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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6章 大風,吐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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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絲毫的預兆,從泥根夾縫中擠出的半顆殘破鳥首從脖上被切落,重重的落地,將大灘碧血濺開。

  “你可知我為何被留在這里。”

  那半顆殘破鳥首張著鉤子般的黑硬大喙,未因被季明斬下首級而憤怒,只是平靜的對季明說道:“只有在這里,我才能轉死為生,才能一直保持不死。

  想來你也看出我肉身情況并不完好,雖然份屬四兇之一,但是難以發揮妖神之大能,眼下又被這神將大敗,大半的真軀精血被其吸盡,反為其作增進養料。”

  聽大風這語氣,好似斗敗的公雞一般,心氣大喪。

  可季明覺得他在拖延時間,目的自是為了讓招杜羅神將盡快復蘇,季明不明白他們既知真君老謀深算之功,如何確信那神將上沒被真君動過手腳。

  季明只在這短短時間內,已經深深信服于真君幾番深遠布局。

  無論是利用一爐外丹在鉤鐮二老和陰厄大王矛盾上的推波助瀾,還是在云雨廟眼皮子底下以揭圖移形大法所煉造的假形之山,亦或者算出兇根底,使玄盈上人往西神柱之地借得神杖,一招制敵,除滅大兇,更不用提以歸還招杜羅本尊為引,請來琉璃寺的般若神尼。

  這種種手段均非一時半刻之功,無不極度考驗謀算膽識。

  一時間,季明理解為何大劫會起,或許早在陸真君于太平山嶄露頭角時,已為此劫埋下伏筆,有些人注定是要橫壓一個時代,完成不可思議之事。

  三神四兇不強嗎?

  過往的太平真君都是廢物嗎?

  自然不是,三神四兇之中,只說季明見過的,且有過交手經驗的險道神而言,太平山宿老之中估計沒誰敢說能壓制此神。

  歧路大神通已是詭變多端,另外當初擒下此神,險道神還有座神廟未曾動用,一個險道神已然如此,更不必提及四兇,似乎個個都非當下時代的妖神。

  過往的太平真君雖然道行也強,但也只是有限的強大,未能如陸真君一樣,充滿無限可能的強大,讓諸祖師樂意陪他賭上未來千年宗門大運。

  季明已經在考慮大劫過后,去旁門左道中找幾個胎靈五境切磋一下,試試正常胎靈五境該有的水平,畢竟他才煉成嬰孩,總不能一直打五境中的高端戰局。

  當季明目光轉向招杜羅神將,大風也覺察到這一點,那縮在兩截泥根下的脫羽碎骨之身掙扎蠕動,先是脖子接上那殘破的半顆鳥首,而后身上涌起成片風雷。

  不過很快風雷斂去,因他覺察眼前道人沒有動手的意圖,于是趕緊收起自己身上那強烈的攻擊意圖。

  那陸真君的那尊神將還在身邊,他沒有一點勝算,這具神將得到自己真身的滋潤,不對,是兇和自己兩具妖神真身的滋潤,已突破到了另外一個境地。

  那懸環之九鼓形似雷部五雷府中江雷公的九連神鼓,六翼鳥爪似有昔年神真妙道之一德禽神景神法的影子,總之這尊神將已脫離太平山靈光神將的范疇。

  現在當務之急是穩住這道人,只待招杜羅神將復蘇,便仍有翻盤之機,再不濟也要拖到大云浮山上霧幕被收,到時候將霧幕展布在此,起碼也能使太平山諸人無功而返,促成一個和局。

  “靈虛子,觀你三花五氣仍有浮盈之象,你可知自己眼下當以穩固絳宮為第一要務,而非在此持久斗戰。

  你雖有元辟如意之助,可當今之天下早非上古之時,諸多仙神均是隱退世外,至大夏一朝后,連我等舊孽故鬼都不再活躍,似生此時代者,至多到天仙一步。”

  “呵呵!”

  季明席地而坐,指間神罡化絲,一邊切割泥根,一邊笑道:“前輩有何教我?”

  “神法!”

  大風使勁伸動細脖,帶著蠱惑性的語氣道:“到了你這等道行,也該接觸到這形神俱妙之法,這種法門都在我們這些上古遺老的手中,唯有從我們這里才能有機會得到。

  而上蒼,乃至于天宮諸仙,都已將神法封禁入庫,不允私傳,還給這類無上法門換了個名號。”

  “禁法!”

  “對,就是禁法,不被廣傳于世,禁而習煉之法。”

  大風一副惋惜的語氣說道。

  在季明的手底下,那泥根完好無損,于是季明又以無形煉魔真火化成小刃,在上面來回切割起來,口中說道:“你難道會禁法?”

  大風見靈虛子表現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明白這道人其實心中已經上鉤,于是果斷的透露更多的真貨,說道:“天地初辟之時,那些構成神真之道的神法,演化諸多神真妙形。

  那河漢列宿神法演繹出普天斗宿,五岳真形圖點化出風雨雷電,及其群山諸岳之神祇,而德禽神景妙法則是.變化出了天地乾坤之間的神怪靈精。

  如我這真身便具部分神形之妙,此卻非我煉就神法而成就的神真妙形,而是因我母親乃前古一位丹鳥,其修行德禽神景妙法,天資卓越,從中自創木德大鳳之神真妙形,使我承其一點遺澤。

  這些神法我雖不會,可我等四兇個個根底深遠,其中有滿、虛二兇,乃至兇,都有掌握禁法。”

  見泥根無法被自己術寶所切割,在這上面五行生克之理也不奏效,季明終于停了手中的動作,朝著杜羅神將走了兩步,一度讓那大風緊張了起來。

  大風也是關心則亂,那招杜羅神將已近完全復蘇,就算靈虛子有元辟如意,又豈是那樣好打破的,但是大風不敢賭這萬一之可能。

  “據我所知,自古以來,這種神法都是一法得一果。”

  季明回憶著第二元神之身·姜黑梟往火鑄山霄燭金庭一行時,那被賜予的始祖神形大禁,又道:“只有河漢列宿神法,乃至于天周末年「定仙游」中的那道神法可以一法而多煉。”

  “你這話一聽就知道是道聽途說而來。”

  大風十分肯定的道:“河漢列宿神法的確出名,這二十八星宿,五方斗宿星君,五德真君等,都是由此法成就,可以說是普適性最強的一種神法。

  天周末年定仙游的那道神法,卻非純粹之神法,而是一種.

  算了,多說無益,多說無益,當年定仙游之事,待你該了解的時候,自然可以了解。

  你這一法得一果之說,也不算謬論。

  譬如江湖水精介怪之眾,其天生便具備水元之性,稍加修行便可施展水行遁法,吞吐江湖上的霧靄山嵐,若是再進一步,水元之性可蛻變蛟龍之性,進而得真龍之功果。

  這種先天自然而然的靈臺性靈,深具不可思議之造化功夫,此中道理放在神法上也是一樣。

  我母親生于東方桑木,口銜仙枝而降世,拜在蒼天座下三色神鳥中的碧鳥老祖門下,當年曾被青天子賜號「木桑姥」,她先天就具備東方乙木之性靈。

  其修行《德禽神景妙法》,相當于讓自身中東方乙木這條“蛟龍”蛻變為“真龍”,一舉摘得東方木德道果,從此成就神真之道,只差一步便可位列混元一氣太乙金仙。”

  “那你怎落到這等地步?”

  季明知道此話有揭對方傷口的意思,但又實在好奇。

  大風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落寞,道:“天皇年間,那位青天子犯了.犯了天家忌諱,我母乃其臣屬,受了牽連,一朝敗道,我也死于天皇年末,直到這個時代才被神主用泥根復全殘身,孕出先天一點靈光,可惜終究是氣數使然,致使我先天不足。”

  “嗬”

  在泥根網絡覆蓋下,招杜羅神將白色牛首的眼窩里,清輝越來越盛,鼻腔里已發出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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