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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竊取神位、瀕臨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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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行當中,日月不知。

  余缺沉浸在閻王廟的香火氣運中,渾然忘我。

  滾滾的氣運,不僅被他煉入了自家的體內,也被他一并攝取到了仙園當中。

  特別是那些在他看來比較駁雜的香火之物。

  此物被他放置在了仙園內,迅速的就被錘煉成了精純的靈氣,然后才會進入他的體內,滋養其肉身陰神。

  除此之外,被余缺事先存放在內天地當中的罡氣,也隨著他修為的進展,一縷一縷的進駐其體內。

  余缺的修為便在如此情況下,速度再次提升,恢復到了當初在黃山之上講道時期的勢頭。

  沒有過幾日,他便將煉罡中期給修行得圓滿徹底,再無一絲一毫的缺陷。

  就算是突破到煉罡后期這一個小關隘,對于眼下賺得了閻王爺氣運的他而言,也不算個什么,只需要稍微打磨個幾日,必然就是個水到渠成的事情。

  只是正當余缺修煉的更加起勁時,閻王廟中有情況出現了。

  他忽然就睜開雙目,朝著廟宇當中那幾方同樣是刻畫有人樣的牌位看過去。

  只見一道道不善、不愉的目光,正在從這些牌位當中放出,緊盯著他的所在。

  余缺發現自己不知道為何,一時間便好似成為了眾矢之的。

  他琢磨了一番,頓時就在心間暗道:“不是好似,而是我就是成為了其他仙家的眼中釘。”

  因為他發現眼下那充盈在閻王廟中的香火氣運,其中的七成,竟然全都被他給攫取到了身旁。

  廟中的其余仙家們,則是只能瓜分剩下的三成。

  并且這還不是最為關鍵的,最關鍵的是余缺敏銳的察覺到了,相比于眾人剛剛進入閻王廟中時的情況,眼下廟宇當中的香火氣運,已經稀薄過半。

  這也就是說,廟中的香火氣運,很可能是有定數的,并不會隨著眾人的修煉而不斷補充。又或者說,廟中香火氣運補充的速度,遠遠跟不上眾人修煉所消耗的。

  如此一來,余缺這個“大胃王”自然就遭受到了其他罡神仙家們的敵視,彼輩現在心里頭,不知道正在怎么罵他呢。

  情況也卻是如余缺所想的一樣。

  其余仙家正在破口大罵:“遭瘟的!閻王廟中究竟來了個什么東西,吞了這么多香火氣運。”

  “若是再讓這人吞吃下去,恐怕連大舉都沒開始,廟中的氣運便已經被他耗空了。”

  好在入廟之中,眾人無法交頭接耳,頂多以目光對視,又因為眾人眼下都是牌位上面的畫像,難以確認各自的身份。

  因此并沒有人知道占著七成香火氣運的人,乃是余缺。

  余缺面對這等情況,其眉頭也是皺了起來。

  讓他大度客氣到將香火氣運,白白的讓給彼輩,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有傻子才會這么做。

  但是場中的情況,著實也是得罪人,并且他十分懷疑,真到了氣運快被他耗空時,這群罡神仙家會拼著被踢出祖廟的后果,也要做一些小動作,想辦法將他也牽扯下水。

  嗡嗡,余缺當即就將體內的元神道兵喚出,讓之拱衛在左右,以作為提防。

  有此物在手,再加上他還有內天地作為后盾,那些其他道宮的仙家定然是破不了他的防護。

  不過余缺將視線從敵視自己的仙家牌位上挪開后,他的眉頭依舊是微皺,緊盯著閻王爺祖廟中的香火氣運。

  “可惜可惜,一方祖脈之氣運,竟然就只有這么點嗎?這香火一朝,當真也是小氣了點。”他在心間輕嘆著。

  只是余缺殊不知,如此情況,乃是香火一朝的官僚們,故意為之。

  雖然是提前放了他們這些罡神仙家入廟,但是香火一朝總不可能真個任由他們取用氣運。

  哪怕廟中的氣運,并非是香火一朝私有,乃是全天下的仙家共有,香火一朝僅僅是代管罷了。

  并且廟宇中的氣運有限,你多吞吐一口,別人就少吞吐一口,因為各個仙家的境界、法力、手段有高有低,相互之間所能攝取到了香火氣運,自然是不可能一樣多。

  同一廟宇的仙家們,只要各自所獲得香火氣運,稍微有高有低,其便會心生敵意,甚至是就此結下梁子,等到出了閻王廟,當即便可能做過一番。

  往年每到這個時候,香火一朝的官僚仙家們,還會特意跳出來主持公道、充當和事佬。

  偶爾的時候,還會表面上血虧一般,愿意將國朝的氣運拿出,平息各家道宮間的嫌隙,就此好大大的賺上一筆人情。

  閻王廟中。

  余缺皺眉思索著,忽地他便將目光,投向了廟宇正中央的那一方牌位上,其正是豎立在神龕當中的“閻王爺”牌位。

  “廟中的香火氣運有限,不知這閻王爺身上的香火氣運,是否也是有限……”

  他心間立刻就蠢蠢欲動。

  只不過這一念頭冒出,重重的顧忌和忌憚,也是在他的腦中冒起。

  須知此地可是仙家們的祖脈,世間仙學的源頭。

  若是在這里造次,指不定真會惹得傳言中的“閻王爺”現身,讓他好好的吃上一頓掛落。

  “不過據我所知,閻王爺雖然有個‘爺’字,但是在仙家們眼中,并不將之視為人格化的神祇。

  不僅如此,基本上家家道宮、本本典籍中,都寫著‘仙家敬祖神而遠之’,不得視之為人,而該當視之為道。”

  余缺在心間暗暗琢磨著:“一尊非人格化的神祇,就算是有些反應,也不過是死物罷了。我找它借取一點香火氣運,它恐怕是反對不了。”

  沒有靈智,無法說話,自然是不會懂得拒絕。抑或是就算被拒絕了,也只是呆板的行為罷了,大有漏洞可以鉆。

  想到這些,余缺的心間更加的蠢蠢欲動起來。

  沒猶豫太久,他目中的神光閃爍,便做下了決定:

  “干了!來都來了,總不能真個安生的領了別人施舍的資糧,再安生的回去。

  時值大爭之世,越是安生老實,可就越容易錯失機緣。”

  當然了,他之所以做出如此決定的最大原因,還是在于他手中自有道兵護體,且有仙園作為后盾。

  就算是出現了什么意外,譬如被閻王廟中的龐大香火氣運消磨其身,他也可以依仗手中的兩物,與之僵持脫身。

  當即的,余缺不再注意其他的仙家,他將目光對準了廟中的神龕,當即就將神識,瘋狂的蔓延而去。

  滋滋!

  其神識蔓延超過三寸后,果然是又開始變得生澀,且一股股壓力,從天而降,落在了余缺的心頭上,讓他感覺周身沉重不已。

  好在不等他做出應對的法子,護體在其周身的元神道兵就開始顯威。

  一抹抹紫色的光華,加持在了他的身上,連帶著他的神識,也是變得堅韌,暫時達到了元神級別。

  這樣一下子,其神識就仿佛從紙片,變成了一口鋼刀,嗖嗖的就切開前方的阻礙,狠狠的劈出。

  瞬間,余缺的神識就蔓延超過了三丈,距離那閻王爺牌位已然只剩下一半距離。

  但這時候,他的神識每往前跨出一寸,其就會消耗莫大的真氣。

  得虧余缺有內天地作為后盾,能夠承受得住如此消耗。

  于是這時候,他也就絲毫不再顧忌其他的罡神仙家了,立即就胃口全開,并且利用擴張而出的神識,在閻王廟中瘋狂的席卷廟中香火氣運,輸送至體內。

  呼呼呼,其他的仙家們察覺到了如此異動,全都從修煉當中驚醒過來。

  他們驚疑不定的看向余缺的所在方位:

  “可恨!此子究竟是哪一方道宮的,竟然這般不要臉皮?”

  “你吃完了,老道我還吃個什么!”

  罵聲在這群仙家們的心間,不斷的冒起來,余缺的祖宗十八代都已經是被罵了個遍。

  只是一開始,他們還是有些遲疑,只是態度有所反應,舉止上并無反應。其中有仙家還擔心四周有詐,甚至還主動的放緩了對于香火氣運的汲取,提防起左右。

  而余缺這邊,他胃口大開,滾滾的香火氣運涌入其體內,滋生出海量的靈氣。

  在這等幫襯之下,他的神識繼續向前蔓延,終于是蔓延到神龕所在。

  只是這個時候,余缺的神識被閻王廟中的威壓,已經是給壓制得只剩下一條絲線一般,并且他發現神龕左右雖然看上去并無防護,但是因為此物所在的威壓已經是達到了極致。

  僅僅是圍繞在神龕之外的香火氣運,其本身便凝固,形成了一道屏障,阻礙余缺的神識窺視。

  但就在這時,其他的罡神仙家們受不了了。

  他們眼瞅著廟中的香火氣運迅速消耗,估摸著連一日一夜都可能維持不下去。

  嗡的,便有仙家忍不住的使出了手段,只見一道驚雷,忽然從一方牌位上面冒出,那驚雷在閃爍間,陡然就朝著余缺的所在跳來。

  只是驚雷還沒有跳到余缺的身旁,便自行的湮滅在了祖廟中。

  哐哐哐的,施展出了驚雷的那仙家牌位,其頓時搖搖晃晃,發出陣陣聲響。

  不只這人如此,廟中又有其他的仙家施展出了法術,火光、寒風、金氣……嗖嗖的就朝著余缺撲打而來。

  但是這些人等的法術,頂多能夠撲出三丈遠,然后便消弭不見。

  余缺注意到了這些人等,并且很快就發現,施展法術的這些仙家中,有人留存在牌位上的畫像,其迅速的就黯淡,面目也顯得驚慌。

  很顯然,彼輩因為在祖廟中造次的緣故,正在被祖廟踢出廟去。

  而恰巧也正是這些仙家制造出的動靜,不止一處,使得閻王廟中的氣機變動,香火氣運翻滾,陡然就變得不穩定了。

  祖廟中的不少空白牌位,也都是哐哐的作響。

  如此動靜便連累得那閻王爺牌位,也是有了幾分戰栗,四周凝固的氣運出現縫隙。

  余缺心間大喜,他的神識便抓住了如此機會,猛地就飛去,探入了神龕當中。

  轟隆!

  當余缺的神識和閻王爺牌位接觸的剎那,他的意識中仿佛有驚雷炸開,緊接著的便是一重重迭迭的呼喝聲響起:

  “嗚呼!我輩后繼有人、后繼有人……”

  余缺心間一驚,等他再度回過神來的時候,耳中并無聲響,但是他發現自己眼中的視野變得狹窄了許多。

  仔細一看,他竟然是脫離了原先所在的那一方牌位,另換了個落腳的牌位。

  而這地方,正是被存放在神龕當中的閻王爺牌位。

  在他視線中,那似乎是白骨搭建而成的神龕,既質樸又精細,材料看起來只是隨處可見的尋常白骨,但是相互間搭建得重重迭迭,極為巧妙,隱隱還蘊含著幾絲天地道理。

  余缺落在了如此之物當中,他頓覺從頭到腳,都是一片的清明,甚至都有點心若死灰般的平靜。

  “此地,具體有何好處?”他心間暗想著。

  于是當即的,余缺再次將神識放出。

  讓他感到驚奇的時,眼下他的神識可以自若的出入在外,廟宇中那些個和他進廟的仙家們,更是在他的注意下,毫無遮掩。

  當然了,最是驚喜的還是屬于他將神識伸出神龕,四周的香火氣運仿佛無窮無盡般,自行就朝著他的體內涌來。

  余缺連忙就壓下心神,專注于去消化突如其來的龐大香火氣運。

  好在他有道兵和仙園壓陣,只是手忙腳亂了一番,就熟稔的和四周自行用來的香火氣運相互接駁。

  他的心神也是不由自主的就沉浸在了煉化氣運、修煉真氣的過程中。

  悄無聲息間。

  等到余缺回過神來時,其修為便破開了煉罡中期,進軍為煉罡后期,并且還在繼續攀升。

  這讓余缺心間大喜。

  境界突破后,他心間一動,當即動用神識,朝著神龕中源源不斷的香火氣運源頭,追溯而去。

  很快的,他的神識便蔓延進入一方龐大的羅網當中,其正織就在高空當中,縱橫不知多少萬里。

  余缺剛與之接觸,腦海中的意識便轟然震動,差點都要迷失在其間,無法自拔。

  好在他的神識消散之后,其白玉京中便又生出了新的神識,得以讓他能源源不斷的滋生神識,維持魂魄,不至于迷失。

  另外,余缺注意不到的是,在如此狀態中,他的陰神正在飛一般的成長,朝著元神境界直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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