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山古跡之中,有太古仙人傳承出世。”
“攝于古仙之威,諸地各朝放開了禁制。”
“如今無論何人,都可進入瑯琊仙府,參與古仙試煉。”
“瑯琊仙府,不遜帝兵重器,古仙傳承,更勝帝經道典,誰人承襲道統便等同于走上了一條通天大道。”
“仙府之中,還有諸多機緣,乃至神異的太古奇珍存在,縱然不能通過試煉,也有望逆天改命……”
流言蜚語,晃動人心,天下風云再聚,鐘山又成焦點。
各大勢力,果如其言,放開了門戶禁制,任由修士出入古跡。
雖然這般做法,擺明是要以各方散修為子,投石問路,一探試煉真假,仙府虛實,但經不住仙府傳承,誘惑無比,哪怕明知是險局,也有不少修士毅然而來,投身其中。
天下風云,齊聚鐘山。
如此這般,數月之后。
“各方勢力,前仆后繼!”
“各路英豪,舍生忘死!”
“終是探明了那仙府傳承。”
“那瑯琊仙主,學究天人,震鑠古今,縱在太古之時,也是通天徹地的大能,在仙府之中留下三道試煉,一道鍛體,一道煉神,還有一道問心。”
“鍛體化龍,煉神太虛,問心飄渺,三關如今已被人通過二關,只差最后那問心之關,便可得見仙人傳承。”
“化龍池,太虛鏡,皆是至寶,對體魄元神大有裨益,再加上仙府之中的奇珍異寶,試煉之人只要不死,必有機緣收獲。”
“各大勢力都不再觀望了,諸地各朝的道子天驕深入其中,展開大戰,爭奪最后的機緣……”
鐘山周邊,古跡內外,仍如之前一般,盡是圣地古朝的行宮,但也建立了不少臨時的據點,供各路修士棲身。
如此,一間茶樓之中,市井簡陋之處,不少修士談天論地,縱說風云。
“各大勢力,怕那仙府有害,因此放開限制讓我等散修投石問路,結果流失了不少奇珍,鬧到現在自己也親身下場。”
“還好他們要些面皮,并未翻臉狠下殺手,不然就算得了珍寶,也難走出這鐘山古跡!”
“哼,不過是利益不夠罷了,若真有散修取得仙人傳承,你看他們舍不舍得這張臉皮?”
“怕什么,瑯琊仙府位格非凡,不亞于帝兵重器,連東王都吃了大虧,被那仙府之靈擊退,若真有人奪得仙人傳承掌控瑯琊仙府,那各大勢力恐怕也奈何不得。”
“那是你以為,各大勢力正在合縱連橫,若是最后取得仙府傳承者,不是己方之人,你看會不會爆發真仙級別的大戰,幾大帝兵合力,破不得你這仙府?”
眾人議論紛紛,雖是市井小民,散人修士,但也指點江山,縱論風云,對這局勢洞若觀火。
許陽身在其中,好似尋常酒客,不甚起眼,看著眾人談笑風生,也有大隱于市之感。
忽然……
“快走,有好戲看。”
“姜族道子自圣地返回了。”
“還下戰書要與東皇道子再較高低。”
“竟有此事,快走快走!”
一則傳聞流至,剎那風卷殘云,叫這小小茶居人去樓空。
殘留之人,也是詫異,驚疑不定。
“這姜族道子……”
“不是敗過一場了嗎,怎么還不甘心?”
“自不甘心,那東皇二王之一的東君,不知何時升為了九階器道仙師,還以東皇鐘為本煉制了一件仿品仙寶,也有東皇鐘幾分神威道韻。”
“那東君將此寶賜予東皇道子,令其獨步古跡,挫敗了姜族道子在內的一眾圣地天驕,名聲大振,風頭無倆,已有同輩第一人之勢。”
“東皇宮為太古皇族,負有金烏血脈,修行陰陽日月之法,與姜族的寰宇大日經同為一道,兩族結怨已久,對立多年,姜族豈能容許東皇宮壓自己一頭?”
“據說姜族道子回返圣地,請了一件姜族先輩仿煉的圣兵回來,要與東皇道子再分高低,一決雌雄!”
“這些年東皇宮氣勢極盛,不僅有東王抗鼎力壓八方,東君還晉為了九階煉器仙師,若再讓這東皇道子披荊斬棘,成就真仙,那神州之中除去三大教門,怕是再無人能與之爭鋒。”
“姜族不愿見到這等強敵做大,自是極力打壓,阻其聲勢……”
殘余之人,議論紛紛,隨后也起身向外而去。
離開茶樓,飛出坊市,來到古跡之中,
此時鐘山內外,古跡周邊,已經布滿修士,要見證這場天驕之戰。
眾人抬頭,凝目望去,只見鐘山古跡之中,兩輪大日當空而立,呈現“二日同輝”的壯麗景象。
眾人凝目,極力觀望,才在九天下方,那輪大日之中,窺見一道絕世身影。
那輪大日,通體赤紅,猶若火爐丹鼎高掛蒼穹,周身熱浪滾滾,扭曲虛空,天地元靈都為其所攝。
定睛望去,內中赫是一名男子,身穿白衣卻呈赤色,周身更有九道龍影盤繞,眉心之間還有一輪大日烙印,散發著無窮的熾力,似要焚天煮海,赤地萬里。
正是……
“姜族道子——姜凌云!”
“先天道胎,大日仙體,胎中煉氣,落地筑基,百日結丹,之后三歲凝嬰,十歲元神,不過千載便得大乘圓滿,半步入劫,有真仙之姿,大帝之望。”
“修者靈根,可分四品,天地玄黃,天品之上為靈體,靈體之上為仙體,乃是世間最頂尖的修行體質,是為先天道胎,哪怕在太古都是世所罕見的存在。”
“姜凌云擁有此等體質,修行就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劫境之下根本沒有瓶頸可言,甚至連劫境都沒有瓶頸,那九重仙劫也無多少壓力,只要中途不隕,日后必成真仙。”
“若非如此,怎能稱為仙體,必定成仙的體質,可惜生在了這個時代,不知何故,天驕輩出,各大仙體道胎并列于世,否則必能橫壓天下,無敵于世。”
“他周身盤繞的那九道龍影,莫非就是姜族仿煉的那件圣兵九龍大日鼎?”
“姜族帝兵,為寰宇大日爐,這仿煉的九龍大日鼎,雖無帝兵之威,重器之能,但也有幾分道理神韻。”
“半年前,那東皇道子仗東皇鐘之力,獨步古跡,如今姜族道子也請來了大日鼎,兩大九階圣兵爭鋒,不知誰人更勝一籌?”
眾人議論紛紛,道出此人身份。
“轟!!!”
就在此時,一聲轟響,萬丈金光照射十方,竟又是一輪大日冉冉而來,不見赤色,只得金芒,猶若太古金烏重現人世,君臨天下,直叫天地失色。
此等大日,君臨而來,對那紅日對立,又同九霄大日接連,呈現“三日同天”之壯景。
“這是……”
“東皇道子!?”
眾人凝目望去,欲窺真容,卻見金光熾盛,猶若大日真身,根本不可直視,一些修為淺薄之人不知厲害,強行觀望,弄得雙眼淚流,目盲一片,發出陣陣哀聲。
只有部分強者,憑著高深修為,催動法力施展靈眼之術,勉強得見一絲端倪。
只見大日之中,一人平步而來,白衣勝雪,絕代風華,眉宇之間,亦有一道印記,閃耀璀璨輝光。
輝光璀璨,熾而不烈,反有一股生機,恩澤世界萬物,好似極陽生陰,極剛化柔,陰陽之力,日月之華,歸于一體,似成混沌。
觀其面容,更是驚為天人,幾近完美之態,鐘天地靈慧于一身,不似凡塵所有,唯上九天得見。
正是……
“東皇道子——東皇皓月!”
“果真……風華絕代,舉世無雙!”
“東皇一族,乃是太古族裔,身負金烏血脈,可謂得天獨厚,不下道體仙胎。“
“這東皇皓月,更是東皇一族的異數,血脈之力無與倫比,據說其母在懷胎孕育之時,都難以承受那熾烈的金烏之力,不得不用陰陽之法調和,才避免了金烏焚身的下場。”
“也是因此,這位東皇道子,男身女相有絕代之姿,還有好事者尊其為中州第一美人,結果給東皇宮好一通追殺,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據說這位東皇道子,金烏陽剛之力太盛,已有盛極而衰,物極必反之勢,不得不取名皓月,補其陰陽,化其極端。”
“哼,孤陋寡聞,大放厥詞,東皇一族雖是太古金烏后裔,但至高法門卻非大日之法,而是陰陽合一,日月同輝的造化妙道,極陽生陰,極陰化陽才是至理。”
“據說上古那位東皇,便是將陰陽交匯,從而返歸混元,以此成就了混元道果,大帝至尊,是神州乃至太古史上都極為罕見的混元修士。”
“此子以皓月為名,顯然也有此心意,欲修混元之道,成為第二位東皇!”
“以此人血脈之能,還有混元修法之力,成就真仙之后,實力怕是還在如今的東王之上,難怪姜族無論如何,都要打壓,制其發展。”
看著大日之中,那道絕世身影,眾修議論紛紛,盡是言語贊嘆。
“你終是來了!”
紅日之中,姜凌云眼神凌冽,周身九龍盤繞,更有大日真炎透散而出。
“當初你仗圣兵之力勝我一籌,如今九龍大日爐在此,看你還有何能為與我爭鋒?”
話語之中,戰意高漲,欲要一雪前恥。
東皇皓月卻是一派淡然:“那便要看你有幾分手段了。”
說罷,袖手一拂,金光流動,劃出一片戰場。
當即便有修士動作,盡是劫境之尊,六關大能,出手禁制虛空,封鎖戰場。
不過片刻,便見億萬星光升起,散入十方虛空之中,化作一重陣勢,封鎖空間界限。
“是東皇宮與姜族的劫境大能!”
“周天星辰陣,太古流傳的強大陣法。”
“兩家都有收錄,如今布置應在七階?”
“大乘斗法,竟要布置七階大陣?”
“有這必要嗎?”
“如何沒有,這二人都是道子天驕,別看只有大乘修為,實際都能越境而戰,悍斗二三劫關的虛仙,若再加上手中的仿品東皇鐘與九龍大日爐兩件仙寶圣兵,那更是能力戰五六劫關的大能。”
“若不布下七階大陣,避免戰火波及,那誰知道會造成多少死傷?”
“這可是鐘山古跡,要是觸動那太古仙府,那可就不得了了。”
“這下可以放心大膽的看了,不像之前那東皇鐘響,好家伙,差點給它震死!”
眾人議論紛紛,更是期待戰局發展。
再看戰場,陣勢已成,周天星辰隱沒虛空,穩住空間界限,可以任意發揮。
二人見此,也不多言,姜族道子率先動作,一步踏出,紅日大盛,周身盤繞的九條龍影似復蘇了過來,將半邊天空都化成了紅色,列火燒云,殘霞如血。
“轟!”
如此這般,步踏九步,終是蓄勢到極點,姜凌云一手抬起,結印打出,紅日輝光大放,聯動九龍之勢,赫是一道神通大術,轟然擊向敵手。
大日仙體,不僅修行進境極快,修煉各種陽剛火屬的神通大術更是如有神助。
如此一擊,轟然而出,九龍匯同紅日,似要碎裂蒼穹,直叫虛空之中,陣法道紋顯露,星辰之力并發,避免神通破滅。
神通之威,大術之能,可見一般!
然而……
東皇皓月神色淡漠,處變不驚,無波無瀾,抬手一指點出,頓時虛空震蕩,似有一口洪鐘搖動。
“當!!!”
鐘聲震響,虛空變化,一道虛影懸起,赫是一口玄黃古鐘,日月星辰環繞,五行四法并流。
東皇皓月一手指天,頂上玄黃古鐘隨之搖動,發出浩蕩波流,直叫日月變化,陰陽扭曲,化作一股混沌波流,掩向九龍紅日。
兩大圣兵,兩大神通,悍然交撞。
頓時……
“轟隆隆!”
天地震撼,陣勢動搖,似有轟鳴巨震,但落在眾人耳中卻無半點聲響,只有一片幻滅景象。
九龍聲嘯,紅日輝光,但落在那混沌波流之中卻層層潰流,一道神通大術,就此煙消云散,不見絲毫功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