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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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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頂上高來高去的金丹上修是要如何爭斗,卻與陣中這些兀自搏命的低階修士無有什么直接關系。

  待得康大掌門持戟去迎郁念恩的時候,段安樂便就殊為自然地落在了大纛下頭。

  這掌門弟子此前也從未號令過這般多的假丹丹主,不過刻意板起來的臉龐卻還真有著其師的幾分威儀。

  段安樂又將康大寶的做派習了個十足,目不轉睛地看著下頭陣勢,時不時便有令旗發出,便連那語氣都如康大掌門那般不容置疑。

  重明盟下一眾丹主內中或有不服,卻也不敢置喙半點,哪怕是段安樂的語氣算不得好,卻也只能隨著這筑基修士手中令旗、忙不迭地奔向各方。

  這些假丹入場,自是招來了云澤巫尊殿一方的同階好生招待。這也意味著固然此前雙方都已經殺到了血流成河,可大戰序幕這才真正拉開。

  丹主之爭顯然不是尋常小卒可以插足其中,僅僅是道法、符炁所成余波,那些失了陣位的練氣、筑基便就難擋。

  是以就才過了幾息時候,這本來熱鬧的戰場便就變得更加熱鬧。

  但見得雙方無數小陣之中倏然間綻出來大片血花,殘肢斷臂都已漫天飛出,才聽得陣陣慘嚎聲驟然入耳,當真是好不慘烈。

  好在云澤巫尊殿還有大部人馬尚在司州抗衡其余兩家,被四殿主郁念恩帶回來的人馬雖然精銳、卻算不得多,論及丹主數量,卻還要比重明盟轄內還要少上幾個。

  重明盟這些丹主出身較之尋常門戶能算不錯,但到底也只是在潁州的三流勢力,便算因了生發有道、有些身家,道法也頗為玄妙,但卻要比云澤巫尊殿這些在邊地長起來的門人弟子,更缺些狠厲味道。

  是以固然重明盟一方人數占優,可場面上卻還有些難看。

  直令得還留在大纛下的蔣三爺那躍躍欲試的模樣幾要掩蓋不住,不過他到底曉得分寸,卻未有忘記還需得留駐在段安樂身側,以保中軍不失、無有不服。

  此時重明盟一方局勢大好,由巫兵、戰僧構筑的大陣越戰越薄,慘烈的佛號、巫咒聲糅雜一起好不詭異,卻催得急于立功的各家弟子愈發賣力。

  康榮泉引著一營赤璋衛頂在最前,一張俊臉都被面前佛光燃成赤金之色,可卻未有半點畏縮念頭。

  他在宗內是接了靈植長老的差遣不假,但卻與一輩子都未沾得半條人命的周宜修純是兩個做派。

  這掌門族孫為人沉穩、兼又霸道,便連重明宗內一眾稼師都被他熏得少有個好脾氣。

  就連慣來桀驁的許多刑堂弟子見了這些扛著鋤頭的田舍夫犯禁,事先也要思量一陣若是拘了這些手段硬扎、兼又抱團取暖的同門是否劃算。

  事實上,在康榮泉這長老的教習之下,重明宗能進得靈植堂的弟子,可非如旁的宗門一般盡是些邊角余料。

  而今這宗門內誰不曉得,康長老平日里頭最賞識的便是“一手插秧、一手揮刀”的弟子?

  就這么上行下效之下,這靈植堂的稼師們還就在完成本分之余,又被不由自主地裹上來了一層兇悍之氣。

  康榮泉雖非是康大掌門親傳弟子,不過與段安樂、靳世倫等人盡都接不得后者所修功法不同,康榮泉卻是重明宗內中唯一能悟得《玄清枯榮秘冊》的弟子。

  為修行這宙階上品功法,康榮泉自也付出了莫大代價。要曉得僅是轉修此法,便就花費了近十年工夫。而在此之前,康榮泉就都已能企及筑基后期修為。

  不過康榮泉卻覺這十年光陰實在劃算,蓋因只看眼前景象,便就曉得他是行對了路子。

  此時面前對面陣前,正有一披發頭陀,面目猙獰、半點慈悲之色都未見得,筑基巔峰修為令得他此時立在場中稍有敵手。

  有些戰僧小陣才將潰散,內中僧眾本身而走,只待被將要涌入的重明盟修士收了性命,卻也被這頭陀引著一眾釋修法師攔了下來。

  這頭陀手中月牙禪杖是一極品靈器,當真犀利十分,饒是立在千人戰陣之中,卻也掩蓋不了其身上的兇悍之氣。

  一心念著將功贖罪的陽珣近來一直奮勇在前,此時自也不甘落于人后,登時引著兩位赤璋衛副將將兇威赫赫的披發頭陀攔了下來。

  “哈哈,來得好,佛爺正想割些值錢的腦袋,待得洗了你們這些佛敵過后、好去殿主面前換得酒喝!”

  這頭陀不驚反笑,月牙禪杖猛然一掃,陽珣等數人周遭登時生出來無窮金氣、凌厲非常。

  西江谷戴家之主戴夫之也已是筑基后期修為、能算得赤璋衛中僅次于陽珣之外修為最強的幾人之一,于軍中素有威望。

  不過戴夫之甫一碰得這披發頭陀鋒芒,僅僅是一個照面,便就心生震怖。

  向來珍視的法衣竟被禪杖銳氣輕松劃破,上頭靈禁登時崩開,若不是他這身法尚佳,說不得眨眼間就要失了性命。

  只是比他與陽珣稍差的另一赤璋衛副將徐秉,卻就未有這般好命。步子一慢過后,對面那披發頭陀大手一展,一道鮮紅手印倏然間即就透射過來。

  徐秉到底也不是蜜罐里頭泡大的,是以縱是面臨性命之憂,卻也未做慌亂。

  但見得他胸前懸掛的一神官玉佩陡然大亮,一高大神官登時落在其身前,手持赤焰雙锏、身披玄色戰甲,坐下又有麒麟坐騎,當真英武非常。

  這高大神官出場過后,徐秉甚至都已聽得到麾下士卒在身后發出驚呼,倒也見怪不怪。

  畢竟依仗此寶,便連后期真修都曾輕易殺傷幾人、卻也在赤璋衛內掙了不少戰功。以其所想,待得再多些積累,說不得就能與陽珣一般謀劃假丹了。

  只是那鮮紅手印卻未如其預料那般在神官雙锏抽打之下飛速消逝,反是那神官連帶其座下麒麟都似泡影一般被手印倏然轟散,駭得徐秉面色登時大變,驚呼出來:“怎生可能?!!”

  這披發頭陀一身佛法,要比眾修所想還精妙許多。只是徐秉有難,才被月牙禪杖逼得避其鋒芒的陽、戴二人,卻是又趕忙咬牙來救。

  不過那披發頭陀周遭一眾釋修早有準備,寶塔、金剛杵、木魚.各樣靈器齊出,直浸得空氣中都有一絲酥油香氣、輕而易舉即就將二人攔下。

  于這營主陣的康榮泉自是見得這番變故饒是焦急十分,卻也不慌不忙,只是穩扎穩打地引著麾下這營赤璋衛邁步上前。

  徐秉既無奧援,那么只靠胡亂祭出來的煙瘴靈器,卻難助得其匿蹤潛逃。

  但見得那溢散出來的漫天煙氣只是須臾之間,即就被鮮紅掌心攜來的佛光融成靈華消散,將他本身徹底暴露出來。

  這下鮮紅手印卻是無物可擋,離得近的陽珣等人耳聽得陣陣佛音,瞪大了雙目眼睜睜見得那手印落向了徐秉胸前。

  只聽得后者亂罵一聲,胸前那神官玉佩便算已然破碎,卻還是在竭力護主,但即使是已經爛做齏粉過后,卻還是難阻得手印半息時候。

  “死來!”

  披發頭陀只是發聲獰笑,徐秉胸前血肉似就如初雪遇殘陽一般化了開來。一聲慘嚎升起的同時,后者周身靈骨也被手印佛光浸了進去。

  幾息過后,那些靈骨被佛光洗得渾如玉色、上頭印滿卍字符文之際,卻也奪走了徐秉最后一分生氣。

  “阿彌陀佛!”

  眾僧士氣大振、呼起佛號時候,眸中血色更濃。那披發頭陀也覺得意,只是方才綻出笑來,對面陣中,卻又有無數利光破空而來。

  “蓮花衛我!”

  頭陀手中禪杖一揮,正與陽珣、戴夫之二人纏斗的一眾釋修即就被其召回身側。這些法師落位過后也是輕呼:“蓮花衛我!”

  手持各樣法器與敵鏖戰的釋修弟子亦也聽得佛號,面上登時布滿虔誠之色,竟是徑直棄了面前之敵,閉目合十、誠心呼號:

  “蓮花衛我!!”

  “噗噗噗”

  把把法器毫不留情,徑直即就斬落在大批釋修的肉身之上。

  不過令得一眾重明盟修士都覺詫異的是,饒是刀刃加身,這些禿賊竟還面生滿足之色。

  眼見得大股鮮血汩汩淌落下來,沿著地勢只不多時就匯做道道涓流。

  大把鮮活人命就此逝去,其后以披發頭陀為首的一眾釋修法師卻是渾不在意,只與前者一直默誦經文。

  直待得劃破天際的一道道弩矢降落下來,以披發頭陀佛號呼聲為中心的一里方圓,才就驟然間升起來片片蓮瓣光影籠罩下來,直將巧工堡內一眾傀儡師花了好大心力、大把資糧才攢下來的一陣弩雨盡都隔絕于外。

  值此時候,這披發頭陀所領戰僧陣后的一營巫卒卻也擊散了當面之敵,朝著康榮泉一部疾奔過來。

  和尚們又靠著蓮花護持,將面前諸多道法、法器一并接下。他們與巫卒同出一門,便算平日里頭難稱和睦,合力而戰時候自也默契十分。

  但見得一眾巫卒赤膊而來、上身布滿文身,便連腦袋上頭都難尋得一塊白肉,披發頭陀引著釋修將陣位讓出、又棄了月牙禪杖,持了寶瓶、變幻咒決。

  陡然炸響的嗡嗡誦經聲擾人十分,卻眨眼間即就為前陣一個個猙獰巫卒裹了一層佛光護體。

  那領頭的巫卒首領行進間吞了符水,才一入喉,其身上的花鳥魚獸紋路即就一亮。

  繼而便見得這巫卒首領皮膚綻開,須臾間將他化成血人的同時,卻也令其身上威勢更濃許多。

  這番變化直令得這巫卒首領過后竟能狂妄到視重明眾修于無物,兀自脫離出巫卒隊伍,只身朝著重明陣中砸了過來。

  便連同屬一方的披發頭陀見得此幕,都是心頭一驚:“阿古蠻這巫法又有進益了,這下看來怕是都已趕到了我的前頭。卻不曉得他是要順水推舟結成假丹、還是要爭一爭那康莊大道!”

  “嗖嗖。”

  阿古蠻身法鬼魅,渾如雨點墜下的弩矢也難有幾支能擦得他身上。若只是零散幾支稀疏落下,卻還難破得他身上佛光,哪里能擋?!

  至于身后一聲聲由其麾下巫卒發出的慘嚎厲嘯,更是阻不得阿古蠻動作半點。

  他個頭矮小還要勝于許多女子,

  陣前的戴夫之便算出身不高,卻也少見得如此兇人,還未相戰,便就落了幾分怯色出來。反是陽珣照舊不懼,手頭方印一漲,便似座小山一般朝著阿古蠻壓了下去。

  這靈器還是陽珣當年變賣了彭道人法寶所購得,威力自是不可小覷。不過對面那阿古蠻只是看過一眼,即就算了清楚。

  他足下腳步再快一分,竟是半點不避,擦著落下的方印、毫發無傷地躍到了陽珣跟前。后者不是沒有準備,張口一噴,即就是十余枚冰刺勁射而出。

  阿古蠻面有詫異,卻也未避。任小半冰刺將佛光炸碎,其余冰刺他竟避也不避,只是由黑色化成的一層血痂生生擋下。過后也不管身上多出來好幾個血洞、直滿臉猙獰之色地猛然揮拳,朝著陽珣當頭砸下。

  “生蠻囂張!!”

  陽珣亦發了狠,又祭一墨色玉牌化盾來擋,不料那阿古蠻卻是嗤笑一聲,只一拳便將陽珣玉牌砸裂。過后不待后者反應,就又近身澆了其一身黑血,燙得陽珣心神大亂、齜牙咧嘴、好不狼狽!

  “死來!”

  小山似的方印隨著憤懣之聲疾速而回,阿古蠻卻半點不懼,斗大的拳頭上盡是兇氣,又朝著陽珣猛然落下。

  “砰!砰!”

  兩道巨響次第響起,陽珣遭砸爛了胸前堅甲、大片血肉糜爛下來,便連道基都有潰散之威。康榮泉忙遣士卒將其接回,目光卻停在了那生扛了極品靈器、仍還挺立在場的蠻修身上。

  他卻不曉得云澤巫尊殿大殿主黃米伽師編練這些巫卒,是有如何用心。

  尋得適齡修士教習巫法、著專人以百種靈植勿論藥力毒性,盡都制成靈液描繪身上浸入骨血。只這一步便要裁汰十一之人,若是扛不過去、定就沒了道途;

過后又要施以大筆資糧以蠻巫功法淬骨煉體、調來百樣妖獸精血入池浸泡,靈智不失者又只占得其中三一之數  阿古蠻能作為其中翹楚從一眾巫卒之中脫穎而出、拜得金丹門下,運氣好些用其所耗費的資糧說不得都能供出來一尊假丹,卻不是一個有幾分運氣的陽珣可擋。

  哪怕是他這般魯莽行事,卻也傷勢頗重,難說無有代價,但只看得其后一眾巫卒各個士氣如虹、好似虎狼,便就曉得其此番行事卻也不虧。

  “到底是黃陂道北境之主,哪能無有絲毫底蘊?!”

  康榮泉目色凝重一絲,只嘆這阿古蠻動作甚是暴戾,其一招一式都如搏命一般兇厲十分,直令得本以為陽珣還可與其支應一陣、不急援護的自己措手不及。

  他環伺左右時候,又見得身側赤璋衛皆因徐秉、陽珣這二位平日里威風赫赫的副將一死一傷、而有些畏縮神色,便就曉得是該如何動作。

  “靳師弟,勞你主陣!”

  “康師兄,且待.”

  靳世倫的關切話語才將出口,康榮泉便就已經身化青光、落向了阿古蠻所在地方。

  后者勝陽珣也算難看,此時身上傷勢也是未好,還如個破口袋似的汩汩淌血,卻未勾得康榮泉生起來半點憐憫之心。

  但見得他屈指一彈,一枚黑點桃核驟然勁射到阿古蠻胸前破口,直令得后者要比先時背扛陽珣方印的時候還要驚駭些許。

  “錚”

  生起來的金鐵之聲炸得好些跟到阿古蠻身前的巫卒都是兩耳濺血。

  阿古蠻心頭驚嘆起來,向來在同階之中無往不利的拳頭卻已綻開血肉、露出龜裂的指骨。

  這反震之力,直沖得其周身將將要被巫法漸漸合攏的創處再次炸開,黑血登時肆意飛濺、卻都近不得康榮泉身側。

  但見得那枚被阿古蠻擊飛的黑點桃核甫一落地,竟就沒入土中。

  在場眾修登時只覺足下一輕,似是靈土中養分瞬息間即被抽走許多、抖動不停。巫卒們悍不畏死,未有駐足不前,見了變故仍是大步躍前,渾似瘋虎。

  只是行到一半,還未與赤璋衛接陣,足下即就冒出來一魁梧木魈,將最前面的幾個筑基巫卒繳了刀兵、揉爛血肉骨骼,吞入腹中。

  阿古蠻與后陣的披發頭陀俱是一驚,后者面色變換一陣,過后又呼聲佛號,引著一眾和尚換了經文。

  這佛音較之從前少些清寧之感、似令得聽者又多了些氤氳幻像。

  只是康榮泉破過當年心劫,心性早就不下于尋常丹主,卻不是這等佛音能擾。但見得其揚袖一擺,那足有丈高的木魈即就在巫卒散陣之中打殺四方,便是剛才那兇威赫赫的阿古蠻,卻也只能暫扛鋒芒。

  “轉修過后,我這化靈之術,哪里才止強了倍許?!!”

康榮泉直呼劃算,留在原處揮指木魈收繳巫卒性命。靳世倫與戴夫之未有停下動作,引著一營赤璋衛身配玉符、手持圓盾結陣而立  足足五佰之數的赤璋衛默念著早已爛熟于心的口訣,手中赤色長矛了附上一層靈蘊,同祭出來,矛尾次第插進堅若金石的干涸靈土。

  “簌簌簌”一道道赤色煞氣沖天而起,佛音盡散之際,也將面前巫卒身上的佛光、兇焰都削去一層。

  這番過后,金鼓齊鳴、旌旗揚起,陣后狩星弩臺又在發作,碗口粗細的金光弩矢簌簌落下,赤璋衛士氣重振、奔襲而來,甫一接仗,便就在巫卒陣中鑿出來一個個空地。

  到處飛濺的熱血、殘肢總算令得這些只曉得殺戮的人形野獸目光稍顯清明。

  也即是值此時候,那披發頭陀才真就焦急,便連手中念珠都被摩挲得好似熱碳。

  可那阿古蠻卻要比披發頭陀還要焦急,與其對陣的木魈不僅拳帶風雷,難擋十分,他與其相撞的一雙肉拳居然也漸漸木化、繼而生出來金鐵斑紋,便連靈力都已運轉不暢。

  “這小白臉好生兇悍!!”

  阿古蠻是宗內的金丹種子,自與滿腦子殺戮的轄下修士不同。是以倒也不虞失陣過后遭了太重責難,明知不敵,即就有了退走念頭。

  只是康榮泉哪舍得遂他心意,他停了“解玉藤”指決,暫停為赤璋衛施法救治,點春指朝前一點,正在鏖戰的木魈身周便就拂來三道青光,落地成了三道碧甲草傀。

  “啊啊啊!”

  阿古蠻驚得亂叫一陣,最后卻還是遭砸成了一灘肉泥、難得命在。那后陣的披發頭陀見得此幕驚懼不已,他都如此,那些戰僧、巫卒又當如何?

  由靳世倫、戴夫之一道引來的赤璋衛長矛如林、面前陣勢已亂的巫卒、戰僧根本難擋,只如鐮刀除草一般便可收割性命。

  于此時而言,什么佛音、戰心,都難阻得這求生念頭飛速蔓延開來。

  披發頭陀環顧左右,非止他們一處,周遭雙方陣戰時候,云澤巫尊殿一方卻是勝多敗少。

  而由重明盟一方扎的籬笆越收越緊,便連頭頂高來高去的那些丹主,三板斧下去過后,待得那些京畿涌來的假丹適應下來,也再難占得上風。

  “大勢已去??不成、不成,若是四殿主獲勝,那戰勢自可扭轉下來。”

  只是這披發頭陀念頭才起,便就見得一重物從太虛重重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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