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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二章跨越蒙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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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劃制定完成之后,重山鎮各部立即開始行動起來。

  謝淵返回大寧衛,一邊加強對西邊的警戒,一邊調集援兵營去守護定胡衛的糧道。

  楊明鎮和楊承澤在第二天一早就率領兩營將士離開了定胡衛,他們要襲擊烏拉部的旗地,也需要繞行很遠的路程才行。

  剩下的大軍則不緊不慢的離開定胡衛,徐徐朝著薩日湖和蒙赫山闕的位置前進。

  一開始楊正山并沒有率領鎮標營與六路援兵營分離,他們先是沿著定胡衛的屯堡慢慢的靠近烏拉氏的領地。

  數萬大軍趕路,速度極其緩慢,他們花費了三天的時間才走出定胡衛的轄地進入烏拉部的領地。

  每天行軍四五十里,這應該是一個正常水平,楊正山也不著急,他需要先確定左右二營能不能把烏拉氏的旗地滅掉才能分兵。

  若是烏拉氏的旗地沒有覆滅,那援兵營在蒙赫山闕外安營扎寨是十分危險的,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腹背受敵的局面。

  而就在楊正山緩緩推進的時候,楊明鎮和楊承澤已經率領左右二營繞過薩日湖來到了烏拉氏的旗地。

  只是他們并沒有找到烏拉氏的族人,只找到了一座空蕩蕩的旗地。

  占地面積極大的旗地內有著大量磚石砌筑的房屋和氈帳,但這里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任何牲畜,顯然烏拉氏早就跑了,而且跑的時候還將物資全部帶走了。

  楊明鎮和楊承澤來到一座房屋中,他們看著屋內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們應該是在七八天前離開的!”

  “烏拉氏擁有十萬族人,老幼婦孺皆有,他們趕路的速度應該不過,七八天的時間最多也就能走兩百里!”

  楊明鎮分析道。

  楊承澤點點頭,“他們不可能往東走,也不會往南,他們不是向西進入了蒙赫山中,就是向北去了雪原之地!”

  楊明鎮想了想,道:“進入蒙赫山的可能性不大,他們還有大量的牲畜,蒙赫山內的草木根本不足以供養這么多的牲畜,倒是雪原之地的邊緣地帶可以供養很多牲畜。”

  雪原之地并沒有明確的邊界,凡是北方寒冷之地都可以稱為雪原之地。

  現在是五月份,正是雪原之地邊緣地帶植被最具有生機的時節,而接下來半年的時間,烏拉氏完全可以生活在雪原之地的邊緣地帶,甚至如果他們準備充足的話,還能在雪原之地度過一個寒冬。

  “我們要不要追擊?”楊承澤問道。

  楊明鎮有些猶豫,“侯爺給我們的命令是襲擊了烏拉氏之后直接跨越蒙赫山,比起烏拉氏,跨越蒙赫山,深入兀良胡族的腹地更加重要!”

  “我們沒有烏拉氏逃走的準確路線,現在去追擊估計要花費很多時間。”

  “與其在烏拉氏上浪費時間,不如盡快跨越蒙赫山!”

  楊承澤點點頭,“這樣也可以,不過我們攜帶的糧草怕是無法支撐我們跨越蒙赫山!”

  楊明鎮道:“那就搶,薩日湖南方還有不少小型族落,足夠我們補充一些糧草和肉食!”

  他們本來的計劃就是襲擊了烏拉氏之后,就從烏拉氏就地補充物資,現在烏拉氏跑了,那就只能洗劫周圍的小型族落了。

  兩人商定之后,先派了一隊騎兵回去給楊正山傳信,隨后便攜帶大軍,朝著薩日湖南方掃蕩過去。

  重山鎮大軍行軍路上,楊正山收到了楊明鎮和楊承澤的信之后,感到有些驚訝。

  “烏拉氏居然跑了?”

  他可不知道自己在烏拉氏的兇名,自然也不會想到烏拉氏會主動逃跑。

  其實烏拉氏逃走也不難理解,烏拉氏本就是從東海胡族投靠兀良胡族的,當初他們能夠背叛東海胡族,如今自然也能背叛兀良胡族。

  更何況這次兀良王庭有拿他們當炮灰的嫌疑,玄庭對背叛兀良王庭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楊正山沉思了片刻,對前來送信的將士說道:“你們回去告訴明鎮和承澤,該怎么做他們自己看著辦,不需要來回請示!”

  他已經決定放養楊明鎮和楊承澤,正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現在兩方還能傳信,可等他們分開跨院蒙赫山之后,雙方根本無法聯系,所以一切都要由他們自己做主。

  至于烏拉氏,既然烏拉氏跑了,那就無需在意了,哪怕烏拉氏以退為進,楊正山現在也顧不上了。

  他不可能為了烏拉氏改變自己的計劃,當然他還是叮囑了唐飛虎和牛莊,讓他小心烏拉氏可能會偷襲他們的營地。

  “明日我們就分兵北上,你們繼續前行,速度不用太快,正常行軍即可!”

  “抵達預定位置之后,也不要急著進攻,先加固營寨,同時把斥候撒出去,徹底斷絕蒙赫山闕與外界的聯系!”

  “烏拉氏應該是跑了,但也要防備他們以退為進,總之你們要小心應付!”

  “如果事不可為,立即退回定胡衛,不用管我們!”

  楊正山將唐飛虎和牛莊召來,細細囑咐道。

  兩人聽完后,應道:“侯爺放心,我們會謹慎行事的。”

  安排好一切之后,楊正山次日一早就率領鎮標前中后三營分兵北上。

  此時前中后三營的每位將士都是一人雙馬,甚至鐵甲重騎還是一人三馬,而重裝步卒也是一人三馬。

  三營戰兵總計一萬八千人,但還有六千輔兵,也就是總計兩萬四千人。

  而且他們還攜帶了六萬多匹戰馬。

  他們只攜帶了十天的糧草,十天的時間根本不夠他們趕到葉密城,但他們最多只能攜帶這么多糧草,若是再多的話,會影響行軍的速度。

  至于糧草耗盡之后怎么辦,楊正山也已經想好了,沿途若是遇到小族落,那就搶一波,若是遇不到小族落,那就殺馬吃肉。

  六萬匹戰馬,最后只留下一般就夠了,他們完全可以殺掉三萬匹充當糧草。

  而就在楊正山率領大軍朝著蒙赫山北方繞行的時候,唐兀錫也來到了東闕關。

  東闕關內,唐兀錫收到了烏拉氏逃走的消息,氣的臉色漲紅。

  “這群養不熟的白眼狼,居然在關鍵時候跑了!”

  “一群該死的混賬!”

  唐兀錫罵了一刻鐘的時間,才停下來,“等老夫打退重山鎮的大軍,定要讓烏拉氏好看!”

  他現在拿烏拉氏也沒有辦法,烏拉氏都跑了,他總不能再派人去追回來吧。

  先不說能不能追上,就算是追上,烏拉氏估計也不會回來,說不定還會把他的人給殺了。

  “重山鎮的大軍到哪里了?”

  怒氣稍微平息之后,他想麾下的將領問道。

  “他們還在薩日湖東南方,預計五天之后會抵達薩日湖,八天之后會進入東闕關外!”一名將領說道。

  東闕關在蒙赫山闕的東部,距離蒙赫山闕的入口有十多里,站在東闕關的城墻上,可以眺望整個蒙赫山闕的入口。

  而楊正山給唐飛虎選定的扎營的位置就在山闕的入口處。

  他們會封鎖山闕的入口,讓山闕內的赤刺部無法走出山闕,到時候大營只需要一面迎敵即可。

  赤刺部想要借用東闕關阻擋重山鎮的大軍,重山鎮的大軍也想堵死山闕出口,讓赤刺部無法得到蒙赫山東方的任何消息。

  此時唐兀錫自然不知道楊正山的想法,他只是下令道:“抓緊備戰,盡快將關城外面的樹木全部砍了!”

  堅壁清野,為了防備重山鎮大軍打造攻城器械,他們把關城外的樹木都給砍了,現在東闕關外的山嶺已經變得光禿禿了。

  高大的樹木基本上被砍伐干凈了,剩下的只是一些灌木和雜草。

  唐飛虎和牛莊聽了楊正山的囑咐,不緊不慢的行軍,等他們來到山闕入口時,已經是十天后了,比唐兀錫預計的還要晚兩天。

  而來到山闕入口時,他們也遵從楊正山的命令將斥候撒出去,然后開始安營扎寨。

  周圍的樹木都被砍干凈了,他們就去更遠的地方砍伐樹木,不緊不慢的加固營寨。

  唐飛虎和楊明志來到山闕入口的位置,拿著千里鏡望著東闕關。

  兩人仔細觀察了一番,然后陷入了沉默,良久,唐飛虎才說道:“哎,難怪侯爺不讓我們進攻,這根本就攻不下來!”

  楊明志也是滿臉郁悶,這東闕關實在是太險峻了。

  東闕關的城墻不算高,大概也就兩丈的高度,但東闕關兩側皆是陡峭的山嶺,兩側山坡上還有很多寨堡,從那些寨堡上,可以直接投石攻擊下方的山谷。

  想要進攻東闕關,就要先打下那些寨堡,否則攻城時就會面臨三面夾擊。

  而那些寨堡所處的位置都是極其陡峭的,別說進攻了,普通士卒就算是想要爬上去都要費一番大力氣。

  “算了,我們還是老老實實的在這里待著吧!”楊明志無奈的說道。

  被楊正山敲打了一番之后,他已經放棄了爭功的想法了。

  兩人又觀察了一陣子,然后就回營開始加固營寨。

  他們先在營寨的西面建起寨墻,還建了一座寨門,看起來好像這才是營寨的前方一樣,但實際上他們在寨墻后面又挖了三道壕溝,寨門可以用,壕溝之上有浮橋,每天都會將士出營觀察東闕關的情況。

  他們的營寨建的很大,連營十余里,完全能容得下十幾萬將士。

  但實際上營寨中只有兩萬將士和兩萬民夫,另外一萬將士在守護糧道,根本不在營中。

  營寨內外每天都在忙碌著,有大量的斥候在外巡視,有大量的將士在營帳中巡邏,有大量的民夫在遠處的山林中砍伐樹木打造攻城器械。

  看起來就好像在準備攻城一般。

  唐兀錫看到這些,心中冷笑連連,他不怕重山鎮大軍打造攻城器械,反正他又不著急,時間拖得越久對他越有利。

  至于攻城,他也毫無擔心,因為他完全可以放棄東闕關。

  東闕關后面還有中闕關,一道闕關阻擋重山鎮兩三個月,兩道闕關就能阻擋半年的時間。

  半年之后,冬天就降臨了,到時候大雪會覆蓋整座蒙赫山,重山鎮大軍肯定是無法進攻。

  更何況時間拖得這么久,重山鎮大軍的糧草耗費極大,這對重山鎮是極為不利的。

  所以他根本不怕重山鎮大軍拖延時間,重山鎮大軍越是拖延,他就越是高興。

  先不說唐兀錫輕松的心情,就說楊明鎮和楊承澤率領左右二營花費了十一天的時間,他們終于穿越了蒙赫山,來到了蒙赫山西側。

  這一路可謂是艱難無比,他們走的道路根本就不能稱為道路,他們走的大多數地方都是山坡,甚至有不少山坡都是非常陡峭的,勉勉強強能夠行走。

  一路走來,他們折損三百多將士,大半都是滾落山崖不知死活,一小半則是在趕路中受傷了,只能暫時留在原地修養。

  而為了守護那些受傷的將士,他們又不得不留下兩百多將士照顧他們。

  這還只是將士,他們折損的戰馬更多。

  足有上千匹戰馬滾下的山崖,還有上千匹受傷了,也扔在了山野之中。

  這一路走來,將士們可謂是身心疲憊。

  不過等他們站在半山坡上,望著西方一望無際的草原時,一個個又感到振奮不已。

  “他奶奶的,終于走出來了,再看不到出口,我都以為我們在山里迷路了!”

  楊明鎮笑罵道。

  這幾天他心理的壓力很大,周圍都是高聳的山峰,自身方法處在一道道深淵之中,看不到盡頭,看不到出路。

  楊承澤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來,隨即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接下來就該我們大展拳腳了!”

  楊明鎮也笑了,笑的格外的猙獰。

  遭受了這么一場大罪,如今他們終于走出來了,心中憋著的那口氣也該釋放出來了。

  而且他們攜帶的干糧已經不多了,他們不但需要發泄心中的憋悶,還需要掠奪那些族落的物資。

  “傳令,休整一夜,明日出山!”

  楊明鎮朗聲喊道。

  將士們紛紛在山坡上尋找地方休息,也有不少將士在埋鍋造飯。

  他們攜帶的鐵鍋不多,用來做飯肯定是不夠,勉強能燒一些開水,給將士補充水囊中的飲用水。

  山中其實不缺水,山頂的積雪正在融化,在山間形成了不少小河小溪,他們很多時候都是沿著小河小溪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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