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們去隴原!”段奇峰不顧身上的傷勢,還想著先去隴原收攏潰兵。
“夫君不要著急,我們這次可是收獲了不少血食!”妃明月身穿一襲大紅色羅裙,腰肢款款,眉眼之間盡顯媚態。
段奇峰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費心守城,都把他最初的目的給忘記了。
“血食在哪?”
“就在這里!”
妃明月笑道。
這時,一個身穿鐵甲的將士走了進來,“夫人,其他的血食已經安置好了!”
段奇峰看到來人,并沒有感到意外,因為來者正是他的親信段寧河。
段寧河不但是他的親信,還是他的族侄。
妃明月微微頷首,伸手扶起段奇峰,“夫君,我陪你去享用血食!”
段奇峰點點頭,心里還蠻高興的。
血食!
只要擁有足夠的血食,他的修為就能再進一步,到那時他一定可以斬殺那個胡族敵將。
可是他剛剛起身,就感到脖頸處傳來一陣疼痛。
“你”
他扭頭看向身旁的妃明月,滿眼不敢置信。
妃明月咬在他的脖頸處,眉眼汪汪的看著他,鮮紅的血液在她的唇邊滲出,將她的紅唇染的更加妖艷。
她在笑,笑的很明媚,笑的很得意。
也笑的很譏諷。
段奇峰想要反抗,可是他身受重傷,雙手又被妃明月控制住了。
體內的先天真氣在快速的流逝,血氣也在不斷地消散。
無力和恐懼涌上心頭。
“寧河!”
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段寧河。
然而段寧河卻用癡戀的目光望著妃明月。
“你們”
他陷入了絕望。
妃明月吸吮了許久,緩緩抬起頭來,嬌嫩的紅舌舔舐著紅唇。
“夫君不要怕,妾身會好好的疼惜你的!”
“你說過,你的一切都可以給妾身!”
“現在妾身就需要你兌換當初許下的承諾!”
她嬌艷的如大紅的玫瑰花一般,她的聲音充滿了讓人遐想的欲望。
“你這個毒蝎婦人”
段奇峰只覺得自己渾身無力,意識愈發的模糊。
“咯咯咯”
妃明月嬌笑著,“傻瓜夫君,他們是血食,你卻是妾身的血奴!你的一切都是妾身的!”
“做妾身的血奴,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段奇峰嘶吼道:“滾開,毒婦!”
只是他嘶吼顯得無比的無力。
妃明月搖搖頭,看向段寧河,“做妾身的血奴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
段寧河用力的點著頭,撲通跪在地上,“奴才榮幸之至!”
“你看!”
妃明月溫柔的看著段奇峰,柔嫩的手中撫摸在段奇峰的臉龐上,她呢喃著,“夫君,就讓妾身送你最后一程!”
柔軟的聲音讓人心神搖曳。
可惜段奇峰此刻根本無心欣賞這美妙至極的柔情。
脖頸處再次傳來痛楚,他的意識越發的模糊,片刻之后,他便失去了最后的意識。
從葉密城撤走之后,情況比楊正山預想的還要好很多。
本來楊正山還擔心兀良部會繼續召集青壯跟著他們,可結果卻是被楊承旭領兵沖殺了一番之后,他們身后再也沒有胡族的青壯盯著。
直至他們進入了雪原之地的邊緣地帶,周圍數十里都沒有胡族的青壯。
如此結果,倒是有些出乎了楊正山預料。
但也從側方面證明了兀良部的那些小型族落并沒有太多的自主能動性。
就算無法攔截他們撤離,也可以跟在后面,以確定他們的位置和撤離的方向,為回來的烏托提供消息。
可結果這些小族落的領導者根本沒有這樣的心思,一個個就像是縮頭烏龜一般躲起來了。
楊正山就這樣帶著傷兵,拉著大量的財物,從容的撤退了。
而在他們沿著雪原之地的邊緣行軍三日之后,楊明鎮和楊承澤也率領左右二營跟上來了。
楊正山望著那些后來的將士,心里再次松了一口氣。
“傷亡如何?”他問道。
楊明鎮沉聲說道:“現在能戰之兵還有八千余,其中還有兩百余留在了蒙赫山中,他們應該還能回去!”
“至于其他的,埋了的已有兩千八百多人,重傷者還有四百多人!”
楊正山點點頭,減員三成,損失不是很大,但對于鎮標營來說也不少。
他麾下的前中后三營也差不多減員了三成,也就是說這一次,他們除了那些輔兵之外,陣亡的將士將近七千,另外還有千余受了重傷的傷兵被馱著趕路。
“你們的糧草呢?”楊正山問道。
楊明鎮露出一抹笑容,說道:“不缺糧草,我們每人都帶了不少于二十天的糧食!”
“不夠,不過我們這邊有多余的糧食!”楊正山笑道,他扯了扯韁繩,朝著隊伍前面走去。
來時他們走了將近一個月,這回去最少也要足一個月。
回去的路不比來時的快,也不會更慢。
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就有路了。
雪原之地的那條路已經被兩萬多人和數萬匹馬踏過了,現在自然要好走很多,所以回去的路不會更難走。
楊正山離開葉密城多帶走了一些糧食,就是怕楊明鎮和楊承澤他們的糧食不夠。
楊明鎮跟在他后面,“那就好,我們帶來了不少馬,每人兩騎,還多出兩萬匹!”
剛才楊正山已經看到那些戰馬了,“你們打劫了哪家的馬場?”
“回拔部的,他們有一個很大的馬場,可惜大部分好馬都被他們帶去了北原鎮,留下的馬匹都是比較平常的馬匹!”楊明鎮道。
楊明鎮和楊承澤一直都不缺馬,但當他們打下回拔部馬場的時候,他們還是將那里的戰馬全部帶走了。
一是他們不想給回拔部留下,二是他們已經在準備回程了。
而除了戰馬外,他們還收獲了一些財物,每個將士身上都帶著一些金銀,雖然不是很多,但也是不小的收獲。
至于其他的,他們就沒有太多的收獲了。
相比之下,楊正山這邊帶走了大量的金銀財物,特別是丹藥和寶藥,價值不低于三百萬兩銀子,另外還有黃金、翡翠玉石、寶石等之前的東西。
總價值應該在五百多萬兩銀子上下。
這個數目聽起來很多,但實際上分到每個將士手中,也不過幾百兩銀子而已。
當然,大頭都被楊正山拿走了,這一次楊正山的收獲才是最大的。
楊正山已經計劃好了,等此戰結束,他就去一趟星月島,到時候將靈泉空間中的東西全部留在星月島。
而有了這些東西之后,以后楊家在星月島的底蘊將不弱于星月門。
對于一個勢力來說,底蘊包含很多東西,武道高手是底蘊,錢財糧草也是底蘊,功法秘籍,靈果丹藥,寶藥藥材等等,所有與修煉有關的東西都算是底蘊的一部分。
而一個強大的勢力,必然在各種底蘊上沒有短板。
就比如礦石,很多金屬礦石都是比較少見的,有時候用金銀都買不到,而一個強大的武道勢力,不但要儲備大量的兵器,還要儲備各種稀缺礦石,以備不時之需。
以前的楊家連把像樣的槍都拿不出來,周蘭送了楊正山一桿鎏金飛魚槍,楊正山才有一桿趁手的武器,后來鎏金飛魚槍損壞了,羅裳又花了大把的銀錢給楊正山求來了一桿玄鐵槍。
而如今,楊家依然沒有太深厚的底蘊,楊家不缺各種寶藥靈果,但是在礦石和兵器上卻是緊缺的。
雖然這些年楊正山也積攢的一些兵器,但其中也就有十幾把不錯的兵器,而且大多數刀劍之類的。
兩軍匯合之后,他們便徐徐朝著雪原之地撤離。
而關于葉密城被楊正山一把火給燒了的消息也很快就傳開了。
蒙赫山,東闕關內,唐兀錫聽著屬下的稟報,臉色逐漸怪異起來。
“你說的都是真的?”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旗主,千真萬確,消息已經傳到了克滿部,克滿族的旗主沙羅親口對我說的,據說葉密城被重山鎮大軍一把火給燒了,燒的一干二凈,除了城墻外,什么都沒有留下!”那屬下肯定的說道。
唐兀錫倒吸一口氣涼氣,“也就是說現在王庭已經不存在了?”
葉密城沒有了,那兀良王庭還存在嗎?
這似乎是一個問題。
烏托這個大王還在,可是烏托的王宮沒了!
“這,小的不知道,不過據說烏托大王已經領兵回去了。”
唐兀錫陷入了沉默,廳堂內,他麾下的一眾部將面面相覷。
良久,唐兀錫才再次說道:“還有其他消息嗎?”
“有,現在各地傳來了很多消息,有人說重山鎮大軍曾兵臨巴彥德勒黑城下,也有人說重山鎮大軍掃蕩了很多族落,還有人說重山鎮大軍差點把阿拉滿部的旗地給攻破了,還有據說回拔部的馬場被重山鎮大軍給劫走了,回拔部損失了數萬匹戰馬!”
此時兀良大草原上是各種消息滿天飛,雖然楊明鎮和楊承澤已經在草原上霍霍了一個多月了,并且已經與楊正山匯合撤退了,但是消息傳播需要時間,而現在正是各種消息爆發的時候。
各種消息亦真亦假,有真有假,同時還夾雜著很多古怪的流言。
消息真假先不說,就說那些古怪的流言,有說這是魔鬼做下的惡事,也有說重山鎮的將士就是魔鬼,還有說法往天人感應上靠,說這是天神降下來的懲罰。
就像當初遼東大旱,大榮民間關于新皇失德的流言盛行一般,兀良胡族的信仰雖以佛教為主,但也摻雜著很多自然崇拜,如天神、山神、水神、樹神等等。
大難之下,必有妖言惑眾。
當然,唐兀錫是不會相信這些亂七八糟的妖言的,他現在腦袋一片懵逼。
到處都是關于重山鎮大軍的消息,可是重山鎮到底有多少兵力?
他茫然的望著東方,山闕出口不是有十萬大軍嗎?為何還有這么多重山鎮的大軍在王庭腹地四處攻伐?
按照這些消息所說,似乎王庭腹地有數十萬來自重山鎮的大軍一樣。
這特么的也太扯淡了!
“敵軍營帳中有多少大軍?”唐兀錫問道。
廳堂內,幾個部將相視一眼,拔都兒開口說道:“王爺,應該有不下十萬大軍!”
“你信嗎?”唐兀錫幽幽的看著拔都兒。
拔都兒神色一僵,“王爺的意思是那座營寨是空的!不可能,我們每天都能看到他們在打造攻城器械。”
唐兀錫木然,“可這都快兩個月了,他們一直沒有發起進攻!”
拔都兒的臉色有些難看。
“哎”唐兀錫幽幽的嘆出一口氣來,“我們被他們給耍了!”
拔都兒怒道:“王爺,某家這就領兵去攻破他們的營寨。”
“閉嘴!”唐兀錫瞪了他一眼,“現在去攻擊他們的營寨還有什么意義?王城已破,戰爭已經結束了,就算是我們攻破了對方的營寨也沒有任何好處。”
“而且你真的能攻破嗎?”
“或許對面不是重山鎮的主力,但他們已經將營寨建造的堅固無比,還制造了大量的攻城器械。”
拔都兒不再說話了,冷靜下來之后,他也明白想要攻破對面的營寨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唐飛虎和牛莊不但在打造攻城器械,還在不停地加固營寨。
此時他們的營寨可不比眼前的闕關差。
寨墻只是糊弄人的外表而已,寨墻后面可是一道道土墻和壕溝,這些土墻和壕溝,已經將山闕的出口堵死了。
而營寨內還有大量的座弩和投石車,唐兀錫若是真的發動進攻,那只會損失慘重,很難攻下營寨,除非他愿意拼盡全族之力。
“那,那我們該怎么辦?”拔都兒郁悶的說道。
唐兀錫神色平靜無比的說道:“接下來我們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安靜的等待就夠了!”
眾人不解。
唐兀錫掃了他一眼,解釋道:“現在該著急的不是我們,而是烏托!”
這一戰,他們赤刺部看起來一直頂在前面,但是即使他們赤刺部幾乎沒有任何損失,只是最初損失了幾個不重要的中小型族落而已。
損失最大的自然是兀良部,其次是克烈部,回拔部,阿拉滿部。
汪古部和赤刺部只是損失了幾個中小型族落,塔塔爾部的族落沒有遭到楊明鎮和楊承澤的洗劫。
這樣一算,該著急的自然是兀良部,也就是烏托。
眾人轉過彎來,紛紛贊同道:“還是旗主看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