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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若,我真的能躺在上面嗎?”
蕭炎口干舌燥的望著面前的潔白被褥,那柔軟的布料上幾乎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使用過的痕跡,絕非嶄新無暇。
他聽說,有的人會在換了新的住處后會睡不踏實。
新的環境,新的屋內裝飾.一切都很好,但它卻不是你適應的那個小屋子,不會一開始就能容納你的所有情緒,而舊時用過的被褥和枕頭卻又能將你帶回到那個熟悉的夢鄉。
蕭炎知道若若其實很沒有安全感,她甚至不像是個清心寡欲的修士,愛吃零食,愛睡覺,活脫脫的就是個修煉的反面教材.
她會愿意將珍視的東西讓出來,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魂若若撩開發簾,嘻嘻笑道:“師兄若是覺得不好意思,躺在那木桌上也是可以的!”
“啊?”
聞言,蕭炎回頭望了一眼那布滿藥材與古怪書籍的木桌,這地方要是躺上去,自己怕是和實驗道具都沒什么區別了吧?
“呃,還是算了吧。”
蕭炎干巴巴的回了一句,旋即不再猶豫,一咬牙,將瀝干水分后有些發皺的衣服扯下,光著膀子便躺在了床榻之上,認命般的閉上了眼。
“這,這樣可以不?”
“嘖嘖,師兄現在倒是知道害羞了呢。”
魂若若撲哧的笑出了聲,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打量著少年漲紅的臉龐,心中玩性大起,湊上前低聲耳語道:
“今天的事情,可不能說出去哦,要保密的哦,天知地知,師兄知若若知”
濕熱的感覺在耳畔傳來,蕭炎身軀猛的一顫,旋即脫力般徹底癱倒在了床上,艱難道:“嗯我知道了。”
和這勾人的妖精獨處,簡直比他打上云嵐宗都更加艱難了無數倍啊 由于藥老警惕內院強者的緣故,現如今除開主動呼喚外,往往都隔絕了感知,專注的鉆研起了內院的異火信息。
而此等場景,魂若若憑借純水斗氣以及諸多藥材顯然已是足以應付,自然不會將其呼喚出來——
畢竟,即使平日再怎么挑逗蕭炎,可倘若有師長在側,她也多少還是會感到害臊的 倒不如說,即使僅有二人獨處,她都并沒有蕭炎想象中的那般輕松寫意,要不是因為不肯在對方面前露怯,她才不會故意出言挑逗。
沒經歷過的事情,想要演好戲可是很難的,更何況以她對肢體接觸的抗拒程度,其他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罷,統統只會被踢開老遠。
至于這貨嘛.
事態緊急,就權當給自家小狗治病了吧?
魂若若臉頰紅撲撲的,學著撫摸兒時寵物的模樣擼了擼蕭炎的頭,這才放心舒了口氣,將小手貼在了他的小腹。
“有點疼,你忍著點吧。”
伴隨著少女悶悶的聲音響起,蕭炎那緊挨著某不可名狀部位的小腹,卻是突然間傳來了柔軟冰涼的觸感,令他幾乎下意識的吸了口涼氣,面容瞬間緊繃。
好涼!
上次療傷之時,蕭炎醒轉不足半日,不光是意識渾噩,就連身體也隨之失去了大半的知覺,可眼下卻不一樣。
他做足了準備,感知也早已恢復,可就是這樣的情況之下,他的腦海中卻沒了任何的雜念,只余下了肌膚相親的美妙體感。
“.女孩子的手,即使剛沐浴過后,也會顯得這般冰涼么?”蕭炎腦海中回蕩著這個想法。
柔嫩舒爽的觸感,讓得他一時間竟是摒棄了脈絡中的疼痛,心臟砰砰狂跳了起來。
將水團打在少年的身體表面,那混雜著諸多藥材的藍瑩光澤,立刻便順著無數開裂的縫隙鉆入其中,開始緩慢的治愈起了其中的傷勢。
無數細小的水滴,猶如粘合劑一般,滋潤著干裂翻卷的肉皮,將其緩緩的并和在了一起,嚴絲合縫,不留下半點疤痕。
“傷勢比上次治愈的時候還要重了.師兄啊師兄,你說你想裝帥耍酷,人前顯圣也就算了,干嘛每次都要玩絕地反擊的戲碼呢?”
暫時壓下心中的羞澀后,少女那精怪的氣質頓時便再度顯現而出了,很快便調侃般的逗弄起了對方。
這套治愈流程消耗雖大,但具體手段她卻早已輕車熟路,自然不會有太多的麻煩,唯獨令她在意的,或許也就是這長時間的肌膚接觸了。
蕭炎忍著疼痛與舒爽的雙重體驗,悶聲道:“抱歉,這一次,確實是有些魯莽了點。”
“唉,就算師兄想耍酷,那也有其他辦法啊,早點吞服魔核不就好了。”
魂若若不理解對方的想法,像他這樣的正道少俠,似乎總是喜歡莫名其妙的將自己置身險境,有大招也不用,非要等最后迫不得已之下再展現底牌,引得眾人驚嘆連連.
這不是吃飽了撐得嗎?
要不是對方是蕭炎,魂若若高低得把他吊起來打一頓,看他還敢不敢將底牌藏著掖著了。
“呵呵.氣血虧空的感覺,平時可不好體驗到啊,要不是這樣,我恐怕也發現不了萬獸靈火本源的作用。”
蕭炎掀開眼皮的一角,嘿嘿笑道:“只要吞服魔核,萬獸靈火就能滋補氣血,從而讓斗氣回復速度加快了。”
“你”
魂若若一怔,連同手中的動作也隨之停滯了下來,只聽著房間中傳來蕭炎絮絮叨叨的聲音。
“若若的斗氣回復速度很慢,便是由于氣血虧空的緣故吧?等我弄清楚其中的作用,說不定就能像你幫我療傷這樣,幫你回復氣血了。”
“雖然若若嘴上說著不在意,但每天用偽裝斗技遮掩膚色,應該很累的吧.其實原本我想說,即使你不遮掩的樣子,也仍然很好看,但是我卻又想起來當時你對小青鱗說的話了,普普通通的最好。”
“所以,若若不是覺得自己的樣子不好看,而是不想被當成異類,對嗎?”
“我想幫你。”
聽著少年夾雜著疼痛的溫和聲音,魂若若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連同從不曾褪下半分的偽裝斗技都不知何時忘記了維持,轉而消散而去。
明月高懸,繁星漫天。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投入的月華已是灑滿了整個房間,將屋內點綴出溫柔的亮光,映襯著少女無瑕的嬌顏。
“哎”
她輕輕一嘆。
手指點在蕭炎的胸口上,輕輕滑動著,魂若若的目光變得有些出神,低聲道:
“你老想著報恩做什么,我又沒急著要你還,你就那么著急和我撇清關系?”
一道道的裂痕隨著少女手指的劃過,神異般的貼合在了一起,連同痛感都仿佛被一并抹除了去。
“你幫了我那么多,不想著回報才是讓我寢食難安的事情。”
蕭炎咂了咂嘴,笑著道:“再怎么說,我現在也是師兄了,哪有讓師妹一直幫師兄的道理?”
“貧嘴。”
聞言,魂若若頓時沒好氣的白了蕭炎一眼,旋即小手拍在他的身上,嫌棄的道:
“治好了,下次就不需要這么麻煩了,再要是敢傷好之前拿身體抗斗技,你就干脆別好了,一直當個病秧子吧。”
說罷,魂若若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轉而眨了眨眼,好整以暇的指著床榻道:
“對了,說起來,師兄現在可是算夜不歸宿了哦,若若累了,現在要休息,師兄是打算和人家睡一張床嗎?”
“啊?!不,不用了!”
蕭炎望著對方眼底閃過的紫芒,心驚膽戰的坐了起來,旋即仿佛像意識到什么似的,觸電般的弓起了身子,
“師妹放心,只要不被長老發現,就不會被扣火能了!”
說罷,他已是一溜煙的竄出了房間,旋即又似是想起什么般的頓住了腳步,回頭朝屋內大喊道:
“睡覺之前記得鎖好門!”
望著蕭炎彎著腰跑走的身影,魂若若有些詫異,仿佛像是似曾相識,最終卻又因記憶模糊而不了了之了。
“這貨,一驚一乍的干什么?”
想了想,魂若若最終還是按照蕭炎的要求,走出房間,將院門鎖好,繼而回到床邊,卸力般的將腦袋埋入枕頭。
一時間,緊繃的精神驟然舒緩,令得少女困倦之意更甚,前所未有的舒緩和放松充斥著腦海,讓她心中罕有的升騰起些許溫暖。
“唔,怎么全是那哈巴狗的味道啊?”
迷迷糊糊間,魂若若掙扎著從枕頭中探出了腦袋,有些煩躁的嘆息道:
“果然,還是換個床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