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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元儀現身阻金鰲,強以恒強是靈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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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鰲妖君,碧波龍王的異姓兄弟,碧波潭的大總管。

  這位五劫道行的妖君,主管碧波潭的上下一切事務,在碧波龍王外出或是閉關時,甚至能代表碧波龍王。

  即便在大荒界里,金鰲妖君也是威名赫赫,有著諸多好友,是名副其實的大妖存在。

  但江生就八千萬里外,就在其眼皮子底下斬殺了四尊碧波潭的合體大妖,金鰲妖君卻是無法動手。

  雖說試探這些外來者對碧波潭是否忠誠就是金鰲妖君此行的目的之一,但一次性葬送掉四尊合體大妖的性命,即便是金鰲妖君都舍不得。

  這可不是什么勉強擢升血脈擠進煉虛境的廢物,這些可都是合體境的異種大妖,是充實碧波潭中堅戰力,維系碧波潭氣運的重要存在。

  但金鰲妖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江生將其一次性葬送,就連劍角妖君的生死他也無法干涉。

  可金鰲妖君眼下根本無法動手,蓋因在其頭頂五千萬里之上的浩渺云天之中,矗立著一道強橫無匹的五劫氣機。

  赤火應玄光,日輪映天象。

  但見一輪百萬里大小的赤紅日輪高懸云天之間,滌蕩星海,洗滌罡風,其赤火暉映,無量陽炎縈繞升騰,當是大日東升之勢。

  就是這一尊赤紅日輪,其映照浩然堂皇之清正玄機,有徐徐清氣與渺渺玄氣交織如羽帶舒展云天之上,浩渺靈機與元氣交織而來,暈染天穹星海,呈五彩三霞之色,映浩渺玄真之威。

  日輪之中,有霞光云氣燁燁生輝,拱衛著一位威儀的中年道人。

  中年道人面容剛毅肅然,頜留三縷長髯,頭戴朱紅道冠,身著朱紫道袍,其負手而立俯瞰人間。

  正是:

  朱紅日冕為道冠,紫氣天光化玄袍;

  腰系團龍金獅帶,腳踩祥云踏海靴;

  陽炎升升映仙氣,日光煌煌襯道輪;

  五彩三霞凝真果,法相威儀洞玄尊。

  這道人,便是蓬萊道宗,太乙洞玄陽炎元儀真君!

  此時這位就在金鰲妖君頭頂之上,牢牢鎖定著金鰲妖君的氣機,但凡金鰲妖君有所異動,迎接他的便是當頭痛擊。

  金鰲妖君清楚元儀真君的道行本事,更知曉元儀真君的資歷,這位是蓬萊道宗八代真傳之首,又有純陽道君為其祭煉法寶,威能堪比大乘仙君,加之其修行的是日法火法,本就強橫無邊,對他這水行大妖來說,簡直是天克。

  而最讓金鰲妖君忌憚的,則是元儀真君明明不曾祭起法寶,但金鰲妖君總能感知到若有若無的一絲純陽氣息。

  實際上若不是元儀露面,金鰲妖君早就對江生動手了,哪會容忍江生一劍斬落四尊妖君?

  但,金鰲妖君不能動,也不敢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江生將那三千萬里劍光凝做三尺匹練,一劍破裂寰宇,讓他碧波潭的四尊合體大妖灰飛煙滅。

  直至此時,血玉妖君他們已經魂飛魄散了,金鰲妖君才咬著牙問出了那一句:“元儀真君為何在此。”

  “哼!”

  一聲冷哼從金鰲妖君頭頂響起,雖相隔五千萬里,但這一聲冷哼卻是清晰無比的傳入了金鰲妖君的耳中,傳入了金鰲妖君的識海。

  “本座何處去不得,為何不能在此?”

  “金鰲,我若是你,我就帶著碧波潭余下的大妖找個地方躲起來,好避過這場劫數,而不是在這替乾坤道宗和元陽道宗擋刀送死。”

  “需知,在這九州界敢登臺亮相的,哪一個不是背靠純陽,無論是蛟龍海還是萬獸林,背后都有一位持道。”

  “即便是那些羽族天妖,也是跟著羽族那兩位大圣來的,你們碧波潭有什么依仗,拿你們上萬年的基業來和這些純陽圣地爭運?”

  “好生想想吧,小輩們的斗法,你還是老實看著,莫要摻和了。”

  元儀真君的語氣端的是強硬霸道,沒有絲毫委婉遮掩之意,而這也符合金鰲妖君對元儀真君的印象。

  說完這話,元儀真君的氣息消失無蹤,但金鰲妖君卻是矗立原地,神色陰晴不定。

  而遠在八千萬里開外,隨著江生一劍將天地化作虛無,在一片破碎的光陰時空之中,一道狼狽無比的身影從中爬出來,其衣衫襤褸,氣息萎靡,饒是如此,這位猶自撐著不屈的劍意,死死盯著江生。

  劍角妖君。

  這位四劫妖君,當真手段了得,正面硬接了江生一記凝練至真的演造化,愣是拖著一身傷勢沒死。

  “靈淵,這一陣,是你贏了。”

  “我的頭顱在此,自己來取吧。”

  劍角妖君強撐著身軀站著,無視了周身翻涌攪動的劫滅劍意和那一片片激蕩的時空碎片。

  然而江生看了眼劍角妖君,卻是露出一絲笑意:“你的頭顱長在你身上,而我也有自己的頭顱,為何要取你的頭來?我可不想長兩顆腦袋。”

  劍角妖君愣了愣,有些疑惑不解:“你不殺我?”

  “殺了我,你的名聲應當會更加響亮。”

  “你們玄門道家,不是最重名聲么?”

  江生聞言搖了搖頭:“我們玄門道家,重名聲也不圖這樣的虛名,更何況我的名聲已經足夠響亮了,還不差這點。劍角妖君,你回去吧。”

  見此,劍角妖君更是不解,他以四劫道行來壓江生,江生竟然不殺他,這到底是為什么?

  江生看著狐疑的劍角妖君,笑道:“這么說吧,劍角妖君,像你這樣的劍道大家,尤其是妖族的劍道大家,著實罕見,我不想讓你這么一個出色的劍道大家就這么死在我手里。”

  “更何況我能感知的出來,你修行的是純粹的劍道,雖是妖身,自身卻無多少血氣戾氣,沒有造下什么血債,沒欠下什么因果,我為何要殺你?”

  “還是說,在你們妖族眼里,我們玄門道宗就沒這點容人之量?只因你是妖族的劍道大家,我們就容不得你?”

  “想多了,劍角妖君!”

  江生說著,眼中燦著明亮的輝光,臉上滿是淡然笑意:“我東天道家,擁諸天玄門半數氣運,下屬不知多少中千、小千世界,天材地寶也好,天才人杰也罷,我東天道家從來不缺。”

  “天生劍胎固然罕見,可我東天道家也并非沒有,為何非要置你于死地?”

  “此番你我交手,最后你明顯受了那幾個家伙影響,故而分心分神,以至于最后倉促出手,否則你斷不至于狼狽至此。”

  “那幾個家伙,一身兇戾之氣隔著三千萬里都遮掩不住,不知造下多少無辜殺孽,又卷入這大劫之中沾染劫氣,自是取死之道。”

  “但你劍角妖君不同,你不造無辜殺孽,不染過多因果,這點極其契合我玄門之道,有偉力卻不自傲,正是隨心所欲而不逾矩。”

  “你這樣的人,不應當白白死在這里。”

  “回去吧,養好傷勢,再與我斗一場。”

  劍角妖君沉默半晌,緩緩說道:“我已知曉你的手段,了解你的本事,此番回去養好傷勢,我甚至有望五劫道行,你就不怕到時候我不放過你?”

  江生聞言笑的更開心了:“若到時候劍角妖君你真能修得五劫道行,那我靈淵歡迎之至。”

  “至于到時候的勝負生死,妖君更不用擔心,你在前進,我亦在前進,妖君真就自信能勝了我?”

  “回去吧妖君,我給你時間休養傷勢,給你時間磨礪劍心,我也希望看到你攀升五劫道行。”

  “到時候,你我好生斗一場。”

  說罷,江生扭頭看了眼那遠在三千萬里之外的魅水妖君和白玉妖君:“都是清靈之輩,明明可入我玄門為仙為神逍遙自在,為何非要依托妖道?”

  話音落,江生抽身西去,放任劍角妖君和魅水妖君、白玉妖君離去。

  幾息之后,劍角妖君身旁出現了一道杵著龍頭拐杖的駝背老者身影。

  劍角妖君望著現身的老者,神情有些苦澀:“金鰲妖君,我.”

  金鰲妖君搖了搖頭,望著江生離去的背影,眼神復雜:“莫要說了,我都聽到了。”

  “甚至說,這樣的氣度氣魄,才不愧是當代玄門魁首,是我想象中的那個蓬萊靈淵。”

  “我們老想著,靈淵以一劫道行就能硬撼四劫妖君,三劫之下如同送死,這樣的妖孽簡直不應該存在,想著什么此子斷不可留,葬送此子便等同葬送東天道家多少多少氣運。”

  “可再看看靈淵,其不是沒有斬草除根的勇氣,只是不屑如此罷了。”

  即便是金鰲妖君,此時也不得不感慨,到底是東天道家不世出的純陽道子,是諸天玄門這一代的魁首,這份氣魄氣度,不愧是蓬萊靈淵。

  說著,金鰲妖君望向劍角妖君:“劍角,你說我們如果早知道會遇到這樣一個兇人,然后想方設法在其幼時將其除掉,避免今日之禍,可行否?”

  劍角妖君想了想,然后搖了搖頭:“天底下哪有這樣的說法。”

  金鰲妖君笑了:“是啊,若是真能預見未來,趁其幼時羸弱,強行鏟除那些妖孽天驕,奪取其機緣來反哺己身,或許能攀升到一個不弱的境界道行,但絕不可能登臨純陽。”

  “所有登臨純陽者,不假外物,全賴己身,是以自強不息而掙脫枷鎖,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其憑借的,并非只是那些所謂的機緣、法寶;任何機緣、法寶等外物,皆是因強者自身強大而鑄就,正如氣運并非獨鐘于強,乃其強才有氣運天降。”

  “什么血脈什么機緣什么氣運,說到底,都比不得那份道心。”

  “道心堅定,神魂堅韌,不屈不餒,不畏不懼。”

  “是以,強者恒強。”

  “靈淵,他不屑趁你之威,也不怕你強大,他有自信比你更強,繼而將你徹底壓服。”

  “東天道家,是真的出了一位純陽道子啊,你我有生之際,又能見到一位純陽道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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