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倜吃過早飯,召眾將議事,然后點齊軍馬再去觀看誅仙陣。
遠遠便見黑氣沖天,金青銀碧四光從大陣的四個方向射出,肉眼可辨在虛空之中生出一股肅殺之氣。
這罕見殺氣凝結成形,刀槍劍戟虛影縱生,氣息...
沈若蘭回到東嶺軍帳時,已是深夜。風雪雖未止,但戰場上的血腥之氣已被寒風吹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肅殺的寧靜。帳內燭火搖曳,映照著他略顯疲憊的面容。
林遠隨他入帳,低聲問道:“大人,此戰雖勝,但遼軍退得太過倉促,屬下總覺得有些蹊蹺。”
沈若蘭坐在案前,緩緩摘下戰甲,神色凝重:“你所言極是。耶律洪基雖剛愎,卻非無謀之人。此次敗退,恐怕另有圖謀。”
林遠皺眉:“大人的意思是,他故意示弱?”
沈若蘭點頭:“不錯。遼軍雖敗,但主力未損,耶律洪基卻倉促退兵,顯然另有打算。我擔心,他這是在誘我軍深入。”
林遠沉思片刻,道:“若真是如此,那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沈若蘭目光微沉,緩緩道:“眼下最重要的是穩住北疆局勢,不可輕舉妄動。遼軍若真有詐,必會再來試探我軍虛實。我們只需以靜制動,靜觀其變。”
林遠拱手:“屬下明白。”
沈若蘭站起身,走到帳外,望著遠方的雪夜,心中卻隱隱不安。他雖勝了此戰,但總覺得,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與此同時,京師皇宮。
趙曜接到戰報,得知沈若蘭再次擊退遼軍,心中大喜。然而,當他看到戰報中提到“遼軍退兵太過倉促”時,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林相站在一旁,低聲道:“陛下,沈若蘭此戰雖勝,但遼軍退得如此迅速,恐怕另有圖謀。”
趙曜點頭:“朕也有此疑慮。沈若蘭此人,素來謹慎,他既已察覺異常,必然已有應對之策。”
林相沉聲道:“陛下,臣以為,應當派人前往北疆,與沈若蘭商議下一步對策,以防遼軍再施詭計。”
趙曜沉思片刻,隨即點頭:“好,朕即刻派人前往北疆,命沈若蘭務必謹慎行事。”
與此同時,遼國白山大帳。
耶律洪基坐在王座之上,臉色陰沉如水。他身旁的謀士低聲勸道:“陛下,此戰雖敗,但我軍主力未損,沈若蘭果然如臣所料,未敢追擊。他心中已有疑慮。”
耶律洪基冷哼一聲:“沈若蘭此人,果然不簡單。不過,他越是謹慎,越說明他心中已有動搖。”
謀士點頭:“陛下圣明。臣以為,下一步,可派人前往北疆,散布謠言,動搖沈若蘭軍心。”
耶律洪基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好,你去辦。”
謀士拱手:“是。”
數日后,北疆。
沈若蘭正在軍帳中批閱軍報,親兵急報:“大人,京師使者到!”
沈若蘭起身迎接,見來人是兵部侍郎周文遠,便拱手道:“周大人遠道而來,辛苦了。”
周文遠拱手回禮:“沈大人客氣了。陛下命我前來,一是慰勞將士,二是傳達圣意,命大人務必謹慎行事,以防遼軍再施詭計。”
沈若蘭點頭:“陛下厚恩,屬下銘記于心。遼軍雖敗,但其主力未損,耶律洪基此人,素來狡詐,屬下已命人加強戒備,以防不測。”
周文遠沉聲道:“陛下還命我帶來一封密信,望大人親自拆閱。”
沈若蘭接過密信,拆開細讀,臉色微變。信中寫道:“沈卿,近日朝中風聞遼軍欲遣使入京,議和之事。朕雖不信,然群臣議論紛紛,恐有變故。卿務必警惕,不可輕信遼軍之言。”
沈若蘭看完,心中已有計較。他抬頭看向周文遠:“周大人,可曾聽聞遼軍遣使入京之事?”
周文遠搖頭:“未曾聽聞,但陛下已命兵部嚴加戒備,以防遼軍使者混入。”
沈若蘭沉思片刻,道:“遼軍若真有意議和,必是緩兵之計。我軍雖勝,但糧草消耗不小,若遼軍趁機再犯,恐難應對。”
周文遠點頭:“大人所言極是。陛下也擔心此事,故命我前來提醒大人。”
沈若蘭拱手:“屬下明白。周大人可在軍中暫住幾日,待我軍整理軍務后,再護送大人回京。”
周文遠拱手:“多謝大人。”
與此同時,遼國。
耶律洪基召來一名密使,低聲吩咐:“你即刻啟程,潛入北疆,設法接近沈若蘭,務必擾亂其軍心。”
密使拱手:“是。”
數日后,北疆。
沈若蘭正在軍帳中與林遠議事,親兵急報:“大人,城外來了一名自稱是遼國使者的人,求見大人。”
沈若蘭與林遠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絲疑慮。
林遠低聲道:“大人,此人來得蹊蹺,恐怕另有圖謀。”
沈若蘭點頭:“你去探探他的底細,我自有安排。”
林遠領命而去。
片刻后,林遠帶回一名身著遼國服飾的男子,此人自稱是遼國使者,奉耶律洪基之命,前來議和。
沈若蘭端坐主位,目光如炬:“你既然是遼國使者,可有國書?”
男子取出一封書信,恭敬呈上。
沈若蘭接過,展開細讀,臉色微沉。信中寫道:“沈若蘭,你雖勝此戰,但我遼國國力未損,若再戰,你未必能勝。不如議和,各守疆界,免生靈涂炭。”
沈若蘭冷笑一聲:“耶律洪基,果然狡詐。他以為,憑這一封信,便能動搖我軍軍心?”
男子低頭道:“大人,遼國誠意議和,還望大人三思。”
沈若蘭沉聲道:“你回去告訴耶律洪基,沈某雖不愿戰,但若遼軍再來,我必讓他們有來無回。”
男子臉色一變,還想再勸,卻被沈若蘭揮斷:“送他出城。”
林遠立刻命人將男子帶出。
待男子走后,林遠低聲問道:“大人,此人恐怕是遼軍密探,目的便是擾亂軍心。”
沈若蘭點頭:“不錯。耶律洪基,果然不甘心此敗。他這是想用計謀,動搖我軍士氣。”
林遠沉聲道:“屬下愿親自巡視軍營,確保軍心穩定。”
沈若蘭點頭:“好,你去吧。”
林遠領命而去。
沈若蘭獨自站在城墻上,望著遠方,心中卻隱隱不安。他知道,耶律洪基不會善罷甘休,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而他,已做好迎戰的準備。
沈若蘭立于東嶺城頭,風雪撲面,寒意刺骨。他望著遠方遼闊的雪原,心中卻無半分輕松。此戰雖勝,但耶律洪基退兵太過倉促,顯然是另有圖謀。他心中隱隱有種預感,這場戰爭,遠未結束。
林遠快步登上城墻,神色凝重:“大人,斥候來報,遼軍主力并未退回白山大帳,而是轉向西北方,與西夏軍隊會合。”
沈若蘭眉頭微皺:“西夏?”
林遠點頭:“正是。西夏王李元昊近日頻繁調動兵馬,似有與遼國聯手之意。”
沈若蘭沉思片刻,緩緩道:“看來,耶律洪基是想借西夏之力,夾擊北疆。若真如此,我軍將陷入兩面受敵之境。”
林遠沉聲道:“屬下已命人加強西北防線,但兵力有限,恐怕難以抵擋兩面夾擊。”
沈若蘭目光微沉:“此事必須盡快上報陛下,請求增兵。”
林遠拱手:“屬下即刻派人前往京師。”
沈若蘭點頭:“好。另外,你親自前往雁門關,與李文遠商議布防之策。我懷疑,遼軍下一步的目標,便是雁門關。”
林遠領命而去。
沈若蘭轉身回到軍帳,提筆寫下一封密信,命親兵快馬加鞭送往京師。寫罷,他靠在椅背上,閉目沉思。北疆戰事未平,朝中又暗流涌動,趙曜雖信任他,但朝中那些御史言官,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正思索間,帳外親兵急報:“大人,京師急信到!”
沈若蘭睜開眼,接過信件,展開細讀。信中寫道:“沈卿,近日朝中風聞遼軍欲與西夏聯手,夾擊北疆。朕已命兵部調集兩萬精兵,即刻北上增援。另,有御史彈劾卿擅調邊軍,朕已壓下,然朝中非議頗多,卿務必謹慎行事。”
沈若蘭看完,神色未變,隨手將信折起,放入懷中。
親兵低聲問道:“大人,可是京師來信?”
沈若蘭點頭:“正是。陛下已命兵部調兵增援,然朝中依舊有人在背后煽風點火。”
親兵皺眉:“這些人,只知爭權奪利,不顧北疆安危。”
沈若蘭冷笑一聲:“他們不過是想借機削弱我軍權勢。若非陛下信任,恐怕我早已被召回京師。”
親兵低聲道:“大人,屬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沈若蘭抬眼看他:“講。”
親兵沉聲道:“屬下以為,大人如今已掌北疆大權,若陛下真信大人,何不趁機請求自立為王,以抗遼夏聯軍?”
沈若蘭神色微變,隨即恢復平靜:“你這話,是有人授意,還是你自己所想?”
親兵低頭:“屬下只是覺得,大人若真有心,未必不能成事。”
沈若蘭沉默片刻,緩緩道:“我沈若蘭,誓死效忠大宋,絕無二心。若陛下信我,我便守北疆;若陛下疑我,我便退隱山林。至于自立為王……”他頓了頓,語氣堅定,“絕無可能。”
親兵低頭拱手:“屬下失言。”
沈若蘭擺手:“你下去吧。”
親兵退下后,沈若蘭獨自坐在帳中,心中卻泛起一絲波瀾。他并非沒有想過自立,但他深知,一旦邁出這一步,便再無回頭路。他沈若蘭,終究是大宋的臣子,而非亂臣賊子。
與此同時,京師。
趙曜再次接到沈若蘭的密信,看完后,神色復雜。他身旁的林相低聲勸道:“陛下,沈若蘭此戰雖勝,但遼軍退兵蹊蹺,且西夏蠢蠢欲動,若沈若蘭再戰不利,恐難支撐。”
趙曜沉思片刻,道:“朕信沈若蘭,他必能守住北疆。”
林相拱手:“陛下圣明。”
趙曜隨即提筆,寫下一道圣旨:“沈若蘭忠心可嘉,朕已命兵部調兵增援。北疆戰事,由卿全權決斷,無需請示。”
寫罷,他將圣旨交予兵部尚書:“即刻送往北疆。”
兵部尚書領命而去。
與此同時,北疆。
沈若蘭接到圣旨,展開細讀,嘴角微微揚起。趙曜果然信任他,給了他更大的權力。
林遠此時已從雁門關返回,見狀問道:“大人,陛下準奏了?”
沈若蘭點頭:“陛下已命兵部調兵增援,并賜我全權決斷之權。”
林遠神色一松:“如此,我軍便可全力應對遼夏聯軍。”
沈若蘭沉聲道:“但遼夏聯軍若真聯手,我軍兵力仍顯不足。必須盡快布防,以防不測。”
林遠點頭:“屬下已命人修繕雁門關防御工事,并調集兵力加強西北防線。”
沈若蘭滿意地點頭:“很好。你即刻前往西北,親自巡視防線,確保萬無一失。”
林遠拱手:“屬下遵命。”
與此同時,遼國白山大帳。
耶律洪基坐在王座之上,臉色陰沉。他身旁的謀士低聲勸道:“陛下,沈若蘭此人,果然不簡單。他不僅擊退我軍,還得到了趙曜的信任,賜予更大權力。”
耶律洪基冷哼一聲:“沈若蘭,不過一介漢人,竟敢屢次羞辱我大遼!”
謀士沉聲道:“陛下,沈若蘭不僅善戰,更得軍心,若不盡早除之,恐成大患。”
耶律洪基沉思片刻,緩緩道:“傳令,與西夏聯絡,約定三月之后,夾擊北疆。”
謀士拱手:“是。”
與此同時,北疆。
沈若蘭站在城墻上,望著遠方,心中卻隱隱不安。他知道,真正的風暴,即將到來。而他,必須做好準備,迎接這場前所未有的大戰。
風雪依舊,北疆依舊。
而沈若蘭,依舊站在北疆之巔,守護著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