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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是好?
看著焦急的金辰,金星卻是面帶笑意,儼然是胸有成竹:“怕甚?”
“他們不動,我們動就是了。”
“左右我們是處于劣勢,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了。”
“傳令,所有道兵只管向前沖殺,不許后退。”
隨著一面面令旗揮動,巨大的戰鼓被擂響,沉悶如雷震的戰鼓聲后,便是妖異古怪的號角笛鳴。
而隨著那妖異之聲響起,元陽道宗的火蛇兵們一個個雙眼猩紅,混身燥熱如同燃燒一般向著青華道宗撲去。
一時間火蛇兵竟是越戰越勇,甚至暫時壓制住了乙木道兵的威勢。
見此,金星說道:“金辰、金皓、金珙,你們去沖殺一陣,把青華道宗的那些個真傳勾出來。”
“等他們出來,自有誅魂弩和弒魂炮等著他們。”
聞言,金辰、金皓、金珙自是不再猶豫,三位元陽道宗的真傳凌空而起,瞬息間一道道神通就對著乙木金雷陣打去。
霎時間,金光縱橫激射斗轉,天星燦燦萬華齊輝,又有云闕仙殿琳瑯橫空,浩渺仙氣鎮壓四方。
原本乙木道兵就在火蛇道兵那不顧生死猛沖猛打之中有些手足失措,此時又突遭煉虛真君的打擊,更是一下子就陷入了潰敗之中。
如果說單純面對火蛇道兵,乙木道兵短時間被打懵之后重整旗鼓依舊能反推回來,可加上三尊煉虛真君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下品道兵是沒有應對煉虛真君的能力的。
莫說下品道兵,便是中品道兵對上煉虛真君也是有死無生。
此時金辰、金皓、金珙這三位元陽道宗的當代真傳出手,幾乎可以說是奠定了元陽道宗的勝局。
然而僅僅是瞬息之后,縱橫捭闔的金光被叱咤蒼穹的刀光截斷,萬星璀璨的流華被吞入山澗松溪圖中,而那鎮壓四方的云闕仙殿亦是被混鐵寶塔當頭鎮下,兩件法寶凌空開始碰撞僵持。
方才還大展神威的金辰三人,一下子就被攔了下來。
“好歹也是一方玄門道宗真傳,堂堂煉虛道行,竟然對著一群下品道兵肆無忌憚的出手,真是臉都不要了。”
話音未落,玄凈凌空而起,手中一柄三尺直刀舞動間道道刀芒縱橫交錯交織成一張囊括天地的刀網將金辰給籠罩進去。
又見玄桑高居云海之上,雙手掐訣運法,一卷山澗松溪圖徐徐展開,透出山野清新之氣,一道道山巒自圖中躍出,對著金皓當頭砸下,重巒迭嶂,鎮壓仙真。
而玄性更是真身顯化天穹云端,其負手立于混鐵寶塔之上,望著那坐鎮云闕仙宮之中的金珙,冷喝一聲右腳發力踹動腳下寶塔,億萬鈞力道加持下來,讓寶塔直接將那連綿的云闕仙宮鎮壓向地面。
一時間隨著玄桑、玄凈、玄性出手,元陽道宗剛剛獲得的優勢一下子又消失無蹤,在玄機的調度指揮之下,參與的乙木道兵收縮陣容,再度布下陣法,催發成片的金雷箭雨。
密密麻麻的金雷箭雨遮天蔽日,頃刻間沖在最前面的那些火蛇道兵就被射成了刺猬。
大陣中央,玄機冷笑著看向那成片成片倒下的火蛇道兵,他不曾做過農活,但年輕時游歷四方,見過凡俗之中的農夫農婦收割麥田。
那些農夫們拿著鐮刀,輕輕一割就有成片的麥子倒下。
這一幕著實像極了農夫收割麥子,而乙木道兵收割的,則是火蛇道兵的性命。
“都知道我青華道宗的乙木道兵善雷法,可誰又知道,他們還精通射藝?”
玄機笑著,手中令旗再度揮舞:“凝乙木金雷槍,這些雜種,一個不留!”
隨著玄機再度催發命令,尚存的一個個乙木道兵方陣開始運轉功法,凝聚雷槍,一根根不過七尺長短的乙木金雷槍凝聚成型之后,倏忽間伴隨著天地震蕩之聲,上百萬根雷槍好似雷瀑傾瀉又似流星墜空,眨眼不過就在那宛如潮水洶涌般的火蛇道兵之中留下大片大片的空白。
四百萬火蛇道兵排開陣勢,可謂漫山遍野,無窮無盡,尤其是當火蛇道兵發起沖鋒時,那通體赤紅的火蛇道兵好似洶洶烈焰一般席卷而來,威勢滔天。
然而隨著一輪輪箭雨沒過,隨著那遮天蔽日的雷槍傾瀉而下,原本規模龐大的火蛇道兵此時殘存不過十之二三,那原本氣勢恢宏的大陣此時遍布空缺,支離破碎。
四百萬下品道兵,四百萬下品金丹,足以縱橫無數小千世界的龐大軍陣,在這炎州西域的蘭原平野之上,不過幾刻鐘功夫煙消云散。
而如此多道兵死傷卻并沒有在蘭原之上留下多少尸骸,六尊煉虛真君的斗法,每一次斗法掀起的余波浪潮都在不斷改變著蘭原的地勢地形。
大地如同積雪般一層層掀起然后紛揚落下,整個蘭原在六位煉虛真君的斗法之下被肆意揉捏變化著,再無先前模樣。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悉數投在那正在斗法的六位煉虛真君身上,在玄一與金陽不出手的情況下,六位煉虛真君的斗法就決定著勝負歸屬。
金星此時亦是緊緊盯著六位煉虛真君斗法之地,看著那六道身影上下游離纏斗不休。
四百萬火蛇道兵?
死了也就死了。
沒能把青華道宗的乙木道兵拼死也無所謂,只要能拼死一尊青華道宗的真傳,那么火蛇道兵的傷亡便是有意義的。
此時在金星身后,一架架誅魂弩與弒魂炮已經準備就緒。
這些本應安置在法舟之上的戰爭法器,此時被拆卸下來,安置在臨海道宮城外,隨時準備發起致命一擊。
“金辰、金皓、金珙,此戰,可就看你們的了。”
金星默默說著,手中令旗緊緊握著,等待著那一個虛無縹緲的機會。
刀劍碰撞,玄光縱橫。
頃刻間漫天云海滌蕩一空,煌煌雷光叱咤之間,一抹劍虹凌空躍虛與刀鋒撞在一處,湮滅四方云動。
玄凈與金辰交錯而過,兩人縱開數十萬里,旋即轉身對峙。
“好劍法,諸天萬界里,能把劍術用到你這般地步的,著實不多。”
“只是你的劍術雖好,可缺陷依舊明顯。”
玄凈說著,手中那一柄渾洞刀上燦起寸寸玄光,隨著刀光嗚咽,驚鴻掠空刀芒縱橫,數十萬里間隔不過咫尺天涯,前一息玄凈才剛剛舉刀,下一瞬那鋒銳刀鋒便已經卷動漫天刀光迫至金辰面前。
“渾洞·逆命刀!”
金辰雙眸瞳孔瞬息縮至針尖,望著那當頭斬下的無可躲避的一刀,神情駭然好似放棄了抵抗一般。
玄凈看著中門大開的金辰雖覺得有些怪異,可這般大好機會他并不想錯過,神通運轉,渾洞刀鋒更盛,威光綻空之際,刀芒分割天穹。
“好機會!”
金星與金辰幾乎是同時眼前一亮。
金星揮動令旗,須臾間一架架誅魂弩與弒魂炮齊齊轟鳴,一根根鐫刻著誅魂攝魄靈禁道篆的錐矢消失無蹤,而玄凈卻是只覺周遭危機四伏,讓其汗毛倒豎。
瞬息之間,玄凈四面八方多出一根根錐矢,這些錐矢不知從何處而來,頃刻間就破開玄凈的護體罡氣沒入其體內。
手臂、大腿、腹部乃至脖頸齊齊被錐矢洞穿,那鋒矢之上自帶的靈禁道篆侵入玄凈體內,封禁其法力,侵蝕其神魂。
金辰趁機祭起自家法劍,運足法力將法劍打出,三尺法劍卷起千丈流虹激蕩而去好似彗星襲月一般直刺玄凈眉心。
只是一息不到,攻守之勢逆轉。
“不好!”
“玄凈!”
玄桑與玄性看到玄凈陷入危機,二人當即試圖抽身救援。
然而就在二人抽身之際,又有一根根鋒矢洞穿虛空而來,從四面八方射向玄桑和玄性,與此同時金皓與金珙亦是欺身而上,不給二人抽身抵擋的時間。
眼看元陽道宗勝局已定,然而道宮之中,城墻之上,金陽卻是神情平靜甚至有些皺眉,絲毫沒有得勝的喜悅。
倏忽間,誅魂奪魄的鋒矢即將刺入玄桑、玄性身體時,一股冥冥玄機降下,定住了那一根根鋒矢,亦定住了欺身而上的金皓、金珙。
下一息,伴隨著虛空洞開,云海洶涌,漫天星辰斗轉羅列,拱衛紫微天星,一道身形徐徐踏步,自那星輝之中走來。
頭戴紫微混元冠,身穿萬星如一袍,腰系金華琉玉帶,手持玄光九明尺。
那豐神俊朗,英姿勃發的道人身影,不是青華玄一,又是何人?
隨著元陽道宗動用下作手段,玄一終是忍不住出手了。
一出手,便是凝聚紫微天象,以命理之法定住了周天五百萬里方圓。
無論是即將刺穿玄凈的法劍,還是那一根根鋒芒畢露的錐矢,亦或是兇相畢露的金皓、金珙,悉數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只見玄一抬腳走到那一根根鋒矢前,抬手捏住一根送到眼前觀量:“誅魂弩發出的追魂矢。”
“這東西按理說應當安置在法舟之上,作為重型攻城法器才是,如今經過改造,竟然能對煉虛起作用了。”
說著,玄一兩根手指微微用力,那一根追魂矢就被折成兩截。
隨意無比的將這成兩半的追魂矢丟下,玄一微微搖頭:“只可惜,這東西,對付煉虛前期、中期都算是利器,對付煉虛后期,便起不到多少作用了。”
“而對付煉虛極境,更是羸弱不堪。”
話音未落,玄一微微轉頭,看向蘭原之上的金星,金星正暗自得意以為得手,突兀間天穹凍結,又見玄一投過來視線,其不由得一陣心驚肉跳。
“金星?元陽道宗的真傳,都是這般心性嗎?”
“正面斗不過,便暗地里下手,無所不用其極,這等心性,這等手段,也配稱之為玄門道宗?”
玄一的聲音不大,但整個蘭原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金星臉色蒼白無比,他并非是因為玄一揭露了他的計策,而是因為玄一看他的眼神,那般淡漠的神情,如同在看死人一般。
但見玄一手中玄光九明尺流轉之際化作三尺細劍,隨著那細劍之上金銀鉛三色華光流轉,一道劍虹自天穹斬下,直指金星而來。
“金陽不管,本座便替他教育教育你。”
“紫微·削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