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闡教弟子皆純善,個個都是活菩薩!
彼岸大宇宙,昆侖山。
玉虛峰矗立于云海之上,霞光萬道,瑞氣千條。
仙鶴翩躚,銜芝而過;靈泉潺潺,映照天光。
瓊樓玉宇隱現于氤氳紫氣之中,金階玉欄流轉道韻。
時有大道清音滌蕩心神,仙葩異草吐納靈機,恍若道果顯化,令人頓生朝聞夕死之念。
“童兒。”
一聲呼喚從玉虛宮中傳來。
“弟子在!”靜候在殿外的白鶴童子恭敬地應諾。
“敲聚仙鐘,喚你的師兄師姐們前來。”
“遵命!”
靜候在殿外的白鶴童子恭敬地應諾。
片刻后,悠揚的鐘聲響起。
九仙山,桃源洞。
此地是廣成子的道場。
今日這里格外熱鬧,眾多闡教仙家齊聚,觀看廣成子煉制翻天印。
只見,廣成子盤坐于丹臺之上,周身道韻流轉,袖袍翻飛間,引動九天雷火。
其身前有一尊大鼎,鼎中神光沖霄,映得洞府金霞璀璨,眾仙屏息凝神,只見一方古樸大印在烈焰中沉浮,山川河岳之影于印身流轉,似蘊藏傾覆乾坤之威。
“幾位師兄,你們也來了?”這時,一道劍光從山外飛來。
玉鼎真人見到赤精子、云中子、黃龍等闡教弟子齊聚于此,臉上露出歡喜的神色,道:“我就知道你們會煉化投影,過來看看!”
赤精子笑道:“魔祖攢局,師尊與師叔他們都來了,我們能不來嗎?”
闡教內門弟子,皆是大羅金仙,他們想降臨這個宇宙,簡直不要太簡單。
“誒,赤精子師兄你錯了,那可不是魔祖,而是‘道祖’啊!”太乙真人打趣道。
“魔祖在本世界上一個紀元就被道祖擊敗了,坐化于九幽,可謂凄慘。”
赤精子一拍腦袋,笑道:“對對對,是我記錯了。”
“快看,大師兄要煉成了!”這時,一直聚精會神關注廣成子煉器的黃龍歡呼一聲。
轟!!
忽聞一聲響動,廣成子并指一點。
鼎蓋翻飛,霎時地動山搖,萬道金光破云而出。
翻天印終成。
仙人們都來恭賀。
“大師兄,你這翻天印齊聚了諸天萬界中不知道多少‘不周山’的精華。”
“如今煉成靈寶,絕對有極品之姿啊!”
文殊真人笑道。
一旁的普賢真人說:“何止啊,如果師兄將這件翻天印帶去先天之先,或者用乾坤鼎對其反煉先天,還能讓翻天印的本源變得更強!”
眾多仙家點點頭:“師兄快到了斬第二尸的時候了,想來要不了多久就能再去混沌時代。”
“大家怎么如此期待我去先天時代?”
廣成子打趣道:“該不會是想看我被盤古大神劈腦袋吧?”
師弟師妹們嘿嘿一笑。
“哪里哪里,師兄冤枉我們了,我們明明是想看師兄與混沌魔神們斗智斗勇!”
廣成子搖搖頭:“別說什么跟混沌魔神斗智斗勇了。”
“這次咱們可是得跟兩位師叔,截教的同道,還有外門的師弟們斗智斗勇。”
“這怕什么?”
黃龍真人昂首挺胸,“別的不好說,咱們內門打外門,不是手到擒來?”
“話說,外門的師弟他們去哪了?”赤精子好奇地問。
“他們是魔王,還能去哪?肯定是九幽啊!”黃龍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好像跟我們沒沖突啊!”赤精子若有所思。
這時,玉虛宮的鐘聲傳來。
廣成子笑道:“師尊相召,我們快快出發吧!”
“好!”
闡教眾仙家齊齊趕赴玉虛宮。
“見過諸位師兄,師姐!”白鶴童子拱手施禮。
“師弟辛苦了。”
廣成子、赤精子等人仔細看了看這位白鶴童子。
如果說,他們是本體煉化了投影降臨于此,那這位白鶴童子是誰?
他們玉虛宮原本可沒有這位師弟。
“你們進來吧。”
玄卿的聲音傳來,打斷了闡教眾仙家的思緒。
弟子們走入殿內。
但見玄卿高坐云臺,左手捏黎珠,身披七十二色,腦海懸掛明凈圓光,演化混沌生滅之象。
“我等拜見師尊!”
“起來吧。”
玄卿笑道:“這次我們要對付靈寶天尊,你們可不能留手。”
“來,我來賜你們幾件寶物!”
弟子們聞言,大喜。
彼岸大宇宙的九幽世界,是一切負面概念的終極沉淀之地。
這里并非亡魂安息的“鬼都”樂園,而是混沌與毀滅意志交織沸騰的“魔”之凈土。
一輪巨大無朋的血色殘月,如同一道永不愈合的宇宙傷口,高懸于破碎的穹頂之上,播撒下浸透骨髓的幽冷月光。
月華所及,盡是扭曲怪誕的魔土,大地布滿了蛛網般的龜裂,深不見底的裂隙中,不斷滲出猩紅粘稠的巖漿,每一次脈動,都仿佛是這方世界痛苦而貪婪的心跳。
虛空之中,凝結著實質般的魔云,翻涌不休。
它們時而化作無貌的巨獸,時而凝聚成絕望哭嚎的面孔,無聲地訴說著萬古以來的沉淪與怨憎。
枯敗的白骨堆積成連綿不絕的山脈,有太古神魔的巨骸,肋骨如擎天之柱;亦有億萬生靈的殘渣,碎骨如恒河之沙。
一陣陣凄厲而狂躁的魔物哀嚎,從骨山深處傳來,仿佛在啃噬著早已逝去的時光。
刺骨的黑風卷著濃郁的血腥與腐朽之氣,呼嘯著掠過大地。
風中,一株株猙獰的魔藤隨之狂舞,它們的藤蔓上長滿了倒生的骨刺與猩紅的眼眸,每一次搖曳,都似乎在尋覓著可以吞噬的活物。
在這片枯寂與狂暴并存的魔土深處,是一道仿佛要吞噬整個宇宙的幽暗深淵。
深淵之內,無數對猩紅如血的眼瞳明滅閃爍,每一道目光都承載著最原始的貪婪、饑渴與惡意,它們窺視著一切非九幽的生靈,仿佛整個天地都在用一種緩慢而殘忍的方式,咀嚼著宇宙間所有迷失靈魂的絕望。
就在這深淵的最核心,懸浮著一座宏偉而古老的宮殿——魔王宮。
此宮并非金碧輝煌,而是以一種蘊含著“終結”道韻的黑色神金鑄就,宮殿的輪廓在翻涌的魔氣中若隱若現,散發著足以壓塌萬古的沉重與死寂。
這里,曾是上一個紀元,那位以身合九幽,欲要顛覆乾坤的魔祖楊眉大仙,召見麾下群魔、號令深淵的至高權力中樞。
今日,這座沉寂了無盡歲月的魔王宮,再度被喚醒。
“都來了?”
一道平淡中帶著一絲玩味的聲音,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空曠死寂的宮殿中輕輕傳蕩開來,激起層層迭迭的魔性回響。
“來了!”
回應之聲整齊劃一,由數十道同樣蘊含著無上魔威的意志交織而成,每一個音節都充滿了斬釘截鐵的冷酷。
話音落下的瞬間,大殿兩側那猙獰如獸骨雕琢而成的王座之上,一尊又一尊籠罩在無盡魔氣中的龐大陰影,緩緩浮現。
祂們是這九幽世界真正的統治者,是分割了魔祖遺產的無上魔王。
東方王座之上,是一位身著青色道袍,面容俊朗卻雙眸深邃如淵的青年。
祂是昔日闡教的外門弟子,如今的東方魔王孟槐,執掌著“變化”與“詭詐”的權柄。
西方王座,則端坐著一尊通體由璀璨光明構成的魔影,圣潔的光輝與極致的魔意完美融合,矛盾而又和諧,正是以“墮落之光”聞名的光明魔王。
與祂相對的,是黑暗魔王,祂的身影仿佛是絕對的虛無,任何光線與神念都無法觸及,只能感知到那永恒沉淪的死寂。
更有雷霆魔王,周身環繞著黑色的寂滅神雷,每一次呼吸都引得虛空電閃雷鳴;
有萬毒魔王,僅僅是存在的本身,就讓周圍的空間都開始腐朽潰爛。
猩紅的燭火,以魔物的神魂為薪,在殿中搖曳不定。
昏暗的光芒映照出祂們眼中翻騰不休的混沌惡意。
這些魔王也不都是闡教外門弟子的投影,其中還有部分是本宇宙原生魔王。
甚至,還有阻道神魔的轉世。
他們本著來都來了的心思,打算深度參與這個宇宙的演化過程中來。
“很好。”
最先開口的東方魔王孟槐,緩緩站起身,祂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位魔王,聲音清晰地傳入每一個存在的意念之中。
“此次召集諸位道友前來,是為了商議一件懸而未決的大事——關于魔祖他老人家最后的遺物,那件象征九幽至高權柄的無上神器魔皇爪的歸屬問題。”
孟槐的聲音不疾不徐,帶著一種奇特的蠱惑力:
“自上一個紀元,魔祖他老人家被道祖擊敗,最終含恨坐化之后,祂所留下的廣袤魔土、無盡權柄,皆被我等繼承分割,各自稱尊。”
“唯獨這魔皇爪,承載了魔祖最核心的本源大道,一直被共同封印于此,懸而未決。”
祂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一個紀元過去了,我九幽不可一日無主。”
“今日,我便提議,將這魔皇爪取出。”
“諸位之中,誰若自認有能力、有擔當,來繼承這件神器,盡管上前一步。”
“只要你們中有魔王能得到魔皇爪的真正認可,從今往后,我等便共尊其為本紀元的九幽之主,統御萬魔,如何?”
孟槐環顧四周,目光在每一位魔王臉上停留片刻,似乎在等待著那個野心家的出現。
然而,大殿之內,卻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默。
片刻之后,光明魔王那圣潔而又邪異的聲音響起:“孟槐道友此言差矣,不可,不可!”
“魔皇爪乃是魔祖遺物,其中蘊含的力量,驚天動地,自然應該是有大德行、大擔當的蓋世魔雄居之。”黑暗魔王的聲音緊隨其后,仿佛從虛無中傳來。
“我等不過是僥幸繼承了魔祖一絲權柄的后輩,何德何能,敢有這個臉面去覬覦魔祖的本命神器?”
“正是,正是!”雷霆魔王甕聲甕氣地附和。
“我等福薄德淺,有什么資格擁有這件神器?”
誰不知道,魔祖當年雖敗于道祖之手,卻也立下了最惡毒的詛咒,要讓這天地重歸混沌。
他老人家含恨而終,留下的這魔皇爪,其中暗藏了多少因果,多少后手,多少足以讓彼岸者都為之色變的詛咒?
這哪里是神器,分明是一道催命符!
于是,魔王們你一言我一語,紛紛開口,言辭懇切,態度謙卑。
核心思想只有一個——婉拒。
孟槐見狀,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隨即將目光投向了大殿角落里,一個從始至終都閉目養神,仿佛萬事萬物皆不縈于心的身影。
那是一位身著血色長袍的道人,祂靜靜地坐在那里,明明沒有任何氣息外露,卻給人一種祂就是“殺戮”本身的感覺。
祂的周圍,連翻涌的魔氣都變得稀薄,仿佛畏懼著那無形的鋒芒。
“天殺道人。”孟槐的語氣變得恭敬了許多。
“您乃是我九幽世界最古老的先天魔神之一,實力深不可測,道行更是我等望塵莫及。”
“這魔皇爪,或許唯有您這樣的存在,才有資格繼承。不知您意下如何?”
被稱為天殺道人的冥河,緩緩睜開了雙眼。
那是一雙怎樣恐怖的眼睛,其中沒有絲毫情感,只有一片無盡的血海,以及血海盡頭那永恒的寂滅。
祂只是淡淡地斜睨了孟槐一眼,吐出幾個字:“這好東西,還是你自己留著享用吧。”
魔祖楊眉大仙死的太慘。
開天辟地的時候被一斧子帶走。
上一個紀元想要找羅睺報仇,結果又被擊敗,最終坐化于九幽。
祂留下的詛咒,冥河是真不愿意碰。
眼看著冥河都拒絕了,其他魔王立刻抓住機會,紛紛起哄。
“孟槐道友,我們看你氣質深沉,智謀超群,最適合執掌魔皇爪,領導我等!”
“就是就是!”
“我看光明道友也不錯,以墮落之光凈化魔祖怨念,正合適!”
“黑暗道友的虛無大道,或許能隔絕因果,乃是最佳人選!”
魔王們相互推諉,生怕這燙手的山芋落到自己頭上,一時間,威嚴的魔王宮竟變得如同凡間的市井一般嘈雜。
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位面容悲苦,身披袈裟,周身卻環繞著淡淡魔氣的僧人——地藏,看著眼前這荒誕的一幕,眼神中閃過深深的無奈。
‘師尊啊師尊,您讓弟子前來九幽臥底,感化群魔,這簡直是……失策啊!’地藏心中嘆息。
‘這群魔頭,一個個都成了不粘鍋,滑不留手,連責任都不敢擔,還談何感化?’
來之前,地藏信心滿滿,覺得九幽群魔不過如此。
來了九幽之后,地藏發現這些魔王就沒一個省油的燈。
自己待在他們中間,得小心翼翼,堅守道心。
不然一個疏忽,可能就得被坑死。
就比如眼下這個局面,什么繼承魔祖遺物,就能成為九幽的紀元主宰。
誰信誰倒霉。
繼承了魔皇爪,那等同于繼承了魔祖的滔天因果!
等同于要替魔祖走完那條注定要與整個天地為敵的絕路!
這紀元之主的位置聽起來風光,實際上卻是一個被推到臺前,吸引所有火力的靶子。
在座的哪一位不是活了無盡歲月的老魔頭,這點算計豈會看不明白?
‘哎,在九幽跟魔王們待久了,還是覺得闡教的慈航道友、普賢道友、文殊道友他們更為純善。”
“還有廣成子、赤精子、玉鼎等道友,個個都是玉虛宮的里活菩薩!’
‘難怪師尊對他們稱贊有加,總是念念不忘。’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
地藏百無聊賴地想著。
就在魔王們推諉不休,僵持不下之際,一個粗獷而霸道的聲音,如同平地驚雷,轟然炸響!
“夠了!一群沒膽的廢物!”
只見一尊身高萬丈,渾身覆蓋著黑色鱗甲,頭生雙角,背后拖著一條巨大龍尾的魔王猛然站起。
祂的氣息充滿了暴戾與吞噬一切的欲望,正是魔界十大魔主之一妖魔之主。
“你們讓來讓去的,不嫌丟魔的臉嗎?不就是魔祖的因果嗎?不就是道祖的敵視嗎?”
“我輩修魔,本就是逆天而行,何曾怕過這些!”
祂一步踏出,整個魔王宮都為之震顫,目光如炬,掃視全場:“既然你們都不要,那這紀元之主的位置,便由我來坐!”
“這魔皇爪,歸我了!”
言罷,祂不再理會眾魔,徑直走向大殿中央那被重重魔禁封印的祭壇。
眾魔王見狀,先是一愣,隨即眼中皆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
終于,有個愣頭青愿意去踩這個雷了。
最終,在眾魔的“一致推舉”與默許下,妖魔之主歷經波折,終是初步降服了魔皇爪,成為了名義上的當代九幽之主。
“我等拜見魔主!”
一眾魔王特地為新魔主準備了登基大典。
而就在此時,一股浩瀚、神圣、充滿了無上威嚴的氣息,便毫無征兆地撕裂了九幽的壁障,降臨到了魔王宮之外。
那氣息至陽至剛,與九幽的陰森魔意形成了最劇烈的沖突,仿佛一輪煌煌大日,闖入了永夜的國度。
“何人敢闖我九幽!”新任魔主手持魔皇爪,發出一聲驚天怒吼。
只見一道身影,身著玄金帝袍,頭戴平天冠,腳踏虛空而來。祂的面容模糊不清,卻自然而然地散發著統御諸天、執掌雷罰的無上威權。
“吾乃九天雷神。”
來者的聲音平靜而威嚴,響徹整個魔王宮:“今日前來,是為尋當代魔主,共商一件關乎紀元走向,甚至……關乎證道彼岸的大事。”
魔王宮內,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昊天孤身一人,站在萬魔的環伺之中,神色卻平靜如水。
妖魔之主,也就是新任的魔主,手握著仍在不斷散發著毀滅氣息的魔皇爪,猩紅的魔瞳死死地盯著昊天,冷笑道:
“證道彼岸?雷神,你莫不是瘋了?”
“你一個不過是當今天帝座下的一條狗,如何敢妄言彼岸之事?”
九幽與天庭的關系勢同水火,魔王們能對九天雷神有一句好話就怪了。
昊天毫不動怒,祂的目光越過眾魔,直視著新任魔主,聲音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魔力,仿佛在闡述著某種宇宙至理。
“魔主,你以為,彼岸之路為何如此艱難?”
昊天不待他回答,便自顧自地說道,“因為這方大宇宙的‘道’,早已被那些最古老的存在瓜分殆盡。”
“道德、元始、靈寶、阿彌陀陀、菩提……祂們高坐于時間長河之上,俯瞰紀元生滅,祂們所布下的秩序,便是這天地最大的牢籠。”
“你我,皆是籠中之囚。”
魔主嗤笑一聲:“說這些有何用?難道憑你我,還能掀翻了祂們的棋盤不成?”
“正是要掀翻棋盤!”
昊天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斷,“單憑你我,自然不行。”
“但若是,這天地本身,迎來一場足以動搖一切根基的大劫呢?”
“大劫?”魔主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沒錯。”昊天緩緩點頭,每一個字都仿佛重若千鈞。
“一場史無前例的封神量劫,即將來臨。”
“我聽天帝說,靈寶天尊打算煉制封神榜,掀起封神大劫,網羅天下‘魚兒’。”
“待到新舊紀元交替之際,靈寶天尊可以瞬間引爆封神榜,借助這無數真靈的力量,幫助自己在新紀元開辟之時,最快地從‘無’中歸來,搶占先機,爭奪新紀元的道果。”
魔主沉默了,祂能感覺到,昊天所言非虛。
但祂依舊不解:“這與我九幽何干?又與證道彼岸何干?”
“當然有關系。”
昊天終于拋出了祂的真正籌碼,聲音中帶著一絲誘惑,“魔主,你新得魔皇爪,繼承了魔祖的因果。”
“你覺得當今天帝與三清、阿彌陀佛、菩提古佛以及諸多古老者會容許一個新的‘魔祖’崛起嗎?”
“你未來的道路,早已被祂們堵死。你若想前進半步,都必須與整個天地為敵。”
“但若是,你參與封神大劫呢?”昊天的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你九幽萬魔,將成為這場大劫中最大的變數!”
“你們的加入,將徹底攪亂天下所有布局,讓天機變得混沌不堪,讓因果變得錯綜復雜。”
“水越渾,魚才越大。”
“當大家的目光都被封神榜所吸引,都被彼此的算計所牽制時,誰還有精力,來關注你這位剛剛起步的‘新魔主’?”
“這,是你發育壯大的最佳時機!”
“不僅如此。”
昊天加重了語氣,聲音直抵魔主的野心深處,“量劫之中,隕落的仙神、大能,將不計其數。”
“祂們的血肉、神魂、乃至大道感悟,對于九幽而言,是何等的大補之物?”
“你甚至可以借此機會,將九幽的觸角,延伸到三界之中,污染天地,壯大魔道,真正擁有與一眾古老者分庭抗禮的資本!”
魔主呼吸微微急促,不得不承認,昊天描繪的前景,極具誘惑力。
“但這……與彼岸何干?”祂追問著最核心的問題。
昊天的聲音變得縹緲而深邃,“如今的宇宙,‘道’已滿員,想要登臨彼岸,乃至取得紀元道果,實現超脫,就得爭渡。”
“但封神量劫,卻是一次‘道的洗牌’!”
“此戰,不僅是殺伐,更是大道的碰撞與湮滅!”
“會有舊的神道隕落,也必然會有新的權柄誕生!”
“而你我聯手,便可以在這片廢墟之上,開辟出一條全新的道路!”
“你我聯手,開辟全新的道路?”
魔主上下打量著昊天:“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雷神,有何能耐可以與我相提并論?”
昊天不語。
他看了看魔王宮中的其他魔王。
魔主會意,他說道:“你們退下吧。”
一根根燭火熄滅。
魔王寶座上的重重魔影消失。
隨后,昊天與魔主分別布置了結界。
“我乃昔日之天帝!”
昊天自曝身份。
魔主瞳孔微縮。
“我如何信你?”他沉聲問。
昊天繼續說:“我知道道祖超脫之隱秘。”
魔主沉吟片刻,道:“繼續。”
昊天說:“吾將在本紀元重回天帝之位,謀求的是‘天帝之道’,一條超越所有古老者,真正統御萬道,建立絕對秩序的無上之路!”
“而你,魔主,可以借此量劫,收集無盡的毀滅與終結之意,成為毀滅紀元,重開混沌的終焉之魔!”
“一為開辟,一為終結!一為秩序,一為毀滅!你我聯手,便是一個完整的循環!”
“屆時,在這量劫的廢墟之上,你我相互扶持,便有機會,共同撕開那道通往彼岸的壁障!”
昊天的聲音,如同大道綸音,在魔主的心頭炸響。
祂描繪的不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而是一條清晰可見,雖然布滿荊棘,卻又充滿了無限可能的道路。
“我憑什么信你?”
魔主死死盯著昊天,“你我道途,終究是水火不容。”
“待你功成,怕是第一個便要清算我九幽!”
“哈哈哈……”
昊天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自信與坦誠,“魔主,你我皆是梟雄,何必說這些虛言。”
“你我之間,不是盟友,是‘互利者’。”
“在掀翻棋盤之前,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共同的利益。”
“至于掀翻棋盤之后,你我再各憑手段,爭奪那最終的道果,豈不快哉?”
“今日,吾可以立下大道契約:封神大劫之中,你我攻守同盟,共享機緣。若違此誓,天誅地滅,永世不得超脫!”
昊天的承諾,擲地有聲。
魔主沉默了。
祂握著魔皇爪的手,青筋暴起。
祂能感覺到,爪中的魔祖殘存意志,在為昊天的提議而興奮,而咆哮!
風險巨大,但回報是整個宇宙!
良久,魔主那猙獰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
“好,昊天!我便信你一次!”
“這就對了!”昊天面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