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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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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三看書,修仙:當你把事情做到極致!

  夜黑風高,秋深霧寒。

  一處蘆葦蕩,天然港灣中,靠著兩艘烏篷船。

  一船頭,兩人相對,僵持不下。

  “阿青,你這是何必,跟了我難道還委屈你?”

  “走開,不然我可要喊人了!”

  “嘿嘿,三更半夜的,又是在湖上,你能喊來什么人?”

  “我看啊,伱還是跟了我吧,我保證以后你吃香的喝辣的。”

  “呸,疤臉,你自己都養不活,還想讓人做你婆娘,跟你喝西北風,還是被你賣到勾欄?”

  “哼,臭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真以為大爺我對你這個死丫頭感興趣,明說了吧,我看到你剛才撈的人了,把他交出來,大爺我今兒就放你一馬,不然,你跟你那廢物弟弟,今夜都要到湖里喂魚!”

  “你敢!”

  “哈哈哈,你說我敢不敢?”

  陰冷的空氣,潮濕的床榻,蘆葦的清香混合著漁家的腥臭,風聲浪聲話語聲,熟悉而又陌生的環境,將許陽喚醒了過來。

  睜開雙眼,只見自己躺在一張窄小的床板上,床邊還站著一個身形瘦弱的孩童,正用那一雙枯瘦如雞爪的小手在他身上摸索,似乎想要翻找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許陽沒有言語,任他動作,只將目光投向艙外,那里正有兩人爭吵對峙。

  此時,那孩童眼角一瞥,恰好迎上他的目光。

  “啊!”

  孩童驚叫一聲,直接跌坐在地。

  “阿弟!”

  聽到艙內有動靜,船頭處對峙的兩人都是一驚,隨后便轉頭撞了進來。

  先是一名身披蓑衣,手提魚叉的少女。

  只見她神情驚恐,提著魚叉沖進艙內,發現許陽已然醒來,自己弟弟又坐倒在地上,更是慌亂起來。

  但慌歸慌,她并未輕舉妄動,只是上前抓住弟弟,拉著他靠到了船艙邊緣,驚疑不定的望著許陽。

  隨后,另一人也沖入了船艙,乃是一名身形高大,胸膛赤裸的疤臉男子。

  疤臉沖進船艙,看著蘇醒過來的許陽,眉頭也是一皺,但很快又舒展開來,做出一副笑容,隨即上前,關切問道:“公子醒了,你落了水,是我這妹子遇見,將你從湖里撈了起來,怎么樣,沒事吧?”

  許陽看他,沒有言語,神色亦是平靜。

  疤臉笑容不變,繼續說道:“這深秋的五澤湖水寒得很,公子體貴怕是受不住,我去弄碗魚湯來,給公子暖暖身子。”

  說罷,轉身就要退出艙外。

  卻不想……

  “砰!”

  許陽猛然暴起,如虎而出,轉瞬便壓到他面前,右臂頂肘一撞,猶若大槍轟出,重重擊向其頸。

  “砰!!!”

  “咔!!!”

  只聽一聲重響,伴隨斷裂清脆,疤臉男子重重的撞倒在地,一陣抽搐過后,便倒頭沒了聲息。

  這一幕,直接嚇住了后方的姐弟二人,阿青眼瞳一縮,驚恐萬分卻叫喊不出,只能死死的將弟弟護在身后。

  許陽沒有理會他們,蹲下身來,看著已然氣絕的疤臉,伸出右手,兩指并劍,直接刺入對方胸膛。

  他這具分身現在雖無修為,但也是合格的成年男性,氣力并不算小,再有武學發力之技,以及對人體結構的清晰洞徹,這一記劍指很是輕易的穿透了皮肉,從胸骨間隙之中刺入心臟,取得了一點心頭血。

  心頭血,生靈精,凝聚大量氣血之力,必要時可以代替法力使用。

  這具化身現在沒有修為,也沒有內元法力等能量,想要施展道法只能這樣取巧。

  劍指收回,指尖凝血,許陽抬起左手,以掌為底,以血為墨,劍指如筆勾勒,轉眼便成一符。

  隨后,左手一拍,紅光瞬閃,心血符箓直接打入他之眉心。

  通靈符,能夠通靈識慧,幫助修者與各種事物溝通交流,小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大可通曉天地之理,提升修者對天地的感知。

  使用這道符箓后,許陽才回過身來,向瑟瑟發抖的二人說道:“我有些事情要問你們。”

  出口話語,竟是方言,方才二人所用的方言土話。

  見他“土話”說得這般純熟,阿青也是一怔,隨即驚醒過來,慌亂跪倒在地。

  “大,大人,不關我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害你落水的……”

  少女話語慌亂,竭力推脫責任。

  她怎么也想不到,從水里撈上來的“貴人”竟然這般可怕,二話不說就打死了疤臉。

  雖然疤臉在他們這些漁民中,是出了名的地痞無賴,但方才對他這位貴人可沒有半點不敬,笑臉相迎不說,還要去弄魚湯給他暖身子。

  可他呢,二話不說就動起了手,一下就把疤臉打成了死人。

  果然,這些貴人都脾氣古怪,喜怒無常,說殺人就殺人,根本就不在意他們這些賤民的生死。

  自己真是得了失心瘋,竟然將這種人從水里撈上來,還想著搜刮他身上的東西,這要是被他知道……

  阿青目光一顫,連忙低頭,不敢觸及對方目光。

  許陽見此,也不在意。

  他自然知曉,對方撈他上船,并非是什么漁家人的淳樸良善。

  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話雖然有些不妥,但也并非空穴來風,無的放矢。

  現實的重壓,生活的艱辛,讓很多人沒有選擇,不得不成為“刁民”乃至匪寇。

  漁家人也不例外,在洞庭湖打漁的那段日子,許陽就經歷過不少。

  許多漁家人,白日是漁人船夫,夜里就做水匪強盜,謀財害命不在少數。

  這倆姐弟不止于此,但撈他上來想必也是要搜刮一番,看看這尸體有沒有油水。

  不是什么好人,也沒什么好意,但終究救了他一命。

  否則,剛剛穿越過來的他,就要憋屈的在湖里淹死了。

  至于那疤臉……一看就是老水匪了,什么煮魚湯暖身子,回去叫人還差不多。

  “好了!”

  看著跪倒在地,惶惶不安的漁家少女,還有那縮在她身后,骨瘦如柴的孩童,許陽搖了搖頭,平靜說道:“我問,你答。”

  “是,是!”

  雖然驚恐,但阿青也知此時不能亂動,顫抖著聲音答應了下來。

  “你叫什么名字?”

  “阿,阿青!”

  “這里是什么地方?”

  “五,五澤湖!”

  “五澤湖,哪里的五澤湖?”

  “這……這里的五澤湖。”

  一番對話之后,許陽總算弄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

  此湖名為五澤湖,歸屬江寧府,江寧府又屬大興朝。

  一個目前看來,還算正常的古代世界,封建王朝。

  但只是目前看來而已,就憑之前抽到的化神魔氣,這個世界就沒有那么簡單。

  更別說,進入此方世界之時,他所感受到的那股惡意,整個世界發出的痛楚悲鳴……

  這個世界,被污穢了!

  一股力量,正在侵蝕,污濁,穢亂,毀滅這個世界!

  這就是許陽穿越好的第一感受。

  換做他人,這般感受,說不定是時空顛亂的錯覺。

  可許陽不是他人,而是一位道法天師。

  哪怕只是陽神分身,他對天地的感知也不會出現如此謬誤。

  所以,這方世界,真的污穢了。

  被什么污穢了?

  是妖?

  是魔?

  還是人?

  不得而知。

  眼前這個小小的漁家女,能夠給他提供的信息,也就是一個五澤湖,江寧府,還有大興王朝而已。

  其他事情,不是她一個漁家女可以接觸的。

  看著瑟瑟發抖的二人,許陽也沒有繼續追問,轉身提起疤臉的尸體離開了船艙。

  片刻之后,他又則折返回來,在姐弟二人驚恐不安的目光中,拋下一個錢袋與幾樣東西:“如果你們不想惹麻煩的話,今夜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不要跟任何人說。”

  說罷,也不管二人反應如何,轉身就回到了疤臉的烏篷船中。

  阿青看著地上的東西,呆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拿起錢袋打開一看,整整一袋的銅板,還有幾塊細小的碎銀。

  “阿姐,肉,肉,還有鹽……”

  瘦弱的男孩扯了扯她衣角,看著地上的鹽罐與咸肉,整個人終是恢復了些許活力與生氣。

  阿青呆了一會兒,隨后才抬起頭來,透過艙門的布簾間隙向往望去,只見一艘烏篷船漸行漸遠,很快便消失在了濃濃的秋水夜霧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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