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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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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魚無種,各類皆有,這魚王也不例外,赫是一條金黃電鰻。

  鰻魚飛出,金光閃耀,狂暴的電流肆虐,虛空都難承受,扭曲幻滅開來。

  雖然只是光影假象,空間并未真正破滅,但此情此景也足夠駭人心神了。

  眾人見此,不僅心驚,更有一種本能的恐懼,在四肢百骸,血肉骨髓之中滋生,沸騰,燃燒。

  “唔”

  龍紋大船之上,沈紅玉痛楚悶哼一聲,右手按在傲人的胸前,但那波濤仍是起伏不斷,艷紅宮裝之下,更有異物如鼠竄動,似要裂衣而出。

  另一邊,宇文杰亦是眉頭緊皺,面沉如水,衣物之下同樣有異物起伏流竄,眼眸之中更見血絲如網,根根跳動,仿佛隨時都要爆裂開來。

  “靈獸”

  厲家大船之上,朱陽道人身軀一抖,幾乎要跪倒下來,卻被他強行撐住,兩眼通紅的盯著場中魚王“靈獸化魔,靈獸化魔,果然名不虛傳,只是氣機刺激,便讓我幾近失控,換做金丹,那豈不是”

  “砰”

  話語未完,便被一聲炸響中斷。

  驚心望去,只見場中,金黃電流狂暴肆虐,猶若一片雷澤電海。

  電閃雷鳴之中,漁翁竟然無恙,手中釣竿一提一抖,身為靈魚王的電鰻便被大力扯動,不由自主的向漁翁飛去。

  漁翁提起一旁的魚簍,不緊不慢的對準靈魚王,頓時一股強大吸力如洞形成,嗖的一聲便將金黃電光收入簍中。

  “魚王”

  “被他收走了”

  “快攔住他”

  “把那魚簍搶過來”

  “動手”

  眼見那人收了魚王,各方勢力終是按捺不住,當即便有武者飛身下船,輕功踏水而來。

不知死活  確實不知死活。

  作為死士,他們早有覺悟,個個悍不畏死,洶洶沖向船上漁翁。

  一為試探,二為消耗,三為拖延。

另一邊  “動手”

  龍紋大船之上,壓下體內異動的宇文杰與沈紅玉相視一眼,隨后果斷取出一個玉瓶,從中倒出一枚明黃玉質的丹藥,仰頭便吞了下去。

  丹藥入腹,異動瞬消,宇文杰當即飛身而起,化作一道寒光沖出龍紋大船。

此時,湖心之處,戰場之中  面對各方殺來的死士,許陽搖了搖頭,一手提起魚簍,一手持握魚竿。

  隨后,以竿做筆,以筆做劍,肆意揮毫開來。

  立時,劍光潑墨,縱橫而出。

  “噗噗噗”

  一陣沉悶聲響,血光劍光,齊齊迸濺,猶若血紅的煙火,讓這冷厲的風雪,添上了一抹更為凄厲的顏色。

  百名死士,皆是武者,其中不乏暗勁生化的頂尖人物,凡俗武者眼中的宗師高手,卻連對方隨意揮灑的一道劍氣都經受不住,直接命隕當場。

  可見漁人實力。

  然而,這并不能嚇退貪欲作祟的心。

  “留下魚王,饒你不死”

  一聲厲喝,帶動極光寒氣,洶洶呼嘯而來。

  霎時,湖水凍結,五澤冰封,戰場直接化作銀晶世界。

  冰冷之中,霜凍之間,漁人立于船首,釣竿如劍指天。

原本彎彎弓垂的竿梢,如今好似劍尖筆直,抵住一只銀晶覆蓋的手掌,還有與之相連的臂膀,身軀,頭首宇文杰  這位大興尋仙使,此刻如若冰雕一般,渾身上下透斥極寒,顯然已將功體催至極限。

  如今極寒之下,不僅他自身銀晶成甲,掌下萬物亦遭凍結,烏篷小船與五澤湖水盡成冰雕。

  “咔咔咔”

  與他掌心相抵的青竹釣竿,也凍上了一層晶瑩冰霜,從竿梢往竿身極速蔓延,直向漁人身軀凍結而去。

筑基圓滿,實力強壓  交接瞬間,宇文杰就通過法力氣息,判斷出了對方的境界修為。

煉氣圓滿竟然只有煉氣圓滿一個煉氣修士,也敢虎口奪食,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將靈魚王收入囊中  難以理解,莫名其妙。

  但此時宇文杰無暇多想,一切都以靈魚王為要。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不容有失  所以,他直接催動全功,以筑基大圓滿的修為強壓對手。

  煉氣筑基,一境之差,他占據的絕對優勢。

但結果  “咔咔咔”

  極寒成凍,冰晶覆蓋,青竹魚竿已成冰棍,漁翁釣叟也做冰雕。

  此時卻見,一道劍氣,竿頭吐出。

  “砰”

  劍氣噴吐,寒冰立碎,生生炸穿開來。

  宇文杰眼瞳一縮,猝不及防,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感覺掌心一痛,極寒之中,熱血奔流。

  “砰”

  又是一聲炸響,寒冰碎裂開來,魚竿再做突進,直接刺入了宇文杰的掌心,穿過骨骼血髓,最終透肘而出。

  “啊”

  宇文杰慘叫一聲,血濺長空,小臂直接被對方魚竿串肉似的穿了起來。

  情理之中的事情。

  煉氣筑基,雖有差距,但并不絕對,起碼對許陽而言并不絕對。

雖然他這道陽神分身,目前并未練就斗戰技能,斗戰特性,但在現實世界,青玉山弟子,如姬長空,水靈靈等,都有煉氣逆戰筑基之能,作為祖師,諸多絕強修法于一身的他,怎會遜于弟子  劍氣如針,點尖而刺,便輕易破了冰封。

  宇文杰不知對手厲害,受創不說更入絕境。

  所幸,他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砰”

  許陽方才刺傷宇文杰,腳下便傳來了一陣異動,凍結的湖水與船底一同炸開,飛出一道身影直取他魚簍。

  眾所周知,一件儲物法器,不能收納另一件儲物法器。

  此人來歷神秘,實力更是強悍,相殺實在不智,奪寶方是正途。

  這是偷襲者心中的想法,此刻更是付諸于現實,要搶奪許陽手中魚簍。

  許陽一腳抬起,當空跺下,恐怖的力量配合斗卷腿法,一腳猶若天柱鎮海,偷襲之人速度太慢,反應不及,直接被一腳跺碎了頭顱。

  頭顱炸碎,血濺船底,透染冰層。

  一名修者,煉氣之士,當場身死。

  但他的犧牲,也讓宇文杰抓住機會,寒氣如潮,凍結血肉,直將那刺穿手肘骨骼的竿梢凍碎。

  到底只是中品法器,經不住筑基修士全力摧殘。

  竿頭碎裂,許陽卻不在意,魚竿反手一抽,改劍為鞭,重重打在宇文杰身上。

  “砰”

  冰霜銀甲炸碎開來,宇文杰身軀翻飛而出,沿途鮮血如雨紛灑。

  那一竿如鞭抽打,落在他腰身之上,將他腰腹血肉破碎,開出一道巨大的創口,內中還有劍氣殘留。

  縱是筑基修士,這等傷勢也極為嚴重,甚至能夠惡化致命。

  但宇文杰身軀一滾,腰腹之間血肉如絲,瘋狂抽芽生長,轉眼便將創口愈合,長嘯一聲,飛身而起,再度沖回戰場。

  “嗯”

  此時,許陽正被后續趕到的沈紅玉與一干修者糾纏,見到宇文杰這般重整旗鼓,殺將回來,心中也有幾分詫異。

  “這恢復力魔氣的效果嗎”

  “此世修者,多練肉身,一為減少元靈法力的消耗,二是魔氣對肉身也有一定增益,能夠大幅提升生命力,恢復力。”

  “但代價呢,代價是什么”

  “他們明知不敵,還要圍攻,一是因為人多勢眾,二是想要血拼消耗,認定我不能久戰,或者不敢久戰嗎”

  雖在圍殺之中,但漁人仍有閑暇分心他物。

  “咳咳咳”

  咳喘聲響,一團暗流森涌,穿過戰場重圍,落到許陽身旁。

  暗流如墨,隱見人影,探出一只枯瘦泛黃的手掌,直向漁人手中的魚簍抓去。

  “是墨老鬼”

  “他也來了”

  “老家伙還沒死”

  眾人眼神一凝,但并未減緩攻勢,反而加強了幾分。

  這墨老鬼雖也難纏,但勉強還算知根知底,靈魚王在他手中,總好過被這來歷不明的釣叟帶走。

  “哼”

  面對探來之手,許陽冷哼一聲,魚竿如鞭抽回。

  “啪啦”

  魚竿抽下,手臂炸碎,膿液血水噴濺開來,直令青竹靈光閃爍晦暗。

  法器污穢,威能大減,更有劇毒暗流涌來。

  然而許陽神色不變,被污的魚竿如劍刺出,穿入森涌暗流之中。

  “噗”

  一聲悶響,血光迸濺,暗流如潮退去,徒留惡臭污穢。

  “墨老鬼”

  “當真沒用”

  眾人見此,也是無奈,只能咬牙再度圍上。

  但許陽已無心戀戰。

  他戰力雖強,但到底還是煉氣,面對這么多修士圍攻,還有幾個筑基圓滿的高手,想要不付代價的將其斬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外,這些人死命圍攻,也有幾分拖延之意。

他們在拖什么  許陽不知道,但也不打算讓他們如愿以償。

  “砰”

  一劍破圍,穿空而出。

  沈紅玉眼神一凝,橫身阻擋。

  但對方劍氣如虹,銳不可當,艷紅宮裝破碎開來,美人玉體驚心染血。

  劍光破圍,一瞬穿出,轉眼便消失在了漫天風雪之中。

  “這”

  “該死”

  眾人見此,皆是無奈,宇文杰與沈紅玉更是面沉如水。

  沉默片刻之后,眾人無言,各自退去。

  宇文杰與沈紅玉也飛身而起,回到船中,相對言語。

  “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奪我大興山靈物”

  “或許是另外幾宗的人”

  “方才觀他修為,不過煉氣圓滿。”

  “面對我等筑基,竟能以寡敵眾,全然不落下風。”

  “事到如今,魚王已失,你我必須另尋靈物,否則老祖那邊”

  “靈物豈是那般好尋,這五澤魚王都是數百年一出,其他靈物就更別說了。”

  “實在不行,就只能殺雞取卵了”

  “先回州府再說吧。”

  片刻之后,龍紋大船起航,轉向碼頭而去。

  “還是放手了嗎”

  “無趣,無趣”

  厲家船上,見此一幕,朱陽道人連連搖頭。

  在旁的歷蘇紅神色平靜,沉穩說道“那人實力如此強悍,如今無論遠遁千里,還是繼續潛身湖中,他們都難尋找,自然只能收手。”

  “說得不錯。”

  朱陽道人一笑“他們走了,我們也回吧。”

  歷蘇紅眉頭一皺“那剩下的靈魚”

  “魚王消失,靈魚也會散去,最多三日,就會徹底消失。”

  朱陽道人輕笑說道“最后三日時間,吩咐下去,能抓多少就抓多少。”

  小島之上,遁光落下,現出許陽身影,來到水池邊緣。

  隨后,法力催動,魚簍一拋,飛到空中吐出大量靈光。

儲物靈寶  自然不是,先不說現在根本沒有煉制靈寶的材料,就是有許陽也不可能拿來裝魚,因為他要的是活魚,不是死魚,低階的儲物法器是不能容納活物的。

  他這魚簍,乃是御獸法器,由十余個御獸袋組合而成,如此才能容納得下上千條靈魚。

  靈魚分出,還剩魚王以及各種魔化妖魚。

  魔化妖魚,只能食用,沒有必要放出。

  至于魚王,雖是靈獸,但想要控制,還得施些手段,用些時間。

  可是許陽現在沒空,他要回過頭去,將那幫王八蛋逐個擊破,徹底結束這場鬧劇狂歡。

開玩笑,今晚三更你都過不了  許陽放好魚簍,回到房中,來到一個簡陋的法壇前。

  確實簡陋,只有一張供桌,一鼎香爐,幾張朱砂黃符,僅此而已。

  但奢有奢法,窮有窮術,達到目的才是主要。

  “神兵火急如律令,五方五鬼進壇來”

  劍指一點,符箓一出,便見四方陰氣噴涌,道道虛影凝現,落到法壇之前,張口吞吸香火之氣。

  不過片刻,一隊陰兵鬼將,紙人紙馬邊出現在了壇前。

  三月時間,除去修煉,閑暇之余許陽也在搜羅孤魂野鬼,勉強練出了一支五猖兵馬,共有五將十兵,是為“巡江游湖五猖”

  兵馬初成,不堪大用,但用來清掃五澤湖,斬殺各方勢力的鷹犬爪牙也足夠了。

  大的要解決,小的也要處理,將這五澤湖打掃干凈,再看各方勢力背后反應,若是沒有后續強人前來鎮壓,那就坐地發展,反之則隱忍蟄伏,或者遠遁千里,換個地方重頭來過。

  進退自如,都有打算。

  許陽也不浪費時間,直接令催五鬼,調動兵馬。

  “嗯”

  符令未出,兵馬未動,虛空之中便見霧流,污穢魔氣瞬間沸騰。

  “這是”

  許陽抬頭,轉眼望向,首見驚疑凝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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