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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造厭行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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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這種情況,怎么讓你媽恢復正常?”

  周昌拉著纏在許向飛脖頸上的吊死繩,直接問道。

  今下與許向飛面對面,仔細觀察下,周昌發現,許向飛雖然已是這般皮包骨頭的模樣,發出的呼吸里亦帶著腐尸的臭味,但他并沒有死亡,心臟仍在跳動。

  然而,這人身上總有一種迥異于活人的‘鬼味’,同樣也是事實。

  許向飛應該是用了某種方法,才能把自己變成這個樣子。

  他們一家人都牽涉著一個巨大的謎團。

  “我不知道……”許向飛下意識地回答,才說出幾個字,他驀然看到周昌上揚的嘴角,心里陡地打了個突,嘴里跟著話鋒一轉,“在我媽的鬼蜮里,我本來就不受影響。

  一直都是這樣,我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許向飛眼神恐懼,似乎害怕自己不說實話,自己身上的零件就會再被周昌拿走一些。

  “你真的不知道原因?”

  周昌將許向飛拉到自己面前,他盯著對方那雙眼神游移的眼睛。

四周黑暗氤氳著,那種扭曲而不祥的預感  再度在周昌心底出現。

  墻壁間的陰影里,開始浮出和周昌一模一樣的面孔,試圖對他發出‘死亡預言‘。

  他同許向飛說道:“如果我必定要死在這里,那在我死亡以前,肯定先殺了你來墊背。

  而且,你媽看起來是很在意你的。

  在它喪失理智形成鬼蜮的情況下,你仍舊能在這片鬼蜮里行走,不受絲毫損傷。

  可見它是專門給你開了后門的。”

  周昌話語聲下,許向飛的神色更不自然。

  “所以我現在還有一個辦法——

  要是你真不知道該怎么破解令堂鬼蜮的話,我也可以先殺了你。

  反正眼下我被困在鬼蜮里,既然出不去的話,情形只會越來越糟糕。

  殺了你,可能會在這片鬼蜮里,激起一些變數。

  或者也可以先不立刻結果了你,可以一點一點地殺就像剛才那樣,先把你剩下的手腳砍下來,展示給令堂來看,接著不斷切香腸,直至切到令堂忍受不了的某個限度。

  也或者,切到我覺得事情無望,干脆結果你的時候。

  你覺得呢?”

  周昌喉結滾動著,在說話的間隙,咽了口口水。

  看著他的眼神,許向飛神色悚然,他聲音顫抖著說道:“我我我我想起來,繼父最開始就是在母親身上,試圖開啟‘鬼門關’。

  為了開啟鬼門關,繼父讓母親體驗了極致的痛苦。

  他把母親分成了很多碎塊,沖進馬桶里。

  很久以后,母親又把自己拼湊起來,又回到家里。

  母親把舌頭放在家里的神龕下面,她……”

  “說重點!”周昌忽地打斷許向飛的話,同時伸手抹除墻壁上一張試圖對自己發出死亡預言的鬼臉。

  許向飛被周昌突然的聲音,嚇得一哆嗦。

  他停頓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趕緊道:“母親之所以被分割成很多塊以后,還能把自己拼湊起來,回到家,是因為繼父在她的根性里,留下了自己的掌紋。

  這道掌紋,會不斷借助母親自身重組時的力量,把鬼門關逐漸撞開!

  母親因為這道掌紋,具有了現在這樣,忽然化作一片鬼蜮的能力!

  這種變化,原本不受母親的控制。

后來,在母親的哀求之下,繼父留給了母  親一道符咒。

  只要把那張符貼在任何一個活人的額頭上,讓他體驗種種極致痛苦下的死亡。

  母親就能在這個過程里被逐漸喚醒,所有肢體在樓內重組拼湊,最終回到家里。”

  “那個活人不會死嗎?”

  周昌問道。

  “會。”許向飛畏縮地點了點頭。

  “符咒在哪?”周昌不曾詢問許向飛的這位繼父是何許人也,當下不是了解這些的時候,讓許母回歸正常,他挾持了許向飛,就有許多話題可以和許母聊。

  “在我家鞋架第三排第五個鞋盒里。”

  “你母親的鬼蜮還在不斷嘗試殺死我,你有沒有什么辦法?”

  “貼上那張符以后,所有的死亡預言都會朝貼著符的那個人身上匯集。”

  “那看來你就是天選之子。

  貼上那張符的人,必定就是你了。”

  許向飛沉默不語。

  周昌看了看他,亦未再開口。

二者沉默著步入電梯內,此前在電梯里徘  徊的三只鬼,如今已不見影蹤。

  對于許向飛的言辭,周昌心中并未盡信。

  許向飛并不像是如今表現出來的這么容易被控制住,其對許母的殺人規律了解更多,暗下里說不定正在醞釀反攻周昌的計劃。

  甚至于,在許家鞋柜里的那張符,未必就是沉寂許母殺人規律的‘鑰匙’。

  說不定此物是許向飛用以掙脫周昌鉗制的‘鑰匙’也說不定。

  不過,如今周昌也沒有其他辦法,他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萬幸‘無間謗法大術’仍然運轉無滯,掌握這一門術法,周昌就始終具備掀桌子的底氣。

  電梯里。

  周昌令許向飛按下去往第六層的按鈕。

  他并未親自動手。

  許母鬼蜮中,那種扭曲不祥的感覺,始終縈繞在周昌周圍。

  由他按下電梯,這部電梯不知會去向哪個樓層。

  而許向飛在此間不受影響。

  其比‘惡生靈’更適合給周昌帶路。

  所以今下失去一只眼睛的惡生靈,重新蜷縮在周昌腳下。

  周昌手里吊死繩遛著的對象,變成了許向飛。

  帶著斑斑血污的電梯內。

  一張張和周昌一模一樣的慘白臉龐,開始加快彌生。

  先前周昌數次不等這些鬼臉發出‘死亡預言‘,就將它們抹除,如此反而導致這些鬼臉生成的速度越發加快了起來,數量也愈來愈多。

  “用你的手段,戳破這些鬼臉試試。”

  周昌看著金屬壁障上重疊凸起的鬼臉,向許向飛說道。

  許向飛眼神猶豫地道:“我戳破這些鬼臉的話,那你的死亡預言里,之后也會出現我的存在。

  這對你來說,不是好事。”

  “你不是說,只要貼上那張符之后,所有的死亡預言都會往貼著符的那個人身上匯集?

  多謝你替我著想,不過當下你只管照我說的來做就行。”

  周昌笑容和煦地道。

  通過電梯的金屬門,許向飛看著周昌臉上的笑容。

  他忽然打了個寒噤。

他不知道今下自己的計劃,是否已被對方  看透?

  對方的眼睛,好似能看穿他的所有想法一樣。

  許向飛垂著眼簾,不看金屬壁上彌生的鬼臉。

  這短暫的停頓,令周昌瞇起眼睛,盯住許向飛道:“你撒謊了。”

  “我來戳破這些鬼臉!”

  許向飛壓抑著聲音里的慌亂,同時伸手拍向四周那些慘白面龐,試圖以此來轉移周昌的視線。

  “嗡……”

  一張張鬼臉在許向飛散發出靈異氣息的手掌下,紛紛被抹除。

  看著這一幕,周昌笑了笑,徐徐說道:“其實你一直都是一個喜歡撒謊的人。

  在你很小的時候,你的母親嫁給了阿西的父親,阿西的父親也就成了你的繼父。

  那時候,阿西患有重病,而你和你母親配合著撒謊、表演,聲稱你自己出了嚴重的車禍,讓阿西的父親把原本募捐來的、給阿西的救命錢,用在了你的身上……”

  聽著周昌的言語聲,許向飛仍在不停地磨滅著四周的鬼臉。

  但他的呼吸逐漸變得粗重。

  他肩膀微微顫栗,像是被周昌道出了不堪回首的往事,亦或是因為這些往事里,有著讓他深覺惶恐的東西。

  周昌觀察著他的表情,繼續道:“后來,阿西死了以后。

  你聽聞向陽花小學師生為他募捐的事情,你也動了歪心思……你寫了一封和最初的‘祝福信’截然不同的詛咒信,你在信里說,要是不按照要求上交一定數額的金錢的話,阿西就會去找那些人。

  讓他們一直背負阿西的詛咒。”

  周昌的這些話,令許向飛心神劇震。

  他陡然回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周昌:“你一一你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詛咒信是我寫的?!”

  在此以前,周昌結合諸般線索,只是有些朦朧的猜測。

  他并不知道那封和‘祝福信’在前半段一模一樣,后半段截然不同的詛咒信,是眼前這個許向飛寫的。

  許向飛直接跳到了他編織的語言陷阱里!

  散播詛咒信,于許向飛而言,是一件很秘密的事情。

  許母都未必清楚他的這個隱秘。

所以周昌直接道出此事,一下子令他亂了  陣腳。

  而他之所以如此慌亂,是因為這件事涉及到了……阿西。

  許向飛最為畏懼的那只鬼,是阿西。

  當時在病房里,他那般發瘋狂叫、畏懼不已的表現,有大半不是偽裝。

  周昌在宋佳和秦小葵的通話里獲知了一個線索秦小葵走出病房后,確實看到了一個長相恐怖的小孩,給她念著那封信的開頭。

  那時許向飛很可能也感知到了‘阿西’的到來!

  “是阿西告訴我的。”周昌盯著許向飛恐懼的眼睛,如是說道。

  這句話帶給許向飛的沖擊,遠勝先前!

  許向飛一雙眼睛猛地瞪大,瞳孔緊縮。

  他慘白的皮膚上,肉眼可見地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阿西是惡鬼!”

  “它只會追著我,不停地詛咒我!”

  “它不會說話!”

  “它怎么可能告訴你!”

  “它為什么會告訴你這些!

  不可能!不可能!”

  在許向飛劇烈的情緒波動中,墻壁上又開始彌漫一張張慘白人臉。

  但那些人臉的五官,卻并不是周昌的模樣。

  它們試圖模仿許向飛的模樣。

  扭曲不祥的感覺從周昌身上脫離,轉而開始縈繞在許向飛身畔。

  不過,那般詭異感覺,并非真正侵襲許向飛,是以四周墻壁上的人臉,始終被罩在一層氤氳的黑霧里,五官遲遲不能變化出。

  周昌由此意識到,許向飛在其母的鬼蜮中,亦并非完全免疫。

  只是他身上有什么東西,令他能對抗許母的殺人規律。

  會是什么東西?

  既然他并不能完全免疫此般殺人規律,那他之前說的那種消除許母殺人規律的辦法,又有幾分是真?

  “阿西是個好孩子。

  你不能明白阿西,我卻知道它,一直都是個秉性善良的好孩子。

  但你害死了它,所以理應受到報應。

我代替它來讓你受到報應。“不論是留名于詛咒信,還是祝福信上的人,都能免除‘無心鬼’的‘遺忘’這是周昌根據此前得到的種種線索  產生的推測。

  阿西之所以總是會跟在某些人身后,令他們去散播祝福信。

  就為了讓那些人留下姓名在祝福信上,這樣可以免除被遺忘,成為‘消失人’。

  不論是死去的沫沫,還是向陽花小學所有留名于祝福信上的人,無不說明了這一點。

  沫沫被門后鬼陰生詭所殺,她并不曾出現遺忘的跡象。

  反倒是許向飛、云天奇這些未有留名于祝福信上的人,紛紛出現了遺忘一些重要事件的跡象。

  阿西的能力,可以抵抗無心鬼的殺人規律。

  瘟喪神同樣能夠抵抗無心鬼的殺人規律。

  那么,阿西有沒有可能就是瘟喪神?

  周昌心頭忽然閃出一個念頭。

  這個時候,在他一番言辭之下,許向飛的身體已經抖若篩糠。

  他看著周昌,仿佛看到周昌身后真的站著那個噩夢般的丑陋小孩了。

  許向飛恐懼不已:“我不是故意的!

繼父當著我的面,把媽媽肢解了他沒有殺我,他說我身上有‘瘟神’的氣味,他說吃掉‘瘟  神’,他也能獲得一尊神的殼子!

  所以他一直養著我,對我很好,教給我厭勝術,讓我學會了‘造厭’!

  可在不久之后,他又說我身上沒有瘟神的氣味了。

  他說我沒什么用處,又養了這么久,殺了我,可以幫他把鬼門的縫隙推開更大。

  他失去了很多記憶,丟掉了一個主魂兒。

  他一直懷疑自己丟掉的記憶和主魂,就在鬼門后。

  他說‘不是在鬼門后,也一定是在某扇不可知的門后,既然其他的門不能感知,就先從鬼門關后開始找尋‘……

  我不想像媽媽那樣在白天被分成很多塊,然后在深夜又把自己組裝起來。

  所以我不停回想,我想著,繼父第一次和我說,我身上有瘟神的氣味,是因為那天晚上,阿西來找了我它的模樣好可怕,它一直不停地念著那封祝福信的內容,讓我在那封信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我太害怕了,我只能簽。

  簽了名字后,繼父就聞到了我身上阿西的氣味!

所以后來,我學著阿西那樣,在當年為阿西募捐的一封祝福信上涂改了一些內容,做成  一封詛咒信,把這封信散播出去。

  我成功了……繼父又從我身上聞到瘟神的氣味了,這個味道保持了很久,直到最近,繼父又說瘟神的氣息從我身上完全消散了。

  他準備拿我來‘造厭’,把我收進他的鬼幡里。

  我沒有辦法了……”

  “你又像上一次一樣,把沫沫、云天奇他們騙去了春天醫院。

  故意讓他們找到你當年遺留的一封詛咒信,希望借此來重新獲得瘟神的氣息?“周昌向許向飛問道。

  電梯此時已經到達了六樓,金屬門開合了數次。

  兩人暫時都沒有走出門。

  許向飛極度驚恐之下的這些言辭,讓周昌方才心中浮動的那個念頭,得到了些微證實。

  阿西很可能就是瘟喪神。

  因與他接觸,許向飛才會沾染其繼父口中‘瘟神的氣味’。

  但其繼父似乎并未看出來,自己的親兒子就是瘟喪神。

  也或者,許向飛口中的‘繼父’,雖然還頂著阿西生父的名分,但他已不再是阿西的生父,他在阿西死后,才出現在了新現世內。

  就像周昌這樣,看似是‘何炬’,其實已不再是真正的何炬。

  這個許向飛的繼父既然是在阿西死后,才出現在新現世內,他未與阿西產生過實質接觸,所以才未有察覺阿西其實就是瘟喪神的端倪。

  “我不是故意的……”

  許向飛還是重復自己先前的話:“你不知道繼父的恐怖。

  他讓一個村子的活人,都變成了他幡上的‘厭瘟’。

  春天醫院在四十七年前廢棄,是因為他把自己的器官和身體泡在福爾馬林里,被醫生目睹到所有器官的身體重新組裝了起來。

  就是這樣,整個醫院都沒有一絲消息走漏出去。

  整個醫院的人都進他的幡子里了。

  他曾經用過很多個身份,醫生、老師、工人……每一個身份背后,都牽連著很多人的死亡!

  現在他變成我的繼父,這個身份,也只是他暫時的身份而已。

  那些讓我們忌憚不已的門后鬼,在他身邊,都和狗一樣聽話……

  對他來說,門后鬼反而是‘造厭’的好材料……

  但他一直找不回自己的記憶和主魂……

  只是最近,他收服了自己的身體。

  他說他找到了一點與自己記憶有關的線索,那些線索,好像也和‘門后鬼’有關,所以他準備徹底推開鬼門關……”

  許向飛提及其‘繼父’時,聲音雖然恐懼,但亦有一種崇敬的意味在其中。

  親眼目睹繼父肢解其母親,這個人的靈魂已被徹底擊穿,變成了其繼父的模樣。

  而他的這位繼父,周昌越聽越覺得耳熟。

  這個‘人’,在最近找回了他自己的身體。

  這個‘人’一直找不到自己的記憶和主魂。

  這個‘人’有一道恐怖的幡子。

  同樣掌握和‘瘟疫’相關的能力。

  這個人是誰?

  他有沒有可能是舊現世里,拱衛著‘黑荒山陰礦’的那三個瘟疫村村民共同的祖先,首個進入黑荒山陰礦之內的‘李奇仙師’?

  周昌忽然寒毛直豎。

  好似此時只是念及這個名字,就有可能引來某些不可測度的事情發生。

  他立刻掐住了念頭。

環視四下,那些鬼臉在扭曲不祥的黑氣里  朦朦朧朧,五官依舊不曾顯化出來。

  它們如今的目標,完全集中在許向飛身上了。

  但又因許向飛無法被它們鎖定,所以當下就保持了這種僵持的狀態。

  周昌搜查過了許向飛,未在其身上找到甚么有價值的東西。

  那么導致許向飛能‘免疫’許母殺人規律的根因,第一可能就是如他所說的那般,他與許母血脈相連,所以本來就不受許母殺人規律的影響。

  第二,則是許向飛在阿西的祝福信上留了名字。

  阿西的力量,同樣可以對抗許母的殺人規律。

  周昌遛著許向飛出了電梯,往603號房走去。

  他還試圖從對方口中套出更多線索,鑒別許向飛所說的消除許母殺人規律的辦法的真假。

  但許向飛看到603號房門臨近,口中便始終只有一句話了:“貼上那張符,就能讓我媽回歸正常,我沒有騙你,這是真的……”

  先前此人看起來已極端恐懼,透漏了很多線索。

  但他的心理防線,并未真正被周昌擊破。

  他有一張周昌不能拒絕的、可令自身‘絕處逢生’的底牌。

  “叮……”

  此時,只剩周昌兩個腳步聲的樓道里,忽然響起了一陣手機鈴音。

  許向飛站在603號房門口,聞聲立刻看向周昌。

  周昌聽著熟悉的電話鈴音,將手機從衣袋里拿了出來。

  顯示屏上,浮顯通訊人‘宋佳’的名字。

  看著這個名字,周昌有些意外。

  她怎么忽然打電話過來了?

  周昌看了眼肩上的靈異偵測器,轉而接起了電話:“喂?”

  “羊!

  是羊嗎?太好了!

  靈異偵測器接收不到你的信號,沒想到電話竟然可以打得通!”宋佳慶幸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她語速飛快,生怕電話信號忽然又斷開,“羊,你要趕快撤出A2棟樓!

  我們現在觀測到,有一只鬼進入了A2棟樓。

那只鬼是小孩的模樣,面容非常恐怖,留  有很多疤痕。

  極可能就是你說的‘阿西’!”

  “那它來了不是正好嗎?”

  “什么?”

  “不用擔心,繼續偵查。

  有情況隨時向我匯報。”

  周昌掛斷電話。

  許向飛看著他,眼神猶疑。

  “阿西要來看看。”周昌笑著向許向飛道,“我們先等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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