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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梵末諸魔,尸傀神教姜室之主“這人,你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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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法無常元府。

這峰回路轉的幾節波折,叫諸人神情反復驟然變幻,還未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時  那枚內嵌在了那口懸浮玄棺正中的‘九竅金丹’,便仿佛靈物有主一樣,直入季修眉心,未過數息,便為他所煉!

  眼見這一幕,其他三方來此元府探究隱秘的年輕一輩,心緒好似五味陳雜。

  怎得諸般好處,都為這江陰出身的季修一人所得?

  天材是他,寶物是他.

  到了最后,在這古跡長廊盡頭的一枚金丹,竟也與之有緣!

  若不是從那口古老玄棺掀開棺蓋,起身之人魔威滔天,五濁氣盛。

  恐怕這一刻,眾人早就按捺不住,要群起攻之,搶掠機緣重寶了。

但是現在  隨著那道玄棺復蘇的身影,逐漸起身,將眸光投至季修身前時,哪怕那尊恐怖存在,連余光都沒降于眾人。

  其他之人也是動都不敢動彈一下。

  “咳咳咳!”

  這時候,被其一袖掀翻,如若扼殺一只螻蟻一般簡單的玄青黎,顫顫巍巍,自那長廊石壁一張道圖下首踉蹌起身.

  當他看到那口玄棺復蘇的存在時,這時已經恢復清醒,但卻牙關咬緊,死死盯著那復蘇之影:

  “閣下.”

  “是在過往歲月里被誅滅、封殺的哪尊‘大魔’!?”

  斷斷續續的簡短言語,落在眾人耳畔,卻如風暴一般,掀起了滔天巨浪。

  人魔。

  這個稱謂在過往歲月里,可謂掀起過萬丈波瀾,一但有天宇陷入動蕩,便會吸淵墟五濁氣,由人而化,應劫而生。

  經過漫長歲月的演變,甚至有魔頭巨孽,鉆研經文妙法,創出諸般宗門、大教,顯赫過一個時代!

  在過往的千載、甚至數千載里,聽聞不乏有‘仙’之上的存在出沒,可謂‘天魔’!

  只不過最近千年,卻是銷聲匿跡,幾不可聞。

  但各個有些底蘊的傳承勢力,對于這些隱秘,卻都有著清晰的記載,作為杰出的后輩子弟,對此并非一無所知!

這‘諸法無常元府’內,葬著的原來并不是那位道君的兵解身,而是  曾經古史之中,被其封禁的一尊大魔!

  而那九竅金丹,就是封禁的鑰匙,不過因那玄符教的真人被其蠱惑,竟將其摘掉、釋放了出來!

  這尊大魔一經出世,全盛時期又該是個何等修持?

  這些個涉世未深的三家天驕,有些人咽了咽口水,已經不敢細想了。

  各家各派之上,關于人魔的種種描述都是慘絕人寰,駭人聽聞的。

  眼下他們深陷這古跡元府,是否能在這尊‘大魔’的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

  想來怕是有點困難。

  而面對玄青黎的質問。

  那被稱為‘大魔’的存在,渾身被黑氣纏繞,聞言輕彈指尖,對于這位玄符教出身的真人苗子玄青黎,置若罔聞。

  但他眉眼眺望,深邃無比,泛著紫意玄芒,卻反而對不遠處眉心烙印金丹,紫府正逢蛻變的季修,充斥著興趣:

  “有些意思。”

  “本座也算是‘江景’的老相識了,雖每次遇見此人,都是被追殺的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但”

  “正因如此,本座才了解他。”

  “這‘九竅金丹’,乃是他大道根基之一,為精氣神三寶所化,非常人可得。”

  “只不過自那一役過后,他極盡升華,踏破桎梏,疑似在不可能的時間段,邁出了那一步.”

  “所以不再需要此物,遂取出鎮壓天下,本座尸臣,運氣不佳,正是被他所鎮的‘五宗九魔’之一。”

  “雖不知如今是何時代。”

  “但如若再叫這九竅金丹繼續鎮壓.”

  “長則數十年,短則十數年,縱使本座這肉身曾以無數尸身惡氣所鑄,堪比人仙體魄,也早晚被其徹底抹平,幸好.”

  “天道不絕于吾!”

  他從棺中一躍而起!

  當尸臣踏于長廊地表時,這條長廊嗡嗡震顫了下,那來時之路所殘存的魔息、魔念.

  在其出世這一刻,頓時偃旗息鼓,好似遇到了什么真正的‘大兇’一般,根本不敢繼續蹦跶。

  唯有季修。

  在感知到自己的‘紫府元靈’不斷蛻變、汲取這枚金丹的靈蘊,就要先了‘人仙武道’一步,轟開道關第五境出竅時。

  看到眼前這不加掩飾,徑直向自己走來的負手大魔,嘴角微抽,就連心臟都開始砰砰直跳。

  他是想要這九竅金丹不假,但玄符教的玄青黎,貴為真尊記名弟子,自斬真人業位的人物,萬法教赤景道人不成神通,在他面前都差了一籌。

  如此存在的資質稟賦,放在大玄,那都是雛龍碑前列那些年不過三十的天之驕子,才能穩穩壓上一頭。

  這樣的家伙,都被一巴掌掀翻在地,連理會都懶得理會一句.

  季修心頭不禁有些懷疑,自家這九竅金丹,他有命拿,是否有命受?

  “此物為江景所留,用以鎮壓本座。”

  “你這小娃娃,骨齡不過十七,莫不成江景覺得你得了這九竅金丹,便能再度彈壓本座?”

  “簡直笑話。”

  尸臣渾身黑息翻涌,但季修一雙重瞳,卻能透過虛妄,窺見真實。

  在他眼中,此刻的這尊‘尸道大魔’,身上所穿衣物早已腐爛,渾身肌膚泛青,瞳孔紫芒乍現,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瘆人的很。

  一時之間,季修滿腦子都在思索,如此局面,究竟該要如何打破?

  而就在他苦苦思索的時候.

  眼前的大魔早已懶得思索,頃刻間便已抬起尸道大手:

  “罷了,想那么多作甚。”

  “不管江景那廝有什么后手,在琢磨著些什么.”

  “與本座現在鎮殺于你,有何關系?”

  思緒起伏之間,陰寒之氣大漲,伴隨尸臣曬笑一聲:

  “本座近千載前,開辟‘尸傀神教’一脈,自為教主,也算縱橫捭闔,割據一時。”

  “小子,你死在我這尸傀神教至高秘典‘殺生四象’手上,也不算辱沒了你。”

  隨著他一語落下,四周萬籟俱寂,季修五識仿若被奪,只余一片灰白,冥冥之中他仿佛看見了青龍斷首、白虎銜尸、朱雀泣血、玄武奪靈.

  頓時間,季修心念幾乎繃緊到了一起,當即便明白了這尸傀神教尸臣口中所說的‘殺生四象’,究竟是什么手段了。

  竟以弒殺太古神象為引,開辟如此殺生術,品階怎能低了?

  可謂是他此世遭遇過的最兇殺局,沒有之一!

  而其他眾人,幾乎在尸臣動手的一剎那,就仿佛喪失了對于身軀的主控權。

  不管是白爍,還是滄北三閥、水君府、玄符教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連動彈都難以動彈。

  直到————!

  季修原本所持,已經黯淡到了極點的‘金剛杵’,突兀有佛光普照,玄紋烙印,大綻輝光!

  頃刻間破了這一片蒙昧灰白之景,脫離季修執掌,只是一擊砸落,沖蕩滾滾煞息,仿若萬邪不侵!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金剛杵,這尊尸傀教主愣了下,隨即不以為意,抬起大手一捏。

  但在那佛光滾燙之下,尸臣青黑色的肌膚竟仿若沾染了‘佛火’,怎么都熄滅不去。

  這一舉措,著實令他吃了一大驚:

  “好寶貝!”

  “若是全盛時期,恐怕也是一件近仙、近佛之器!”

  “不過如今染上歲月年輪,威能大減,雖有些棘手,卻威脅不了本座。”

  “九竅金丹,近佛之器”

  “小子,本座有些不想殺你了。”

  他那左臂之上,五濁黑息來回流轉間,足足費了數個呼吸,才將那佛火黯滅下去。

  尸臣隨即看向徘徊于季修身側,越發黯淡的金剛杵,紫芒瞳孔里的興趣愈來愈濃:

  “似你這樣的年輕人,能得如此之多氣運所鐘,本座生前死后,數歷兩代,也只見過一人。”

  “便是‘諸法無常道君’江景,那個只身一人,鎮了六大人魔脈,連他父親親手開辟的‘太始魔宗’也不放過,一人鎮壓了一個時代。”

  “本座就時常想著,我尸傀神教當年若有如此‘尸苗’,是否便不會被清剿一空.”

  “這樣,你自戕吧。”

  “在你隕后,本座當施我尸傀神教秘術,授你‘人魔之法’,身染五濁。”

  “隨即誅殺這些個小苗子們,將他們的肉身尸氣獻祭,再輔以你這一副‘先天道體’的元胎,鑄成當世無敵,不死不滅的‘尸道圣身’!”

  “屆了那時,哪怕你不過四五境的斤兩,也能叫你肉身比肩武圣,有成就‘人仙體’的機會。”

  “不僅如此,本座還會在此世再開‘尸傀神教’一脈,叫西北重新淪為我所執掌。”

  “而你”

  “便是本教主再開門庭后,開山第一尸苗,未來的三壇諸脈第一人!”

  末了,他又補充一句:

  “放心,縱使身染五濁,墮入淵墟,人魔的神智依舊完好,就比如本座,如今時隔不知多少歲月,依舊能清晰記得尸變之前,為大梵部將之事。”

  “如何?”

  尸臣復蘇之后,起了幾分惜才之念。

  畢竟眼前這小子殺與不殺,對他而言都沒什么用處,若是能收歸己用.

  未來,或許能添作肱骨。

  當然。

  在他眼里,這小子也沒有抉擇的空間。

若是他敢拒絕  便只有帶著他這佛寶與金丹,就此隕落的下場。

  而聽到季修竟被這復蘇大魔招攬,拋下了如此誘人的‘橄欖枝’,但代價是自己等人的性命時.

  滄北三閥、水君府二龍子、還有玄符教的真傳頓時神色大變!

  還能這樣!?

  這在他們眼里,根本就不是一道選擇題。

  這號稱尸傀教主的存在,是何等強悍,能被當年的諸法無常道君鎮壓,縱使不敵,放在當代想來也堪比天柱、巨室主了。

  能被這樣的人收歸門下,作開山大弟子,未來第一人.

  縱使代價是‘不做人了’。

  想來也有不知多少人趨之若鶩,而且面對十死無生之局前,這是唯一的生路。

  正常人都知道該怎么選、會怎么選!

  一時間,本就說不了話的一眾天驕心如死灰,不禁后悔為什么要踏這一趟渾水.

  還不待季修抉擇。

  砰,咔嚓!!

  這道巨大回廊的上方.

  突然好似屋脊崩塌、破碎一樣,就像是被什么事物給生生劈開一般!

  劇烈的動靜,頓時惹得眾人精神一振,原本心如死灰的念頭,當即一轉。

  難不成是外界的三方巨頭.終于有法子打破這‘元府古跡’的屏障,踏入進來了!?

  那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這尸傀教主神秘莫測,三方巨頭唯有水君府的那位,才是‘絕巔’級數,可面對諸法無常道君時代的這位大魔  究竟,是否是其對手,又是否愿意出手?

  諸多天驕揣揣不安。

  季修適時抬頭仰望。

  一道刀芒泛著金曦,貫空而來,刃面山河花鳥等古樸圖案花紋繚繞,刀柄所銘所刻唯有兩道龍鳳鳳舞的燦燦大字——

  王權!

  這一刻。

  黃粱夢與現世交匯。

  也叫季修心中漏了一拍,看到那柄似在‘歡呼雀躍’,仿佛及時趕到一樣的‘封號神刀’.

  終于明白了此前在海上突然見到、降臨的‘王權刀意’,是從何而來的了!

  就是源自于這一柄自己作為王權無暮時,以元靈烙印、煉化的寶刀!

而看著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波折,尤其是懸浮于季修身側的王權刀、金剛杵  尸傀教主尸臣的紫色瞳孔之中,不由有了些吃味與嫉妒。

  不是。

  這小子什么運道?

  普天之下,哪有連封號、真人都未成就,便能接連得到兩道不知品階的上三品寶器垂青的!

  就算是大打折扣,那也是上三品的寶器、神兵!

  哪怕是天庭共主、道廷之尊,幼時怕也沒這么逆天吧!

  但無所謂。

  就算又得一柄神刀之助,他一樣要入得自己門中,而這些寶器、神兵.

  最后,都得被他納入囊中!

  門人的不就是自己的?

  他還小,年紀還輕,把握不住,作為教主的多受累,先幫他用著,先強帶動后強,尸傀神教才能長盛不衰嘛!

  就在尸臣心思浮動之際.

  這整座元府古跡在被破開了屏障,顯出了窟窿后,頂上穹天,頓時顯出了東滄海的模樣。

  而此時。

  一道以龍雀為騎仆的華貴車輦,便停滯于正空。

看著那被王權刀徘徊左右,如若歡呼雀躍的少年身影  坐于車輦,眉目如燭光照霞的女子,衣袍忽得無風自動,吹得翻飛搖擺。

  她從車輦中走出,平視了下方的尸傀教主尸臣,未問他的來歷、緣由,只一句:

  “這人,你帶不走。”

  語落。

  天地一震,江浪掀起,漣漪激蕩!

  煌煌絕巔的一副人道法象,自女子車輦背后緩緩升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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