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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陽,酒店套房里。
呂堯正在搜索關于綿陽這座城市的相關信息。
蓉城作為西南中心戰略城市,其在西南的地位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但呂堯隱約記得,在川蜀這邊還有一個城市的底蘊極其牛逼厲害,那就是綿陽了。
他牛逼在哪兒呢?
牛逼在距離蓉城就一百多公里,還能把自己干成省內第二大的經濟城市,名副其實的省域副中心城市。
這要是隨便一個大強省的人在這兒,估計都會一臉懵,省域副中心咋了?這種名頭在蘇大強那邊壓根不算什么的好吧。
瞅瞅自家地盤上,什么淮海創業集團,什么省中強地區聯合,什么阿蘇正統,什么六國古都.你南哥的話在我北邊可不一定好使啊,哪怕我的經濟發展不如你,但不好使就不好使。
可這些在川蜀這片地方那就不好使了。
蓉城那可是出了名的吸血鬼城市,把兄弟們全都做成血包掛身上的狠角色。
GDP總量超兩萬億!全國GDP總量排第七!把第二名的綿陽甩出去一萬多億。
而最神奇的是,綿陽就在蓉城的邊上。
在如此敲骨吸髓的省會城市附近能保持住如此體量,足可見綿陽的牛逼。
那么綿陽為什么這么牛逼呢?
因為這里是國內重要的軍用產品生產研發中心,說一個大家都知道的軍轉民企業——長虹,人家老本行可是搞機控火控雷達的,做家電只是為了搞點外快。
而綿陽最牛逼,同時也是讓蓉城不敢太過分吸血的底氣,那就是綿陽本地培養的高端人才了。
看到綿陽這邊的各種信息后,呂堯確實覺得這是一塊人杰地靈的風水寶地啊,可惜這邊很多研發的項目都是絕密,呂堯留學未來的時候壓根都沒聽說過這邊有太多的事跡,就算從未來留學回來,爬到現在的高度,都沒能接觸到太多這邊的高端人才。
但呂堯既然都來了,那他肯定是要在這邊多轉轉,看能不能搞出點東西出來的。
就在呂堯琢磨著怎么在西南這塊發育一下,落一顆閑棋的時候,林永珍帶著一盤冷吃兔來到呂堯這邊,說道:“這是我前面下樓買的,要不要試試。”
這份冷吃兔色澤鮮亮,辣椒和辣椒種子均勻的粘在一塊塊兔肉丁上,對于愛吃辣的呂堯來說,光是看到就開始流口水了。
冷吃兔實際上是炒出來的,但冷了之后味道反而更濃郁香濃,所以本該是熱菜的麻辣兔丁,就變成了后來的冷吃兔,是川蜀這邊特別受歡迎的小吃,也是呂堯為數不多愛吃的川蜀美食。
在林永珍之后,程心語也帶著一份麻辣豬耳朵,夫妻肺片,果蔬拼盤過來:“還有這些。”
呂堯把電腦合上放到一邊:“那就來吧!”
川蜀這邊是盛產高品質白酒的,瀘州老窖,水井坊,劍南春,五糧液都是非常出名的白酒,口感喝起來確實跟呂堯老家那邊的白酒不一樣。
林永珍起身從套房冷藏柜里拿出一瓶像是電視劇才會出現的小酒壇子,壇子上面竟然還蓋著泥封。
呂堯見狀笑道:“這是壇藏茅臺嗎?”
林永珍笑道:“不是,是水井坊的窖藏老酒,今天下午的時候,一位以前認識的朋友知道我到這邊了,特地讓人送過來的。”
呂堯笑道:“咱們永珍姐不僅神通廣大,而且在哪兒都有朋友啊,連這種老年份的酒都能搞得到。”
窖藏的老酒可不是電視劇里那種,打一壇老酒用泥封蓋住,然后埋進土里幾十年后再取出來,那樣埋藏的酒很快就會變質,一旦開啟泥封,就會散發出格外惡心的土腥味。
真正的老酒需要在恒定的溫度濕度里進行保存,還需要經常進行打理。
在這樣精心營造的環境里擺放,釀造出來的酒水經過時間的陳化后,滋味就會變得更加的悠久綿柔,品嘗起來也愈發的迷人。
所以“窖藏”的白酒才會有價無市,貴得離譜。
因為這種酒不僅需要高超的釀造技術釀出原液,后續更需要時間,人力和物力的支持,才能得到這么一壇好酒。
呂堯本身對白酒其實是不太感冒的,哪怕他留學未來的時候都快四十歲了,喝威士忌仍舊喜歡兌雪碧或者可樂來喝,但這種窖藏的老酒,呂堯是非常愿意嘗試的。
因為這種窖藏的老酒哪怕是同一個儲藏窖出來的,根據儲存的時間,甚至窖藏位置的不同,風味上都略微有所不同。
呂堯搓著手開心道:“好啊,來試試。”
林永珍揭開泥封,打開酒壇子的塞子,隨后一股清爽清淡,但卻格外悠長持久的酒香頓時從酒壇子里飄散出來。
呂堯湊上去聞了聞:“呼——”
這貨可太正了。
呂堯拿起酒杯嘗了口后,第一次沒有第一時間從白酒中感受到酒精的辛辣,反而是被一股清爽的口感打開味蕾,然后酒精的辛辣才沖進口腔,繼而上涌到鼻腔。
這時候再配上一塊冷吃兔 這滋味確實很不錯!
呂堯來了興致,舉起酒杯邀請起來:“干杯!”
等到酒過三巡,呂堯已經坐到地上,背靠沙發,跟林永珍和程心語閑聊起來,林永珍同樣坐在地上,一只胳膊撐在程心語的膝蓋上,看向呂堯問道:“我覺得你這次其實有點太費周章了,簽約一個網紅藝人,就算這里面有胡小姐的干系,至于你親自到這邊,甚至還親自給那誰”
林永珍有點記不起來劉同雄的名字了。
她擺擺手說道:“算了,不重要了,反正你親自聯系對方有點不合適的。這說不定反而會起到負面的作用。”
如果呂堯派人來做這件事,哪怕是交給林永珍來做,她只需要打幾個電話,聯系幾個人,估計很快就能把這件事辦妥;而呂堯親自來做這件事,反而容易把李子柒的價值,在李子柒老板眼中“無限拔高”,從而增加談妥的難度。
呂堯被林永珍這么問,笑道:“害,就是閑得慌嘛。正好心底有些事兒沒辦妥,就順手來給辦了,而且我早就說了,這是給我的「間隔年」啊。”
林永珍笑了笑,不置可否。
間隔年,英文叫“GapYear”,是指個人在人生進行時,選擇暫停學業或職業規劃,用一段時間,通常為一年,進行旅行、志愿服務、實習、學習新技能或自我探索等活動,以豐富人生經歷、明確職業方向、提升綜合素質或實現個人成長。
這種行為通常發生在西方世界。
東大這邊是沒有所謂“間隔年”的說法的,東大人的一生都很趕,從記事開始,東大的年輕人就會馬不停蹄的開始求學,工作,成家,老去這個過程。
很多大學生剛畢業才工作幾個月,之前還對你嚴防死守不準戀愛的家長,就開始詢問你的戀愛狀況了,開始催婚了,好像愛人會從天上自動掉下來似的。
所以,在東大,大部分的普通人是真的需要一個“間隔年”來搞清楚自己的人生方向的。
而為什么東大的學校,職場,不支持年輕人搞“間隔年”呢?
除了職場用人標準和能力上的考量外,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高強度高重復的職場工作,本身就是對牛馬的高規范馴化。
而間隔年就是對付這種高強度高規范馴化最好的辦法——當你用真正放松下來的心態去看世間萬物后,你的視野,胸襟,想法也會跟著變得開闊,當你明確清晰的知道自己的人生方向,什么于你有利,什么于你無利你就能看的更加清楚。
如此一來,職場上的很多CPU手段就將對你失效,即便你無法分辨出這些手段,但你會本能的排斥抵觸這些手段。
這種狀態下職場管理者就無法對這樣的人進行馴化,無法馴化自然就無法更好的管理——那些真正有勇氣暫停自己人生的人會發現,即便不上班,人也不會餓死;即便成為老賴,生活也不會跟以前有太大變化。
這是一個很殘酷的底層邏輯。
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或者腦子拎不清的人會說——“如此散漫自由,國將不國!”
但實際上,大部分的牛馬一生唯一的作用,就只有輸血,就連十年后社會對單身群體的關心,也只是希望大部分打工牛馬可以批量生產下一單持續輸血。
真正能讓“國之為國”的,從來都不是普通人,而是那些在各個領域從一開始就展現出非凡天賦的人。
科技的發展和引領是由天才們完成的。
人文精神的開創同樣是由一位位先賢們完成的。
這個世界大部分的普通人,真的就只是NPC,所以對普通人來說,給自己一段時間,找清楚自己的方向,從而實踐自己的人生,讓自己的人生真正的屬于自己,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但呂堯是不需要的。
林永珍不敢說自己百分百的了解呂堯,但她能看出來,呂堯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早早的就完成了“心態”上的重建重構,他的目標很清晰,而且根據林永珍對呂堯的了解,他也不會做特別無意義的事情。
但現在呂堯做的這些事情讓林永珍看不明白,因為呂堯一直藏著掖著,她甚至無法幫助呂堯進行分析。
這次。
呂堯仍舊沒有直面林永珍的問題,但這次他給了林永珍一份保障:“沒事的,就算有事,李子柒老板那邊也不會對咱們造成什么傷害的。”
雖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可問題是……身為地頭蛇的劉同雄也不是川蜀這邊的地頭蛇啊。
杭城,劉同雄家里。
自從接了呂堯的電話后,劉同雄的心情就一直非常的不好。
作為家里比較少見的“高材生”,劉同雄在做生意上的天賦是很高的,高到什么程度呢?對風口的把握和感知,他每次都會有近乎“天啟”般的感覺,當一個機會出現在劉同雄面前的時候,他能感受到內心涌現而出的期待。
心臟狂跳,血液流速加快,強烈的悸動讓他知道——這一定能行!
就像當初他在網上發現還沒特別火的李子柒時,他整個人就跟觸電一樣,看著視頻里恬然淡泊的李子柒,劉同雄感覺到一股電流從那視頻里跳出來鉆進他的眼睛里,然后這股電流迅速蔓延,躥進他的后腦,滿背,讓他當時就從老板椅里站起來。
跟著就是火速飛到川蜀那邊,用誠懇的態度和價碼打動了那個時候的李子柒。
劉同雄的本能和直覺告訴他,李子柒身上蘊含的商業價值是無比巨大的,如今上南呂堯的橫插一杠,也作證了劉同雄的想法,可問題就在于——呂堯想要轉簽李子柒,壓根不給自己合作的機會。
這對嗎?
其實如果換位思考的話,劉同雄也會像呂堯那么做。
商業世界就是這樣的,能跟你講人情世故,是因為你有那個價值有那個資格講人情世故,可當你位格太低,身板太脆的時候,人家壓根不跟你講這些虛頭巴別鬧的,一口吞下,才是正解。
君不見最喜歡講人情世故的張麻子,不也翻車了嗎。
所以劉同雄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拿錢送人,結個善緣,就是這次事件里最好的處理方式,就算呂堯現在對自己表現的漠不關心,看不起的樣子,但有李子柒這個香火情在,劉同雄就能一定能找到機會,湊到呂堯那邊,然后吸收消化部分資源。
劉同雄的理智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腦子里回蕩著這些話,可在這些話回蕩的同時,劉同雄卻也在一遍又一遍的抽著煙,翻著他花了一下午時間搜集到的呂堯的相關信息。
一晚上,劉同雄抽了三包煙。
下午才打印出來的文件,已經被劉同雄翻的毛邊了。
等到清晨時分的陽光,刺破劉同雄在杭城江邊的別墅時,一夜未睡的劉同雄腦子里已經空蕩蕩的沒什么聲音了。
劉同雄來到窗邊,看著初生的東曦,眼神漸漸從迷惘變得堅定。
“呂堯是吧?”
“我承認你很厲害,可我.未嘗不行!”
劉同雄不信,他能在自己的地盤讓呂堯給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