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門的三名修士繼續說道:
“劉玉,不是我們不給你面子,你要是想耍賴的話,那就只能去天海盟的執法堂公堂對薄了,讓長老們評評理。”
“不過你比斗在關鍵時刻,莫不如將東西乖乖交出來,省得耽誤你的事情,你說呢?”
與此同時。
古劍門其中的一名修士,已經暗中發了一道傳訊符,應該是通知了門內之人。
秦銘見狀眉頭微微一蹙,并沒有立馬著急離開,而是駐足觀看了起來。
前方的劉玉,也是陷入了進退兩難之中。
他旁邊的嬌妻見狀,自責不已,梨花帶雨地沖他道歉道:“夫君都是妾身不對,出售書籍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里面還有重要之物。”
劉玉也安撫了她一番:“沒事。”
此事其實還是由他而起,連續幾日的高壓比斗之下,劉玉縱然實力強悍,可也架不住高強度的消耗。
故而想要去島上的珍寶樓內,購買一瓶高階恢復類靈藥——回陽真水,可惜購買此等靈丹妙藥,對于劉玉這樣散修出身的金丹修士,無疑也是一筆巨款。
他雖頗受至陽上人青睞提拔,可一切都要靠自己奮斗打拼,爭取機緣。
故而面對如此的巨款,他也只能自己想辦法籌措,變賣一些家底,以此換取靈藥。
因為只要能夠沖擊仙府斗法前三之列,便能獲取到凝嬰靈物獎勵,去搏那大道一線機緣。
相比大道機緣,些許旁白之物又算得了什么?
“怎么樣?想清楚了沒有?”
古劍門的修士,也是看準了那張金闕書頁頗為不凡,不停地催促道。
就在這時。
附近的空間,驀然出現一股劇烈波動,隨后一道紫袍中年身影浮現而出。
秦銘目光微動,他先前在元嬰交換會上見到過此人,乃是古劍門的清風真君,據說劍道神通《清塵劍經》已經練得出神入化。
在東海修仙界的眾多元嬰初期修士當中,也足以列入前五。
清風真君劍眉星目,身形挺拔,神色孤傲,宛如一柄韜光養晦的古劍,他出現的一瞬間,一股龐大的靈壓在周圍降臨。
令街道上的眾修無比面色大變,連忙紛紛催動法力,抵御這股不適之感。
甚至有不少低階修士,紛紛站立不住,被壓趴在了地上。
秦銘面不改色,心中十分不屑,對這位到處亂放靈壓的元嬰修士,并無什么好觀感。
清風真君顯然是被古劍門那三人,給暗中傳訊過來罩場子的。
“拜見師祖!!”
清風真君一到此處之后,目光環視一周,只是略微一點頭應了一下。
然后在眾人驚愕地目光當中,朝著不遠處的秦銘走了過去,不冷不熱地打了個招呼:
“秦道友。”
“清塵道友。”
秦銘也略施回禮。
此言一出,街道上的眾人無不紛紛側目。
可不敢直視元嬰大能,更不敢亂放神識查探,只是全部低頭暗中打量一二。
包括古劍門的三名金丹修士也沒想到,眼前這名相貌平平的青年修士,竟然是傳說中跟他們師祖一般的元嬰真君大能。
三人神色間都是暗暗惶恐不已,方才他們的所作所為,儼然全部都被這位前輩看在眼中去了。
而劉玉也一樣,方才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爭執之上了,加上秦銘收斂了身上的法力氣息。
別說是他了,要不是秦銘維持了本來面容,就算是清風真君也無法察覺出分毫的。
“秦道友在此,只是路過.還是?”清風真君問了一句。
秦銘淡淡回了一句:“秦某是跟劉玉談了一筆交易,正好前來拿東西。”
噬天鼠剛剛使勁跟自己傳音,那張金闕書頁絕對是個好寶貝。
秦銘自然是不能放過此等機緣了。
此言一出,不僅僅是劉玉和古劍門三人修士臉色大變,就連清風真君的臉上也不太好看了。
周圍的溫度陡然下降,一旁看熱鬧的修士,此刻都后悔不迭,恨不得馬上逃離此地。
可又是戰戰兢兢,不敢輕舉妄動。
兩大元嬰真君交鋒之下,即便只是氣場上的碰撞,也有可能將他們這些吃瓜群眾,在余波沖擊下化為齏粉。
劉玉更是內心苦澀不已,他沒想到兩大元嬰真君,竟然同時看中了自己手中的這張金闕書頁,立時就變成了燙手山芋。
他不難聽出秦銘口中之意,顯然是要定了這張金闕書頁,言語之間流露著毋庸置疑。
“哦?本座怎么沒有聽說過秦道友跟劉玉也有交情?”
“莫不是也是看中了那張金闕書頁?”
清塵真君的說話也是直來直去,直接對著秦銘說道。
“那張書頁連同整本書籍,都已經給交易給本門門下弟子了。”
“那自然是不包括秦某所求之物了。”秦銘面無表情地說道。
清塵真君心孤氣傲,負手而立,聞言眉頭一蹙,閃過一絲不悅。
他轉頭對著劉玉問道:“劉玉,可有此事?”
言語之間充滿了壓迫感。
劉玉聞言只得硬著頭皮回道:“清風前輩,確有此事。”
說完,他心里直打鼓,不由得望了秦銘一眼。
清風真君冷哼一聲。
只見他沉吟片刻后說道:“既然這張書頁難以確定歸屬,秦道友貌似有意庇護這后輩”
“要不這樣吧,若是秦道友能接下本座三招,書頁就歸秦道友了,并且事情就此作罷,你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
看戲的眾人瞬間來了精神,他們萬萬沒想到,還能看到元嬰斗法,一個個興奮不已。
秦銘則是撇了撇嘴,暗忖道:這幫劍修一個個,全都喜歡爭強好勝這套嗎?
上一個對他提出挑戰的,墳頭草都已經三尺高了.
清塵真君對于秦銘也是有所耳聞的。
能從散修一路爬到元嬰期的,豈是善與之輩?
并且還被至陽上人頗為看好,足以說明其有過人之處。
不過,他并不知曉秦銘斬殺血厭魔君之事,要不然也不會如此貿然提出斗法要求了。
街道上圍觀的眾人也是暗暗心驚,他們料定秦銘,定然不敢輕易接下此種要求。
氣氛緊張之間。
周圍的修士,暗中傳音交流起來。
“清風真君乃是東海修仙界成名已久的元嬰大能,還是四大宗門之一古劍門的太上長老,其底蘊深厚就不是普通散修能比的。”
“不論是功法還是法寶,都是高出常人一等,劍道神通罕有敗績。”
“而望月真君則是十余年前才凝嬰成功,出身自窮鄉僻壤的南荒,估計元嬰神通都還未凝練好,如何接得住清風真君三招?”
“那豈不是說”
就在這時。
卻見秦銘淡淡地說道:“好,那秦某就不吝賜教了。”
現場頓時一片嘩然。
沒想到望月真君,居然真敢應下比斗之事。
若是輸了的話,先不說別的,可是會極大影響元嬰聲譽的。
清塵真君也是露出一絲意外,沒想到秦銘竟如此痛快就答應下來了。
“還請兩位道友移步斗法會場。”
就在這時,一道充滿威嚴的聲音響起。
隨著一道遁光散去,露出了至陽上人的身影。
牽扯到元嬰修士間的斗法,他自然得出來主持一二。
并且,至陽上人的目光閃動不已,他也想見識一下秦銘的真正實力。
畢竟能夠單獨斬殺元嬰魔君,足以說明實力,已經不比他這個元嬰中期遜色多少了。
至陽上人也有自己的小算計。
既然古劍門的清風真君愿意強出這個頭,故而他也沒有出聲提醒對方。
一時間,龍淵島上的那些個元嬰老怪也是紛紛聞風而動,都想看這場好戲。
全都跑到這里來了。
一襲青袍少年的寒鴉上人,靠近寒鴉上人,面色極為古怪地問道:“秦道友,怎么才半日不見,你就要與人打起來了?”
“那清風老怪劍道神通著實犀利,我勸你還是不要跟他爭一時之氣了,為了區區一張書頁得不償失啊!”
“實不相瞞,就那樣的金色書頁,本座這里有好幾張的,你開口不就是了。”
“趁現在還來得及,莫不如我在中間給你們說和一番,大家化干戈為玉帛算了”
他也是一片好心,著實不太希望秦銘當眾出丑。
“多謝寒鴉道友好意,秦某作出的決定不會輕易改變。”秦銘淡淡說道。
只是聽到對方手中,竟然還有眾多‘金色書頁’時,嘴角也是不由得抽了抽。
而西幽修仙界的天機子,則是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已經等著看好戲了。
“天機子,你這老家伙在壞笑什么?都說你的卜算神通極為厲害,莫不是已經推測出了比斗結果了?”夏元公見狀,不由得對著他問了一嘴。
“嘿嘿嘿!不可說,不可說,等著看好戲吧!”天機子賊笑一聲,一副笑瞇瞇的模樣。
片刻過后。
秦銘和清塵真君二人,已經來到了龍淵島中央的巨大廣場之上。
整座廣場之內,已經被清場。
“兩位道友盡管放開手腳,有本座主持島龍淵島四階極品法陣‘九曲天河大陣’。”
“不過斗法切磋點到為止,切勿傷及對方性命,以免傷了和氣。”
至陽上人抬手一招,一股金濛濛的圓形陣法光罩升起,瞬間覆蓋住了圓形廣場。
話雖是這么說,可元嬰真君動起手來威能毀天滅地,神通無眼,只能是各安天命了。
到了元嬰這一步,同階之間是很難殺死對方的。
廣場外圍早已是圍滿了人。
“沒想到還能看到元嬰修士斗法,乃是仙府盛會舉辦以來,頭一遭啊!”
“當真是不虛此行。”
“道友所言極是。”
廣場內的上空,清塵真君虛空而立,目光微微一瞇,閃過一道寒光,冷冷說道:
“秦道友,請賜教!”
他當即也不作廢話,渾身氣息暴漲,元嬰期的法力傾瀉而出。
以清塵真君為中心,一股龐大的藍色光柱自他身上涌動而出,貫穿天穹!
不知不覺間,他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柄古樸造型的四階靈寶青色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