗女人是喜歡上嘴臉,爆金幣卻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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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感0.5
秦時冰冷地像在大潤發殺了十年魚的內心,略微起伏了一下。
他正準備服用四級能量液,動作兀自頓住:
“我家任何防護措施都沒有,萬一出什么差錯都沒辦法補救,找老梁看著比較穩妥!”
秦時越想越覺得有理,腳步匆匆奔著子弟九中的宿舍樓而去。
“你又來干什么?”
老梁坐在花壇邊上,瞇著眼睛,穿著白背心,像打盹乘涼的小老頭。
對面程澤踩著老年人運動的太空漫步機,語氣平淡說出兩句話。
“我綁了秦家的人。”
“梁老師,有沒有興趣跟學生合作一把?”
手指輕輕敲打膝蓋的老梁抬起頭,將眼皮張開一絲,漏出幾分幽深氣息。
“怎么?阿澤,打算拉老師入伙,跟你一起當綁票悍匪啊?”
程澤如被星海巨獸凝視,汗毛炸開,皮膚緊繃,汗水不自覺從額頭滲出。
“老師。衡州即將解封了,何必窩在這個被當成囚犯,被當成血包的爛地方。
我以前太幼稚,覺得離開舊廠街,就有更美好的未來!我錯了,衡州沒有希望,那些開荒者家族的后代,像無數螞蟥趴在我們身上,榨干骨髓里的每一點營養!”
老梁敲打的手指停下,身子往前傾,雙眼一動不動緊盯著程澤:
“阿澤,你為什么從來不把老師的話聽進去呢。你頭抬得太高了,太喜歡交一些摸不清底細的朋友。
你不曉得東夏之外的星海,有多冰冷,多黑暗。”
程澤似乎并不意外老梁的回答,來回擺動的太空漫步機陡然停止:
“我討厭舊廠街,每次下雨泥巴就會弄臟鞋子,一代又一代輟學的爛仔去砍人,挖礦,出賣勞力。
他們自得其樂,好像理所當然!我不明白!為什么他們不憤怒?我無比憤怒,老師。
怒火時時刻刻啃咬著我的心臟,讓我想把秦家、都市圈、那些權貴統統燒成灰……”
程澤低頭,眼底浮現騰騰兇光。
可他講到后面,語氣卻又低落下來。
望著曾經教過自己的梁老師,這位做了一輩子野狗的北關街老大笑道:
“作為學生,我好像沒怎么孝敬過你。離開之前,我留一瓶礦素,放在老家灶臺那邊。
老師,很抱歉未能變成你心目中的好學生。”
程澤跳下太空漫步機,轉身想叼一支煙,剛好看見不遠處踩著熱風而來的短袖少年。
“真好啊。”
“梁師,澤哥咋來了?”
秦時跑到花壇邊,乖巧地遞上香煙和礦泉水。
“戒煙。”
老梁擺擺手,沒接那盒平日比較愛抽的漢華香煙,笑呵呵道:
“他邀你家師傅入伙,干一筆大買賣,殺進都市圈,直逼中心城,奪了總督鳥位……”
秦時并未當真,又不是裂土封王,藩鎮割據的古老年代了。
這年頭造反,也不怕幾位武神從天而降。
身后戰艦如云,神機如雨,當場就把星球轟碎!
“梁師,我弄到一瓶四級能量液。”
秦時獻寶似的,將密封鐵罐送到老梁面前:
“這玩意兒也沒個使用說明書,您老指點指點。”
老梁掂量著手感冰涼的四級能量液,眼神驚訝。
隨即語重心長道:
“你給都市圈那個女老師當小白臉了?小時啊,軟飯好吃,但贅婿難當。豪門這碗飯,不好端!”
老梁滿腦子想啥呢?
說得好像是什么過來人一樣?
您老這副尊容,年輕那會兒也帥不到哪去吧?
秦時嘴角抽搐:
“梁師,正經點兒成不!”
老梁收斂笑意,滿臉嚴肅道:
“能量液的利用方法多種多樣。直接注射,或者口服,或者泡澡。甚至有比較……不走尋常路的窮鬼,為了提高吸收率,選擇直腸給藥。
因為直腸吸收藥效的濃度峰值,比口服高出近一倍,還可以避免胃酸和肝臟首過效應的影響,顯著提高藥物的生物利用度。
小時,你要不要考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