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你這樣的語氣,可不像是所謂的商量啊。”姜云眉毛皺了皺。
方天縱:“我也沒說是和你商議,我的這個條件,你只能同意。”
聽著方天縱威脅的言語,姜云嘴唇微動,卻也只能硬著頭皮點頭答應了下來。
方天縱此刻,雖閉著雙眼,但卻能感受到姜云身上所散發出的那股令人羨慕的氣運。
見姜云答應下來,方天縱的臉上,也露出笑容,說道:“既然如此,那么之后,便辛苦姜大人了。”
姜云則好奇的問道:“方先生,我心里倒也還有一個問題,想要請先生給我解解惑。”
“問。”
姜云開口說道:“據我所知,你們六位圣人都一直存在,可這千年來,你們卻不允許任何人成圣。”
“既然你如此在乎妖圣襲擊,為何你們不愿意讓人族多一些圣人?”
方天縱仿佛明白姜云所詢問的問題是什么,開口緩緩說道:“你并未經歷過千年,圣人混戰的局面。”
“我告訴你,圣人雖說已超凡入圣,可也都有自己的想法,。”
“可儒家那所謂的圣人,并不相同。”
“也正是因為我們六人這些年,壓制其他人成圣,這才有了如今的太平和繁華。”
聽著方天縱的話,姜云眉毛微微皺了起來。
姜云看來,此事恐怕沒方天縱說的那么簡單,圣人混戰,死傷的圣人如此多,大家都殺紅了眼。
突然一天,這六人說停手就停手了。
并且,還一同壓制其他圣境。
是為了天下,還是為了維護他們的地位?
可到了他們這個地步,世俗的權勢,對他們而言,按理說意義已經不大。
這千年間,這六位圣人若是想改朝換代,掌握世俗的權力,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可他們并沒有這樣做。
并且,這方天縱圣境千年的實力,深不可測,有什么東西,是他不敢去取,反而需要讓自己幫忙拿的呢?
若是尋常之物,方天縱恐怕早就已經取走。
也不至于會讓自己出手幫忙。
又是什么東西,能讓方天縱如此感興趣呢?
突然間,他想到了此前,東方瑤給自己所說,當初她和蛇圣結怨的至寶。
莫非和此物有關?
姜云腦子里面有些亂。
方天縱緩緩走出三清殿,說道:“行了,乏了,我便去皇宮中休息,等蛇圣前來,記住,答應我的條件。”
看著方天縱離去,姜云站在三清觀內,微微瞇起雙眼,他背著手,皺眉起來。
這方天縱的目標究竟是什么呢?
保護人族,除了妖圣?
還是說,一開始就是沖著想讓自己幫忙而來?只是先提出一個要殺了狐圣的條件,讓自己被迫答應,幫他尋那個東西?
又或者,兩者都有?
“師父。”
文辰快步走了過來,眼神帶著好奇,問道:“剛才那位方先生是?”
“沒事。”姜云搖了搖頭,拍了拍文辰的肩膀,隨后詢問一番三清觀的情況后,這才轉身離去。
后面的日子,姜云便也不讓自己多想,每天正常的去北鎮撫司上班,讓他沒想到的是,一連過去五天時間,在他認為的蛇圣報復,并未出現。
這倒讓姜云有些意外。
他這幾天也思索著,莫非是蛇圣得到了方天縱的到來,加上狐圣在此,令他不敢輕易動手了?
畢竟當時方天縱是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了朝堂之上,這幾天時間,有圣人降臨,庇佑周朝的事情,早在京城傳開了。
蛇圣知曉,也并不奇怪。
這天正午,姜云正坐在房間之中吃飯,很快,門外便響起敲門聲。
“進。”
齊達推開門,從外面走了進來,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說道:“大人,出了點狀況。”
“出什么事了?”
齊達的手中,拿著一份情報,遞到了姜云的手中,說道:“您看看這個。”
“前段時間,您不是吩咐我派一些人,前往北胡的卡池部調查嗎?”
姜云聞言,看著這份情報的內容……
并沒有什么所謂的情報,上面的信息也很簡單。
派往卡池部的二十余個高手,全軍覆沒,沒有一個人順利撤離,全部被擒。
看到這份情報,姜云微微皺了皺眉,齊達繼續說道:“另外,咱們北鎮撫司外面,還來了一位客人,聲稱是你結拜兄弟。”
“我的結拜兄弟?”姜云下意識的問道:“拓跋安義?”
“對。”
姜云愣了愣,拓跋安義這個時候,來京城做什么?
“請他進來。”
很快,穿著一身胡人服飾的拓跋安義,從門外走了進來,他滿臉笑容,進屋便想給姜云一個大大的擁抱。
“六十三弟,可讓我好想啊!”拓跋安義臉上帶著笑容,走了進來。
比起上次見面,拓跋安義的臉上,倒是多了幾分滄桑,下巴也留著胡須,倒是減去了幾分貴公子的氣質,多了幾分豪爽之氣。
姜云也趕忙起身,說道:“拓跋大哥今日怎么想著到我這里坐坐?”
“坐吧。”姜云隨手指著一旁的椅子。
拓跋安義坐下后,齊達沏了一杯茶,便退了出去。
拓跋安義看著穿著錦衣衛指揮使官服的姜云,心中也是有些驚訝的。
他在草原上,當然也關注著周國朝廷的情況,讓他沒想到的是,當初一個小人物姜云,如今在周國朝廷,可是執掌大權。
二人四目對視一眼后,拓跋安義才輕輕咳嗽一聲,姜云并沒有要繼續和他寒暄的意思,明顯在等著他說事呢。
“我這次來京城,見弟弟你,是想請你幫忙的。”
姜云笑了笑,說道:“幫忙?不知道拓跋老哥想讓我幫什么?”
拓跋安義沉聲說道:“老弟,如今的草原,正在變天……”
“當初完顏部作為王庭,進攻周國失利后,完顏部便徹底壓不住其他部族了。”
“然后草原各個部族,便又開始了互相攻伐,廝殺。”
“咱們拓跋部當然也在其中……”
姜云抬起手,打斷了拓跋安義的話:“拓跋老哥,我對你們草原上的事情不感興趣,你們誰最后能成草原上的王庭,也與我無關。”
拓跋安義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卡池部最近有些不對勁。”
“就是你派人去調查的卡池部。”
聽到這,姜云的眼神之中,才算有了幾分興趣:“說說看?”
“這卡池部,原本就是草原上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部落,人口也就千人左右,一般得依附在其他更大的部族下面,才能在草原之中生存。”
“可最近,這卡池部出了意外。”
“卡池部內,出現了一個南人首領。”拓跋安義面色一沉,說道:“此人迅速吞并了好幾個同級部落,并且在草原上劫掠。”
“卡池部和咱們拓跋部距離不遠,我派人和卡池部的人交手過好幾次,全吃了敗仗。”
事實上,拓跋安義的說辭,還是往比較好聽一點說的。
事實是,拓跋部和卡池部交手的這幾次,全部是慘敗,被殺得潰不成軍。
“我知曉你手下的錦衣衛,有不少進入卡池部后,都慘死在了里面,所以我親自前來,想要請你出手,將那卡池部的首領給除掉。”拓跋安義知道姜云如今實力不俗。
一品境的頂尖強者出手,卡池部的那位首領,勢必會死在姜云的手中。
姜云笑了起來,說道:“拓跋大哥,就算如你所說,我為何要幫你呢?”
拓跋安義有些焦急,說道:“這卡池部有些不對勁,給他時間的話,他遲早能將整個草原一統。”
“到時,他的野心,興許便會率部南下,你們周國會面對一個統一的草原勢力。”
“現在就得盡快將其給除掉,否則,后患無窮。”
聽著拓跋安義的話,姜云心中也是有些驚訝。
他倒是對拓跋安義有一些了解,這人說好聽點,是極其自信的一個人。
說難聽,便是自負。
總之,拓跋安義會給出這樣的一個評價,恐怕不太會是空穴來風。
姜云摸了摸鼻子,說道:“你說卡池部的首領,是一個南人?你們草原上,有南人成為首領的先例嗎?”
“以前從來沒有。”拓跋安義搖了搖頭:“這人極為神秘,據說,前不久還是個奴隸,甚至想逃出卡池部,最后被卡池部的人給折磨了個半死。”
“可不知道為何,此人突然就莫名其妙的掌握了卡池部,并且,還率領卡池部不斷吞吃其他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