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竟只折了一個,這下帶回去,家中幾位長老當不會再指責什么了,上宗的使者也定不會惱怒了。”高個修士心中一喜,正待要將那身段玲瓏的女修隨殺了,好帶著王家叔侄逃往豐州。
卻不料袁晉竟又陷入了瘋魔狀,越是這種時候,他修行的《白猿經》便運轉得愈發流暢。
靠著白猿步閃轉騰挪,袁晉竟又一杖砸爛了斷臂黑毛僵的右腳小腿。
“找死!”高個修士暴怒一聲,祭出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灰色鈴鐺。鈴鐺發出的鈴聲并不清脆,反而有些聒耳,兩具黑毛僵聞了鈴聲兇性更甚,袁晉的處境也越來越兇險。
那頭王家老二與其余親族匯合過后,間不容發地投入到戰局之中。
他的修為手段都要高出王家老五不少,那豐腴女修與對面叔侄三人惡斗一場本就累得香汗淋漓,幾次想走都被兩個王家晚輩緊緊纏住。
這下又對上了一個更棘手的王家老二,局勢更是直轉而下。
戰不多時,那女修撒出一把紅煙,顯是惑敵的手段,這是要跑!
卻被要有準備的王家老二運起鋼鞭,猛地一抽,一股鞭風便透過紅煙打在女修乳上。
這一擊來得太快,女修未躲得開,才反應過來時候胸口就已經爛了一片。
兩個王家小輩動作不慢,各持法器,女修的腦袋便被打成稀爛。
“走吧!”
豐州葛家的高個修士一聽王家老二這么說,心中有些不樂意。
他這時候被袁晉打出了些真火,正想叫王家眾人一起上來把這矮漢收拾了。
“這會兒走便是便宜這廝了。”高個修士有些猶豫,就這么一走神的工夫,便見兩道金光,徑直洞穿了斷臂黑僵的首級。
“老二,醒醒!”高個修士聽見了一個焦急聲音入耳,才脫出險境的袁晉的眼神在聽過這聲音后眼神清明了些,但臉上兇色未減許多,仍與另一只黑毛僵戰在一起。
“這人又是什么來頭?”高個修士心中泛起嘀咕。
這是來從哪里來的粗漢,竟習有這般狠厲的瞳術?
“就是我的本命靈僵在全盛時候挨了這記也難說…”
“有這種人在后頭,怕是難逃脫了。”高個修士眼中頓時殺意大盛,卻見那胖大漢子一锏將還能站著的那具黑毛僵打退數步,拉起袁晉便要退走。
高個修士想了想,還是又令黑毛僵使出大量爪風將二人稍稍遏住,這時那胖大漢子卻在風中喊話:“未請教是哪位葛家道兄,還是莫要為難我們兄弟的好。若是斗得久了,可要小心鐵家那位帶著翻天印再找過來,便是殺了我們這兩個愚氓之輩又如何,屆時你也不好過呀。”
礙于這幾天已經有太多人命喪在那枚翻天印下面,令得康大寶的話很有些震懾力 “走吧!”王家老二聽得康大寶的話,也有些急了。
他是見過那枚翻天印的厲害的。
不同于高個修士只需要帶一個活著的王家修士回到豐州便能交差,王家老二只想好好把剩下的族人都安全帶走,好有人能繼續祭祀家中的香火。
“走!”高個修士終于與王家老二達成共識,收了兩具黑毛僵便將康大寶二人放出。高個修士又祭出了一條小型飛舟法器,供給五人逃命所用。
康大寶見他們遁走也是絲毫不懼,對方的實力已經明顯超出了謝復事先所講的范圍,康大寶可沒有帶領門人攔截筑基大族子弟的本錢,那是州廷來人們該干的活。
唯一所慮的便是若采石王家后面真東山再起了,會不會對他這破家滅門的仇人心生怨懟。
那兩個崽子的眼神有些嚇人,康大掌門最怕與人結仇了,想起來都隱隱生寒。
“要是有人把這飛舟給他打下來便好了!”
康大寶心中才剛暗想著,就見遠處那幾乎已看不清輪廓的飛舟似是被一枚石砲擊中。
飛舟外層的防御法陣似紙糊般脆弱,溢散的靈光絢爛得有些讓人睜不開眼睛。
飛舟從中間斷做兩截,舟上的五個人被灑了下來,個個帶傷,狼狽不堪。
“鐵西水,你當真要趕凈殺絕么。”
“豐州葛家的人,這種話居然能從你的口中說出來,你不覺得可笑嗎?”鐵西水頂著亮晶晶的光頭,將方才又建大功的翻天印收回掌心,看著高個修士冷笑一陣,言語中滿是戲謔之詞。
“采石王家,窩藏刺殺上任縣丞的刺客已是不爭事實。平戎縣令謝復得知后,撰寫公文呈報州廷有司批復,處以族誅之刑,我做的哪里不對?!”
鐵西水不僅嘴上未閑著,連手上的動作也沒停。
只一揮手,又一個王家小輩被他尋到,土黃色的翻天印一抬一砸,就又削去了采石王家復起的一分希望。
“分開跑!我拖住他,他來不及抓你們的!”高個修士氣得發了狠,他是真后悔先前與袁晉在此浪費了這般多的時間。
若是他這次真連一個采石王家的人都帶不回去,那他回到族里估計也沒什么好下場。
到時候上宗那邊只需要輕輕地發問一句,就能嚇得家中的長輩兩股戰戰,說不定就把自己當場打殺了好做交待。
“重明宗的那兩個,快替我過來拖住這個左道妖人!”鐵西水看到星散逃脫的王家眾人,也焦急起來。
這次若是未竟全功,豈不是太對不起這番辛苦。
“鐵檔頭,非是我們兄弟不愿處理,只是我這師弟已經深受重傷,亟需要回去請丹師救治。”康大寶聽得臉上泛起苦色,拉開袁晉法衣,露出其下已是鮮血淋漓的肚皮,開口即是求饒之言。
“聽好了!你若拖他不住,且看看本檔頭下次會不會帶兵來你重明宗走一趟便是。”鐵西水根本不給康大寶再言的機會,撇下高個修士便走。
康大寶恨極了鐵西水這渾貨,卻也不得不拉著袁晉上前擋住高個修士和他那頭黑毛僵尸。
此時此刻,遠處有兩名筑基真修并肩站在一起。二人分屬兩方,卻又舉止親密,皆在關注這場戰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