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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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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只是合體?”

  見對方如此風姿,但卻只是合體修為,二人心中都是一驚,但很快便恢復過來,齊齊行禮說道:“在下楚山君/祿土公,見過道友!”

  如今地仙界風氣,雖趨于弱肉強食,不太講究心性道德,但也算上古仙神的傳承,所以禮數這一方面與道法世界并無區別,達者為先稱前輩,同境相交稱道友。

  許陽手執拂塵,輕笑說道:“貧道鎮元子,本是云游之人,來到此處見那妖魔盤踞,便出手斬之,也順勢安身立命,開此萬壽山五莊觀道統,兩位道友還是首度登門的貴客。”

  “原來是鎮元子道兄!”

  兩人心中一凜,當即自報家門。

  “我二人一是楚山山君,二是祿土地公,與這麒麟山毗鄰,更是原麒麟山主好友,不想五百年前,那金毛犼來此作亂,直接殺害了原麒麟山君,奪取洞府,劃地為王,自號賽太歲,在此逞兇作惡!”

  “好友遇害之后,我二人聞訊而來,本想與那妖魔做過一場,報仇雪恨,卻不想那妖魔神通了得,更有那法寶紫金鈴在手,我二人道行淺薄,法力不濟,反被他打退,只能在山外與他游斗,大恨難解。”

  “如今道兄至此,替天行道,除此妖魔邪孽,還得一方安寧,實在功德無量,還請受我二人一拜。”

  兩人道明前因后果,隨即就要大禮做拜。

  “兩位不可,快快請起。”

  許陽虛手一扶,請起兩人:“擇日不如撞日,既然兩位道友今朝上門,那今日便是我五莊觀開觀之日,還請兩位道友入內,飲上兩杯開觀清茶。”

  “道兄相邀,豈有推脫之理?”

  “請!”

  兩人一笑,從善如流,隨許陽步入觀中。

  廟宇宮殿,修者道場,兩人一入觀中,便感靈機四溢,放眼望去盡是草木靈根,花團錦簇,井井有條,其中不乏珍品,已入仙靈之列。

  “如此之多的靈根?”

  “還有五階仙靈之物?”

  兩人相視一眼,皆見驚異。

  似也察覺二人目光,許陽在前,輕笑說道:“貧道云游四方,略通靈植之法,搜羅得不少靈根培植,如今剛好種下,化去那妖魔戾氣。”

  “原來如此!”

  兩人聽此,方才釋然:“那金毛犼占據此地,將這麒麟靈山化作妖魔洞窟,令我等周邊修士飽受苦楚,如今道兄有法,種下靈根,化解妖魔戾氣,難怪短短三月,此山便煥然一新,妖魔腥臊一掃而空!”

  兩人話語贊嘆,心中更是凜然。

  地仙之界,雖然靈機充沛,不乏靈物產出,但五階仙靈級別的靈物依舊珍惜,如他們二人身為合體大能,又在天庭掛名任職,各自坐擁楚山祿土兩處靈地,門內的五階靈根也不過三兩株罷了,都是壓箱底的寶物。

  再看這五莊觀,十步一草,五步一木,一路走來已見十余株五階靈根,這等仙家豪闊,著實叫他二人汗顏。

  汗顏之余,更是心驚。

  “此人不僅神通了得,還通靈植之法,乃是六階大宗,甚至七階仙師?”

  “靈植之法,雖能化消妖氣,但如此神速仍非尋常,再加上山中隱透陣勢,以及這些靈植擺布,此人必定涉獵陣道,甚有極高造詣。”

  “難怪敢言神仙府地,憑此靈植之術,還有陣道之法,匯聚天地元靈,凝練仙靈之機,效果絲毫不弱于天庭星宮,在這地界之中,不是真仙門戶,哪有此等手段?”

  “此人……大有來歷!”

  二人心中凜然,不僅思緒亂飛,各自揣測。

  許陽看在眼中,卻不點破。

  此次飛升,是做前鋒探路,同時經營發展,待到萬年之后接應萬道學宮上界。

  既要經營發展,那起步資金自然越多越好,所以許陽帶了不少東西,其中包括數十株五階靈根,還有一株極為珍惜,從元靈世界上古仙門遺跡中挖掘出來的六階靈根。

  五階靈根,是他培植成果,憑借地祇之法,還有技能特性,在道法世界嘔心瀝血兩萬年的回報,如今一下帶來了三分之二,準備利用這地仙界的仙靈之氣,進一步培植,令其踏入六階界限。

  六階靈根,挖墳產物,原有魔氣污染,但如今已被凈化,更憑地祇之法煥發生機,只是成長速度緩慢,一萬多年也未見結果,所以干脆把它帶上,一同來到這地仙界發展。

  還真別說,地仙界的仙靈之氣,不止對修者有益,對靈根也是大善,短短三月時間,不僅化去妖魔戾氣,更叫這些靈根欣欣向榮,讓這“萬壽山”再度成為了仙家福地。

  但此中關鍵顯然不能與二人說明。

  三人一路前行,來到廳殿之中,許陽拂塵一揮,桌上便見仙茗,更有瓜果豆齋,以及玉液金丹。

  “這茶……”

  “這果……”

  “這丹……”

  兩人眼神一匯,隨即苦笑,望向許陽:“讓道兄破費了!”

  “貴客登門,焉能不周?”

  許陽輕聲一笑:“在下略通靈植之術,對丹鼎之法也有幾分心得,這茶茗,瓜果,金丹,皆是用我觀中之物煉成,勉強入得仙靈之列,兩位不棄,盡可用之。”

  “這……”

  聽此言語,樵夫打扮的楚山君經不住面露驚色:“道友還通丹鼎之法?”

  許陽點頭,輕笑說道:“略通一二。”

  兩人聽此,皆盡沉默。

  什么叫略通一二,能培植五階靈根,能煉制五階丹藥,那也叫略通一二?

  五階仙靈,雖然對比修為,只是化神境界,但技藝之法向來高于修為道行,一位五階靈植師,煉丹師,陣法師,縱入天庭也能得到重用。

  這位五莊觀主,不僅修為高深,神通了得,對于修真百藝,更是涉獵廣泛,造詣非凡,著實叫人心驚。

  雖然地仙界中,合體擁有兩萬載壽元,但也經不住如此揮霍吧,又要道行修行,又要神通煉法,再涉獵靈植,丹鼎,陣道等技藝,并將其提至五階乃至更高。

  這……

  只是想想,二人便感頭皮發麻,心力憔悴。

  這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情,哪怕精力跟得上,心力也耗不住。

  心念至此,更是敬畏,楚山君直接站起身來,從懷中取出一根翡翠般的青碧玉竹:“這是我楚山清凈竹,也為五階靈根,有清凈心神之效,對抵擋心魔劫數大有裨益,道兄若是不棄,便做五莊開觀之禮!”

  一旁的祿土公也站了起來,取出一方墨硯,墨硯之中竟是如油滋潤的黑土:“這是我祿土心壤,能夠改善福地土質,對于靈根培養也有幾分幫助,道兄若是不棄,那便一同收下!”

  “兩位道友誠心來賀,貧道豈有推脫之理?”

  許陽一笑,也是從善如流,收下兩人賀禮。

  “呼!”

  見此,楚山君與祿土公心中也松了口氣。

  此次前來拜會,他們雖然準備了賀禮,但并非這楚山清凈竹與祿土地心壤,這倆可是他們的壓箱之物,鎮宗之寶,往常要么自己消化,要么拿去拍賣交易,怎么也沒奢侈到拿來送禮。

  但沒辦法,許陽出手太過闊綽,五階仙靈級別的茶茗,瓜果,丹藥擺了一桌,他們若不拿出點有分量的作為回禮,那這客如何還能做得下去?

  不僅要拿,還怕對方推脫不收,看不上他們這些東西。

  畢竟,這五莊觀,實在太過闊綽了!

  所幸,這位鎮元子道兄,不僅修為高深,神通非凡,人情世故方面也拿捏得妥善無比,大大方方的收下禮物,免去他二人忐忑尷尬。

  相交不過片刻,兩人心中已有幾分折服,一聲道兄更是真心實意。

  兩人心思,暫且不說。

  許陽收下賀禮,再看二人:“兩位道友今日前來,可是為那金毛犼之事。”

  “確為此事前來!”

  楚山君接過話語,沉聲問道:“那金毛犼可否已亡于道兄之手?”

  “不錯!”

  許陽點了點頭,淡聲說道:“那妖孽作惡多端,天地不容,已被貧道煉殺了!”

  “大善!”

  聽此,縱為合體大能,楚山君也經不住拍手叫好:“終是除了這頭妖魔孽種,多謝道兄,為我二人好友,還有我那雙弟子報仇雪恨,平祭天靈!”

  “哦?”

  許陽眉頭一挑,好奇問道:“道友與那妖孽還有此等恩怨?”

  “不錯!”

  楚山君點了點頭,憤恨說道:“那金毛犼是僵尸化生,最好食人血肉,當年強占麒麟山,便害了我二人好友麒麟山君,隨后又為禍周邊生靈,一日趁我不備,殺入我楚山之中,掠走了我一雙弟子做食!”

  “我恨他不已,因此分出第二元神,化為樵夫在這麒麟山周邊截他血食,惹得他與我斗了幾場,但最后都敗于那紫金鈴下,只能與他糾纏游斗,無法正面相抗。”

  楚山君憤憤說完,再看許陽,又是起身做拜:“道兄除去此妖,為我報仇雪恨,實在不勝感激,還請受我一拜!”

  “道友快起,替天行道本是我等分內之事,何須言謝?”

  許陽搖了搖頭,虛手將他扶起。

  在旁的祿土公亦是恰時說道:“道兄除去此妖,雖然大快人心,但也有一禍端,不可不防。”

  “哦?”

  許陽一笑,來了興趣:“是何禍端?”

  “佛門!”

  祿土公話語一沉,凝重說道:“這金毛犼大有來歷,乃是西方那位大慈菩薩的坐騎,那紫金鈴便是其昔日所用法寶,如今道兄斬了這金毛犼,又收了紫金鈴,恐怕佛門不會善罷甘休啊。”

  “佛門?”

  許陽眼神一冷,化作聲笑:“放縱坐騎下界,化為妖魔作惡,我還未與他們計較,他們反倒要來與我清算?”

  “這……”

  聽著不善與其,楚山君與祿土公相視一眼,皆見驚異,但還是說道:“佛門勢大,不下天庭,那大慈菩薩,又是佛門四大菩薩之一,只在兩位佛陀之下,乃是歷經七重天劫,將得正果的佛門大能。”

  “這金毛犼為其坐騎,伴隨座前深得寵愛,更為異種,潛力無窮,來此為妖之后,周邊幾大仙門,都礙于那位菩薩顏面,不敢出手拿它,我等上報天庭,也是有去無回,不見音訊。”

  楚山君搖了搖頭,嘆息說道:“如今妖魔已成同盟,天庭壓力甚大,需與佛門聯手,自不會為這區區小事,惡了那位大慈菩薩。”

  許陽聽此,卻是冷笑:“如此說來,這妖孽下界,是那大慈菩薩默許的了?”

  “這……”

  兩人話語一滯,似有遲疑。

  最終,還是楚山君說道:“有此可能,但不好說。”

  “哦?”

  許陽劍眉一跳:“怎個說法。”

  楚山君搖了搖頭,幽幽說道:“那金毛犼乃是異種,死胎化生而成,雖有非凡潛力,但卻冥頑不靈,修行佛門正法,一直無法晉入大乘,所以……”

  “所以便放它出來,到這南瞻部洲,占據靈山,煉化妖氣,甚至吞吃生靈修士,以妖魔之法晉入大乘?”

  許陽接過話語,冷聲說道:“隨后再出面將其收回,座下便得一頭大乘馴獸?”

  面對如此直白話語,二人一時不知如何接引。

  許久,才見楚山君點頭:“不少人都是如此猜測。”

  祿土公則是一嘆,道出關鍵:“據說佛門之中,有一秘法,能夠度化妖魔,收為馴獸,將其一身妖力,化作純粹佛力,哪怕大乘真妖也不例外。”

  “那金毛犼雖天賦異稟,但對佛法冥頑不靈,想要晉升大乘,只能修煉妖邪之法,隨后再做皈依,化去一身妖力,成為佛門馴獸。”

  “若非如此,怎會讓這妖孽下界五百余年,作惡至今,佛門與那位大慈菩薩都不管不問,恍若未覺一般。”

  說到此處,楚山君也是放開了,一拍桌面,寒聲說道:“分明是佛門縱容,各處仙家,乃至天庭,也礙于那菩薩顏面,放縱此妖作惡!”

  說罷,再看許陽,話語沉聲:“道兄,你除此妖孽,壞了佛門好事,他們怎能與你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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