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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抓嗎?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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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死亡地點在廟宇,在祭祖的地點,這女孩說不定到現在都不會有人報警!

  這是個很可怕的概念。

  什么概念?

  完美犯罪!

  很多人思考過該如何構建一起案件,一起警方偵破不了的案件,但很難,甚至說完全不可能。

  構思出的警方破不了的,大多都是因警力資源的不均勻,沒有拔尖能人,否則再怎么布置也能找到突破口。

  所以,不論如何思考,如何構思案子,都不存在概念中的完美犯罪。

  只能無限接近!

  但......

  可以換一種思考角度。

  構建完美犯罪的目的,是為了讓警方查不到、抓不到自己。

  既如此,那最安全的辦法便是......不立案!

  只要不立案,就代表沒任何人發現你,警方壓根就不會知道,不會有任何人對你進行偵查!

  只要殺完人后不讓警方意識到有人死,自然不會有案件被偵破的概率。

  但......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街坊鄰居,同事老板,學校老師,警方普查.......”

  徐嚯繼續引導著眾人思維,一個個身份從他口中說出。

  完美犯罪最簡單的就是不立案,但這也是最難的。

  人類的社交就代表了這個人長時間消失一定會引起他人注意,先不說血親父母,就單單是工作的老板,你消失后長時間不工作老板必然會找你!

  除非是陰暗死宅,完全杜絕了外出社交的那種,但這種人也沒什么會被人殺害的矛盾點。

  可這案子......

  “沒有人報警,沒有人備案,沒有人認識她!”

  “什么人才會這樣?”

  徐嚯收回留在照片上的眼神。

  “這是什么人?”

  現代社會幾乎不會出這種事,即便是外出打工,一年不怎么見面的親人也會經常打電話聯絡報平安。

  但案件中的女孩卻很違背這個常理,她就好像從地里突然冒出來一般。

  理論上來說不該如此的。

  但如果......

  “如果,她的身份不滿足前置條件呢?”

  恍然間,徐嚯再次開辟出一條新的思路,眾人為之一愣。

  “如果她沒有父母,沒有朋友,沒有鄰里鄰居,那這么一個人死亡,在尸體被藏住的情況下還會立案嗎!?”

  會嗎?

  不會,沒人在意就是沒人注意,沒人注意就是不存在!

  既然在人眼中你不存在,那到底如何才能立案?

  但問題又來了,對方沒父母,沒鄰居,那.......

  “是什么身份?”李建業眉頭一蹙,“孤兒?”

  “孤兒指的是父母死亡,不代表沒有親戚,不代表沒有鄰居。”

  徐嚯深吸一口氣,他看著那面容清秀的尸體照片,隨即抬頭,盯著李建業。

  這是一起強奸案。

  一起沒家屬報警的強奸案。

  “李隊,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針對某種人的某些行為的稱呼。”

  “即......”

  世界上存在一種人,一種沒多少注意到的人群,這些人像是老鼠一樣在城市的角落中隱身。

  當然,他們的行為也就像老鼠。

  臟亂差臭,邋遢,翻垃圾桶,文化素養極低,精神狀態堪憂......

  這些人有的說自己是老鼠。

  既然是老鼠,那自然也不會有人權,屬于大街上過路的老鼠,誰見了都想遠離,即便是有人踹兩腳,也不會有動物愛心人士來保護。

  而這些人里,也在這種環境下逐漸衍生出了一個詞匯。

  一個,很小眾,很沖擊三觀的詞匯,即......

  “免費姓奴。”

  徐嚯開口,吐出四個字,傳進所有人耳中。

  一瞬間,所有人陷入到一股詭異的寂靜中。

  李建業動了動干涸已久的喉嚨。

  他有經驗,他有閱歷,知道徐嚯說的是誰,而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

  才更加沉默!

  “老大,這是什么?”身后幾個警員,實習一年等待轉正的警員小聲詢問。

  他們才入職一年,接觸到的案件只有不到四起,其余時間大多都是查積案,根本沒聽說過。

  “字面意思。”

  李建業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悶悶開口。

  “免費的...姓...奴。”

  這些人是免費的發泄玩具,根據統計來看,幾乎每個人一年到頭肚子沒有癟的時候。

  他們的一生,是在被強,懷孕生孩子,隨后再次被強,懷孕生孩子之中度過。

  就像個路邊二十四小時自助店,想要了就找過去。

  不,還不如自助店。

  自助店要錢。

  她們免費。

  當然,她們還有另一個身份。

  “流浪漢......”

  李建業低頭,額頭抵著手背,沉沉開口,聲音里仿佛沒有一絲心氣。

  查到現在,他感覺這案子逐漸往悲案上走,并且還是聞所未聞的那種!

  “女流浪漢!”

  李建業又道。

  在場眾人臉上露出錯愕。

  流浪漢都知道,生活會很悲催,翻垃圾桶找飯吃。

  而女流浪漢......則要悲催的多!

  大多數人對流浪漢的刻板印象便是一個邋里邋遢的男人形象,但也說了,這是刻板印象。

  流浪漢的門檻不分男女。

  但對女流浪漢的印象呢?

  大概率沒幾個人能迅速想到。

  徐嚯可以用幾句話來概括。

  “她們總是赤裸裸的。”

  “她們總是大著肚子的。”

  “她們大部分出現的時候,都被好幾個男人笑著追著。”

  “最后,她們徹底消失了......”

  或許是不知第幾次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死了,或許是成為了‘正常人’。

  “李隊,不講幾個案例聽聽嗎?”徐嚯看了眼這幾個眼神清澈的新刑警,扭頭看向李建業。

  李建業臉色略微苦澀,沉默好半晌,才開口。

  “1980年,有個案子是一個女流浪漢被人抓走,她被人用鎖鏈鎖住脖子,像是拴牲畜一樣拴起來,最終被拴著因難產死亡......”

  “1995年,我有個徒弟給一個女流浪漢打胎錢,對方去做了人流,第二次見面,她的肚子又大了起來......”

  “你說對吧,趙水?”

  李建業看向趙水。

  趙水沒吭聲,站在原地沉默著。

  這是一個很悲催的身份,任何人都能拿捏他們。

  至于報警......

  沒用的,現象杜絕不了,警察前腳抓完一個通知對方,說不定趕到現場的時候對方已經再次被強完了。

  也就是說,這起案子,四年前死亡的那個女人......

  極有可能是一名流浪漢。

  四年前,一個洗完澡的流浪漢換上了一身衣裳,而也在當晚,四個人奸殺了她。

  四年后,四個人被釘在十字架上。

  “這......”

  眾人突然就沉默無聲。

  報復,這是一場報復,即便沒有細想,他們也感受到那股宛若化為實質的怨恨。

  他們仿佛看到殺人時,兇手那青筋暴起,握住刀的手。

  仿佛看到,對方那猙獰的臉、緊咬的牙、充斥血絲的猩紅雙眼......

  李建業深吸一口氣,他知道,查到這個地步了,抓人破案只是時間問題。

  但......

  “抓嗎......”

  李建業開口詢問,他想抽根煙,但看了看周圍現場,也沒這個打算。

  趙水沒哼聲,楚夕也是如此,其余小警員已經徹底凌亂,他們沒想到還有這么一種人在世界的最底層。

  “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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