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面具都摘掉吧!”
江心凡轉頭看著剛來的十三人,率先將自己臉上的面具給摘了下來,隨后又示意眾人摘掉面具。
下方眾人聞聲一愣,但很快,隨著江心凡身邊的夏鴻將臉上面具解開,絕大多數人表情頓時就激動了起來。
“領主!”
“果然是領主,我在河口村就感覺到了,那么強烈的圣紋血脈感應,只有領主才行。”
“是領主,找到領主了。”
看到夏鴻的真容,下方十三人因為太過激動,頓時驚聲連連,隨即他們也齊刷刷的摘下了面具,無比恭敬的對著夏鴻俯身一拜:
“拜見領主。”
“拜見師尊!”
“拜見大人。”
十三人喊出三種稱呼,所有人都一下愣住了。
“哈哈哈……”
夏鴻笑了笑,先將目光投到了前方八人的身上,開口道:“陳華、孔秀、羅鳴、洪宇、蒙鰲、朱康、陳應霸、吳寧遠,我沒記錯吧?”
大夏潛伏在陳倉的八人,夏鴻不僅全都記得,甚至還極其精準的把每一個人的名字,都給叫了出來。
也不怪他,主要是這八人,于他而言都并不陌生。
陳華孔秀兩人算是大夏的老暗探,早幾年就曾潛伏過一次幕陰鎮,為大夏解幕陰之困立下了大功,夏鴻要是沒記錯,這兩人都當上鴻門八司的主官,竟還愿意來陳倉潛伏,現在兩人實力均為42鬃;
羅鳴就不說了,當年讓出雙龍谷的羅格老頭領,如今有49鬃實力;陳應霸是蜂巢原頭領陳應元的弟弟,當年被夏鴻親手教訓過,現在已有52鬃實力;吳寧遠則是原隴右白淵營地的三頭領,當年隴右大戰時投降大夏的,如今也有51鬃實力了。
這五個人基本都是40歲以上的壯年,無論從年齡還是實力來看,應該都算是大夏目前的中堅肱骨層;
剩下洪宇、蒙鰲、朱康三人,看著就年輕多了,最多估計就30歲,夏鴻記得很清楚,三人的父親,分別是洪廣、蒙易,以及在蜂巢保衛戰中戰死的朱令。
這三人按輩分來說,自然是第二代子弟,但他們年齡又太大,大夏內部有共識,以岳元為界,也就是大夏元年以后出生的孩子,才叫二代子弟,三人顯然不符合這個條件。
但是不符合條件的,可不光他們仨,羅安、盧東、鄒平、羅成、劉鵬、洪野、趙元武、趙元姍、趙元康等等還有一大批人,全都是元年以前出生的,現在年紀都在20到30之間。
這個年齡段的,大夏稱之為新生代。
目前大夏最活躍,且已經陸續開始嶄露頭角的,就是新生代,從幾年前的九鎮會武就能看出來,還有目前在陳倉的季洪,也是新生代的成員之一。
洪宇三人的實力,雖然跟季洪沒法比,但也算相當不錯了,最強的是朱康35鬃,其次是洪宇33鬃,蒙鰲實力相對最弱,但也有32鬃。
大夏的新生代,現在不僅實力越來越強,還能執行這么危險的潛伏任務,足見在營地發揮出的作用,已經越來越大了。
“朱康,你已經繼承了朱令的爵位吧?”
領主居然記得自己!
被夏鴻叫出名字的八人,此刻內心正激動不已,見領主竟還記得父親朱令,朱康面色更是無比動容,拱手語帶哽咽道:“多謝領主掛懷,屬下三年前,就成功繼承了父親的九等玄翎子爵。”
“那就好!”
朱令算是第一批為大夏戰死的御寒級了,加上朱康的叔父朱元是民事部司正,對這一家,夏鴻自然印象是比較深刻的。
大夏的八人看完了,他又將目光投到了后面。
后面五人是四男一女,其中三個正是負責青蕪村起義的張玉川和劉王兩個護法,至于剩下的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不是別人,竟是蘇景和蘇星兒。
與張玉川三人臉上滿是困惑不同,蘇星兒和蘇景兄妹倆看著夏鴻,臉上淚水止不住的下淌,見夏鴻朝自己看過來,更是忍不住上前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師尊,星兒就知道,您不會有事的。”
夏鴻剛剛看到十三人,感嘆巧合連連的原因,就出在這里了,蘇星兒兩兄妹,居然也和季洪混在一起了。
他這才想起來,江心凡剛剛說了一大堆,他自始至終都沒問過,季洪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血瘴原失蹤的。
季洪雖然可以通過天榜洪羽這個名字,猜出自己的身份,得知自己來到摩敖川的結論,但他在血瘴原失蹤這件事,只有蔡丘高層知道,他對蔡丘而言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蔡丘高層肯定不會大張旗鼓的宣揚。
所以陳倉絕大部分人,肯定是不知情的,如此一來季洪就更難知道了。
現在看到蘇星兒兩兄妹,他瞬間就反應過來了。
“你們在血瘴原試煉的時候,跟季洪碰上了是吧?”
“沒錯,多虧了季大哥相救,否則我們四人,恐怕早就死在血瘴原了。”
蘇星兒喜極而泣,語氣依舊哽咽不已,足見重新看到夏鴻,對她來說有多重要了。
在場的大夏九人,包括上首的江心凡在內,聽到蘇星兒第二遍喊出師尊這個稱呼,夏鴻沒有作出糾正,心神頓時都有些意動,洪宇三個年輕人,更是忍不住扭頭看著蘇星兒兩兄妹,眼神里滿是艷羨。
緣分,確實是妙不可言啊……
夏鴻注意到眾人的表情,也沒有在意,此刻內心倒是忍不住先感嘆了一句。
按江心凡先前說的,玄冰道詭對兩個藩鎮試煉區,幾乎是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正常情況下,以蘇星兒四兄妹當時的實力,指定是活不成的,就算有他給的黃燭也不例外。
偏偏遇到了季洪!
不用想都知道,讓季洪跟四兄妹產生交集的,必然是黃燭或是凝火油這類大夏專屬的物品了。
從前年十一月試煉開始到現在,滿打滿算已經過去了兩年時間,蘇星兒的42鬃實力,已經有些出乎夏鴻的預料,再看蘇景,竟有38鬃,這就更夸張了。
不過很快,夏鴻就看出了兩人的異常。
皮膜幾乎沒有缺陷,這是服了大量血玉珠的表現!
“起來吧!能遇到季洪也算是你們的命數……”
夏鴻將蘇星兒兩兄妹叫了起來,將目光投到最后的三個人身上,笑著繼續道:“張玉川,我認識你,你們兩個,分別叫什么?”
蘇星兒兩兄妹,盡管對眾人剛剛那個領主的稱呼,內心也很是困惑,但他們對夏鴻的出身,數年前就有不少預感,所以很快就平復了下來;
可張玉川這三人就不同了。
他們是季洪在陳倉收下的心腹,對大夏是完全一無所知的,當然,盡管如此,但從夏鴻剛剛在河口村收粟區展現出的實力,以及此刻江心凡對他的態度,三人也大致能猜出不少東西了。
“屬下劉彪,拜見大人!”
“屬下王峰,拜見大人!”
能收下兩個38鬃實力的御寒級當心腹,單憑實力可做不到這一點,實力、財力、地位、手段,可以說四者是缺一不可。
看來季洪在陳倉這三年多,是真混的風生水起啊!
夏鴻忍不住感嘆了一下,內心也變得愈發好奇,擺手道:“此間事了,就不要繼續在這逗留了,火勢越來越大,周圍已經有不少顯陽級過來了,收拾一下東西先出發去煙陵郡城吧!”
煙陵郡城,肯定是要去的。
見一見季洪,看看煙陵郡城的情況,還有探查一下霜燼會的虛實,另外此次蘆河谷起義的事,夏鴻也想知道后續會如何發展,陳倉是會繼續強行推進改制,還是就此偃旗息鼓,改制派徹底沒了聲音。
兩種選擇,必然會將陳倉引向截然不同的道路。
當然,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下個月二十五號,那張陽市邀請函就要生效了,不光出于對這個神秘陽市的好奇,夏鴻本身也需要購置一大批修煉資源,陽市肯定是要進去看看的。
不說這些,盡量多買點東西,帶回夏城研究也好!
“領主是想以大秦世子的身份進城,還是……”
聽到江心凡的問題,夏鴻眉頭微凝,思索片刻后擺了擺手道:“不用,我在陳倉也待不了多長時間,萬一弄的季洪露了陷就不好了,給我安排一個假身份吧!”
“屬下明白了!”
江心凡在陳倉待了小半年,季洪待了三年,兩人肯定是有辦法解決身份問題的,所以夏鴻也不操心,見江心凡已經去安排了,隔空朝著西側遙遙望去。
就在他和眾人在無風谷重逢的這兩個時辰,蘆粟田的洶洶烈火已經徹底成勢,綿延南北二十多公里,滔滔濃煙漫天遍野,方圓數十里的地界上空,已經被秸稈焚燒的灰燼完全占據了。
“河口村附近就是水源,可惜火勢已經徹底蔓延,就算現在開閘放水,也救不回來了,陳倉這次是真虧大了,改制,應該是改不成了吧……”
就在夏鴻這邊獨自盤算之際,另一頭的張玉川,找蘇星兒問了幾句話后,臉色難看的走到山谷內側,將廂車上的兩個妹妹給叫了下來。
“玉珠,先前住在咱們家的那位大人,叫洪羽?”
看到張玉珠點頭確認了答案,張玉川本就很難看的臉色,瞬間又添了幾抹后悔與苦澀。
他今夜雖沒到河口村,但剛剛已經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了河口分舵發生的所有事情,夏鴻剛剛一開口,他立刻就聽出來了,這就是住在自家的那個前輩。
至于洪羽這個名字,他是找蘇星兒兄妹倆問出來的。
蘇星兒四兄妹是去年加入霜燼會煙陵總舵的,跟他一樣都是小龍首的人,他們年齡差的也不算大,所以關系還不錯。
大秦世子洪羽,天榜第一,實力足以比肩四藩的劫身境強者,當下摩敖川風頭最盛的顯陽級。
最關鍵的是,由于長期侍奉在季洪身邊,張玉川很清楚,季洪一直都在搜尋洪羽的下落,且從季洪偶爾表露出的態度看,這個洪羽在他心目中份量極重。
再結合江大人剛剛對洪羽卑躬屈膝的態度,以及小龍首今年五月陸續拉到霜燼會的這幫御寒級高手,對洪羽的領主稱呼,張玉川此刻多少也能感覺出來了,這位大人不光實力強大,連身份也絕不簡單。
而他,上個月的十八號,居然硬生生把兩個妹妹從對方身邊給帶走了。
現在回想起自己當時的行為,張玉川恨不得給自己來上兩個狠狠的耳光,他這個大哥,等于是變相斷了兩個妹妹的通天路啊……
“爺爺只在信中提了一句洪大人,若是回來時,知道他就是洪羽大人,我豈會干出如此蠢事!”
見兩個妹妹還在懵懂的看著自己,張玉川表情變得苦澀無比,可也不好跟妹妹解釋,只能在心里給兩個妹妹說了聲對不起。
江心凡很快就安排好了,將眾人重新召集到了一起。
“行了,準備出發吧!咱們先向東出蘆河谷區域,再北上去煙陵郡城,按當初計劃的那樣,用行商的借口就行了,另外……”
他在煙陵郡的公開身份,是陳參軍府上的門客,明面上跟季洪沒有任何關系;至于陳華孔秀等八人,則分別是他的子孫,一家人都是從外域過來的,以行商易貨為生,都入了陳倉的世籍。
江心凡想到剛剛跟夏鴻商議好的假身份,表情微微變得有些古怪,繼續道:“領主暫時的假身份,是我的長孫江鴻,你們在外要注意稱呼。”
下方大夏八人聞言,瞬間就明白江心凡表情為什么這么古怪了,八人原本是想笑的,可扭頭看到夏鴻從天上下來,已經坐進馬車里了,愣是壓住了笑意,都偷偷對著面前的江心凡,豎起了大拇指。
“領主當長孫,這便宜,江大人占大發了!”
“咳咳……”
江心凡忍不住輕咳了兩聲,微微瞪了眾人一眼,然后才朝著廂車走了過去。
長孫坐廂車,他這個爺爺兼家主自然不能走路。
不過上廂車之前,他又想到了什么,扭頭對著張玉川道:“玉川,讓你兩個妹妹也上來吧!領……長公子身邊配兩個侍女,也更像一點。”
剛剛追悔莫及的張玉川,聽到這話,表情瞬間就變得激動了起來,趕忙招呼旁邊的兩個妹妹過去。
倒是一眾人中的蘇星兒,看到張玉珠和張玉紅兩姐妹進了廂車,頓時忍不住皺著眉頭連連撇嘴。
“星兒,你也上來吧!我有點事要問你。”
聽到廂車里的聲音,蘇星兒皺巴巴的眉頭,立馬就舒展開了,嘴角泛出得意的笑容,快步進了廂車。
余下張玉川等十二人,順理成章就成了拉車的。
跟蔡丘一樣,陳倉也是人力廂車,按說張玉川十二人的實力,淪落到拉車肯定是不至于的,可現在周圍也沒人,只能如此。
等上了大道,途徑村落時,雇傭一些御寒級就好了。
摩敖川的紀年,并未統一,四藩雖然將日期都給同步了,但為了保持自家獨特的歷史脈絡,提升己藩人口的凝聚力,年份上始終都是堅持用自己的。
有趣的事,由于四藩崛起時間都差不多,所以年份上差的并不算大,比如蔡丘歷跟陳倉歷,就只隔了8年。
陳倉歷291年,十一月初一,日間 陳倉共有五郡,最特殊的,應當要數東林。
說東林郡特殊,一來因它位置最居中,屬于陳倉的核心腹地;二來全陳倉疆域總共16萬平方公里,而東林一郡就有6萬多平方公里,占了三分之一還多;最后則因為它是陳倉五郡中,唯一擁有兩座巨城的。
兩座巨城位置一南一中,中部是東林郡城,偏南幾乎快與煙陵郡接壤的那座,則是鎮城陳倉。
既是鎮城,陳倉的重要性與獨特性都不言而喻,作為方伯居所,同時又兼具行政、經貿兩大中心功能,理所應當這里的人口最密集,資源也最集中。
當然,安全就更別說了。
“來人止步,鎮城重地,不得擅闖!”
陳倉城南門,十多道身影從南邊疾馳而來,城門口值守的上千士卒老遠就看到了,立刻出聲喝止。
“我有急事,不要擋路!”
不過從南邊來的這群人明顯有點特殊,為首一人從天上丟了一塊令牌下來后,直接從城門上空飛了進去。
下方一個將領打扮的中年人,伸手接過了令牌,看到令牌正面上的“煙陵郡守”四個燙金大字,頓時就變了臉色,趕忙低頭對著上空行禮。
周圍一眾士卒見狀,立刻也跟著躬下了身子。
等到上方十幾人都進去了,他們才抬起頭。
“劉隊長,你跑一趟,把令牌送去幕府!”
那中年將領喚來一個小隊長,將令牌塞給了他。
那小隊長接過令牌后看了看,表情微震道:“果然是楚天敘郡守,剛剛就猜到了,河陽楚天鳴郡守、西川楚天河郡守,鳳陽楚天芒郡守,東林陳天東郡守,平陽城主陳天陽,五人天亮前就到了,聽說都是來求見方伯大人的,就差煙陵郡了……”
旁邊這時又湊過來幾個人,紛紛好奇的問了起來。
“五大郡守外加平陽城主都來了,這是有大事吧?”
“你們還不知道,煙陵郡有人造反了,昨天半夜就有人急遞送信來了,聽說是蘆河谷那邊。”
“蘆河谷,粟田出事了?”
“肯定是,否則怎么會鬧到鎮城來?”
“方伯那么看重粟田,真出了事,不得了啊!”
“難怪煙陵郡來的最晚,應該是處理叛亂耽擱了。”
“叛亂?肯定又是奴籍村的那幫賤種,被霜燼會攛掇著鬧事的,這才消停了幾年,又來了。”
“就該對這幫孽畜再狠點,我都聽說了,人家蔡丘的奴隸,別說狩獵,就連獨自采集的權利都沒有,方伯大度,給所有奴隸下放了采集權,這才三年,他們居然又開始造反了。”
“哼,這幫賤種,就是貪得無厭!”
“就應該對他們再狠點,最好是讓他們餓著肚子,若沒有方伯率領咱們這些人抵御寒獸和詭怪,別說過上現在的安穩生活,他們能不能活著都是問題,才過去多久,就開始蹬鼻子上臉,居然還開始造反了。”
“那霜燼會也可惡,這么多年都沒鏟除干凈。”
“等著看,這霜燼會,遲早有一天會被連根拔起。”
“六位大人來,應該就是商議對付霜燼會的事。”
“這次來的,可不光只有六位大人……”
那中年將領突然開口接住了最后那人的話,見眾人全都看了過來,他低聲道:“龍興城那位,也來了。”
聽到這話,眾人瞳孔都微微一凝。
陳倉除開鎮城,一共在五郡兩湖設了七座大城,這七座大城里,地位最特殊的,肯定要數龍興城。
無它,一來龍興城的規模,跟陳倉鎮城就差不多;二來它又是方伯世系陳氏的大本營,從某種程度說,他跟鎮城的地位,其實是差不多的。
中年將領剛剛說的龍興城那位,指的當然是龍興城的城主陳天絕。
若是只討論職務,那陳天絕跟五大郡守,以及他的堂弟平陽城城主陳天陽,都是平級的;
可龍興城的地位如此特殊,它的城主,自然也是有極大特權的,比如聽調不聽宣,就是其中一項。
陳天絕已經十多年不來陳倉城了。
上一次來,好像還是方伯大人的300歲壽誕。
這次,居然又來了!
“趕緊把牌子送過去,肯定有大事要發生。”
聽到中年將領的催促,那小隊長趕忙點頭應聲,然后快步朝著城中跑了過去。
正如門口那中年將領的猜測,陳倉幕府,大片宮殿群中最居中的主殿內,此刻的確在發生一場爭吵。
“怎么著,我就說,那些奴隸,就是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三年前,父伯聽了子敬先生出的主意,給他們下放了采集權,說他們必會感念幕府恩德,現在看就是狗屁!”
“只要給了,就會要的更多,人性從來如此,咱們當年也是這么走過來的,子敬先生還是想當然了。”
“就奴籍者待遇而言,陳倉比蔡丘已經好太多了,可依舊還是有造反叛亂,這次更過分,竟把蘆河谷那一大片粟田給全都燒了。
今年蘆粟收成暫且不說,五千大軍死了七八成,幕府威名掃地,那一大片粟田,想再養起來,起碼要十幾年,直接間接損失,怕是百億都不止!”
“聽說子敬先生前段時間還在提改制,要繼續提高奴籍者的待遇,減低入民籍的要求,還要削減超一半的奴籍村,真要這么干了,這群奴隸怕不是得翻天?”
“改制,改個屁!”
幕府里正在發生的這一幕,與其說是爭吵,倒不如說是一場單方面的指責。
所有人都圍繞著蘆河谷造反一事,將矛頭對準了大殿正中間,一個身著藍衣,頭戴弁冠,面相儒雅的中年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