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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精修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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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精修五行  “心瞻,你說這改換陣法,到底是洪武爺的意思,還是永樂爺的意思?”朱兼墨看著金光遁入天界,悠悠說著。

  程心瞻搖搖頭,“不重要,金銘子前輩是一個對敵殘酷,對友大度的人,這就夠了。”

  朱兼墨點頭,也不再多想。

  遠方孫妙殊四人也過來了,他們同樣看到了那一幕。

  “那是金銘子前輩?”

  有人問。

  “是,前輩飛升了。”

  程心瞻說,“對了,你們怎么這么快就切斷了都城龍脈與皇城的聯系?”

  孫妙殊說,“咱們三清山號稱祖庭,在江南各地自然都有分支,我們徑直找上了慶州鳳陽的分舵,稱作青霖觀的便是,讓他們與本地官府聯系,疏散人群,埋放火藥,這事就成了。”

  “哦,原來是這樣。”

  倒是比程心瞻想象的要簡單。

  “但是沒想到金銘子前輩竟然直接飛升了,我們還得去青霖觀一趟,對一下說辭。”

  于是幾人便馬上去了一趟,青霖觀與雨霖觀差不太多,都是凡間大觀。

  幾人告訴觀主,說的是地里自大明建國之前就孕育了尸仙,好巧不巧明太祖也看中了這塊寶地,把祖墳遷了過來。

  朱明龍脈壓住了尸仙,尸仙要出來就得掀翻龍脈,禍害一片。好在這位尸仙是善尸,遇上他們幾個游歷至此,便召了過去,托他們解掉龍脈,現在尸仙脫困,已經飛升了。

  不過對凡間就不提尸仙了,就說朱氏老祖宗受四百年香火,已經功德圓滿,蟬蛻飛升了。

  觀主應下了,送走幾人后馬不停蹄安撫百姓去了。

  而程心瞻六人在回到三清山后,由孫妙殊領著往三清山腹地,玉華峰飛去。

  三清山腹地的玉華、玉虛、玉京三峰,是整個三清山地界內最高的三座山峰,是三清山的管理樞機,在里面修行與辦事的,沒有低于二境的。

  玉京峰統管宗內外一應日常雜事,下轄都務院、都廚院、都教院、考計院、考評院、考工院、醫藥院、外事院等等。

  玉華峰負責應對諸應急事,有提調宗內一切人、物之權。像這次兼顯道長和程心瞻發現地脈有變,又和凡人都城聯系在一起,便是由玉華峰接到急信后出面統籌,調派人馬,商量措施,查閱資料,最后派出一組人過去支援。

  玉虛峰負責山門的防護與整體籌劃,負責主持和維護護山大陣和宗內各地的法禁,負責宗內的群山布置、河流走向等。

  玉京峰、玉華峰、玉虛峰在三清山又被當作太清、玉清、上清三位圣人的化身,所以為表尊敬,門下弟子大多時候又不稱本名,而是別稱為太爺山、見信山、調云山。

  眾人落在玉華峰上,玉華峰上宮殿眾多,幾人來到負責俗世事務的紅塵殿,輪值長老接待了他們。

  幾人把外出的事仔仔細細說了一遍,也說了今日飛升的乃是一位尸仙,就是禍害地脈的源頭,把其中的恩怨都說清楚了。

  輪值長老聽的連連點頭,夸贊他們道,

  “原來其中還有這般是非曲折,到時可以讓外事院去燕趙打聽一下明皇帝的身體情況,印證一下。你們做的都不錯,沒有人員傷亡,難得還考慮了凡間的影響,統一了說辭,還和一位尸仙結了善緣,這趟差事能評上甲中,獎金老夫會聯系考計院發放給你們。”

  眾人道謝。

  這時程心瞻又道,“長老,金銘子前輩還說了他的身世,前輩與祖師有舊,還說了祖師的一些事,我等請見掌教面稟。”

  輪值長老聞言一驚,便道,“你們稍后。”

  說罷,輪值長老便匆匆離去了。

  幾人約等了有兩刻鐘,輪值長老才回來,說掌教有請,并且已經和玉虛峰打好招呼,一路陣法靈禁已經暢通,他們可以自行前往蓮花福地中央的平頂山。

  于是眾人便離了玉華峰,駕云往蓮花福地平頂山去。

  平頂山是山形,這座山的名字其實叫做兩儀山,但平頂山的稱謂又太過形象,所以宗里人平日里還是稱平頂山居多,叫兩儀山的反而少。

  程心瞻不是第一次來平頂山,但這一次,他才看見了全貌。

  平頂山山頂光滑平整,像是一刀切過一樣,地上的方磚不知是后來鋪上的還是在原山頂上開鑿出來的,每塊都有三十步寬,把山頂仿佛劃分成了棋盤。

  山頂上的霧氣落到石磚上,把石磚表面潤濕,每一個磚塊上都像敷著一層薄薄的水,形成了鏡子一樣的效果,低頭去望,自己的倒影都分毫畢現。

  再遠遠望去,山頂似乎又化成了一方大湖,把青天白云黃鶴也倒映著,幾人宛在水上行走。

  湖上安靜端放著三座大殿,這三座大殿巍峨卻不華麗,都是一色的白墻。左側的那個是赤紅琉璃瓦,右側的是黑玄烏金瓦,后面的則是天青翡翠瓦。

  三座大殿呈對稱布局矗立在平整的山頂上,倒映在磚石上的水氣里,顯得靜謐而莊重。

  一行人本來還有說有笑,除了程心瞻之前被溫素空帶著來過一次,其余人都是第一次來,而且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掌教,猜測著掌教是怎樣的人,但走著走著,也被靜謐的氛圍感染,逐漸安靜下來。

  一行人在純陽殿和元陰殿中間走過,來到最后一座宮殿前。

  宮殿大門上掛著一個牌匾,用草體簡單潦草的寫著三個大字,

  三清宮。

  三清宮的宮門大開著,眾人望見大殿里供奉著高至殿頂的三清玉像,玉像雕工栩栩如生,中間的太清圣人是個老者拱手的形象,左邊玉清圣人是個中年撫須的形象,右邊的上清圣人是個青年負手的形象,三位圣人臉上都掛著慈悲與和善的笑容,人在玉像前猶如螻蟻。

  巨大的玉像前是一個香爐,香爐里青煙裊裊。

  香爐再往前擺了一個蒲團,此時有一個人坐在那里,看著一行人過來。

  眾人低頭走進,但都有偷偷抬眸去看。

  程心瞻也偷看了,也終于看清了三清山的掌教是個什么樣子。

  出乎意料的年輕。

  這是程心瞻的第一反應。

  他還以為掌教會是一個白胡子老頭,沒想到是那般的年輕,看著也就三十歲的樣子。掌教一身青色道袍,面料看著也并不華貴,沒有法光閃耀,反而十分普通,頭戴一個蓮花冠,雙手上空無一物,就很自然的搭在膝蓋上。

  掌教面容自然是很清秀的,很白凈,又有些清瘦,生一對鳳眼,眉毛淡淡的,像是一個書生,但整個人又散發著一股松弛而又絕對自信的意蘊,他嘴角噙著笑,仿佛什么事他都不在乎,又仿佛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控中。

  如果非要做一個比方,他認為掌教是一個像鳳一樣的人。

  “都來了呀,坐下說話吧。”

  掌教對他們說,聲音清雅如鳳鳴,如簫聲。

  掌教的對面憑空生出六個蒲團來。

  眾人行禮稱是,各自尋蒲團坐下了。

  “你們幾個面生,我們應該還都沒見過,可以先各自介紹一下。”

  掌教并沒有一上來就問金銘子的事,反而是溫和的讓他們介紹一下自己。

  “第四十六代弟子,紫煙山孫妙殊見過掌教。”

  “第四十八代弟子,搖光山徐濟深見過掌教。”

  “第四十七代弟子,白虎山朱兼墨見過掌教。”

  “第四十六代弟子,百草山王妙緣見過掌教。”

  “第四十八代弟子,杜鵑谷馮濟虎見過掌教。”

  “第二十六代弟子,明治山程心瞻見過掌教。”

  幾人恭敬回答著。

  掌教笑著點點頭,“都好,都是年輕人,好生修行,莫要蹉跎光陰,三清山未來到底是要靠你們年輕人的。來,我這里有六粒蓮子,可栽種,可入藥,你們接著。”

  掌教從懷里掏出了六個散著青光的蓮子,手掌張開,六粒蓮子便自行飛出,分別停在六人跟前。

  “謝掌教賜!”

  掌教所賜自然不需推辭,六人齊齊應了一聲,便收起了蓮子。

  “好,再與我說說那位飛升的前輩吧。”

  見幾人收了見面禮,掌教這才笑著問起正事。

  幾人在路上時就已經商量好,要是掌教問起來,就由程心瞻來回答,因為這件事里,他是唯一一個從開始到結束都在的人。

  于是程心瞻便簡要的說了一遍事情的始末,但著重講了金銘子一世天仙飛升被人圍殺,二世又以尸仙飛升的經歷,隨后便重復了朱兼墨和自己的兩個問題,把天界無金仙、麒麟第一世尋祖師無果以及對金性的解釋都細細的講了。

  掌教靜靜的聽完,一次打斷都沒有,等程心瞻說完后他才道,

  “金銘子前輩字字珠璣,你們也要好生參悟金性,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有關金銘子和祖師的事,包括紅塵龍脈的事,你們都不必往外說了,你們師尊也不必說,我會讓他們不要多問的。辛苦你們走一趟,各自回去修行吧,心瞻,你留一下。”

  另外五個人意外的看了一眼程心瞻,便起身行禮告退了。

  程心瞻不知掌教留自己有何事,有些忐忑。

  “心瞻,你入山多少年了?”

  掌教問。

  “回掌教,今年是第三年。”

  掌教點點頭,又道:“明治山的情況你大概知道吧?”

  程心瞻以為掌教說的是傳承少、輩分高的事,便道,“大概知曉一些。”

  “嗯”掌教點點頭,“三清宮掌教,純陽殿副掌教,元陰殿副掌教,玉京峰副掌教,以及神女峰副掌教,這五位教主,除了神女峰副掌教以外,其余的,你明治山出來的人都做過。”

  程心瞻聞言一驚,直直看著掌教。

  男子笑著搖搖頭,“我不是,我是從紫煙山飛仙臺出來的,看來你還不知道這個,我和你說這些,是看出了你在精修五行,是么?三清山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只有精修五行陰陽者才能勝任教主之位。”

  程心瞻有些茫然,便問,“掌教,什么叫精修五行?”

  “哦,原來你還不知道這些,素空沒和你說過嗎?也是,她向來粗心,只一心修道,倒是難為她帶徒弟了。”

  男子笑了一聲,繼續說,“其實大多數修行人在修煉五行時都會找到一個最契合自己心意的行屬,那么在煉氣境,便會著重關注相應的臟腑,體悟其先天或是后天的法蘊,對其他行屬和臟腑關注便會少一些,只求能開辟,集齊五行開辟絳宮就好,修行法術、咒術、符術都會有偏好,等到了第二境,便會根據喜好的行屬而偏向于陽或是陰,等結丹與洗丹時,也會有側重,甚至合道時,都會受到影響,這個影響是會貫穿一生的。”

  “就像剛才你的幾位同門,很明顯能看出來,孫妙殊喜土,徐濟深和王妙緣喜水,朱兼墨喜金,馮濟虎喜木。往后也能猜出來,孫妙殊、朱兼墨喜陽,徐濟深、王妙緣還有馮濟虎喜陰。”

  “但你不一樣,你雖然首開心府,并以觀想法食陽火,締結昴宿內景神,這很好,但是從你向金銘子前輩提出何為金性的問題來,我就知道你不只注重火行,是么?而且我看你身上已經有些許金性存留了,你想以陽火煉陰金,五行具備,陰陽相濟,是么?”

  程心瞻點了點頭,他確實不偏向于哪一行屬,只覺每一行屬都有無窮奧秘。

  掌教笑了,說,“你這個就叫精修五行,每個行屬都要琢磨透了,每個行屬都是你參悟天地大道的鑰匙。你師傅素空就不是,她喜好水與金,兩儀在陰。這和天賦與認知都有關系,有些人想通練五行,卻沒那個能力,等到壽元到了,便慌不擇路挑了一個行屬去精修,有些人有這個能力,但打骨子里只偏好一兩個行屬,素空就是后者。”

  “不知掌教有何教我?”

  掌教嘆了一口氣,“現在修行界風氣日漸浮躁,精修五行的人越來越少,我看見你,就知道你是能在這條路上走下去的,所以留你下來是想專門叮囑你,往后修行不要只著眼于眼下一時之快,目光要放長遠,你看,素空給你取的這個道名就很好嘛,要高瞻遠矚。

  “而且在蓮花八脈中,只有紫煙山和明治山的法統是直指陰陽、兼顧五行的,所以掌教之職也大多出自此兩山,還有,明治山可是有好些代沒有出掌教了,你們門人稀少,素空又指望不上,你可是要多努力些。”

  掌教忽然促狹一笑,“到我們這一代,從紫煙山和明治山出來的掌教數剛好相等,后面便要看你們這些晚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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