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吧，人總是會在各種情況下倒霉。
可能只是一時的上頭引起，也可能是因為做錯了事，引起的一些連鎖反應。
當然，一般來說普通人倒霉是不會倒霉到哪去的，張梁等人也沒見過多么倒霉的.除了王超。
但今天。
張梁見到了。
六個人，六分之一的概率！
對方愣是選上了一個不該選的選項 “要不.你重新選一個呢？”
孫劍沒忍住，他臉上的殺氣消失，善意的提醒道。
“不選了，就他了！”
“媽的，有本事出來單挑啊！”
“一群人壓我一個有什么好囂張的！？”
張誠的囂張氣焰再次出現。
看著孫劍的表情，張誠就知道自己選對人了！
至于對方所說的話.
重新選一個？
開玩笑，瘋了才想重新選一個！
周圍幾個不是條子就是老銀幣。
甚至孫劍，這尼瑪簡直就是人形泰坦，能把機槍當步槍用的人物，他瘋了才去選他？
小白臉好啊！
小白臉才好打，而且那張臉自己早就看著不順眼了！
“別看了，就是你！”
張誠指著徐嚯，如實說道。
“你確定？”
徐嚯愣愣的看著對方，哪怕明知道自己有耳聽怒，卻依舊有點不可置信自己聽到的。
“我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媽的就是你了！”
“磨磨唧唧的，跟個娘們一樣！”
張誠眼神十分猙獰，充斥著敵意。
見此，孫劍等人也不再多勸。
他們不約而同的，將張誠的手銬解開，隨后齊齊向后退去。
“等會我把你打傷了你可別耍賴！”
張誠看著徐嚯那纖瘦的身體，只覺得自己腎上腺素急速飆升。
他邊揉著手腕邊開口說著。
“別浪費時間，開始吧。”
徐嚯隨口道。
下一秒。
張誠那雙眼便死死盯著徐嚯的一舉一動。
走江湖的，無論是小偷還是丐幫，對打人都有一套的。
在內部搶地盤，警方會發生矛盾，這種灰色領域沒有法律限制，往往就會動手，動刀子，見血，死人！
所以，張誠雖然楞.但他這個把頭的位置也是靠自己打出來的！
甚至說除了打架，連倒在地上挨打也有一套，知道怎么保護自己不疼不會受到傷害。
所以.
“這么松垮，一看就不常打架。”
“中門大開，等會給你個膝頂就老實了！”
張誠看著徐嚯那沒有任何防守的姿勢，剛準備攻擊。
下一秒.
“砰！”
恍惚間，面前的人影消失。
張誠一愣，還不等他反應過來，自己的身體已然弓起。
一股強烈的貫穿感自腹部刺出，整個肚子里，腸子仿佛被刀攪一般！
張誠呼吸都無法進行，就好像一個遲暮的老人。
他下身不自覺一軟，雙腿跪地，兩個眼瞳孔縮成針點，但在感官中，眼前的視野卻越來越黑。
直到，他的思維放空，面前出現一個老人的模樣。
老人很慈祥，長相和張誠有些許相似，此時正站在不遠處，和藹的看著他。
張誠剛準備起身走過去。
不過劇烈的疼痛將他從幻覺中拉回現實。
一股巨大的力道自胸膛上傳來。
精瘦的張誠整個身體騰空飛起，被一腳踹到桌上。
“砰！”
桌子四角顫了顫。
張誠瞬間清醒過來，大腦嗡嗡的，一片空白，他想說些什么，但.
一股源自人體最基礎的求生欲望浮現，就仿佛有針扎額頭一般，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催促他趕緊跑。
在這種情況下，張誠拼盡全力.
“我說！”
兩個清脆無比的聲音瞬間響起。
也就是這時間。
一道黑影。
擦著張誠的耳朵落下。
“砰！！！”
剎那間，整張堅固的桌子頓時炸開，木屑橫飛，張誠只覺得身體一輕，接著便掉到了地上。
接著。
他好像一條溺水的魚一樣，猛地后退，靠在墻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滿臉冷汗，渾身冰冷發抖，序瞳孔緊縮。
他剛才.
好像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別浪費時間。”
徐嚯揉了揉手，看著對方，淡然開口。
張誠大腦還有點暈，他想說緩一緩。
“三”
徐嚯開始倒計時，還沒等他說出下一個數字。
“火車站，客車站，機場附近，還有百盛廣場，那邊乞討的只有一個光頭負責，他和孤兒院有合作，也和人販子保持長久的聯系，住在寺廟里，那個寺廟是他自己建.”
說實話。
張誠從未感受過自己的腦子和思維速度還能這么快過。
他自己甚至都沒反應過來，話就已經說完了。
“呵，早這么說不就完了。”
“還挺貪吃，非得吃頓打。”
徐嚯拿起衣裳披上，接著就直接轉身離開。
“禿鷲留下處理一下。”
“其余人跟我去抓人！”
沒有任何表示，他便轉身離去。
張梁李建業趙剛眼角一抽，留下一個憐憫的眼神，隨即便離開。
孫劍則是滿臉震撼，不過也跟著離開。
現場只剩下兩名隨行警員和蘇城張誠兩人。
蘇城看看地上，硬生生斷成兩節的木桌。
這玩意可不是那種表演性質的木板.
尋常人拿大錘都不一定能砸斷的.
蘇城感到咂舌，不過沒多久，他鼻子微微一聳，眉頭皺起。
“什么味？”
他低頭看去，卻見張誠下半身濕了一大片。
但張誠卻沒意識到，依舊呆愣在原地。
“早就跟你說了，換一個換一個，非不聽，非得打.”
蘇城稍微搖頭，很是咂舌。
徐嚯很明顯沒用力，要是用力，哪怕是擊打有贅肉緩沖的腹部 那也沒用。
龐大的力道，孫劍絲毫不懷疑對方能一拳把腰椎打斷。
如果打的是腦袋.
“我”
張誠呆愣著眼神，張了張干涸的嘴唇，顫抖著。
“我剛才好像”
“看到我太奶了。”
“嘖。”
蘇城搖頭咂舌。
“我還是喜歡你剛才那桀驁不馴的樣子。”
一般情況下，經受過采生折割的人，會去哪乞討？
首先，是人流量多的地方。
但人流量多的情況中，也是有分容易賺錢和不容易賺錢之分的。
比如醫院門口，你討的錢可能一般般。
但如果是 如果是寺廟門口，又或是基督教門口。
那你會討到很多錢。
尤其是，這個寺廟本身是個景點！
這個叫情緒的渲染，往往周圍有一些寺廟，又或是剛上完香，心里更容易產生一些憐憫。
舉個例子。
如果你的朋友突然莫名其妙的大笑，即便一句話都沒說，但你可能也會跟著一起莫名其妙的笑。
而這里的寺廟 “一共抓到多少人？”
“九人，這幫畜生，白天開車，帶著那幫孩子去指定區域乞討，晚上開車帶回來。”
“而這，表面上是個寺廟，但暗地里就是這幫人的老巢！”
晚上十點半。
天色已然黑下，世間萬物陷入一片黑暗。
徐嚯坐在寺廟門口的臺階上，看著面前不斷行動的警方，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思索。
張誠老實了，他沒說謊，寺廟確實有問題。
里面這幾個表面上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和尚，實則都是丐幫偽裝，和司馬空那邊保持著長期合作。
針對這些年齡小，畸形度高，甚至生命狀態穩定的畸形人。
寺廟可謂是來者不拒。
這些人對于他們來說，不單單是人。
而是財神爺！
每一個，帶來的金錢都遠超他人。
“受害者一共解救出多少？”
“二十一個。”
李建業開口，吐出一個令人很是沉默的事實。
“這幫畜生。”
孫劍悶聲悶氣的開口。
也不知道，是說的實驗室那幫人，還是寺廟的人。
二十一個啊，哪怕是在這個年頭，每個討到的錢也十分龐大。
一個月少則五千，多則一萬。
而對方掌握著這些人，每個月至少有十萬的金錢.
甚至比一些小企業的利潤都要高的高！
并且，表面上用作偽裝的寺廟，也能提供十分龐大的收入。
寺廟這玩意是真的賺錢。
只要經營的好，不比采生折割少賺，而這家寺廟一個月至少有三萬的香火錢，還不算官方給的補助。
也難怪，這幫人吃的滿嘴流油，肥頭大耳了。
此時，這幫人還想再掙扎，企圖逃脫法律的制裁。
“警官，不是我，這幫人的傷不是我造成的，我最多就是將其買來，隨后讓他們去乞討而已！”
一個光頭，腦袋上點著戒疤，身穿和尚素衣的光頭開口說道。
周圍警察也懶得理會他。
“讓他閉嘴！”
徐嚯聽著耳煩，周圍有人連忙找東西把嘴塞上。
良久，他才將煙頭掐滅，隨即站起身來。
“收隊！”
一月七日。
早上八點。
楚林海是真沒想到，在他的治理下，江三市竟然還能出現這么多的受害者.
他任職多年，江三市的社會是肉眼可見的變好，但可惜，這種時代催生出的東西，卻無法被個人的力量抹除掉。
當然，話也說回來了。
既然你敢干.
那就得做好敢死的準備！
人販子會死嗎？
不一定，人販子一般有多個量刑的標準，最低可能幾年就放出來了，最多直通死刑。
一般根據被拐賣者身上的傷痕，又或是拐賣數量來判罰。
不過，采生折割不是人販子。
這玩意.
抓到就是死！
沒錯，抓到就是死，歷代均是如此。
哪怕是最爛的一個朝代，里面的刑法針對這些人，也是直接弄死。
現代也不例外。
“這幫畜生和孤兒院也有合作。”
“而寺廟又和司馬空有關系，這就制造出了一條利益鏈。”
“由寺廟，對孤兒院的孩子進行購買，隨后運到司馬空那邊賺取差價。”
“之后，司馬空送到實驗室內，經過一系列的折磨后，再由司馬空送回寺廟。”
“期間三方均能受利，保持這里良久的合作。”
辦公室內，楚林海聽著李建業給出的匯報，他手中的煙燃氣屢屢灰煙。
受害者多達幾十人 不是說只有幾十人。
而是活下來的只有幾十人！
這些人的壽命不會長，尤其是還在實驗室的時候經過了一些身體上的提取，造成了極大的透支。
再加上寺廟的生存環境，往往沒多久就死了。
什么生存環境？
畢竟，能給和尚他們賺那么多錢，環境應該會好點吧。
想多了。
還是那句話。
環境好了，人也就會跟著好，人一好，看起來也就不可憐了，一旦不可憐，那也就沒多少錢能拿。
所以，哪怕一個月賺如此多的金錢，其生存環境依舊宛若豬圈。
吃著餿掉的食物，住在不透氣的悶熱地下室內。
長年累月無法洗澡，身上的污垢臟的好像結了一層痂。
往往沒多久就會死去，或是壽命到了盡頭，又或是生病原因，壽命不會太長。
楚林海沒抽煙，手里的煙自己一點點燒著。
好半晌，他才猛抽一口。
“從現在開始，到春節前”
“所有江三市警方，全力搜查與乞丐有關的任何事物！”
楚林海直起腰來，臉上寫滿了認真。
“開展一次，以他們為核心的行動！”
李建業嚴肅點頭。
“是！”
接著便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
早上八點的留置室內。
留置室此時關了很多人，除了有暫時安放的受害者，還有兩個比較特殊的。
一個是張誠。
“嗯，出去后，以后好好生活。”
“警官，您放心，在警局的這段時間我已經痛徹前非，我現在決定了，我從此以后不再偷東西，我要洗心革面做個好人。”
“您放心，我出去后會去找個工作，老老實實的生活。”
張誠臉上寫滿了認真。
此時已經沒了當初面對警察時的囂張，腦子的智商好像也提高了不少。
自從挨了那一拳后，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眼神都清澈了不少。
“成，記住你現在說的話。”
李建業張梁蘇城看樂了，不過也沒怎么在意，擺擺手讓對方離開。
張誠離開了，張梁等人剛準備去吃飯，但恍惚間，留置室又走出一人。
“好巧啊！”
剛起床，正準備去吃點免費的早餐的王超頓住，看著幾人眼前一亮。
“張哥，我那個證什么時候能下來啊？”
“你真要那個什么榮譽警犬？”
“我用來忽悠絕望爹媽的，他們又看不懂，我就說我訓的警犬立下了功勞，然后有了榮譽，就成了榮譽警犬！”
“你”
“哥，嚯哥都答應了的”
“滾吧.下午來找我領證。“
張梁無奈了，徹底的無奈了。
王超倒是沒覺得哪里不好。
有錢拿還有榮譽，還是白嫖，自然美滋滋的。
哪怕現在已經不缺這點錢但白嫖的感覺雖然不道德，卻真的爽。
“我去吃飯了，張組長你慢點查。”
言罷，王超便一溜煙的奔著食堂而去，他在這是免費吃喝的，食堂也懶得跟他計較。
蘇城看著張梁，又看了看王超離去的背影。
“你們特五局的人真神經啊。”
“呵，這可不是特五局的人。”
張梁搖搖頭，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看著蘇城瞇了瞇眼。
“你不認識他？”
“這人誰？我有必要認識嗎？”
蘇城疑惑。
他是國安，和警方特五局所屬的系統不同，信息流傳度自然也不一樣。
“這可是警犬啊！”
“我跟你說，警方就是靠著這小子，這才揪出了這起案子，并且類似這樣的案子，他至少還揪出了五起！”
“不然，你以為為什么我會給一個證件？”
張梁不有余力的開始說著對方的好。
這給國安蘇城說的迷糊了。
直到最后.
張梁落下了一句話。
“你們國安.”
“有沒有考慮過收了這小子？”
“你放心，只要收了，你們局長絕對會感到驚喜！”
收了對方！？
ps：今天親人訂婚，沒時間寫很多，明天照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