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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 不一樣的萊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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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射手座沉默了一會兒:“我好像————沒有什么遺言。我只知道我要活著,但這些年,我好像活得————很邊緣。”

  “你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萊昂,你是要羞辱我么?”

  萊昂說道:“你有什么資格被我羞辱?”

  這句話讓射手有些憤怒。

  但眼下,他其實連憤怒的資格都沒有。

  不得不說,四大近衛里的瘟疫,有著很強大的力量,雖然是射手座在虛弱無意識狀態才被瘟疫得逞了。

  但眼下,他清醒過來,要破開瘟疫種在自己體內的負面屬性,也需要一些時間。

  這個時候的他,不可能是萊昂的對手。

  射手是想要活下來的,邊緣者有邊緣者的欲望。

  “確定沒有遺言么?不想想過去,不打算懷念一番,不打算對我懺悔么?如果確實沒有,那么你便死吧。”

  萊昂抬起手,這一刻,射手座感覺到自己是真的會死。

  也許自己的死亡,會是世界的變局,會讓萊昂變得更強大,會終結這場末日。

  會么?

  他渴望活下來,想要找到讓自己活下來的辦法。但也因此,思緒混亂,腦海里涌現出許多想法。

  萊昂看著這一切,心里有些失望。

  原來他真的以為,自己要殺了他?

  是這樣的,射手的確以為,他會被萊昂殺死,因為似乎所有星座,都渴望殺死萊昂。

  所以在他們的視角里,萊昂殺死他們也是合理的。

  萊昂無奈的笑了笑。

  看著阿切爾那面對死亡時有些慌亂的樣子,他一時間————有點遺憾,也有點落寞。

  他已經將話講的很清楚,但凡能夠對我懺悔,我或許就會考慮放過你。

  萊昂說道:“還記得小時候么,那個時候的你,也很邊緣。阿切爾,你是有些不合群的”

  “那個時候,我們仿佛處在特殊的空間里,在沒有接到各自的使命和權柄前,那教堂里雖然封閉————雖然無法逃離,但我們總歸,還算有些交情。”

  “神父會帶來一些玩具,你得到的玩具總是最少的。阿葵亞喜歡搶走你的玩具。”

  “大姐不屑於玩這些,總愛看書。甲淵喜歡欺負你,因為你看起來總是很好欺負。”

  阿切爾沒有想到,自己臨死前,萊昂會忽然變得平靜,不那么狂,也不那么傲,就像是一個故人一般,平靜的講述過往。

  他說道:“你不也一樣欺負過我么?你嘲諷過我,說我很怯懦,說我像個蟲子,被一支無形的筆畫了一個圈,便出不去這個圈了。”

  阿切爾的言語里,是有幾分埋怨的,也許是想到死亡不可避免,他竟然不再害怕萊昂:“你讓我對你懺悔,何其傲慢。萊昂,到底是誰該對誰懺悔?”

  萊昂微微怔住。

  沒想到,射手已經變得如此有鋒芒,他說道:“你當時確實很怯懦。我以為————我在幫你。”

  萊昂似乎收斂了獅子的銳利,他的言語不再是嘲弄和侮辱,也不再是傲慢和狂妄。

  但偏偏這句話,像是利刃一樣,穿透了阿切爾。

  “我以為————我在幫你。”

  阿切爾從未想過這種可能。

  萊昂說道:“看來,我被你們孤立和討厭,倒也不全是利益算計,不全是因為我的力量,也許————是因為我的性格本來就很值得被人討厭,對么?”

  阿切爾不說話了,他不曾見過這樣的萊昂。

  萊昂繼續說道:“我很懷念那段時光,大家被困在里頭,像是被選中的人,儘管大家並無血緣關係,但的的確確,彼此都接受了一個生存法則一我們將是聯繫最為緊密的兄弟姐妹。”

  “在那座教堂里,時間流速仿佛和外面不一樣,我以為我們相處了很久。”

  “那會兒,我們還沒有接受————或者說從不知曉彼此的命運。”

  “我在想,我應該是領袖,書本上說,獅子座是狂妄自大的,喜歡當領袖的那種。”

  “我試圖改變你們,但現在回想,我只會用嘲諷和狂妄的姿態去說服你們。

  ,阿切爾不否認:“是的,你擁有強大的力量,你的視角里你是怎樣的,我不知道,但我們的視角里,你就是一個————暴君。”

  萊昂居然笑了:“嗯,暴君么?倒也沒有說錯。”

  “我在想,如果大家會永遠被困在那里,我得想辦法讓局面變得好點,我得————改變些什么。但我找不到具體的事物,以及理由。那個時候的我,確實只能用一些幼稚而粗暴的方法————去找存在感。”

  “這確實讓我像個暴君。”

  阿切爾其實不解,不懂萊昂為什么會說這些,暴力的征服者,那個小時候對一切都不屑的人,這一刻像變了個人。

  “你到底想說什么?你是希望我在臨死前,還要明白你當初所作所為是為了我好?你還真是————越發傲慢了。”

  萊昂的眼神,開始緩緩的丟失某些溫度,一如他的語氣:“沒什么,只是一些我的想法。我一直想要改變些什么,但就像我說的,我找不到理由。”

  “直到后來,巨大的命運也傾泄在了我們身上,原來————我們之間只需要彼此獵殺,才能成為神。”

  “我在想,這簡直是我的機會。”

  “那個時候,你們所有人都聚集在那里。包括那五個更弱的。”

  “那個時候,我能把你們都殺了。”

  阿切爾也回憶起了那一幕。

  所有人都忽然接收到新的規則:死掉的人會讓活著的人變強,只有剩下最后一個活人時,神才會誕生。

  在這條規則出來后,當時,本該有一場廝殺。

  但那場廝殺並未到來,因為大姐提議,大家先避開,先分散到世界各地,先彼此遠離,等一些東西沉淀沉淀。

  其實,在這個建議到來前,大家也彼此試探過,各自的實力。

  萊昂是最強的。

  在那樣的環境里————大家都還沒有摸索出自己最強大的權柄,那個時候,純粹的破壞力,就是最可怕的。

  也是那之后,萊昂成了大家公認的敵人。在那一刻,大家默認應該聯手對付萊昂。

  如果萊昂反對白羊的建議的話————也許神已經誕生了。

  但萊昂沒有反對,他同意了這條建議。

  於是那之后,教堂空了,末日即將到來,十二個有成神資質的孩子,開始蟄伏在世界各地,尋找自己的宿命。

  他們漸漸成長,有人選擇保留自己孩童時的樣子,也有人不改變樣子,任由時光流逝,又或者,讓自己以最美麗的姿態出現。

  但大家都認得彼此。

  哪怕多年未見,哪怕這些年東躲西藏,改頭換面,大家也能瞬間認出對方。

  “但我,沒有殺你們。”

  “我知道你們開始逐漸領悟自己的力量,我也知道你們的潛力不在我之下,將來,你們會在某些概念上超越我。但我不在乎。”

  “我的敵人不是你們,我終於找到了我得改變什么的————具體的理由。”

  “只是這個過程里,我也發生了變化,因為我身后那些被我征服的傢伙們————值得被我保護。”

  “而我曾經想保護的人,都渴望殺死我。”

  阿切爾神色復雜:“你到底想改變什么?”

  萊昂說道:“當然是,改變命運。”

  “阿切爾,我不接受這樣的命運,我不接受彼此獵殺,才能成為最強的命運,我要毀滅這樣的命運。我的敵人不是你們。”

  “我的生命里,該有一個更宏大的反派,那個反派不是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你們不配。”

  阿切爾有些錯愕。

  他未曾想過,萊昂,這個在教堂時期,幾乎欺負過所有人的傢伙——居然是這么想的。

  但仔細想想,這又確實是萊昂。

  萊昂的確是那種,會尋找更強大的目標,最終去征服目標的人。

  “但現在,我改變想法了,因為我意識到,你們真的相信這些命運,順從這股命運————你們從厭惡我,變成了渴望我死。”

  “那么我會真的殺死你們,如果我改變不了這詛咒,那我接受彼此獵殺的詛咒,我會走到王座,成為它唯一的主人。”

  阿切爾心情極為復雜。

  仿佛有某種東西被打破,過去的許多記憶,因為萊昂今日的言語,開始慢慢變了顏色。

  就好像如果你厭惡一個人,那個人對你笑,你覺得那是嘲笑。

  但如果你陡然得知,那個人其實是想保護你的,他對你笑,那還是嘲笑么?

  我以為,我在幫你。

  這句話又出現在了阿切爾腦海里。

  “懦夫,你真的太怯懦了,甲淵欺負你,你就打回去啊,躲起來算什么?”

  因為關係不好,始終以為這是嘲諷。

  可如果————如果這話,是一個很親密的人說的,也許這就是一種擺脫困境的忠告。

  “我不會現在殺了你,因為我還需要用你做些事情,你現在是我的魚餌,你還沒有死掉的資格。”

  “你也別想著憑你自己的力量,逃離獅城。”

  “你辦不到的。這么多年了————阿切爾,你有了一些血性,但不多,你依舊是那個喜歡編織一個小角落,躲在里頭窺探的膽小鬼。”

  “你的箭上多了很多力量,但你永遠無法打敗我,因為你還是沒有領悟最重要的——勇氣。”

  萊昂臉上,重新出現了輕蔑的情緒。

  走出監獄后,萊昂臉上的情緒也並未發生變化。

  他依舊是驕傲的獅子。

  阿切爾回憶萊昂最后那句話,感覺到了屈辱,但他不否認————他害怕萊昂。

  這種害怕,讓他有些絕望,仿佛領悟再多的力量,也難以打敗萊昂。

  獅城監獄之外,瘟疫的咳嗽聲響起。

  “咳咳————老大,我可是聽到了,好吧,好吧,偷聽是我不對。不過您說話要算話的吧?”

  “我說過了,一切都和我猜測的一樣,他們是真的想要殺死您,不是嘴上說說的那種,現在,應驗了吧?”

  “所以,您說話要算話,您也該————真的有殺死他們的覺悟了。”

  萊昂說道:“瘟疫,你的話太多了,我輪不到你來教我做事。”

  看著獅城無數建筑,看著無數獅城的戰士們忙忙碌碌,萊昂確實有了決意。

  “我不是在末日里過家家,尋求過往那點溫情的人。這一點,你不需要擔心。”

  “準備把消息放出去吧,我想,阿切爾是會釣來幾條大魚的。我也好奇,這些兄弟姐妹們,是不是還和當年一樣弱。”

  瘟疫激動的咳嗽聲越發劇烈:“咳咳咳咳咳————太好了,您放心,我一定可以親眼見證您成為————神!”

  詭塔休息區。

  聞夕樹忽然發現————這次登塔出現了一點別的提示。

  當前道具,星臨戒指無法正常使用。

  這讓聞夕樹心里咯噔一聲:“壞了,射手座真出問題了?不應該啊————”

  “就算隱匿之主很強,但射手知道了特性后,一個星座如果要逃,絕對沒有問題。”

  聞夕樹很擔憂,不過這次的場景,讓他找到了了解未來的可能性。

  任務層級,七十層。

  任務介紹:你是顏控么?你喜歡好看的皮囊,還是有趣的靈魂?還是你覺得,只有皮囊好看了,靈魂才有資格有趣,否則丑陋的皮囊再怎么有趣,也只是哥布林跳舞?

  你因為顏值太低感受到過惡意么?如果你可以擁有你喜歡的皮囊————你會捨棄現在的樣子么?

  如果你已經有了愛人,但她忽然變得丑陋了,你會覺得她噁心么?如果對方皮囊足夠美麗,哪怕是同性,你是否也能發情?

  如果你對皮囊有任何不滿,那恭喜你,你找到了我,我是整容師,我能夠改變你的聲音,樣貌,身高,體型————

  甚至————我還可以改變你討厭之人的樣子。想要讓生活變得更有趣么?來找我,來找我,來找我!

  來自接引人的判斷:本次生存概率,萬分之六。

  不得不說,聞夕樹很少遇到劇情連續的。往往這次的任務,和上次的任務會有斷層。

  但少有的,這次的任務,和上次的任務居然連起來了。

  安榮在提到了整容師,沒想到下個任務就真讓自己遇到了整容師。

  “看樣子,這次的挑戰,和換臉有關?但會怎么呈現呢?”

  “不管怎么說,我得快點拿到邀請函————這個時候,雙魚應該還在薺城,或許她能告訴我,射手到底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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