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里的暈眩結束。
當聞夕樹再次睜開雙眼時，滿是門與鐘表的房間映入眼中。
這一次，他沒有聽到奇怪的來自黑色詭頭的笑聲。
三頭都在感受到聞夕樹氣息后，立刻的抬起頭。
“謝天謝地，您還活著。”
“雖然無法看到細節，但我想，您一定經歷了一場非常刺激的冒險。”
“我終于可以笑了，啪啪啪啪啪……”
“能和我們講講這次的經歷嗎？”
“對了，我得提醒您，您的戮塔等級提升了，源自于唐蕊的努力。她真的在奮力廝殺。”
“哦，好吧，我沒有欲塔方面的好消息帶給您，我真是該死。”
三個頭頗為混亂的，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聞夕樹有些意外。
這三……
嗯，好吧，也不需要意外，似乎經歷了幾輪pua后，它們開始變得諂媚了。
當然，它們如此激動，倒也不全是之前pua的結果，而是聞夕樹，真的通過了百我之境的測試。
“老實說，我真的以為您會死，畢竟……這是非常難的一場測試。”黑色詭頭甚至要做出抹眼淚的動作。
但三顆腦袋只有兩只手，兩只手因為三顆腦袋的不同想法，呈現出抽搐般的不規則行動。
“有那么夸張么？”
聞夕樹自己是真的沒有印象，因為看到破碎之鏡的瞬間，他甚至想不起來發生了什么。
只覺得很累，且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啊，您可別這么說，相信我，這一關即便您再次經歷，也會充滿兇險。”紅色戮頭也說道。
聞夕樹聳聳肩：
“好吧，我要開始經歷問心關了。你們有沒有什么要對我說的？”
接引人這次，還真給出了頗為有價值的一個權柄。
“作為接引人，我們可以收到一部分地堡的情報——通過其他地堡玩家。”
“對應的，我們也會知道，玩家挑戰的層級內容。”
“這一次真的太兇險了，但話又說回來，只有真正經歷了這等兇險后，您才可以獲得這樣的權限。”
“我們將一樣服務。這個服務需要您在游戲開始前，就和我們達成共識，如此才能生效。”
“但對應的，一旦您同意開啟這次服務，您在本次三塔挑戰里，就無法再獲得最高評級獎勵。哪怕您錨定了最佳命運軌跡，但最終獲得的獎勵也會縮水。”
“即便，您在本次冒險里，沒有使用該服務，一樣會無法獲取最高獎勵。”
“以及，一旦您開啟本次服務，則會導致您損失一定程度三塔經驗值和等級。”
聞夕樹有些詫異，啥服務啊，這么多副作用？
“先說說看，是什么服務。”
白色欲頭說道：
“強制離塔服務，說個通俗點的說法，；類似于拔網線。讓您強制脫離三塔。”
“一旦同意在某一次挑戰里開啟該服務，不管用不用，都會降低最高評價。但我想，您可以考慮試試，畢竟，這是保命神功能。”
拔網線，強制掉線……
還能這樣？
聞夕樹倒是能接受這功能的副作用了。
三塔接引人的黑色詭頭說道：
“雖然爬塔后，您的獎勵由問心關負責，但爬塔前，您的風險評估，可以由我們負責。”
“如果您開啟了該服務，那么對應的，您每次爬塔前，可以在得到任務介紹時，額外收到來自接引人的消息。”
“里頭包括任務生存率預估，以及是否開啟強制離塔服務。”
不錯不錯。
這倒是讓聞夕樹沒想到，簡直是意外之喜。
事實上，聞夕樹即便通過了百我之境的生存考驗，也不該有如此待遇。
但質升和比翼雙飛，讓聞夕樹的“評級分數”提高了。
他提前達到了這一標準。
三塔接引人的態度，也變得異常的恭敬。不好說三連的時代，一去不復返，聞夕樹甚至有一種青春落幕的感慨。
“還不錯，你們三總算又有了用處。好了，不多聊了，我得去領取這次的獎勵了。”
聞夕樹自然接受這一獎勵，畢竟，詭塔的評級和獎勵，還可以通過癲倒之骰強行拔高。
多一個保命能力，何樂而不為呢？
聞夕樹揮了揮手，朝著問心關的那扇門走去，不過臨近門口前，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停止腳步問道：
“不準不回答，給我個明確回復，你們的存在，和外神有關么？”
接引人的三顆腦袋同時搖頭：
“看來您的爬塔旅途，對三塔戰爭的理解，進入了新的篇章。”
“但您放心，我們不知道我們是不是博弈的產物，我們只知道一點，我們服務于人類。”
“我們最終，是期待有人可以在每次三塔生存挑戰里活下來的。”
這個回答，聞夕樹還算滿意。最后，聞夕樹拿出了特殊的道具。
那是融合之心。
在擁有了“外域克星”后，聞夕樹的殺戮值和抗魔值，解鎖了額外權限。
但即便如此，再次凝視融合之心，聞夕樹似乎也沒有看到太多的變化。
倒是有變化。
在融合之心的上方，出現了一個提示數字——3/5。
這是一個聞夕樹短時間看不懂的數字。
“奇怪，這個數字代表什么？為什么是3/5？”
融合之心，目前融合了射手座的命運，按理說，即便有某種提示，不應該是1/n么？
怎么回事3/5？
他著實是看不懂這個數字。不過內心確實對融合之心開始警惕了。
“看樣子，必須得再融一個誰……才可能解開里頭的謎題。”
他不再多說，走進了門內。
你來了。那就準備回答本輪的問題吧。
熟悉的聲音和溫暖的感覺再次涌現。
聞夕樹這次率先提問：
“你是不是歸屬于三塔里的那個神？還是你是外神的勢力？亦或者，你兼而有之？”
你破壞了我們之間的默契。但基于這是你現階段迫切渴望了解的，我會回答你。
當你成功挑戰完詭塔關卡后，你遇到的一切指引，不會涉及到外神。外神對三塔的染指，只會影響你在三塔里的體驗。可一旦冒險結束，你接收到的一切信息，都來自真正的神。
聞夕樹想要追問，但問心的聲音說道：
回答問題，你認為你最渴望成為哪一個‘我’。
聞夕樹壓制住提問的欲望，說道：
“當下的我。”
假設，現在你確信了沒有末日的威脅，讓你選一個宇宙，你也不會選擇那個最安全的宇宙么？
“不會。在我的世界里，已經沒有那樣的假設了。如果以后我產生這種想法，我只會覺得我變得軟弱了。”
聞夕樹回答的極為果斷。
很好，下一個問題，如果各個宇宙都是真的，你會接受其他宇宙發出的救援申請么？
“會。”
理由呢？
“我可以為了我的世界，殺死虛假的我，但我愿意幫助另一個世界的我自己，我在想，這或許也算是一種自救。”
“好了，輪到我了，這樣的關卡，還有多少？我明顯能感覺到，這和過去的關卡不同，這種關卡像是單獨針對爬塔者的。”
不能告訴你，但確實還有。
知道確實還有，那就夠了。
下一個問題，如果你面臨001一樣的困境，如果你是虛假的，你會做出和001一樣的選擇么？
“001不就是我么？雖然是詭塔模擬出來的，但根據詭塔能容納執念世界來看，這種模擬，幾乎是沒有任何誤差的。”
“他做出的決定，就會是我能做出的決定。”
“不過這些都是假設，不成立。”
你變得堅定了許多，也變得坦誠了不少。最后一個問題，那些你構建的花朵，如果有一天，必須枯萎成為獻祭品，你會獻祭它們么？
這個問題，聞夕樹沒有聽懂。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構建的花朵？”
看來，你并不知道你獲勝的真正原因。那這個問題，我們留待下一次回答。你該返回地堡了。
確認你的獎勵吧。
聞夕樹迫不及待要確認這次的收獲了。
戮塔等級：35。殺戮值上限：670。
詭塔等級：60。抗魔值：156點。
欲塔等級：56。幸運值：140點。
序列槽變成了10個，物品欄變成了14個。
可以說除了欲塔等級，全面提升了。尤其是戮塔等級，提升數值比詭塔還夸張一點。
這些數值雖然比不上序列道具符文等等，但它們積少成多以后，能讓很多事情變得容易。
聞夕樹知道，自己的獎勵不可能這么點。
果然，有了質升和比翼雙飛兩個加強獎勵后，他很快看到了最關鍵的一個選項。
他的序列，唯我之境，進化了。
這個被聞夕樹打了自定義奧義符文的序列，迄今為止，聞夕樹并未真正使用過奧義形態。
而現在，序列的常態形態，又得到了進化。
這個序列此前已經有了一次改進，抹掉了序列的副作用，不會再被陌生人憎惡。
而原本序列是這樣描述的——一旦序列開啟，會大幅度降低所有友軍的力量。但對應的，會得到大量的屬性提升，且臨時掌握友軍的能力。
如果周圍沒有友軍，則獲得的屬性將會從“大量”轉變為“巨量”。
這是一個變身序列，能夠讓聞夕樹大幅度提升自身戰力。
但如今，這個序列又有了二段變化，以至于序列名字和極限一踢一樣，出現了變化——
殺戮序列57·唯我之境（百我之境改）：
在原版屬性基礎上，每次發動該序列，將隨機獲得百我之境中“我”的特性援助。（任意‘我’的特性，都會在本次援助中得到增幅，確保與真我世界強度持平。）
聞夕樹到底還是不太了解其他宇宙的自己。
有些另世我，在他看來能力很花哨，但毫無意義。
比如魔術師的“我”，變個戲法對戰斗毫無助力。又比如那個仿佛在霍格沃茲進修的“我”，即便學會了能殺人的咒語……在自己的世界，似乎也沒有太大意義。
更不提什么刺客宇宙，諜戰宇宙……這些宇宙弱小至極，能提供的助力也很有限。
不過括號里的內容，倒是讓聞夕樹眼前一亮，對這個能力有所期待。
“看樣子，是會將這些宇宙的我的特性增幅到和我的宇宙同一強度的級別。倒也不錯，但具體怎么樣，恐怕得去戮塔里試試才知道了。”
詭塔里，聞夕樹其實很少戰斗，以至于這些戰斗手段，其實至今沒有怎么測試過。
聞夕樹也很好奇，如果真的被逼到絕境……自己現在能爆發出怎樣的力量。
如果地堡舉辦實戰比賽……自己現在大概能排多少名？
除卻序列進化獎勵，聞夕樹還得到了設施獎勵——百我迷宮。
簡單來說，這是一座能讓很多人都體驗到和聞夕樹此次冒險相似經歷的迷宮。
尋常人走進迷宮，很可能會迷失在某個迷宮創造的虛假的宇宙里。
但如果心性堅定的人，經歷了百我迷宮后，只會越發的明白何謂“今日方知我是我”。
聞夕樹對設施興趣不大，但也覺得是有些用的。
他將設施安置在了詭塔學院里，算是詭塔學院學生們的“思想測試器”。
這座迷宮倒是不會讓人死去，但很可能會迷失在里頭。
聞夕樹現在也很想獲取一個“不會死在里頭”的能夠模擬極限戰斗的設施。
有了這樣的設施，或許可以在地堡里舉辦一次比武大會。
“這樣的設施，或許得從戮塔里獲取？”
聞夕樹越想越覺得有搞頭。一直以來，荀回都是天梯第一人。
但等級最高，是否真的等于實戰最強？地堡藏龍臥虎，是不是也有強者藏匿其中？
地堡。
阿妙，鄭在，威廉霍克納，岳云，尼森，聞弦歌等等，無數不久前參與了救援的人，此時都覺得有些懵。
不久前他們接受了邀請，被聞夕樹拉入了漩渦里。
每個人都擔憂聞夕樹發生了什么，但很快，他們意識一陣模糊后，又回到了原點。
就像聞夕樹不知道自己經歷了何種兇險，為何001忽然就改變了一樣，這些聞夕樹的援軍們，也都覺得方才那一刻，恍然如夢。
對此，聞弦歌很快想到了，這是主在考驗他們的忠心。
于是聞弦歌很快開始統計，方才參與了救援的名單。
而另一邊，境界更高的荀回和聞人鏡等天梯榜高手們，則在思考，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好像前往了一個很危險的地方，那個時候，聞夕樹似乎狀態也很不好……”
“我還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
荀回仔細回憶著，決定去找老校長問問。
這個時候，校長辦公室里的敲門聲響起。
這門今天算是第三次被“聞夕樹”敲響。
不過阿爾伯特這次終于確信了，敲門的聞夕樹，是自己世界的聞夕樹。
由于和001聞夕樹有過兩次對話，阿爾伯特算是最清楚發生了什么的人。
他發出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看來你又經歷了一次有趣的冒險啊。”
賈巴爾打開門，聞夕樹略顯疲憊的臉出現在了阿爾伯特眼中。
“坐吧，我知道你一定有些問題，想要問我，那個‘你’，剛好也告訴了我一些你感興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