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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義薄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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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日,不周山守山神將蚊道人發現有個人跪在山下的神道上,他十分疑惑,便飛身落了下去。

  南宮迦羅只看見一道神光從山上飛了下來,落到自己眼前,變成了一個身材消瘦的道人。

  南宮迦羅正遲疑間,蚊道人已經開口了,“我乃守山神將蚊道人是也,你是何方人士?在此下跪何事?”

  南宮迦羅一聽是守山神將,連忙叩首道:“西牛賀洲修士南宮迦羅,拜見守山神將,神將容稟,南宮來此,是為好友林江水神”

  說完,南宮迦羅便將自己的來意告知了蚊道人。

  蚊道人聽完后,道:“你是說,你來不周山是為了求見大司命,為自己的好友林江水神求情?”

  “正是。”南宮迦羅俯首叩道:“還請神將代為通稟,南宮感激不盡。”

  蚊道人目光掃過南宮迦羅,只見她一身襤褸,面容憔悴,便問道:“你從西牛賀洲到不周山走了多久?”

  南宮迦羅道:“陸路兩個月,渡海三個月,大概走了五個多月。”

  “你一個凡修,能在五個月內跋涉至此也是不易。”蚊道人說道。

  南宮迦羅道:“幸得一路有許多道友相助,這才穿州渡海,得見神山巍峨。”

  蚊道人點點頭,接著朝身后一指,指著那巍峨高聳的不周山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登山吧,若能登上不周山頂,自會有人為你通報。”

  南宮迦羅抬頭看了一眼,只見那不周山高聳入云,一條山道蜿蜒而上,如同一條龍脊直入云霄。

  南宮迦羅咽了一口津液,隨后朝蚊道人拜謝一聲,其后便毅然起身朝那山道入口走去。

  蚊道人見狀,目光微微一閃,便化作一道神光飛上了不周山。

  登不周山,和尋常的登山是不同的,不周山有多高?它頂接一重天。不周山有多大?它占據了中山海洲三分之一的地陸。

  這樣高、這樣大的神山,其自身的神機是極其龐大的,登山的過程與登天一般無二。

  凡人登天有多難,那么登上不周山便有多難。

  南宮迦羅雖然是修士,但只要還未成仙,也就只是一個肉體凡胎的凡人而已。

  可盡管如此,南宮迦羅依舊只用了一個月零六天,便登上了不周山,而這個時候她整個人都已經脫相了。

  蚊道人看著混身漆黑,如同干尸一般倒在山門前的南宮迦羅,朝候見臺的過來的童子們說道:“帶她去候見臺休養吧。”

  童子們領命一聲,然后抬著南宮迦羅去到了候見臺。

  陸菡芝聽說這件事后,親自前來查看了南宮迦羅的情況,這個時候的南宮迦羅只剩了一口氣,完全是在憑借意志強撐。

  陸菡芝立刻去玉寰樓申領了一些療傷修補身體元氣的靈丹,回來后讓童子們喂南宮迦羅服用了下去,接著又親自前去向火靈真仙通稟。

  火靈真仙聞報后,不由對這個南宮迦羅另眼相看,對陸菡芝道:“等她身體恢復后,便帶來見我。”

  陸菡芝躬身拜道:“是。”

  又過了五、六日,在候見臺童子們的照料下,南宮迦羅身體略有恢復,至少有了人形。

  在她的請求之下,陸菡芝便帶她去火靈宮覲見火靈真仙,火靈真仙在三才殿召見了南宮迦羅。

  “西牛賀洲修士南宮迦羅,叩見從攝大司命。”南宮迦羅匍匐叩首于地拜道。

  火靈真仙目光掃過,見她只有一條胳膊,右臂那里空空如也,于是問道:“你右臂怎么不在了?”

  南宮迦羅答道:“回大司命,在來不周山的途中,駕船渡海時遇到了風浪,被海中的一只魚妖咬斷了右臂。”

  火靈真仙又問道:“那林江水神和你是什么關系?”

  南宮迦羅道:“回大司命,我與林江水神是朋友。”

  火靈真仙淡淡地道:“只是朋友嗎?沒有別的關系?”

  南宮迦羅一臉肅然地道:“大司命,凡女與林江水神早為摯友,我二人相交多年,絕無任何曖昧齷齪的關系。”

  火靈真仙道:“朋友能做到這個份上嗎?”

  南宮迦羅道:“君子之交,托之以命,解危救難,萬死不辭。”

  火靈真仙微微頷首,問道:“你要為林江水神伸冤?”

  南宮迦羅搖頭道:“凡女不懂天律,大司命既定罪責,定有依法,何來冤情?凡女只是不忍好友遭受大刑,故來此求大司命網開一面。”

  說完,南宮迦羅便不住地朝火靈真仙磕頭。

  火靈真仙見她如此,便朝陸菡芝問道:“劉堰出發了嗎?”

  劉堰現在是塵寰玉府天律院主事,所以由他持詔前往西岳神府監刑。

  陸菡芝道:“已經出發了。”

  火靈真仙點點頭,又朝殿內一個童子說道:“你去折沖府,點一個神將過來見我。”

  那童子領命一聲,隨后轉身出了三才殿,不久后便帶著天烏將軍來到了三才殿。

  天烏將軍身著金甲金盔,神威肅然,快步上前拜道:“末將天烏,拜見大司命。”

  火靈真仙敕下一道符詔,送到天烏將軍面前道:“天烏將軍,你持此詔前往西牛賀洲,追上天律院主事劉堰,命其赦免林江水神刑杖,只對其罰俸三年。”

  天烏將軍接下符詔,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后躬身領命。

  火靈真仙道:“你有什么疑問?”

  天烏將軍道:“大司命,末將只是疑惑,若只赦免林江水神一個人的刑杖,那其他罪官不是要說大司命你執法不公嗎?”

  火靈真仙淡淡一笑,沒有回答天烏將軍的話,而是朝南宮迦羅道:“南宮迦羅,你為了朋友愿意跋山涉水,不顧一路艱險,舍命來不周山求情,可謂是義薄云天。此等德行,世間少有,當要褒獎。”

  說完,火靈真仙敕詔道:“傳詔,修士南宮迦羅德行高潔,義薄云天,為救摯友遠赴山水,不懼艱難險阻,甚為感人,我塵寰玉府掌人間之柄,宜彰其德,以勵眾生。今封修士南宮迦羅為‘昭義侯’,榮下元九品管祿,賞紫錢一萬枚,如律令。”

  火靈真仙下側的書令使飛快擬詔,火靈真仙又朝陸菡芝道:“將此詔書及南宮迦羅事跡廣發四大部洲各大小神府知曉,令各神府宣講其德,以教化眾生。”

  陸菡芝躬身領命道:“遵旨。”

  天烏將軍這時候倒也明白了過來,火靈真仙這是要把南宮迦羅樹立為一個講義氣的典范,以教化眾生。

  明白之后,天烏將軍便不再疑惑,拜辭火靈真仙后便退出三才殿,離了火靈宮往西牛賀洲去了。

  南宮迦羅倒是有些懵,她聽到火靈真仙免了林江水神刑杖后十分高興,連連朝火靈真仙叩首拜謝。

  但聽火靈真仙封她為昭義侯,榮祿九品仙官,便有些迷茫了。

  很快,南宮迦羅誠惶誠恐地叩首道:“凡女寸功未立,道德不彰,怎敢受大司命敕封。大司命憐憫凡女,開恩免去摯友刑罰已是感激不盡,又何敢受這昭義侯之封賞,請大司命收回成命。”

  火靈真仙道:“本司命表彰的是你的道義,你也并非無功受祿,你的道義就是對天地的功勞。”

  說完,火靈真仙抬袖一揮道:“且下去繼續休養,待身體徹底痊愈后,本司命會派遣神將送你返回西牛賀洲。”

  南宮迦羅還想繼續辭讓,但見火靈真仙不給她這個機會,只能咽下了口中的話,俯首拜道:“叩謝大司命。”

  南宮迦羅這件事很快就在西牛賀洲傳播開來,只因那些受了刑罰的罪官返回來之后,將這件事傳揚了出去。

  本來他們想斥責火靈真仙執法不公,但此事傳開后,無論是仙、妖還是凡間,都對南宮迦羅是贊嘆有加。

  這讓那些受了刑法的仙官很是不忿,明明是執法不公,怎么大家都在夸火靈真仙英明?

  “為了朋友遠赴山海,披荊斬棘前往不周山求情,途中遇到危險還斷了一條臂膀,這才叫真正的義薄云天。”

  “就是,這位火靈大司命果真英明,這樣的人就是要獎賞!”

  “沒錯,不獎賞這樣的人,難道獎賞那些在背后捅朋友刀子的人?睡朋友老婆的人?”

  莊衍坐在酒廬中,聽著周圍人對此的議論,幾乎沒人說火靈真仙封賞南宮迦羅是封錯了。

  南宮迦羅雖然是婆羅門教的修士,但人們對是非黑白自有公論,不會因為你是哪個教的就否定你。

  當然也有人質疑的,不過這種質疑的聲音很快就被別的聲音給淹沒了。

  從此以后,江湖上的說書人又多了一個神話故事,那就是修士南宮迦羅為了不讓當神仙朋友受刑,萬里迢迢、歷經千難萬險到達不周山求情,最后不僅免了朋友刑罰,自己還受到了那位大司命封賞的故事。

  而這件事發生之后,也立刻引起了婆羅門教眾神的關注。

  三相神之一的濕婆見南宮迦羅的事情受到了西牛賀洲眾生廣泛的贊揚,立刻意識到了這是一個巨大的機會。

  于是濕婆讓自己的妻子‘帕爾瓦蒂’下凡,收南宮迦羅為弟子,賜予她修煉道法、丹藥及法寶。

  然后婆羅門教也將南宮迦羅樹立為了人間楷模,這極大的增加了婆羅門教的名氣,吸引了西牛賀洲許多生靈的信奉及信仰。

  “唉,要是那一萬紫錢賞給我就好啦。”

  就在酒廬中的人都議論著南宮迦羅的義氣時,莊衍身旁卻有人發出一聲輕嘆。

  莊衍扭頭一看,這竟是個年輕人,便問道:“怎么你很缺錢嗎?”

  這年輕人背上背著一把劍,身上穿著一件麻衣,木簪束發,面容清秀,聽見莊衍這么問便道:“不關你事。”

  莊衍笑道:“說不定我有辦法呢?”

  “你?”那年輕人朝莊衍上下看了看,旋即冷笑一聲道:“你能有一萬紫錢?”

  莊衍笑道:“就算我自己沒有,也不能說我就搞不來這一萬紫錢。”

  那年輕人一聽這話,不由多看了莊衍幾眼,隨后問道:“你真能搞到一萬紫錢?”

  莊衍說道:“我這是有個門路,不過你要告訴我,你要這一萬紫錢干什么?”

  年輕人道:“嗨,我有個兄弟,他呢有個未婚妻,只不過他那未婚妻的父親問他要三萬紫錢的聘禮。”

  莊衍聽完大為驚訝,說道:“對方什么來路,要三萬紫錢的聘禮?一個天庭四品仙官,一年也才四萬紫錢啊,他張口就要三萬?”

  年輕人道:“那女的是平清山山神的女兒,平清山神是七品仙官,以他家的勢力,要三萬聘禮倒也不過分。只是他掏干家底也就八千紫錢,東借西湊又得一萬,我這些年攢了兩千,但也還差一萬。”

  年輕人說完,又將目光看向了莊衍,說道:“老兄,你真有路子?你可別騙我,你要是我騙我,我背上這把劍可不饒你。”

  “哈哈哈。”莊衍聞言大笑一聲,隨后對年輕人說道:“你明天早上去城外散花庵找我,到時你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年輕人聞言臉色一喜,端起酒碗道:“好,那就一言為定,來,我敬老兄一杯。”

  莊衍端起酒碗與他干了一碗,待放下酒碗,年輕人問道:“對了,我叫祝清秋,老兄如何稱呼?”

  莊衍道:“道號靈臺。”

  “好,靈臺道友,你我明日散花庵見。”說完,祝清秋站起身來,一邊走一邊說道:“掌柜的,這位兄臺的酒錢我付。”

  那掌柜的跑了過來,朝莊衍桌上看了一眼,隨后笑道:“貴客,一共十枚紫錢。”

  “什么?!”祝清秋驚呆了,他仔細抬頭看了看眼前的酒廬,驚道:“什么酒要十枚紫錢,我那一壇酒也才一兩銀子啊。”

  紫錢和銀兩可不是一個概念,一枚紫錢在人間都價值連城。

  掌柜見祝清秋發火,連忙笑道:“貴客莫怒,那位客人喝的酒是我們老爺從山中仙人那里取來的靈酒,不是凡酒,所以才值十枚紫錢。”

  “你蒙人呢吧?要真是靈酒,你們老爺自己不藏著慢慢喝?”祝清秋說道。

  掌柜解釋道:“貴客有所不知,這靈酒是那山里仙人托我家老爺為他售賣的,老爺喝的自然有,但這里的都是拿出來售賣的,幫那位仙人售賣。”

  祝清秋將信將疑,走到莊衍身邊,拿起自己剛才喝過的酒碗道:“給我倒一碗,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說。”

  莊衍哈哈大笑,也不吝嗇,捧著酒壇就給祝清秋倒了一碗。

  祝清秋將那一碗靈酒一飲而盡,只覺入喉一陣清冽甘甜,喝入腹中后又有一股靈氣直沖腦門,讓他舒服得渾身打顫,滿臉舒爽暢然之色。

  那掌柜笑吟吟地道:“怎么樣?貴客,我沒說謊吧。”

  祝清秋沒有再質疑,只是嘟囔道:“這還沒賺錢呢,就開始花錢了。”

  不過他也不小氣,取出十枚紫錢就交給了掌柜,然后朝莊衍拱手告辭而去。

  莊衍離開酒廬出了城,一路來到了城外的散花庵。

  正所謂寺是和尚廟,庵是尼姑居,莊衍沿著城外道路,一路來到了散花庵外。

  此時正值臘月隆冬,天上飄著鵝毛大雪,地上積雪尺厚,一腳榻上去就是一個雪窟窿。

  正在這天地間一片潔白中,散花庵的墻頭上卻有一束鮮紅,那竟是一支梅花開得正艷,悄悄翻出了墻頭。

  莊衍立在庵外賞梅,卻不料此時那支梅花被風吹動了起來。

  片刻后庵門內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是誰在外面?”

  少頃,庵門‘吱呀’一聲打開,兩個小尼姑率先走了出來。

  在這兩個小尼姑出門之后,一個束發結簪,身穿素白僧衣的清冷女子走了出來。

  莊衍定睛一看,那兩個小尼姑都已剃度,帶著僧帽,只有這個女子一頭青絲高挽,沒有剃發的痕跡。

  莊衍笑道:“我在賞梅。”

  說著,莊衍便抬手指向了那株伸出墻外的梅花。

  那女子眉頭一皺,道:“散花庵乃佛門清凈之地,不歡迎俗世之客,請閣下速速離去。”

  莊衍聽到這話有些奇怪,道:“即處俗世之中,又不歡迎俗世之客,這是什么道理?”

  女子道:“俗世情雜,污穢不堪,恐染濁了我清凈之地。”

  莊衍揮了揮手,笑道:“我身上并無污穢,不會染濁你這清凈之地,我只在此觀賞梅花,賞完就走。”

  女子玉眉緊蹙,但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說道:“那閣下賞完梅花后,就請早些離去。”

  “知道了。”莊衍笑道。

  于是女子帶著尼姑們返回了庵中,關閉了庵門。

  此時天上風雪愈發大了,莊衍卻一動不動,立在墻邊賞梅。

  很快四個時辰過去,天已入夜,但卻不算太黑,地上厚厚的積雪反映著天上清冷的月光。

  此時那庵門又打開了,這一次沒有小尼姑跟著,而是那女子提著燈籠走了出來。

  外面實在很冷,女子身上披著一件紅絨大氅,手里提著一盞八角玲瓏燈。

  “你怎么還沒走?”女子看著莊衍說道。

  莊衍笑道:“還沒賞夠,這梅花實在好看。”

  女子淡淡地道:“閣下能在漫天風雪中一動不動站四個時辰,也非尋常人物,恐怕不是來賞梅的吧?”

  莊衍道:“我約了人明天一早在這里見面,所以我一遍在這等他,一邊在此賞梅。”

  “約人為何不去別處,要來我這散花庵?”女子問道。

  莊衍朝女子問道:“你是這散花庵的主持?”

  女子淡然道:“貧尼嚴妙真,正是這散花庵的主持,敢問道友如何稱呼?”

  莊衍拱手笑道:“我乃游方散人,道號靈臺。”

  “原來是靈臺道友,這深更半夜的,靈臺道友立在我這散花庵外,若讓別人看見了,只怕會有損我散花庵的清譽。”嚴妙真說道。

  莊衍哈哈大笑,隨后看向嚴妙真道:“妙真庵主不是不沾凡塵嗎?又何必在意這些俗世目光呢?”

  嚴妙真道:“我自然可以不在意,但我庵中那些弟子卻不能不在意。”

  莊衍道:“但我看那些弟子個個剃度出家,反倒是妙真庵主你煩惱絲未去,這又是為何。”

  嚴妙真道:“我當年出家時,師父說我凡心淺淡,縱然不剃度也能清凈道心,一心修行,剃了度反而有礙本相,所以便未剃度。那些弟子之所以剃度,是因為她們凡心深重,需要剃度以明道心。”

  “原來如此。”莊衍微微頷首,道:“只可惜,妙真庵主不知,自從這一樹梅花伸出墻來,你這散花庵便早不得清凈了。”

  嚴妙真眉頭再次一皺,目光輕抬看了那梅花一眼,隨后點頭說道:“靈臺道友說的不錯,這支梅花的確有些不諧。”

  說到這里,嚴妙真頓時發現,以往看這一支梅花并沒有什么,但現在卻越看越不妥當。

  只是“它能長到這一步,用了不少功行,雖然十分不諧,但也不好就此毀壞。”嚴妙真說道。

  莊衍笑道:“這也不難,若是妙真庵主不介意的話,我有辦法妥當處置。”

  嚴妙真柳眉一挑,問道:“靈臺道友有何辦法?”

  莊衍微微一笑,當即轉頭看向了那支梅花,然后輕輕招手道:“瀝雪嚴霜獨異色,一支殊然出塵來。”

  莊衍話音落下,只見那一支梅花突然脫離主枝飛出院墻,然后緩緩落到了莊衍手掌心里面。

  緊接著一道青紅色的仙光亮起,這支梅花驟然變成了一柄長劍。

  嚴妙真定睛一看,只見此劍通體湛藍如冰,霜寒凜冽,唯有那劍柄之上青葉冉冉,以梅枝為劍格,上面還有九朵梅花綻放,花開鮮艷,紅梅嫩蕊,傲然高潔。

  上有紅梅九朵,放出靈光熠熠,下有劍刃霜寒,清冽如堅冰難摧,耀起道道冰魄寒光。

  嚴妙真眼中霎時泛起萬千流光溢彩,面對此劍怦然心動,喜愛之情溢于言表。

  “寒梅傲雪,劍氣凜然。”莊衍手持這把寒梅劍,不住地贊嘆道:“真是好劍。”

  說完,莊衍朝嚴妙真拱手道:“多謝妙真庵主的梅花,讓我得了這樣一把好劍。”

  嚴妙真回過神來,當即收回目光,迅速清除心中一切對那寒梅劍的妄念,然后拱手還禮道:“這都是靈臺道友的機緣,與貧尼無關,恭喜靈臺道友得此寶劍。”

  莊衍笑道:“多謝妙真庵主。”說著,莊衍將寒梅劍收入袖中。

  嚴妙真看著莊衍略一沉思,隨后說道:“若是靈臺道友實在無處可去的話,在這散花庵后面有一間堆放柴草的木屋,靈臺道友可以去那里打坐歇息,也好過在這風雪中煎熬。”

  說罷,嚴妙真從手中將一把鑰匙拋了過來,“這是那柴屋門鎖的鑰匙,道友自去便是。”

  莊衍接住鑰匙,笑著道謝一聲,嚴妙真微微頷首,然后轉身提著燈籠走進了庵內,重新關上了大門。

  莊衍則朝著嚴妙真的方向點頭一笑,然后拿著鑰匙往散花庵后方的柴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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