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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桃花劫道尊師徒要撞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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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舟離開南疆,一路北上。

  這兩天,葉紫萼都是獨自在房間內修行,并沒有打擾陳墨和厲鳶的二人世界,直到飛舟懸停至金陽州上空,她才走出房間來到了甲板上。

  天麟衛眾人早已匯聚于此,聽陳墨交代接下來的安排。

  “此次南下的奏報我已經寫好了,你們先回京述職,我還有點私事要去處理。”陳墨說道:“這云霞法舟的控制權暫時交給厲百戶,剩下的靈髓也足夠這一路消耗了。”

  “是。”

  “遵命。”

  眾人紛紛應聲。

  厲鳶眼神中滿是不舍,低聲說道:“大人,你辦完事就早點回來,我……我們在京都等你。”

  “嗯,知道了。”陳墨笑著應了一聲,抬眼看到站在人群后方的葉紫萼,朝她點了點頭,葉紫萼嘴角勾起,也是微微頷首。

  兩人什么都沒說,也不需要說什么。

  這一路的經歷,讓他們之間多了一絲桴鼓相應的默契。

  “走了。”

  陳墨轉身踏出一步,身形沒入云海之中。

  目送著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宋軒等人紛紛散去,只剩下厲鳶和葉紫萼還留在原地。

  飛舟繼續朝著中州疾馳,厲鳶趴在欄桿上,望著下方那越來越渺遠的州城,不禁幽幽的嘆了口氣。

  “唉……”

  雖然陳墨嘴上說很快就會回來,但按照她過往的經驗,怕是沒那么簡單,估計又要好長一段時間見不到面了。

  葉紫萼來到厲鳶身邊,詢問道:“厲百戶,陳大人這是干什么去?怎么感覺有點神神秘秘的?”

  “沒什么,只是去見他的未婚妻而已。”厲鳶淡淡道。

  “未婚妻?”

  葉紫萼聞言愣了一下。

  隨后才想起當初在京都鬧得沸沸揚揚的“退婚事件”。

  陳家和沈家多年前就定下了婚約,而陳墨為了追求一個教坊司的花魁,當眾將婚書撕毀。

  本以為兩家要就此撕破臉,徹底反目成仇,可沒過多久,那個花魁就不知所蹤,陳、沈兩家也重歸于好,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記得那沈家小姐還有個身份,便是武圣山的親傳弟子。”

  “也難怪陳大人不讓我們跟著,以咱‘朝廷鷹犬’的身份,去那種地方確實不太合適。”

  葉紫萼搖搖頭,然后看似隨意的問道:“話說你和那個沈小姐熟悉嗎?她是個什么樣的人?”

  “打過幾次交道,倒也談不上熟悉。”

  厲鳶想了想,說道:“單論容貌也是一等一的絕色,心性也很善良,有時候看起來好像傻乎乎的,反應總是慢半拍,有時候卻又好像能看穿人心似的……”

  “最重要的是,她真的很能吃,尤其喜歡豬蹄,十個八個都只能算剛開胃……”

  合著是個傻白甜加大胃袋?

  葉紫萼心頭微動,暗暗記下。

  厲鳶瞥了她一眼,疑惑道:“你突然問我這個干什么?”

  “沒什么,不過是閑聊罷了。”葉紫萼連忙擺手道。

  厲鳶也沒多想,轉而詢問道:“對了,你修行進度如何,具體突破宗師還要多久?”

  “呃……”葉紫萼遲疑片刻,模棱兩可道:“這種事情不太好說,你也知道跨過這一關有多么艱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可能半年,也可能一年,我也說不準……”

  “要這么久?”

  厲鳶黛眉皺起,沉聲道:“你可別忘了,咱倆當初可是說好了,你和陳大人之間不過只是一場交易,不能涉及到感情,等到你成功合道之后,便不能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當然記得,放心,我肯定說到做到。”

  葉紫萼口中信誓旦旦,神色卻有點不太自然。

  以前她對宗師無比向往,做夢都想著合道,可現在內心卻發生了些許轉變。

  “要是這一天能晚點來就好了……”

  呼——

  陳墨周身裹挾著雷光,在云層之中穿梭。

  他手中拿著一枚青銅羅盤,道道光線透射而出,在上空交織形成了一座高聳入云的山峰虛影,下方刻畫有詳細輿圖,東側方位有個紅色光點正不斷閃爍。

  這是當初沈知夏在離開京都之前交給他的。

  武圣山位于金陽州和青州交界處的蒼巖山脈之中,山門被幻陣遮蓋,外人根本無從進入,否則門檻早就被那些求仙問道的人給踏爛了。

  只有通過這枚羅盤才能鎖定具體方位,同時這也是入山的憑證。

  陳墨跟隨著羅盤的指引,掠過州城,沒做絲毫停留,直接進入了青陽山脈深處。

  下方人煙漸漸稀薄,連綿不絕的峰巒被翠綠植被覆蓋,隱隱有走獸嘶吼和鳥叫蟲鳴回蕩,和荒蕪的南疆不同,這里處處都洋溢著充沛的生機。

  直到紅點和山峰虛影重合,陳墨方才止住身形,緩緩下落。

  面前是一座低矮丘巒,白霧在山頭彌漫,看起來平平無奇,根本不像是有宗門坐落的樣子。

  直到他將真元注入羅盤,激發陣法——

  咚——

  伴隨著洪鐘大呂之音,霧靄如帷幕拉開,眼前丘巒陡然拔高,顯露出奇偉之姿!

  整座山峰呈現為深黛色,巖層如刀削斧鑿般陡峭,壁立千仞,棱角分明,好似直入天際的長梯。

  上百座樓閣依山而建,層層迭迭,一眼望不到盡頭,飛檐翹角劃破流云,若隱若現的螭吻蟄伏在云霧中,更添了幾分宏偉氣魄!

  正中間是一座白石搭建的巨大山門,十數丈高的門楣上刻著一個“武”字。

  銀鉤鐵畫,入石三分。

  哪怕以陳墨如今的修為,久視之下都覺得眼珠有些刺痛。

  嗖——

  破空聲響起,一個身穿青色武袍的男子縱身而來。

  他落在陳墨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拱手道:“在下武圣山內門執事柴浩川,不知閣下登門有何貴干?”

  能夠開啟山門,足以說明對方身份不凡。

  而且眼前這人雖然模樣年輕,但氣息內斂,根本看不出根底,讓人不敢有絲毫輕視。

  “在下陳墨,是來找人的……”陳墨拱手回禮。

  “找人?”

  瞧見他手上的青銅羅盤,柴浩川瞳孔微微一縮。

  這可是掌門親傳才會有的信物!

  難不成掌門見才心喜,又在外面亂收徒弟了?

  “原來是陳師兄。”柴浩川神色更加恭敬了幾分,伸手道:“您跟我來吧。”

  “有勞了。”陳墨微微頷首。

  心里暗道這人一口一個師兄,還怪客氣的,看來武圣山也不全是紫煉極那種裝逼犯。

  兩人進入山門,霧靄彌漫開來,將內部景象遮蔽,整座山峰又恢復了平平無奇的樣子。

  大概半刻鐘后。

  云端之上,虛空震顫,兩道身影倏然浮現。

  一人身穿鮮艷的紅色道袍,衣擺處繡著金色云紋,青絲用絲絳隨意束起,面龐白皙剔透,一雙微微上挑的柳葉眼,清冷中又帶著幾分妖冶和嫵媚。

  而旁邊的女子則是一襲月白道袍,交領右衽,嚴謹規整,以一根羊脂玉簪子別住,舉手投足間散發著縹緲出塵的氣息,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師尊,你大老遠的把我從京都帶到這來干什么?”凌凝脂滿臉疑惑道。

  “最近青州異象頻發,大概是有秘境即將開啟,而且規模估計不小。”季紅袖語氣慵懶道:“本座掐算了一下,給凌憶山續命的契機很可能也在其中……”

  “真的?!”凌凝脂眼睛一亮。

  陳墨在去南疆之前也跟她說過,過些時日,青州會有道藏現世,讓她提前做好準備……

  如今看來是八九不離十了!

  “不過機緣往往伴隨著風險,這次關注的勢力太多,到時里面會是什么情況還不好說,最好能事先找個盟友。”

  “恰巧霍無涯昨日傳來消息,也想和本座聊聊這事,索性也就帶你一起過來了。”

  說到這,季紅袖話語微頓,眸光閃動,問道:“你確定陳墨到時候會來找你?”

  “沒錯,都已經說好了。”凌凝脂點頭道:“等陳大人忙完公務,就會給弟子傳訊,到時我們兩個在青州匯合。”

  “嗯,為師想了想,心里實在放心不下,到時候就陪你一起去青州吧。”季紅袖一本正經的說道。

  “謝謝師尊,師尊對弟子真好”凌凝脂挽著她的胳膊笑盈盈道。

  “不過舉手之勞罷了,這都是為師應該做的……”

  季紅袖眼神飄忽,心虛的打著哈哈。

  自打陳墨入道之后,她就不太敢面對自己的愛徒。

  這次也是因為道紋快要發作了,左等右等,也不見陳墨來找她,實在按捺不住,這才偷偷溜進了京都。

  結果卻得知陳墨去南疆辦案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

  若是繼續留在京都等他,很可能會被玉幽寒逮捕,可她又不想錯過和陳墨見面的機會,所以才找個借口把凌凝脂給帶了出來……

  “上次見面還是在上次,開啟界門的冷卻期早就過了,南疆的事情有這么忙嗎,連傳個信的功夫都沒有?他該不會是把本座給忘了吧?”

  “等見到這家伙,非得好好拷打他一頓不可!”

  季紅袖暗暗嘀咕著。

  “師尊,師尊?”

  凌凝脂喚了兩聲,疑惑道:“您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沒、沒什么。”季紅袖回過神來,清清嗓子,“咳咳,咱們走吧。”

  “好。”凌凝脂應了一聲。

  兩人朝著下方縱身而去。

  陳墨和柴浩川沿著石階一路向上攀登,身旁不時有背負著刀劍的宗門弟子穿行。

  山路兩側栽種著各種奇花異草,隨便一株都是外面罕見的靈材。

  不遠處有一片空地,用柵欄圍了起來,里面豢養著各種異獸,有頭生獨角的烈馬,也有肋生雙翅的猢猻……看起來都頗為神異。

  注意到陳墨好奇的目光,柴浩川主動開口道:“青陽山脈靈氣充沛,尤其是在凌霄峰附近,這些野獸受道韻浸染,日夜呼吸吐納,很容易發生異化。”

  “原來如此。”

  陳墨了然道:“所以關進籠子里,是為了防止它們傷人?”

  “非也。”柴浩川搖頭道:“是防止有人傷害它們。”

  “嗯?”陳墨有些不解。

  柴浩川解釋道:“陳師兄有所不知,我們武圣宗有位掌門親傳,胃口好似無底洞一般,食量大的嚇人,宗門里的伙食不夠吃,就自己去林子里抓,一來二去,都快要把山上的異獸給吃絕種了。”

  “掌門實在沒辦法,只能派她下山歷練,順帶回家省親。”

  “前段時間已經回來了,于是掌門便讓人連夜修了個柵欄,用陣法保護了起來,防止這些異獸再遭毒手……你看,那還掛著牌子呢,上面寫著‘勿吃’。”

  武癡,勿吃……

  原來她“武癡”的名號是這么來的?

  陳墨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說這人,該不會是姓沈吧?”

  柴浩川聞言一愣,“陳師兄也認識沈師姐?”

  “嗯,我這次就是專程來見她。”陳墨點頭道。

  “原來如此。”柴浩川恍然道:“難怪沈師姐這段時間經常在山門處徘徊,還總是問我最近有沒有人來找她。”

  陳墨一時無言。

  他曾經答應過知夏,只要有空就會來見她。

  可這期間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一耽擱就是幾個月的時間……

  這石階應該是有陣法加持,行走起來毫不費力,根本不需要催動真元,每一步都能輕飄飄的掠過數丈距離,沒過多久,兩人便來到了山巔上。

  只見那浩渺的云海中,有三座峰巒若隱若現,其間通過橫跨天際的橋梁互相連接。

  “武圣山共有四座主峰,分別為凌霄、棲云、裂穹和落星。”柴浩川說道:“這個時辰,沈師姐應該正在棲云峰聽講,咱們先過去看看吧。”

  兩人抬腿踏上了橋梁。

  那虹橋質地宛如玉石,陽光照射下彌漫著斑斕的光暈。

  雙腳剛踩上去,陳墨只覺得手中羅盤一陣發燙,泛起陣陣華光,與虹橋交相輝映。

  緊接著,視線突然變得模糊,等再度睜眼,已經來到了另一座山峰上。

  面前是一片白石鋪就的寬闊廣場,放眼望去人頭攢動,全都是些身著武袍的年輕男女,地上擺放的蒲團已經坐滿了,其他人干脆席地而坐,認真聆聽著高臺上的老者講授。

  那老者滿頭銀絲,容貌清癯,聲音不大,卻能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

  “雙踵震三寸,地煞涌泉入,膻中吐雷音,兵魄應竅開……”

  柴浩川低聲解釋道:“每個月,四大山峰的峰主都會輪流授課,只要是宗門弟子都能過來聽講,但最終能領悟幾分,就要看個人的造化了……”

  陳墨目光在人群中巡脧,果然找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只見別人都在認真聽課,沈知夏卻躲在最后面,嘴里咬著一塊桂花糕,正在埋頭寫著什么。

  見狀,他悄悄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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