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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神秘匯款人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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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神鳴春希。

  目前的處境很尷尬。

  原本,一男兩女的同居生活,在彼此都沒在交往的前提下,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可昨晚,我卻因一時的沖動,和我的前女友——

  復合了。

  復合也就算了。

  現在,我還能清晰地感知到,于我而言,她并沒有另外一名女生,睦月真白的那么重要。

  我....

  難道說....

  是一個很過分的男人嗎?

  圣誕節當天。

  當我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我的左手邊,躺著睦月真白。

  而我的右手邊,則躺著犬飼硝子。

  她們剛才醒來,還不爭不搶地,輪流親了我一口。

  這種按世間常理來說,是無比怪異、無比稀罕的行為,竟如此唐突地,就發生在了我這樣的人身上。

  我和她和她。

  到底都在干嘛啊。

  “喂,真白、硝子,你們兩個快起床了。今晚我還得去一趟ATM呢。下個月的生活費,還有過年要花的錢,都還沒去取呢。”

  圣誕節是12月25日。

  而圣誕節過后,才是東京真正的長假,新年正月的假期。

  一般來說,那是一個能回老家與家里人團聚的日子。

  可我們仨,孤零零的三個人,雖然已經沒有“老家”可以回去了,彼此也并不是法律意義上的家人。

  但今年,我想,我們應該會一起過年的吧?

  像真正的家人一樣。

  一起過年。

  而說到過年,自然就得花錢。

  至于我們的花銷,迄今為止,都是歸功于那個神秘匯款人每個月打過來的30w円,加之我每個月的14w円工資,我們仨才能得以在東京這座大都市里,安穩地立足。

  “硝子姐姐,快起床啦。再睡下去,晚上就睡不著了哦。”

  而第二個起床的,是睦月真白。

  她如往常一樣,扮演著這個散裝家庭的母親角色,催促著我右手邊的那個她趕緊起床。

  “....嗚哇。這兩天累死我了,腰酸背痛的。”

  而第三個起床的,我的前女友,也是我的現女友,像個大懶人似的,除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還隨口說了句充滿暗示性的話。

  我想。那應該不是說給我聽的吧。

  雖然,我更希望,那不是說給睦月真白聽的。

  “那、那你們先吃晚飯吧。我自己去一趟ATM就行。真白,你那里的錢也都快花完了吧?”

  而我,也只能盡快地打斷她,岔開了話題。

  目前。

  這個家的買菜、買生活用品、交水電、交房租,還有我們仨的國民健康保險費,等等一系列的開支,都是由真白媽媽來處理的。

  同時,負責記賬的也是她。

  所以,我每個月都會拿出一筆現金,放到她那里,交由她來保管。

  而她,由于刻在骨子里的勤儉持家,甚至可以說,已經到了有些摳搜的地步了。所以我每個月44w円的收入,即使是負責三個人的開支,卻依然能有一定的結余。

  “....春希哥哥,今天我也想一起去,可以嗎?今天是圣誕節,我都還沒出過門呢。”

  而我,本想著自己一個人去ATM的,卻沒想到,那個黏人的小寶寶,就忽地趴在了我的胸口,撒嬌似的,如此嘟噥道。

  “當然可以啊。那真白,我們一起去吧。不過,我也只是去趟ATM取下錢而已哦。”

  我,也就順勢撫摸著那個趴在我胸口的小腦袋,很快地就答應了她的要求。

  畢竟,我也想跟她,兩個人一起,逛逛霓虹燈下的圣誕夜景。

  “春希,那我也要去。”

  至于犬飼硝子,那個外表看上去很高挑的成年女性。

  她的內心,卻仍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還是老樣子,害怕自己一個人呆在家里。

  有時。

  我甚至會不禁地想。

  說不定在某些特定條件下,睦月真白都比她成熟得多了。

  “....唉。走吧走吧。我只不過是去取下錢而已,有必要搞這么大的陣仗嗎?”

  有時候。

  作為一個男人,也蠻累人的。

  可是。

  諸事無常,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嗎?

  今晚,當插入商場二樓ATM機里的存折,咔嚓咔嚓地從墨水打印機里一點一點地彈出來之后。

  我才訝異地發現——

  這個月的神秘匯款人,并沒有把錢打到我的賬戶上。

  “奇怪,是機子出問題了嗎?”

  我揉了揉眼睛,還是不大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實。

  “春希哥哥,這個月確實少了好多呢。”

  而摟著我的左胳膊,把頭依偎在我胸口的睦月真白,負責家庭記賬的她,看到存折的收入銳減,也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不過,她也并沒有像肥皂劇里的妻子那樣,一看到丈夫的收入減少了,就開始大喊大叫的。

  而是真的像在擔心我那樣,踮起腳尖,把另一只手伸了過來,摸了摸我的頭。

  “真白,別急,我再試一下。”

  而我。

  作為目前這個家的頂梁柱,自然也有些慌張。

  畢竟,事到如今,讓我再把她們趕走,再回歸一個人的生活,根本就不可能了。

  不對。

  犬飼硝子說不定可以,但睦月真白是真的不行。

  可是,當我再一次把存折插入ATM機,點下那個“記賬”按鈕的時候,那本存折卻原封不動地——

  彈了出來。

  上面只有JR鐵道會社14w円的工資收入,并沒有那個名義不詳匯款人的打款明細了。

  也不知為何,我并沒有因此而陷入慌亂。

  甚至,我的大腦,在此時卻是無比的冷靜。

  是因為情況越危機,人就會出于本能,變得更加冷靜嗎?

  無論如何,此時的我,并沒有感到恐慌,而是開始思考起了當時系統出現的契機....

  是因為服用了過量的精神類藥物嗎?

  可話又說回來。

  我又有多久沒吃藥了?

  自從睦月真白跟我睡進同一個被窩,即使遇上跳軌事故,我也不會再感到胸悶氣短了。

  因為,每當那種時候,她都會在被窩里,把我摟進懷里,用那柔軟的手心,輕輕地、一下接著一下地,拍打著我的背,安撫著我。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我好像就再也沒服用過依替唑侖了。

  距今....

  也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吧。

  也就是說,那個神秘的匯款人,只有在我精神狀態不佳的時候,才會突然出現,然后為了讓我能夠繼續存活下去,而給我派發任務是嗎?

  至于現在。

  因為我有了睦月真白和犬飼硝子,有了她們在我身邊,精神狀態也變好了,所以它也就完成了它的使命——

  就這樣,離我而去了嗎?

  倘若真是如此。

  那這個世界也未免太溫柔了吧?

  可是。

  又轉念一想。

  即使這個世界再溫柔,我現在的窘境,也沒有發生絲毫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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