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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雙重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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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忤作堂主的突然出現,周玄有點意外之喜。

  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有李乘風和古玲,還降不住老刀把子加痛苦學者嗎?

  “五師兄,老刀把子有幾炷香火?”

  “應該到不了六炷。”

  呂明坤講道:“忤作是個小堂口,背后鏈接的異鬼也就是七炷香火,目前它還在京城,被大神人、大陰人監管,出不了城,

  這種小級別的異鬼,鏈接它學到的本事,很難過六炷香。

  “不到六炷香啊,那殺他綽綽有余。”

  周玄盤算一陣,覺得戰力方面沒什么壓力,但很快,壓力來了……

  他先是瞧見李乘風神色匆匆的出現在十九鋪的街面上,便沖窗戶下方喊道:“老李,我在這兒。”

  “喲,小先生,你們在茶樓啊。”

  李乘風抬頭瞧了一眼后,快步上了樓,他趕路趕得急,早就喉嚨干澀,顧不上講究,抓過了呂明坤的茶碗,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

  “不太妙,青風跟我說,今天觀主不在城隍總堂。”李乘風又問:“小先生,我還忘問了,你為什么關注觀主?”

  他沒想明白,為什么周玄非要他盯住觀主。

  “我估摸著,觀主就是痛苦學者的干兒子,據我的情報,痛苦學者殺獠鬼取牙,就是為他干兒子晉升七炷香做準備。”

  “所以,你還要殺觀主?”

  “那是肯定的。”周玄望著李乘風說:“但你講觀主不在城隍總堂,那他能在哪兒?一個要突破進入七炷香的人,會在哪兒?”

  “你意思是,他在痛苦學者的家里,由痛苦學者幫他晉升護道?”李乘風說道。

  “極有可能。”

  周玄盯著樹木郁郁蔥蔥的學者莊園,低聲講道:“如果觀主就在痛苦學者家里,那我們人手不太夠啊。”

  痛苦學者在骨老集會上,與李乘風動過手,當時雙方勢均力敵。

  但是……痛苦學者處于“天官降臨”的狀態,對實力是有折損的。

  若是公平一戰,老李難敵痛苦學者。

  而城隍觀主,離七炷香只一步之遙,古玲六炷香火,也難敵之。

  兩大強力幫手都不敵,周玄與呂明坤除了要填補戰力差距之外,還需要額外面對老刀把子。

  這自然是件難以完成的任務。

  “還得再找個幫手。”

  周玄說道。

  “誰?”李乘風問。

  “他。”周玄掏出一面骨牌,正面雕有畫卷圖案。

  “你怎么會有畫家的骨牌?”

  “我幫他解決了一點點小問題。”

  骨牌平躺在周玄的掌心之中,他五指回抓,將它捏碎。

  與此同時,正在茶樓中冥想的畫家猛的睜眼,左右手同時平舉,一團火焰在面前燃起,另一團火焰騰空而起,朝著周玄所在的位置飛去。

  周玄剛張開手,將骨牌的碎片傾倒在桌上,一道火焰停在了窗口前。

  火焰延伸成了一條頎長火線,接著火線中伸出兩只枯瘦的手,雙手分開,將火線當成了幕布扯開。

  一道人影,從火線中走出:“小兄弟,找我何事?唉,老李,你怎么也在?”

  畫家在隱秘空間之中,便已經感知到周玄的身邊沒有感知波動。

  既然毫無感知波動,那周玄并沒有和人博殺,他想不清楚周玄喊他過來的目的。

  “我和小先生是摯友,忘年交的那種。”李乘風略帶尷尬,向畫家介紹自己與周玄的關系。

  “哦,那和我一樣,我也是周兄弟的忘年交。”

  畫家笑著講道。

  “老畫,我找你過來,是為了幫你的忙。”

  周玄完全沒有“搬救兵”的覺悟,自己反而站在了道德高點上。

  “幫我的忙?”

  “幫你清理門戶。”

  周玄將痛苦大學者所作所為、來龍去脈,當著畫家的面,講得清清楚楚。

  聽得畫家眉毛直顫:“畜生,純畜生,我日夜教導骨老,行事要正義,凡事都要講道理,他怎么如此作派。”

  “所以要清理門戶。”周玄說道。

  “我帶他回骨老會,他是骨老神職,哪怕罪孽深重,也得交由骨老來審判,你這興師動眾襲殺他,不合規矩的。”

  畫家聽了痛苦大學者做的事情,又見了周玄這陣仗,周玄肯定不是找他告狀申冤。

  “他不能回骨老會,我今天就要他死。”

  “不合規矩。”

  “死在骨老會也是死,死在我們幾個人的手上也是死,沒區別。”

  “流程上有區別。”畫家依然在堅持。

  周玄不想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兜圈子,他相信“所謂的規矩,無非是利益沒談攏”,利益不夠,規矩是鐵打的臉皮,利益足夠,規矩就是紙糊的褲襠。

  “老畫,天神的火是點燃了,但是,那把火不是點著了就算的,得護著,天穹之上有人盯著呢。”

  周玄將話題轉移到了天神之火上,他和畫家談起了利益。

  畫家知道周玄在講什么,天穹之上的神明見不得這把火,會派道者來“滅火”。

  他現在領悟了一部分的“空間法則”,并不那么懼怕道者,但他依然有興趣聽周玄繼續說下去。

  在“一刀畫”之后,畫家總覺得周玄這位年輕人,有著異于常人的思路,既然周玄忽然提起天神之火,便有他的理由,絕非信口胡言。

  “盯著那火的,是神明,神明會派道者降臨。”畫家說。

  “那你知道道者是如何降臨的嗎?”周玄問。

  “天穹之下,神絲垂下道者。”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對抗道者?”

  “道者香火極高,一旦降臨,會被明江府法陣監測到,引得骨老注意,我們骨老會與其博殺便是,他香火高,我們人多。”畫家說道。

  周玄卻搖著頭說,

  “第一,道者并不會引起你們骨老會的注意,他們有能力悄無聲息的進入明江府。

  第二,道者有自己顯著的特征,掌握了特征,便能找出誰是道者。”

  “你了解道者?”

  “比較了解。”周玄對道者的了解,來源于符經中的《神絲登仙經》,已經較高程度的掌握了道者的特點。

  原本周玄想將這篇符經,分享給李乘風,好讓明江府提前布置,防備道者。

  他也不愿意天神之火被道者撲滅。

  現在“分享”變成了籌碼。

  “你對道者了解多少?”畫家問。

  “不多不少,道者如何降臨,降臨之后是何種特征,有沒有辦法提前撲殺道者,我都有略有心得,你幫我襲殺痛苦學者、觀主,關于道者的隱秘,我自然會無償分享給骨老會。”

  周玄將右手伸到了畫家身前,極強勢的說道:“所以,撲殺痛苦學者、觀主的事情,我勸老畫你盡快成交。”

  畫家沉思著。

  “天神之火,和你所謂的規矩,如何選擇?不需要我提醒吧?”

  周玄將右手又往前伸了半寸,督促畫家盡快完成選擇。

  道者是畫家最擔心最忌憚之事,

  正因為他忌憚、擔心,周玄便掌握了足夠的籌碼,也擁有了談判的強勢底氣。

  沉默,還是沉默,

  終于,畫家抬起了頭,右手極有力的與周玄右手握住:“成交。”

  學者莊園之內,建了土操場,瓦房像一排排教室,整體修得像個小校園,微風吹動著園內的柳蔭,沙沙作響,像課堂里學生的竊竊私語。

  痛苦學者很喜歡“老師”這份職業,曾幾何時,當時還懷著熱枕的他,夢想不過是多培養幾個神秘學的學生。

  但夢想終究會變,當他卡在坐四望五境界,不得寸進的時候,拐子堂口的白紙扇莫庭生,送了六根通靈骨,幫他順利晉入五炷香。

  上了五炷香,他在神秘學的領域,又遇到了瓶頸。

  做神秘學,總會觸及到奇奇怪怪的私語,對于精神是一種極大的負荷。

  精神越發憔悴的他,又得到了莫庭生的幫助,每過三天,莫庭生就會親自送上一只眼睛,眼睛靈性極佳,

  痛苦大學者每每吸收了眼睛中的靈氣,精神的困頓一掃而空。

  眼睛和靈骨,幫著痛苦大學者上位,從學者成為大學者,從骨老成為神職,從五炷香又爬上六炷香,并且在六炷香的路上走出了不短的距離。

  同時,他與「拐子」堂口的利益,也深度綁定起來。

  “教幾個學生?呸,我要成為骨老會的第一神職。”

  痛苦大學者的夢想變成了野心。

  他是骨老會里,唯一一個“神職”與“學者”榮光同時加身的人。

  可很多骨老并不知道,痛苦大學者耀眼的光芒之中,暗藏著數不清的骨頭、數不清的眼睛。

  “老刀,辛苦你了,最近這幾天,都要你來給我當刀手。”

  坐在沙發上的痛苦大學者,品嘗著雪茄的香甜。

  老刀把子,則在屋里解剖著一具獠鬼的尸體。

  獠鬼最有品質的貨頭是他們的牙,不可多得的靈骨。

  尸體反而只能算尾貨。

  但即使是尾貨,價值也不錯,觀主處于沖擊七炷香的關鍵時期,任何一點附有靈氣的血肉都顯得格外重要。

  尸體是不能直接使用的,眼、耳、嘴里的牙,五臟六腑、身上的每一寸骨頭,要作為修行使用,都需要單獨拆分出來,拆分也極有講究,

  比如說眼睛,要完好無損的剝落,任何失誤造成的刀縫,哪怕再細再短,也會在傾刻間將眼球里的靈氣給泄漏出去。

  解剖的容錯率低,再加上拐子拐的往往是通靈后的人。

  人有過通靈,器官會有某種程度的異變,這種變化還千人千面,人和人之間的區別很大,沒有老到、豐富的解剖經驗,很容易將貨做壞。

  有經驗、功底的刀手,往往是拐子出貨的必需品。

  這也是拐子和忤作深度綁定的原因。

  自從痛苦大學者地位越來越高,他不滿足只讓拐子送貨了,他也會派城隍的人,幫他捕捉更好的貨物。

  老刀把子,便是痛苦大學者御用刀手。

  無論尸體被拆出多少件貨頭,老刀把子都能分到四分之一,是他們多年達成的默契。

  “替大學者做事,談不上辛苦。”

  老刀把子的竹葉刀,在獠鬼尸體上熟練劃過,多年的刀法,他最得意的是自己剝皮的手法。

  人皮斜著入刀,皮下的脂肪全在刀面之下。而刀面之上,一絲一毫的脂肪、血漬都不會有,剝下來干凈得像塊上好的絲綢。

  “東市街最近不太平,周玄和呂明坤越來越兇嘍。”

  老刀把子和周玄、呂明坤見面少,最開始沒見過呂明坤出刀,不知道他是忤作。

  直到東市街一戰,他暗中觀察,才知道那兩個年輕人,來頭都不小,一個坐四望五的忤作,一個能殺盧玉升的周家儺神。

  “等觀主到了七炷香,我和他聯手,幫你報忤作的仇。”

  “那挺好。”老刀把子幾乎沒有任何情感的說道:“忤作堂口的弟子,都是我的搖錢樹,樹被拔了,要找周玄要個說法,

  對了,大學者,你要給觀主沖七炷香,為什么不抓周玄,那小子靈氣足得很,估計就他一個人出的貨,就夠觀主升香火。”

  這番話,聽得痛苦大學者心驚肉跳,他問老刀把子:“東市街一戰,你一直都在嗎?”

  “沒有,我偷瞧見周玄和呂明坤連續釘死四個忤作,我就沒敢看了,回屋躲了起來,臨走我還瞧見盧玉升和周玄放對,但盧玉升后來死了,我猜想是周玄殺的。”

  老刀把子一個堂主,多年來藏身在東市街,是個徹頭徹尾的縮頭烏龜,惜命著呢,只要見事不對,第一個念頭就是跑路。

  “那你知不知道周玄還殺了碑王?”

  “他有那本事?”老刀把子不太敢信。

  “倒不是他的本事,是平水府來了花大人和箭大人……”

  痛苦大學者想到箭大人,就覺得渾身打冷顫,有游神護著周玄,抓他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倒是司玉兒,是我們下一個抓捕對象。”痛苦學者說道:“她是一個血井通靈人,渾身的血肉都是寶貝,不過她隨時都有司府的白管家跟著,處理起來還是有些難辦。”

  “難辦?我看就別辦了。”

  屋外傳出陌生的年輕聲音。

  痛苦大學者和老刀把子扭頭瞧向門口。

  屋門緊鎖,但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屋內,是周玄催動了“神行甲馬”,瞬移進來,

  他背手站著,沒有做好出手的準備,

  他暫時也不需要出手。

  “痛苦學者,你午時已到。”

  周玄脧著痛苦學者那張老臉,一旁的老刀把子幾乎是本能反應,甩出一柄竹葉刀,直釘周玄面門。

  竹葉刀呼嘯著飛向周玄。

  刀身離周玄僅僅之有一尺的時候,忽然刀身旁出現了一道火線,火線延伸后,鉆出了一只手,將刀握住,同時火線消失。

  痛苦大學者朝老刀把子喊道:“這是空間法則,畫家可以在你周圍任何空間內出現,你注意那道火光,他必須要借火光現身。”

  只瞧了一眼,痛苦學者便明晰了畫家的手段。

  兩人是多年的骨老同僚,有點知根知底的意思。

  盡管老刀把子已經明白了畫家手段的原理,但也只是清楚原理而已。

  他周身那么多方位,畫家又該從哪個方位出來呢?

  杯弓蛇影,草木皆兵,極貼切的形容了老刀把子此時的狀態。

  他手腳能動,卻不敢動,生怕移動的間隙,畫家閃身而出,殺他個措手不及。

  他眼睛能看,耳朵能聽,可眼睛只能瞧見周圍空無一物,耳朵聽見微風流動的聲響。

  終于,火線出現了,就顯在老刀把子的斜前方,這讓他緊繃的心弦松動了些,他沒有贏過畫家的自信,但至少能在正面過上兩招,而不是一直對空氣提心吊膽,

  火線延長,一只手從線中伸了出來,手里還握著剛剛攔截下來的竹葉刀,用力一甩,沖著老刀把子的胸膛甩去,

  畫家并不擅長飛刀,這一刀,也不過是誘敵而已,

  老刀把子卻上當了,手中唯一的竹葉刀動了,橫刀格擋,要將飛刀的力度卸去,卻全然不知自己身后,竟然又出現了一道火線,

  畫家從火里真正的走出,右手作劍指狀,沖老刀把子一指點出。

  一團火,在老刀把子的脊骨處點燃,一股極強烈的痛感在他身體里散開,他努力轉身,想做最后的困獸之斗,要將手中刀當成一顆毒牙,去撕咬畫家……

  此時,痛苦大學者動了。

  畫家與老刀把子之間的博殺,只在電光石火之間,痛苦大學者要趁此間隙,去偷襲畫家,

  至于一旁的周玄,區區兩三炷香而已,翻不起什么浪花,只要先解決掉了畫家,再殺周玄比打個呵欠還要容易。

  痛苦學者將思路定得清晰,便念起了「道焱神咒」,一團火,在畫家的方向燃起,

  勝利的天平,似乎在朝他傾斜,豈料,最讓他輕視的周玄,如今卻成了棋盤上最活躍的棋子。

  周玄動了,

  他手里的神行甲馬閃動金色光澤,

  下一刻,周玄的身形閃現到老刀把子的身后一尺處,

  他釋放出自己強悍的感知力,鎖定了對方的腳腕、手腕、肩胛、琵琶骨……

  骨牙從周玄袖口鉆出,先一瞬間將老刀把子的左右腳筋挑斷,然后骨牙上刺對方手腕。

  老刀把子將注意力全部投入與畫家的博殺之中,哪里注意得了身后,直到被周玄一瞬挑掉兩條腳筋,才反應過來,強撐著身子,回身去擋骨牙。

  “鐺、鐺、鐺……”

  骨牙朝著老刀把子發動了兇猛、犀利的攻勢,如疾雷迅雨,一刀接著一刀,斜刺、下劈、橫挑、壓頂,暴躁得不講道理,

  比潮水攻勢更不講道理的是骨牙刺殺的次數。

  老刀把子耍刀多年,本身修的也是“以具為兵”的堂口,對于同是“以具為兵”的刺青堂口,他很有見解。

  他從周玄出手骨牙的方式,便能瞧出,這是“以具為兵”的第五炷香手段——「神兵離手」。

  這層手段,是用感知力提前定下骨牙的攻擊目標和攻擊路線。

  感知力越高,定下的目標便越多,但是,就算是他老刀把子,六個目標已是極限。

  周玄的骨牙,已經連續發動了九次攻擊。

  “十、十一、十二!”

  老刀把子越數骨牙刀數,越是吃驚,心里絕望的苦嚎道,

  “這么強的感知力?”

  他斷了兩條腳筋,先前脊骨又被畫家點燃,此時手中只有一柄竹葉刀,扛住周玄連續十二擊,已經強弩之末,虎口都被震出血來。

  但周玄壓根沒有停手的想法,沖骨牙一招,「神兵回手」,等骨牙回到了手中,他再次鎖定老刀把子,他的感知力不但強悍,而且耐力極佳,

  幾乎沒有休息,骨牙第二波攻勢再起,

  骨牙這次更加暴躁,去勢更急,而老刀把子已經力氣耗盡,

  此消彼長之下,局面便是一邊倒。

  連續十二次的骨牙挑刺,將坐五望六的老刀把子手筋、琵琶骨、肩窩骨、膝蓋骨盡數刺斷,

  就連轉頭攻向痛苦大學者的畫家,都不忍咋舌,

  “周兄弟果然犀利,剛才我以為他在講狂話。”

  這一次的圍獵計劃,是周玄在茶樓里定下的。

  由于痛苦派的骨老極其特殊,身體恢復能力極其強大,而且一旦遭遇必死之局,能驅散自己的血肉身軀,化作一團血肉之雨,四處彌散,只要逃掉一部分身軀,便代表他徹底逃亡。

  要驅趕走某個骨老,并不難,但要徹底殺掉一個骨老,卻需要幾人合力。

  因此,周玄便將圍獵分成兩波。

  第一波,他與畫家直面觀主、痛苦大學者、老刀把子。

  兩人先快速解決掉最弱的老刀把子,有效的減員對方的戰斗人數。

  這里,周玄為了節約畫家的時間,要求畫家只要稍微創傷老刀把子,并且吸引對方注意力,剩下的,教給他就行。

  他有把握,在不傷及老刀把子性命的情況下,把他廢掉。

  第二波,古玲、李乘風、呂明坤入場,再加上畫家,兩個六炷香,一個七炷香,合力瞬間壓制痛苦大學者和觀主就極簡單了,然后由周玄擒住痛苦大學者,避免他化作血肉之雨逃離。

  計劃才提出,畫家便提出了反對意見。

  反對意見總共有兩條,第一,他怕周玄香火低,降不住受傷的老刀把子,第二,他覺得痛苦大學者還是直接殺了的好,不然化作血雨,誰都生擒不住。

  “痛苦大學者和老刀把子,都必須抓活的。”

  這兩個人,一個剝了呂明坤三叔的皮,一個殺了林霞、馮希貴以及其余獠鬼,

  若是讓他們兩人輕松死去,那簡直太便宜他們了。

  “老畫,你放心,我定下這個計劃,就有把握完成。”

  畫家開始不信,現在信了一半,

  周玄真的以超低的香火,極強的感知力,「神兵離手」斬出驚人的十二刀,暴躁的將老刀把子打成廢人。

  “不愧是單槍匹馬殺了執甲香主的周家儺神,真的很讓我意外。”

  畫家雖說分心琢磨著周玄,但手上的動作不慢,他右手作劍指,豎在額前,念動著「赤煉神咒」,

  “體有血光,覆映吾身,赤煉交徹,道氣騰騰……”

  畫家念動著骨老第七層的神咒,身上布滿了血色道符。

  與此同時,周玄其他的幫手也開始集結,

  屋子的窗戶縫隙里,鉆進來一道血氣,朝著痛苦大學者撲去。

  一盞燈籠,從屋內的氣口處,飛了進來。

  燈籠上,貼著一張人皮。

  人皮是呂明坤的,燈籠則是李乘風,血氣是古玲散去了自己身軀所化。

  在老刀把子被廢后,圍獵小隊迅速集結,要以最迅的速度制服痛苦大學者,

  這對于他們來講難度極小,畢竟觀主竟然不在。

  古玲的血氣朝著痛苦學者涌去,人皮迎風便長,白燈籠則燒著幽藍火光。

  痛苦學者被古玲血氣包裹,全身的皮肉頓時被燒得潰爛。

  血氣合攏,古玲現身,她咬破了舌尖,朝著痛苦大學者噴了一團道焱之火。

  火光漫天,

  李乘風遙控著燈籠,與火光匯合后,將火勢引得更加劇烈,燒得痛苦大學者當即成了一道白骨,

  靠著驚人的血肉再生能力,又加上骨老的「護身神咒」的加持,白骨在火中做著最后的掙扎,想讓血肉重生,

  但顯然,他再生的速度,不及燃燒的速度快,不得以,痛苦大學者只好驅散了自己的血肉,化作一團血雨,想要逃之夭夭。

  畫家念動了好幾遍的赤煉神咒,就等著痛苦大學者化血雨。

  他右手的劍指,沖著古玲的道焱火一指,火光中,游動著九條通紅的赤煉火蛇,以火焰為路徑,朝著痛苦大學者快速游去。

  痛苦大學者剛化成血雨,那九條火蛇身形猛長,像一條條鎖鏈一般,將血雨纏住。

  與此同時,痛苦大學者的血雨被迫合體,落在了地上,恢復成本來的身體模樣。

  “周兄弟,我這赤煉火蛇,捆不住他太久……看你的了。”畫家朝周玄喊道。

  喊歸喊,畫家心里可一直在吐槽——抓一個骨老多難,不如直接殺了,一了百了,別待會還讓他跑了。

  只見,周玄不疾不徐的走到痛苦大學者面前,陰沉的笑:“痛苦學者,你如何對待獠鬼,我百倍奉還,往后日子還長,我把你囚起來,慢慢折磨。”

  “周玄,你很厲害,超出了你香火層次的厲害,但你……困不住我,畫家都困不住我。”

  痛苦大學者身上的赤煉火蛇顏色在明顯變淡,他在掙脫束縛。

  “你見識短了,我讓你開開眼。”周玄嘲諷了痛苦大學者一句后,心中喊道:“井子,出來綁你的祭品。”

  他心念一動,腳下便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血色渦流。

  渦流的旋轉速度極快,散發出來氣息過于磅礴,連古玲和畫家都本能的后退了幾步,仿佛那渦流本身是個巨大的危險。

  “血井?”畫家瞧出了渦流的來處,不敢置信。

  “原來你是血井通靈人。”畫家才講到此處,忽然又覺得不對:“你能呼喚血井,血井便在你的秘境里,你竟然身背血井、神啟雙重秘境?”

  一時間,畫家忽然有些明白,為什么平水府游神司,會集體成為周玄的護道人……

  ps:好兄弟們,發了個大更,愉快的周五又來了,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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