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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娘娘親自當保鏢?算命大師陳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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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

  陳墨再度敲響房門,等了片刻,依舊沒有動靜。

  “看來確實沒人……”

  正當他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傳來“嘎吱”一聲輕響,房門推開一道縫隙,黑白分明的眸子透過門縫望著他.

  “陳大人。”

  “葉千戶?”

  陳墨疑惑道:“原來你在里面?這么久才來開門?”

  “方才有些困頓,小憩了一會。”葉紫萼眨巴著眼睛,問道:“你找我有事?”

  陳墨也沒有多想,說道:“關于南疆一事,雖說上頭沒催,但也不好耽擱太久,反正左右是逃不過去的,還不如速戰速決。”

  葉紫萼出奇的沒有抗拒,點頭道:“陳大人此言有理,那便照你說的做吧。”

  “那咱們準備一下,明日便動身?”

  “全憑大人安排。”

  “好。”

  見她如此配合,陳墨也松了口氣,笑著說道:“那就不打擾葉千戶休息了,告辭。”

  “再會。”葉紫萼目送著他遠去,直到消失在樓梯拐角,這才輕輕關上房門,轉身回到了書房中。

  一道身穿素色長裙的身影坐在椅子上,雙腿交迭,神色慵懶道:“你們兩人之間除開公事,倒是一句廢話都沒有,怎么,本宮在這,影響你們聯絡感情了?”

  葉紫萼慌忙躬身道:“屬下和陳大人之間只是同僚而已,絕無半分雜念!”

  “你心里有數就好,記住,本宮從不會給人第二次機會。”玉幽寒淡淡道。

  “屬下謹記娘娘教誨!”葉紫萼遲疑片刻,低聲道:“娘娘,您真的要跟我們同行?”

  “你有意見?”玉幽寒挑眉。

  “沒,沒意見,這是屬下的榮幸。”葉紫萼連連擺手,解釋道:“只是南下路途遙遠,舟車勞頓,難免有照顧不周之處,娘娘貴為千金之軀,萬一損及天姿,屬下豈不是萬死莫贖……”

  “本宮不需要你照顧,你只要嘴巴嚴點,別暴露本宮身份就行了。”玉幽寒說道。

  這次陳墨南下,她準備暗中隨行。

  倒不是心血來潮,而是經過多方面的考慮。

  衛玄不會無緣無故下達這種命令,背后定然是受皇帝指使,其目的暫且不明,但顯然是在針對陳墨。

  或許是為了把他支走,或許是在路上布下了埋伏,這都說不準,畢竟陳墨如今表現出的天賦實力,已經足以影響大局了。

  任誰也不能忽視一位道武雙修的宗師,更何況這還遠遠不是他的上限!

  對于玉幽寒來說,一方面是擔心上次南疆的事情重演,另一方面,則是親自盯著陳墨,防止他亂來。

  那家伙在外面和別的女人深入淺出,她卻要獨自一人在宮中忍受煎熬,萬一再被皇后或者其他人撞見,指不定還要丟多大的人!

  想到昨天發生的事情,青碧眸子中閃過一絲幽怨和憤懣。

  自打來京都這么多年,她還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居然被那個大熊皇后騎在身上打屁股!

  “這事還沒完!”

  “等到從南疆回來后,他必須得給本宮一個說法!”

  葉紫萼垂首站在旁邊,感覺陣陣寒意襲來,渾身汗毛根根豎起,還以為是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又惹得娘娘不喜。

  “娘娘?”

  空氣安靜,半晌沒有回應。

  她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去,發現書房內空無一人,娘娘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呼——”

  葉紫萼松了口氣,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雙手扶著桌子,癱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神色滿是憂慮。

  “帶著貴妃娘娘去南疆?”

  “這也太扯了吧……”

  陳墨離開麒麟閣后,并未直接回司衙,而是沿著宮墻往西南方向走去。

  方圓十數里都屬于皇城地界,戒備森嚴,寬闊的護城河將整座宮群和外界隔絕,只有兩幢建筑與皇城毗鄰,一個是麒麟閣,另一個就是觀星臺。

  此前從柳妙之口中得知,徐家敗落另有隱情,并且親眼看到了那刺在背后的“地圖”。

  楚珩苦苦找尋的東西,很可能就藏在觀星臺中。

  陳墨對此頗為在意,一直想要找機會進去看看。

  上次在鎮魔司破解棋局后,祁承澤給了陳墨一塊令牌,并許諾有事可來觀星臺找他,但為了不引起對方疑心,陳墨并沒有貿然登門。

  這次離開京都,還不知多久能回來,準備先過來試探一下監正的口風,順便看看能不能發現什么有用的線索。

  遠遠看到那幢高聳入云的建筑,還未靠近,兩名黑衣侍衛倏然現身,攔在他面前,冷冷道:

  “朝廷重地,閑人莫入!”

  陳墨取出令牌,舉到兩人面前,“我是來見監正的,勞煩通報一聲。”

  看到那上面刻著的“無常”二字,兩人神色微變,慌忙側身讓開,躬著腰道:“卑職失禮,大人請進,監正已經在等您了。”

  “嘖,看來這牌子分量還不小……”

  陳墨暗暗嘀咕了一聲。

  監正是卜道宗師,有窺探天機之能,提前算出他要過來也很正常。

  來到觀星臺門前,朱紅色大門緊閉,上有金釘縱橫交錯,兩只猙獰獸首銜著銅環。

  他正要伸手扣響,大門卻自行開啟,一道蒼老聲音響在耳畔:

  “進來吧,三十三層。”

  “是。”

  陳墨應了一聲,抬腿踏入。

  進入其中,才能真正感受到這幢建筑有多龐大。

  整體是由白色玄罡巖壘成,層層錯落,直入云霄,表面打磨的光可鑒人,隱隱透著云紋流轉如浮光掠影,甚是神異。

  然而他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樓梯,只有一個平坦的石臺。

  站在石臺上,伴隨著微微震顫,面前升起一根圓柱,上面有個凹槽,看起來和令牌尺寸相仿。

  陳墨將令牌放入凹槽中,一陣“咔嚓”的嵌合聲響起,緊接著,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浮現,在令牌四周形成圓圈,分別是從“一”到“四十”,應該代表的就是樓層。

  “這莫名的既視感……”

  他試探性的擰動令牌,數字依次亮起,最終定格在“三十三”那一格。

  剛松開手,一股強烈的失重感陡然傳來,平臺以極快的速度升起,四周景象被拉成了模糊線條,幾乎轉瞬之間便來到了云層之上!

  “好家伙,還真是異世版電梯?”

  陳墨神色滿是驚嘆。

  不得不欽佩器匠大師的創造力,僅用陣法和機關術就能達到如此驚人的效果。

  走下石臺,面前是一條狹長的廊道,來到廊道盡頭,眼前豁然開朗——

  偌大的露天廣場坦蕩如砥,恍若空中樓臺,上面擺放著各種觀星器材,星盤、圭表、日晷、渾儀、相風烏……

  數名身著官袍的靈臺郎,正站在儀表前仔細觀察,并不時低頭記錄著什么。

  即便陳墨從旁邊經過,都沒有絲毫察覺。

  在廣場盡頭,坐落著一個八角亭,黑檀木構,檐角懸掛銅鈴,微風拂過傳來陣陣清脆聲響。

  亭中,兩道身影相對而坐,落子聲不絕于耳。

  其中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正是欽天監監正祁承澤。

  而坐在對面的是個紅衣女子,裙擺上用金線繡著鳳鳴朝陽,眉眼清冽,眸光凜然,好似烈日一般耀眼奪目。

  “楚焰璃?!”

  陳墨愣了一下,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她。

  “不下了,沒意思。”楚焰璃將棋子扔進棋笥里,沒好氣道:“連我要下哪一步都提前算出來了,你這不是耍賴嗎?”

  “老臣并未使用神通,是殿下的心神不靜,思緒一旦亂了,就容易做出錯誤的選擇。”

  祁承澤捋著胡須,搖頭晃腦道:“還記得殿下當初尚且年幼,時不時來找老臣切磋棋藝,還說早晚要成為棋圣,如今看來還差得遠呢。”

  “人一旦上了年紀,好像都很喜歡說教?”楚焰璃冷哼一聲,說道:“論棋藝我確實不如你,但是論殺人我可是內行,只要把天底下棋手都殺光,我不就是大元第一了?”

  祁承澤眼瞼跳了跳。

  你自己聽聽,這說的這是人話嗎?

  簡直和那個鑿穿棋盤的小子如出一轍,都不按套路出牌,只不過陳墨是對規則的蔑視,而長公主的殺心明顯更重幾分。

  這時,楚焰璃似有所察,扭頭看去,神色一怔。

  “陳墨?你怎么來了?”

  “下官見過長公主殿下,見過監正大人。”

  陳墨來到近前,躬身行禮。

  楚焰璃凝望著他,眸光閃動。

  數日不見,這人身上散發出的威壓更強了,就連體內天敕印傳來陣陣波動,似乎是感受到那股強烈的壓迫感。

  難道這人最近又有奇遇不成?

  祁承澤出聲問道:“陳千戶找老夫有事?”

  “只是最近修行上遇到了一些問題,想要向監正大人請教一番。”陳墨瞥了楚焰璃一眼,說道:“沒想到長公主也在,下官不敢打攪二位雅興,還是改日再來拜訪吧。”

  說罷便準備告辭離去。

  未曾想楚焰璃直接伸手拉住了他,拽到身邊,笑瞇瞇道:“不打擾,本來我也是閑著無聊過來轉轉,你們聊你們,當我不存在就行。”

  見兩人挽著胳膊,親密無間的樣子,祁承澤眼底掠過一絲詫然,隨后迅速收回視線,假裝什么都沒看到。

  楚焰璃并不在意他人眼光,詢問道:“不過話說回來,你修的又不是卜道,找他來討教什么?”

  此事比較復雜,陳墨沒有立刻回答。

  “咳咳。”祁承澤清清嗓子,主動解釋道:“陳大人此番立下天功,是大元的英雄,老夫心中敬仰,便將《觀世真解》贈與了他,也算是結下一段善緣。”

  “原來如此。”

  楚焰璃聞言恍然。

  那本來就是祁家的傳承之法,想送給誰是他的自由。

  不過她敏銳的察覺到,祁承澤說的是“贈與”,而非“傳授”,兩人之間也沒有以師徒相稱,想來是只給了典籍,并未真正傳法。

  占卜一道本就晦澀難懂,更何況陳墨還是對此毫無了解的門外漢,一點基礎都沒有,便接觸如此高深的法門,怕是和看天書沒什么區別。

  只能隔三差五來找他討教,一來二去,這人情欠的可就越來越多。

  施恩圖報,放長線吊大魚,果然是這老狐貍能干出來的事情!

  面對楚焰璃鄙夷的目光,祁承澤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看透,神色略顯尷尬,出聲說道:“《觀世真解》涵蓋了道家五術,內容十分龐雜,陳大人看不懂也很正常。”

  “雖說你我并非師徒,但老夫也不會藏私,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會要是還看不出來兩人的關系,那他在朝堂上幾十年就算白混了!

  擺出如此姿態,自然也是為了給楚焰璃看的。

  “這小子不光和凌凝脂情投意合,還和長公主勾搭上了?”

  “真是離了個大譜……”

  陳墨本來是想旁敲側擊,看看祁承澤對當年的事情了解多少,如今應該是沒機會了。

  只能一本正經的說道:“倒也不至于看不懂,只是在實際應用中遇到了些許問題。”

  “實際應用?”

  祁承澤暗暗搖頭。

  《觀世真解》的內容有多深奧,他比誰都清楚,若是沒人指點,估計連總綱都讀不明白,應用個屁啊!

  不過想到陳墨年紀尚輕,心高氣傲,更何況還是當著長公主的面,嘴硬不肯承認也很正常,所以他并未當場拆穿。

  “有何不解之處,陳千戶但說無妨。”

  “多謝鑒正。”

  陳墨斟酌片刻,說道:“主要就是關于相、勢、卦的組合,我嘗試從無窮變數中篩選出有用的信息,從而推演出未來走勢,但算出的結果與現實總是相去甚遠。”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吧?

  剛學會了幾個名詞,就擱這裝上卜道高手了?

  祁承澤眉頭微挑,抬手一揮,周遭云霧匯聚,形成了一面明鏡,倒映著下方城池中的景象,街道上如螞蟻般的行人川流不息。

  隨著畫面拉近,視角鎖定了在了一個攤販身上。

  那人站在街邊,正在吆喝著叫賣新出爐的餡餅。

  “既然都說到這了,那就試試看吧。”祁承澤問道:“你覺得他接下來一刻鐘之內,能賣出去幾張餅?說個大概范圍即可。”

  雖然他對陳墨不懂裝懂的行為有些不爽,但還是給對方留了面子,并沒有要求給個準確數字,只要沾點邊就行。

  然而陳墨對此卻“不領情”,仔細觀察片刻,說道:“五張。”

  祁承澤愣住了。

  陳墨說出的數字,竟和他看到的結果一模一樣!

  蒙的這么準?

  “那你說說,都賣給了什么人?”祁承澤追問道。

  陳墨眸中閃過一絲銀光,說道:“三十歲婦人買了兩張,對面府邸干活的雇工買了兩張,還有個五歲小女孩買了一張,不過……”

  “不過什么?”

  “小女孩最終拿到的是雇工的餅,那個雇工倒是心善。”

  祁承澤表情凝固。

  楚焰璃好奇的問道:“陳墨他說的對嗎?”

  祁承澤嗓子動了動,沒有作聲,而是扭頭望向明鏡。

  隨著時間推移,婦人和雇工相繼現身,果然和陳墨預測的一樣,各自買了兩張餅。

  沒過一會,一個衣服打著補丁的小丫頭來到攤位前,小心翼翼的掏出了幾枚銅錢,仔細數了半天,才伸手交給了攤販。

  拿到餡餅后,哪怕饞的直咽口水也沒吃一口,而是將熱氣騰騰的餅子揣進懷里,朝著街邊的小巷子走去。

  結果一個沒留神,絆到了石頭,結結實實的摔倒在地,懷中肉餅也飛了出去,還被路過的行人給踩了好幾腳。

  “我的餅!”

  小丫頭顧不得疼痛,爬過去將肉餅撿起。

  不過餅臟了,餡也漏了,她心疼的啪嗒啪嗒直掉眼淚。

  正蹲在路邊吃午飯的工人看到這一幕,又低頭看了看手里還沒吃的第二張肉餅。

  猶豫了一下,走上前去,把自己的塞給那丫頭,拿過那張餅皮,吹了吹灰塵,直接塞進了嘴里。

  高臺上空氣安靜。

  祁承澤眼神茫然的看向陳墨。

  不是,你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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