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嗎？
張梁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熟人。
說是的話，但總的來說，他們橫豎見面的次數一只手數得過來。
說不是的話.
03年，從九月開始，對方的名字就時不時在自己耳邊蹦跶。
直到，王超開口，縮了縮腦袋尷尬道：
“如熟。”
張牛：？
他頓住，腦子略微有點打結，橫豎沒想明白。
“你怎么在這？”
張梁沒理會他的話，直接一針見血的詢問。
“張組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為什么不能在這？”
王超決定硬氣一次，他抬起脖子，十分不滿的開口。
“我這是在為東國的經濟發展做出貢獻，我要為官方添磚加瓦！”
“您不該問我為什么在這，應該問為什么現在才來才對。”
張牛在一旁聽著，十分滿意的附和著。
“確實，小王不干點什么可惜了。”
張梁聞言，瞬間明白對方意思，當即眼角一抽，直視著王超，“你又要創業！？”
“害，小創，小創一下。”
王超小聲道。
接著，他覺得還是有點怪，索性補充了一句。
“不過這次我是給嚯哥打工的，嚯哥的企業！”
“還是伱們兩個一起！？”
張梁的聲音音調略微有點高昂，整個人眉頭鎖起，看著徐嚯和王超，眼神不斷來回掃視。
見到這一幕。
張牛頓時愣了，腦子里在思索是否徐嚯兩人有前科。
但左思右想也沒想出什么。
畢竟，若是有前科張梁肯定就不是這個態度。
那是什么？
“害，先吃飯，先吃飯。”
張牛索性不再思索，打著圓場，樂呵呵的請人坐下。
張梁也壓下那些想要說出的事物，走上前去。
剛一落座，他好像想起什么一樣，扭頭看向徐嚯。
“老牛說的人.就是你們兩個！？”
“如果沒有別人的話，那應該就是了。”
徐嚯隨口說道，對此毫不在意。
張梁壓下的面皮頓時再次抽動起。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張牛。
“你要和他倆做生意？”
張牛臉上露出疑惑，“有什么問題嗎？”
“沒沒問題。”
張梁終究是組織不出什么語言，無奈作罷。
“徐先生提出來的未來規劃您先看一下。”
“都是有關官方支持的部分。”
張牛掏出剛才記錄下的東西，遞到對方身邊。
互聯網演變到現在，用現有的手段造出徐嚯所說的手機不是什么難事。
比如觸摸屏。
這玩意作用在手機上很新穎，但在上世紀末尾，便已經出現，不過是用在其余方面上的。
且十分卡頓，商用價值不高，體現不出來，一直處于小透明的情況。
技術部只需要在原有的技術上，發展出后世的電容式觸摸屏即可。
軟件的研發也不難。
“外賣？網絡購物平臺？虛擬貨幣？”
恍惚間，張梁好像發現什么東西一般，頓時被吸引住，眉頭凝起。
他默默看著這些字，隨即瞇了瞇眼。
“你們想干什么？”
虛擬貨幣啊.
這玩意現在已經出現，能找到的最早，用來交易的虛擬貨幣，是在98年。
但隨著創造者因欺詐入獄，也就隨之消失。
之后也出現了各式各類的虛擬貨幣，直到一個有名的出現。
比特幣！
09年出現的玩意，這玩意剛出現的時候，價值無限接近于0！
發展了一年，10年，一個比特幣價值多少？
用10年的匯率來換算成東國幣，一個比特幣價值兩分錢！
嗯，同年也發生了一件事。
白頭鷹一個程序員，用一萬個比特幣購買了兩張披薩。
而僅僅過了14年的時間，24年十月的交易上，一枚比特幣以四十余萬東國幣的價格出售。
不討論人為干預因素，那買兩張披薩的比特幣，可以說能賣出四十億東國幣。
堪稱世紀、最貴，找不出排名第二的披薩！
戴頭巾的那幫人看到都得捂著腦袋直呼哦買嘎，原來敗家還能這么敗。
所以，這玩意對普通人甚至是商人來說算稀奇，但對官方高層來說卻不算。
但不稀奇，并不代表不重要！
“你們想印幣？”
張梁瞇了瞇眼，眸子輕輕落在徐嚯和王超身上。
此話落下，周圍陷入到短暫的沉默當中。
“污蔑，赤裸裸的污蔑啊！”
“嚯哥，他在誹謗我，誹謗我啊！！！”
王超被嚇的打了個激靈，全身仿佛被電擊一般，下意識跳起來。
被放在電椅上，顫抖著身子說我什么都不會說的？
王超恨不得全都說出來了！
印幣？
他有幾個腦袋都不敢有這種想法啊！
東國很大，根基很穩，能對其產生動搖的東西不多。
但，恰恰印幣，就是這為數不多的其中之一 超子知道自己頭鐵。
但他不認為自己頭比子彈還鐵。
“不是印幣，是實體貨幣信息化，我們只是想提供一個平臺。”
徐嚯內心一跳，但情緒并不怎么高昂。
“幣種信息化是必然的，早期的郵寄金錢，現在的銀行卡轉賬都能證明這個現象。”
“而且，我沒猜錯的話，國內也不止我有這個想法吧。”
張梁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張牛也連忙打著配合，“沒錯沒錯。”
“現在咱們不做，老外也會做，不如咱們先搞，快速發展，同時建造權威。”
“實在不行.官方安排幾個人進來盯著不就行了嗎？”
張梁細細思索著。
確實，國內要搞的人很多，不過現在也都是準備階段。
張牛這類聯盟卻還是頭一個。
發展趨勢不可擋，沒了徐嚯還有其余人，東國不搞其余國也搞。
“其他的都行，手機的科研資金，又或是扶持政策，都可以。”
“但這個，我權限不夠。”
張梁頓住，隨后開口道：
“得和上頭申請，由他們做決定。”
聞言，包廂內所有人眉頭一挑，一抹喜色閃出。
“成，有你這話就行，不讓你為難，正常走流程就行！”
張牛痛快的說道。
他的利益在手機本身上，其余人在軟件的流量變現上，雖然也需要虛擬貨幣，但這個總歸不敢碰。
也就超子的外賣需要，但對方本身和徐嚯綁定在一起。
徐嚯的合同可不是什么三瓜倆棗就能打發走的.
單輪個人，不說權勢什么的，在這領域內，他吃的錢可能比張牛本人還多！
“既然如此，那今天的聚會差不多就這些。”
張牛臉上露出笑，他站起身。
“務必要保密，半點信息不能泄露！”
周圍幾人點了點頭，他們都是信得過的，而信得過的基礎就是嘴嚴實。
而既然該聊的都聊了。
他們也沒心思繼續在這聚，一個個著急忙慌，焦灼的向外走去。
時間不等人。
智能手機所需的技術現在基本都很完善，說不定哪天突然冒出個公司就早他們一步宣發了，還是緊緊時間的好。
“我先去公司布置。”
“老牛，話不多說，謝了！”“徐先生，這是我名片，以后在都城，您有什么需要盡請找我。”
“徐先生，我有個女兒今年”
“你女兒不還在上學嗎？”
“徐先生年齡也不大，等個兩年”
有幾人倒了杯酒，向徐嚯稍微示意，之后一口悶便離開。
唯一的一個中年婦女倒是盯上了徐嚯本人？
不過也只是個玩笑話罷了.王超覺得主要是因為徐嚯婉拒了。
他要是真點頭，對方說不定真把閨女帶過來！
有錢，有能力，有顏，年輕，性格溫潤，這簡直就是完美女婿！
“這些好菜都浪費了.”
王超嘟囔著嘴。
他想打包，但打包帶走也沒用，酒店根本就放不下這些菜，放下了也沒地方熱菜。
當然，比菜還重要的是 王超不經意的挪動腳步，推著徐嚯往外走。
“等下。”
張梁的聲音響起，王超內心‘咯噔’一聲。
“張組長咱不能平白無故就拿人哈，咱得講證據的，不能相信迷信！”
王超連忙開口，惹得張梁滿臉黑線。
“我還沒說什么呢。”
“哦，那您先說。”王超開口道。
“你們什么時候來都城的？”
“好久了，八號就來了，快十天了。”
王超小聲回應，接著又順帶給自己辯駁一句，“之前都是巧合。”
“我還沒問你之前！”
張梁臉上的黑線更濃郁了幾分。
這孫子.
心里這不也明白嗎！？
“那現在也沒出事，我和嚯哥一直待在酒店，連門都不出，安全的很。”
王超說道，想了想，再次補充著：
“都城也安全的很。”
“這點不用你說！”張梁猛地開口。
王超臉上露出訕訕的笑容。
好半晌，對方才道：
“你們.準備在都城定居嗎？”
徐嚯搖搖頭，“不。”
“我們在都城租了塊地皮，趁著下雪的時間段剛好用來裝修。”
“小夕現在也調教完了面點師傅，不出意外會很快離開。”
“很快是多快？”張梁又問。
徐嚯算了算時間，道：
“隨時都可以。”
聞言，張梁算是徹底放下了心，他面帶笑容的看著王超。
“別多想啊，其實我對你的感官還是很不錯的。”
“小伙子很有精神，有上進心，爭取早日創業成功。”
王超震撼，同時大為感動，“那要不我留在都城吧，我負責分部的事情。”
負責分部？
徐嚯頓了頓，下意識就要點頭。
他們原本的計劃是雇傭職業經理來打理，但王超要是想留的話.
對方比職業經理職業多了！
留在這作用確實很大。
但徐嚯還沒說完，一道聲音就打斷了他。
只見，張梁開口道：
“如果你這么說的話.”
“那話又說回來了，都城不缺一個兩個創業者，也不缺一個大公司。”
“相反，林嵐市江三市才更缺！”
說著，他兩只手搭在王超肩膀上，露出一個核善的笑容。
“你很好。”
“如果你遠離都城就更好了。”
“張組長，之前的事真都是意外啊.”王超的心要碎了。
但張梁很明顯不想聽他扯淡。
“好了，檔案我就先帶走。”
“上頭通不通過我不給打包票，至于你們.嗯，都城沒什么好玩的，也沒幾個景點，還是盡快回家吧。”
張梁站起身，也沒吃飯，說著話就往外走去。
“南方暖和。”
“你們去南方吧。”
王超：.
見此，王超也嘆了口氣，他的心冷麻了。
他抬頭，看向窗外，看著那微微小雪。
他覺得自己應該站在電線桿下，被燈光照著，仰頭大喊一聲‘不’
“別冷著了，回去。”
一開門，一陣涼風繞著他身上旋轉，熾熱的臉皮忽的降溫，讓人感到些許寒意。
徐嚯拍了拍他屁股，穿外套的同時，往外走去。
“哦。”
王超急忙跟上。
張梁很苦惱。
他覺得自己苦惱的東西有點幼稚，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但不論如何，他依舊苦惱。
有兩個人，一不留神混進了都城 此時，回到辦公室的他，看著手里的文件眉頭緊縮，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老大怎么了？”
身旁的下屬見此，臉上露出狐疑。
他記得，自家老大好像也沒接手棘手的任務來著，怎么還耷拉著一張臉？
“不是，是和王超有關。”
張梁搖搖頭。
“王超？這誰？”對方臉上露出疑惑。
張梁頓住，對方是見過王超的，但現在這模樣大概率是忘了。
“等等，老大，不會是徐顧問那種級別的？”
恍惚間，下屬眉頭一挑。
現在特五局徐嚯的名頭很響亮。
絕大多數成員都沒見過徐嚯，但對對方的事跡卻津津樂道。
沒辦法。
偷渡船上被捆，一打多，面對五個手持槍械的人完成反殺，一拳把人腦袋干爆.
這事跡直接讓現場的人沉默，回來說完后聽的眾人懷疑人生。
張梁委婉道：“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吧。”
下屬眼前一喜，但還不等他說些什么，張梁又道：
“你去看一下食堂吃什么。”
下手·頓了頓，隨即向外走去。
“啪”
門關了，辦公室內沒有一個人。
張梁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喂？老大，有事匯報。”
“這里有一份申請的技術表單需要官方提供支持，但涉及到的東西有點敏感了，需要您來表決。”
張梁將表單上的事說了出去。
這玩意是越早搞越好的。
沒辦法，任何一個覆蓋所有人的東西，實行起來起步都是十年。
像是造福無數人的義務教育，86年審批通過，在強制要求上學的情況下 即便是到了00年，也有不少人沒上。
這種好事都這樣了，更別說看起來風險很大的‘電子貨幣’。
施行起來，沒個十幾年基本看不到什么效果。
但如果將手機搞出來的那一刻跟著推出，官方也扶持，卻能省掉很多的麻煩和時間。
“當然，還有第二件事。”
張梁猶豫著，說出了內心中的問題。
“嗯，都城混進來了兩個人”
“混進來兩個人？”
電話那頭頓了頓，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