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雯現在抖音的粉絲已經有一百萬多一點了，在快手，公眾號，微博的賬號上也都有差不多體量的粉絲。
其中公眾號上的粉絲量相對比較少，快手和抖音上的粉絲是比較多的，李秋雯微博上的粉絲雖然也多，但微博在2017年的時候就已經漸漸變成互聯網女廁所了。
微博上只有三類群體。
一個是飯圈的，一個是拳擊圈的，還有就是福利圈的。
其他所有圈子跟這三個圈子相比那都是小巫見大巫，壓根不值得一提，其中飯圈在未來會徹底淪為刷榜天堂，微博飯圈里熱度高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天坑巨雷，就這互聯網不同年齡段的大量女生都還瘋狂往里跳。
把“記吃不記打”演繹得淋漓盡致。
拳擊圈那就更不用說了，在未來微博出來的拳皇會以微博為核心，向四面八方擴散，未來十年一直都是微博拳皇們的圣地，同時拳擊運動也將出現在社會的各個層面，各個角度。
至于福利圈……那真的是太妙了，微博看指日可待這句話會在十年后一定程度上的實現，因為大家可以從微博跳轉鏈接到X上。
所以呂堯也并沒有把互聯網紅人孵化產業的中心放在新浪和企鵝這兩家上面。
只不過因為2017年這兩家的互聯網端口上依舊有著巨大的流量，下面人不想放過這塊巨大的流量池，呂堯也秉持著蚊子腿再小也算肉的想法，讓運營團隊順帶著把這兩塊的內容做了。
在簡單看完公眾號和微博上的數據表現后，呂堯就開始著重的分析起李秋雯在抖音平臺上的數據表現。
李秋雯視頻的五秒完播率挺不錯的，用戶粘度也不錯，點贊比和轉發量不錯，比較突出亮眼的則是評論量，以前李秋雯的視頻評論量是不那么高的，因為李秋雯的視頻呈現出來了的治愈感實在太強了。
所以李秋雯的作品也被網友戲稱為“午夜助眠系列”，“最佳白噪音top10級博主”.
而這種視頻的完播率通常會非常的高，但評論點贊可能就不那么多了。
但這次不一樣。
南北方飲食差異引發的互聯網討論徹底引爆了李秋雯的作品，讓李秋雯的作品在短短十二小時內熱度迅速增加，即便在深夜兩三點的時候，熱度都沒有減退。
大家對“到底是南方美食更好吃更高級，還是北方美食更悠久更權威”展開了激烈的討論，大家各執一詞，在評論區各抒己見。
而這些爭吵在系統的算法中紛紛化作熱度，幫助李秋雯的視頻迅速破關，進入一個又一個的流量池。
這是一個很好的表現。
呂堯放下電腦后就對李秋雯夸贊起來：“這次的腳本是你自己寫的，自己設計的，做的很好，非常棒！”
毫不吝嗇的夸贊讓李秋雯的精神振奮了不少，雖然短時間仍舊很理解并實踐，程心語昨天跟她說的那些話，但那些話終究還是對李秋雯產生了一些影響的，起碼她的心情不像昨天那么悶了。
在得到呂堯夸獎后，心情也跟著變得雀躍開心起來。
李秋雯繼續說道：“其實主要還是呂總你的選材好啦，這種非常有爭議的內容才是視頻討論度飛速提升的關鍵。”
呂堯笑了笑，：“爭議性的話題很多，你也要多多的去挖掘這方面的內容。我跟心語都對你寄予厚望，餐飲行業的未來是非常有前景的，不管是線上還是線下，只要你能做的好，配合我跟華盛生活那邊的關系，要不了兩年你就能成立自己的餐飲品牌。”
“到時候你的發展空間就會更大的巨大，只是在這之前，你得沉得住氣，保護好自己的名聲，信譽，這些看不著摸不見的東西，才是真正的價值高地。”
線上餐飲的暴利其實大家都懂，單單一個“粉類食物”來說，不管是紅薯粉，木薯粉，土豆粉做出來的粉類食品，利潤率都挺高的，更別說一些喪良心的餐飲品牌粉里面連粉都沒有了，那利潤率更是嘎嘎猛。
這些產品還是日銷品，如果真的不錯的話，復購率是很高的。
跟網紅帶貨不同，呂堯培育孵化出來的網紅是不需要去市場上尋找合作商家的，依托華盛生活的供應鏈和物流體系，呂堯麾下的網紅即便出來自己做品牌，也能獲得遠低市場的報價。
完全不用像未來互聯網上的某哥某姐一樣透支自己的信譽搞那些爛攤子，更不會被某些地方企業坑著做局，三倍賠償。
永遠不賺最后一個銅板的道理，在網紅市場上尤其適用。
可惜，在互聯網流量世界中暴富起來的那一群人，壓根不懂這個道理。
也有可能他們都懂這些道理，但他們已經飄到了天上，認為自己不需要在意那些東西了——直到這些他們曾經不在乎的事情，成為了他們的“阿喀琉斯之踵”。
呂堯現在的生意已經做的非常大了，未來的生意只會更大。
呂堯現在處于一個非常微妙的位置上，所以他不需要為了那些蠅頭小利去冒險，他扶持網紅，想要利用網絡流量效應滲透進多維度的實體行業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賺錢。
而是為了給自己鍍金身。
所以關于這方面的規范，一定要從他開始做起且做好。
又在這方面仔細叮囑了李秋雯一會兒，讓對方意識到這件事的重要性后，呂堯就對著李秋雯繼續說道：“你表現的很好，接下來我要程心語，永珍姐她們外出幾天辦事情，你呢就在這里跟小侯總他們繼續做視頻。”
李秋雯頓時愣住：“啊？”
兩個小時后，同樣的“啊”從小侯總那邊發出。
小侯總從李秋雯嘴里聽到呂堯他們要離開蓉城后，也有點吃驚，然后就撓頭格外刺撓道：“不是，怎么突然就要走呢？是有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嗎？我可以幫忙嗎？”
李秋雯擠出笑容：“呂總怎么會把這些事情告訴給我呢，我不知道呂總要去做什么的。”
小侯總拿出手機：“我問問呂總。”
微信電話很快接通，電話里傳來呂堯淡定平靜的聲音：“侯總啊，什么事啊。”
小侯總這人比較直，開門見山問道：“我怎么聽秋雯說你要離開蓉城呢，咩事啊？是我招待不周嗎？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跟我說嘛。”
呂堯哈哈笑道：“這叫什么話呢，怎么就招待不周啦，我來蓉城這邊本來就是辦事的，有幸能認識你這個朋友我是非常開心的，你放心，過幾天我就回來了。”
小侯總確定道：“果真嗎？”
呂堯笑道：“那當然啦。”
小侯總：“那我在這邊等你回來。”
呂堯則叮囑道：“我們家秋雯就拜托小侯總你多照顧啦。”
小侯總把自己胸脯拍得砰砰響：“你放心，我肯定把咱妹子照顧的好好的，誰讓咱妹子不開心了，我指定給他種地里。”
這種話其他人說出來呂堯肯定當玩笑了，但小侯總說出來，那就很難說了。
跟小侯總聊完后，呂堯就收拾東西，準備再次啟程。
這次他們的目的地是綿陽附近的一個小村莊，呂堯這次的目標人物就在這座小村莊比較偏遠的地方。
綿陽距離蓉城不遠，不到一百五十公里，開車很快就到了，就是他們目標人物的居住地點不太好找，哪怕呂堯已經通過自己的人脈網確定了對方的具體位置，但川蜀地區的道路.實在是一言難盡。
他們的車在進入村莊道路后繞了好久，顛簸了好久，才終于抵達了目標地點。
呂堯他們是中午前出發的，等抵達確切的地點后，時間已經到下午快三點了。
等呂堯把車停穩后，打開車門來到路上。
他們現在正在一段.絕路上，前面沒有路，甚至越野車也是壓著路邊才來到這里的，在大片還沒有完全長起來的鵝綠色田野的后方，一座小院子孤零零的佇立在那里。
在田野后的小院子，就是李子柒的老家。
李子柒從去年開始，靠著長期的更新和精良的制作，視頻熱度逐漸走高，隨著他的視頻被某位發達城市的ceo點贊后，開始數據暴漲，然后另外一個MCN機構的老板不遠千里，專門來到李子柒所在的城市，要跟李子柒簽約，幫運用mcn機構的資源幫助李子柒的視頻擴散。
現在，李子柒已經跟那位mcn的老板合作了，李子柒的名號也逐漸開始在互聯網上擁有越來越大的影響力。
只是在這寧靜的偏遠山村里，李子柒還是那個李子柒。
在呂堯留學的那個未來里，她還要為她對商業的一竅不通和無知付出巨大的代價——而金錢，只是未來那場巨大代價里非常小的一部分附帶傷害。
在田間的小路上，呂堯摸出身上的香煙點燃，在如此廣闊的田野間，在程心語和林永珍的的陪伴下，以及一路開車過來的疲乏，讓呂堯這根煙格外的帶勁，頗有點《生化危機》里卡洛斯沖進喪尸群準備犧牲自己時的勁兒了。
美美的抽著煙，程心語則好奇的看向遠方：“這里就是李子柒現在居住的地方嗎？確實還挺寧靜的。”
林永珍打量著四周，跟程心語不同，林永珍不怎么關注互聯網，對李子柒這號人物也沒有太多的了解，只是看著這阡陌縱橫，孤山人家的場景，她竟然有些感慨。
她從呂堯的手里把香煙搶過來，在吞吐的煙霧中，林永珍感慨道：“在我預想的某個未來里，我也想過自己會住在這樣的田園風光里，寧靜，孤僻，幾乎不用跟人打交道。是不是有點青燈古佛的意思了。”
呂堯樂道：“你不會想要住在這樣的地方的，我是農村出來的，農村除了你看到的田野樹林外，更多的是無處不在的塵土，不便的交通，還有隨時都會入侵到你房間里的各種小蟲子。”
至于遠離人煙……
呂堯不知道別人如何，但他不行。
即便是在他最落寞最難過的時候，他也無法真正的承受遠離人煙帶來的孤寂感，對呂堯來說，他本身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群居生物。
或許，只有那些真正完成思想上的突破的人，才能真正飲孤獨如甘泉吧。
呂堯看向林永珍，篤定道：“你也肯定在這樣遠離人煙的地方待不久的。”
林永珍笑道：“所以才是預想啊。”
程心語笑道：“好啦，別聊了，咱們過去吧。”
四月的川蜀還是比較冷的，尤其是這樣的山村里，隨著日頭逐漸往下，這里的氣溫也在迅速降低著。
呂堯當即邁步往李子柒家的小院走去。
漫步在田野間的小路上，穿著風衣的三人信步朝前，高挑俊美的身形讓這里的田野都仿佛瞬間變得高級了，如果有攝像頭在這里架著，從遠處田野拍向呂堯他們的話，那呈現出來的效果一定還蠻不錯的。
就非常有“特殊異常小隊”中非常強的三人組去解決什么異常事件的感覺了。
呂堯記得這還是后來互聯網上挺小眾但是挺帥氣的短視頻賽道。
呂堯一邊不著邊際的跟林永珍和程心語扯著這些話，然后聽著程心語和林永珍忍不住笑著調侃呂堯：
“不是吧？你還有這種小男生才有的幻想嗎？”
程心語補充道：“這種不是小男生的幻想喔，按照現在流行的說法，這叫中二。”
呂堯笑道：“這世上，應該沒有任何一個男生最開始的夢想是賺很多很多錢，買很多很多房子和車子，我記得我小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找一根又長又直的樹枝當長劍，幻想自己是大俠，然后把村子里的油菜花頭全都打掉。”
林永珍笑吟吟說道：“你們男生還真是幼稚。”但她緊跟著就快步向前兩步，然后側頭彎腰看向呂堯，臉上的笑意像比此刻太陽的余暉還要溫暖：“但我很喜歡。”
程心語也拉住呂堯的胳膊：“很有趣啊”
他們三人說說笑笑來到李子柒家的小院子，然后呂堯禮貌的敲響房門，房門里頓時傳出有些警惕且意外的聲音：“誰啊？”
這道聲音對呂堯來說多少有些陌生，因為呂堯留學未來的時候，刷到的很多視頻里，李子柒都是不說話的。
呂堯在門外說道：“你好李小姐，我是呂堯，我特地來拜訪您的，想跟您洽談一些合作上的事情。”
很快，這間小院子的木門被打開，一張不那么驚艷但也算比較清秀的面容出現在呂堯他們三人的面前，看到眼前的三人，門后的李子柒顯然愣了一下。
因為門外那一幕實在是太有視覺沖擊力了。
廣袤鵝綠的田野，橘紅燦爛的夕陽天空做背景，充滿田園氣息的門扉和院子外，三道修長俊美的人影靜靜的站在門外——
那是種什么感覺呢？
就像是當了十幾年孬種中學生的某個少年，在某一天忽然看到有直升機帶著探照燈轟隆而來，一道身影拽著牽引繩“唰”的降落到這個窩囊少年的跟前，然后說：“你好，沒時間解釋了，請跟我們去拯救世界吧”。
這樣的描述可能有點夸張，但感覺確實是這樣的感覺。
李子柒整理了下自己紛亂的思緒，然后客氣的把呂堯他們迎進自己的院子。
作為李子柒拍攝的院子，其中一些地方和角落整理的非常好，錯落有致的裝飾綠植讓這里看起來頗有禪意，但在一些平時不會拍攝到的角落，堆砌著非常多的雜物。
這就是短視頻創作者生活的圈子。
呂堯作為一個老營銷，見過太多類似的場面了，他自己也做過一段時間的自由職業者，對于生活和工作幾乎融合在一起的“數字游民”，生活就是這樣的。
所以見到李子柒的小院，呂堯的第一感觀不是這里的田園氣息，他第一時間感受到的，是這里數字游民的氣息。
在院子里，呂堯還看到了李子柒正在進行，沒有完工的工作。
呂堯充滿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工作了嗎？”
李子柒笑道：“沒有啦，今天的進度差不多了。”
一邊說著，李子柒一邊給呂堯他們準備茶水。
水是很一般的水。
茶也是很一般的茶。
只不過茶具茶桌這些明顯能看出來李子柒自己制作的痕跡。
似乎逐漸爆火的短視頻制作并沒有太多的改變她的生活。
呂堯笑道：“很抱歉冒昧的過來打擾，不過我是帶著誠意來尋求合作的。”
李子柒現在是跟她奶奶住在一起的，還有她弟弟，平時的視頻制作上她弟弟也會幫忙，所以在呂堯這么說的時候，呂堯能感覺到院子房屋里似乎有視線在打量著他們。
面對李子柒的說辭，李子柒笑道：“正常的商務合作，都是我的經紀公司幫我對接的，我本人對商務合作這塊也是不太懂的，你們可以去我的經紀公司聊啊，你們要是沒有聯系方式的話，我可以把我經紀公司的聯系方式給你們的。”
李子柒說這話的時候很真誠，笑容也很干凈。
她在商業運作上確實不太懂。
呂堯則笑道：“我知道，但要跟你的合作項目，跟你的經紀公司談不太好。”
李子柒眨了眨眼，好奇道：“那你們要跟我談什么合作？”
呂堯笑道：“李小姐認識我嗎？我是說互聯網上的我。”
李子柒笑了起來，她當然是認識呂堯的，在她剛做視頻，還沒火的時候，呂堯就已經是互聯網上的大網紅了，關于呂堯的瓜即便現在翻出來老瓜新吃，也是蠻有意思的。
而等到呂堯成為著名企業家后，他就不需要再蹭熱點，制造熱點了，他本身就是熱點，是流量。
每一次的發布會，每一次在媒體上的公開亮相，都會讓呂堯沖到熱搜上，作為同樣的互聯網人，李子柒怎么可能不認識呂堯呢？
也正是因為認識呂堯，所以李子柒才會讓呂堯進入小院子，同時也對呂堯的合作項目很感興趣。
只是……
呂堯在互聯網上的風評終究是不太好的。
花花公子。
鳳凰男。
黑心企業家。
電子毒物制作人.
這些互聯網友商水軍給呂堯貼的標簽，甚至比呂堯本人在互聯網上的真實標簽還要鮮明，這些標簽非常容易扭曲網友們對呂堯的印象，也非常容易讓不明真相的人對呂堯產生不好的感官。
比如李子柒，生怕被坑的她才說出了之前那番話。
而面對呂堯的詢問，李子柒笑道：“您在網上的名聲我算是如雷貫耳了。”
呂堯跟著笑道：“那你應該也知道，我名下也是有一家MCN機構的，所以我這次來，就是想邀請您，李子柒小姐，加入我的MCN公司。”
李子柒再次愣了下，然后笑道：“可是.對不起啊呂先生，我已經有合作的MCN機構了，而且我們合作的還挺愉快的，暫時沒有解約重新加入其他MCN機構的想法。”
尤其是，她認為呂堯的mcn機構從調性上來說，就跟她的風格不合適。
呂堯靜靜的聽李子柒說完，然后問道：“你很信任你的經紀公司合伙人？你們現階段的合作方式，應該是你跟那家經紀公司簽了合作合約，然后約定好了收益分成比例，很簡單的合作模式，對嗎？”
李子柒再次眨眨眼睛，有些木然的點點頭：“OK，那也簡單，我只要收購了你的經紀公司，那咱們也依舊可以做合作伙伴。”
李子柒有點愣。
這種橋段，她以前好像只在電視上看過。
沒想到時過境遷，這種電視上才會發生的故事，竟然活生生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李子柒有點不解的說道：“可是，我記得呂總您的MCN機構也很大，為什么要跟我合作呢？”
而且別說眼前這位的MCN公司了，其他的諸如游戲業務，手機業務，隨便一個單拎出來，都足以碾壓他們這樣的短視頻制作者了。
面對李子柒的疑惑，呂堯笑道：“你知道我跟胡小姐的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