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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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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峰頂與地面的落差,也就兩千米左右。

  可在耿煊的竭力控制之下,當他掠空滑行二十多里,一路來到河畔軍營正上方之時,距離地面還有近百米。

  若是盡力施為,耿煊相信,自己還可以繼續向前滑行。

  不過,當下卻是沒有這個必要。

  原本還在極速前掠的身形,隨著并不明顯的姿態調整,立刻改緩降前掠為急降俯沖。

  隨著這番調整,速度陡然上升。

  厚重無垠的大地,立刻朝他拍面撲來。

  很快,用夯土筑成的寬大城墻就已近在眼前。

  眼看著他的身形就要與城墻狠狠的“貼”在一起,他那本來俯沖向下的身形,忽然如旱地拔蔥般掉頭往上。

  那快到劃出殘影的速度,隨著身形的拔高迅速消減。

  當他的身形反向升高近十米之后,驚人的速度已被完全化解。

  耿煊的身形在升到這個高點之后,短暫的滯空了一下,便掉頭往下。

  很快,耿煊的雙腳便穩穩的落在了城墻上。

  姿態從容而輕盈。

  不知是有意還是巧合,他落下的位置,恰好就在此前羽侯站立的位置。

  周圍,一張張瞠目結舌的面孔,如同朝陽的向日葵般,從他出現在他們視野的那一刻開始,便一直追隨著他的身形移動著。

  一開始,還有著些許異響雜音。

  可很快,所有的異響雜音全都消失了。

  城墻上下,軍營內外,全都落針可聞。

  這也包括此刻,僅在咫尺之外,與他一起站在城墻上的一群人。

  這些人個個修為不俗,不是鐵羽衛的精銳,便是護衛軍的高層。

  守在此處的他們,原本是在防備“黑風軍”的進攻。

  現在,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耿煊身上。

  當耿煊平穩落地,感覺周圍的氣氛過于安靜,便朝這些人掃眼看去。

  他這本來尋常的視線,卻像是蘊含了奇異的力量,就像是狂風吹過安靜的麥田。

  所過之處,立刻人仰馬翻。

  “……有這么夸張?”

  耿煊心中愕然。

  不過,這些人的表現,也打消了他想要先與他們做一番交流的念頭。

  向前走出幾步,來到城墻邊緣。

  扭頭看向南面,視線越過蒼嵐河,崎嶇的山嶺之后,有身影接連躍入他的視線之內。

  第一個進入他視野的,是圣山大祭司。

  他的身體雖然沒能擺脫大地的吸引力,可貼地快速移動的他,還是給人一種貼地飛行的輕盈之感。

  很快,就在圣山大祭司的身形來到蒼嵐河畔,準備橫渡之時。

  另一道身影“粗魯”的闖入他的視線之內。

  筆直,快速,而又勢大力沉。

  像是一支忽然從視線不能及的山嶺內射出的鐵羽重箭。

  仿佛能撕破一切,沒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擋。

  這第二道沖出山嶺,快速向蒼嵐河接近的身影,自然便是羽侯。

  在耿煊看向這兩人之時,城墻上的其他人,自然也都看見了他們的出現。

  換一個時候,兩人的表現,已足夠對所有目擊者形成震懾。

  可此刻,看著歸來的二人,所有目擊者都平靜異常,心中沒有明顯的波瀾。

  羽侯也就罷了。

  圣山大祭司不僅表現驚人,還是新冒出來的陌生人——城墻上居高臨下看見他出現的這一群人,對他的出現沒有任何預料,更不知道他的身份來歷,但只從身法速度來說,其表現比羽侯還略勝一籌。

  若是換個時間地點,這已足夠在這些目擊者心中掀起波瀾。

  可現在,一個個卻都是“心如止水”。

  就在這樣詭異的氛圍中,圣山大祭司與羽侯先后度過蒼嵐河,很快便來到了耿煊面前。

  都在耿煊不遠處站定的二人,看向他的神色,都是復雜異常。

  相較于外在的表現,情緒上波瀾,還更加劇烈。

  而這已經是行了一路之后,兩人的緒多有平復的結果。

  圣山大祭司澀聲道:

  “你這是……天行術?”

  耿煊聞言,驚訝道:“天行術?你見過?”

  圣山大祭司搖頭,道:

  “沒見過,不過,‘元帝三問’我還是聽說過的。”

  耿煊輕輕點頭。

  所謂的“元帝三問”,便是“地行之問”、“水行之問”、以及“天行之問”。

  而前兩問早在元帝時期,便都有了答案。

  這“答案”便是“地行術”以及“水行術”這兩門秘術。

  按照這個規律,“天行之問”應該也能生出一個“天行術”才對。

  耿煊的念念不忘,甚至于“耿耿于懷”,最初的“初心”,同樣也是源自于此。

  試問,凡是聽聞過“元帝三問”的修煉者,誰能抵擋住解開“天行之問”的誘惑呢?

  是以,親眼目睹耿煊飛了二十多里的圣山大祭司,在重逢后的第一時間,就迫不及待的問了出來。

  面對他的詢問,耿煊卻是笑而不語,沒有給出正面的回應。

  而是看向圣山大祭司身旁,一言不發的羽侯,問道:

  “我也就這點淺薄的手段……卻不知有沒有折服你的資格?”

  聽了他這故作姿態的詢問,自認為早已喜怒不形于色的羽侯,眼皮像是完全失控般,狂跳不止。

  他深吸一口氣,這才道:

  “服了。”

  在話出口的前一刻,他其實還想頂一句嘴的。

  畢竟,若面前這個“十九歲青年”果真掌握了真正的“天行術”,也不需要特意去到二十多里外的高峰之上,直接原地就能撲騰起來。

  不過,這些情緒,在話出口的那一刻,便自動散了個干干凈凈。

  只給了個簡單而明確的回應。

  耿煊看著嘴上說“服了”,雙腳卻死死釘在原地,沒有更多行動的羽侯,歪了歪腦袋,疑惑道:

  “那你還在等什么?”

  他這話一出,羽侯雙頰,隱隱現出咬肌紋理。

  不過很快,他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很光棍的單膝跪地,面朝耿煊,沉聲道:“軍主!”

  原本還故作疑惑的耿煊,當即笑得陽光燦爛,宛如一朵綻開的花兒。

  在他的視野中,就在羽侯下拜的瞬間,便已完成了從“外人”到“自己人”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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