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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八八章過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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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頂山,第九山山下校場,黑底金邊山紋旗迎風獵獵,喧囂無比。

  從校場往山下沿路,擠滿了前來報名參軍的兒郎,粗布短褂與錦衣華服交雜其間,參加招募考核。不少人看見第九山這么多人,倒吸一口氣涼氣,有的打了退堂鼓去了其他山頭,有的則心里暗暗鼓氣,同樣伴隨著難以言說的興奮,頗有一種天下英雄出我輩的激昂!

  校場之上,旗幟飄飄,劃分三處地界進行募兵考核,也叫過三關。

  第一關,很簡單,數十塊重達千斤的石鎖落在場地。負責考核的是一個個個赤著臂膀,身穿裙甲的壯漢,古銅色的肌膚上布滿傷疤,乃是第九山老兵。其中一人來到場上,雙手一把拎起兩座石鎖,隨后雙手舉鎖過頂,勝似閑庭信步,目光巡視四周,沉聲道:“雙手舉磨過頂,有二牛之力,穩立五息,便有資格披我第九山的玄甲!”

  五息過后,這位老兵將手中石鎖一扔,落在地上,地面都震動一下,砸出兩個坑洞。能雙臂舉千斤過頂,起碼要鍛體巔峰的實力。

  “我來!”一個個人影隨之上場。

  很快,場上有人成功,有人舉重若輕,引起陣陣驚呼。

  但絕大部分人最終失敗,有人連石鎖抬動不起,還有人咬牙切齒,雙手顫顫巍巍拎著石鎖在堅持,甚至不惜拼著身負內傷,嘴角咬出血來,最后卻還是未能成功。

  “過!”

  “失敗”

  “失敗”

  “失敗.”

  等第一批人過了第一關,大家興奮不已,說明他們已經有了進第九山的資格,紛紛磨拳擦掌,來到后面的第二關。

  等到了第二關,這些人中的許多人面前一變,只見五個光罩籠罩的演武臺上,圍著一圈精鋼打造的鐵籠,而鐵籠之中,赫然是一頭頭兇悍猙獰的妖魔!

有身高兩丈,白毛赤臉,形似兇猿,被鎖鏈鎖住四肢,眼泛紅光的兵燮;有人頭蛇身,身處第一形態的肥遺;有青皮,四爪,綠眸,頭生白毛的夜狐;有虎皮,馬身,驢臉,兩丈大小的鹿蜀  這些赫然是十萬大山的妖魔,妖氣幾乎都在人族煉氣境的范疇,但靈智蒙昧,保持著大半妖性,個個兇光大冒,撞擊的鎖鏈嘩啦大響,發出陣陣嘶吼。

  而在這些妖魔身上,都插著一支金邊紋山旗!

  主持考核的是十數位第九山身披青甲的甲士,浮于一座座演武場的上空。其中有人凜聲宣布規則,

  “我第九山搜山降魔,伐山破廟,與妖魔廝殺,第二關便是,練膽。”

  “闖關者,可任選場上一頭妖魔進行捉對廝殺,當場斬殺妖魔,或將妖魔身上的小旗奪取,可判勝。”

  “奪得一旗者,可登小旗,率十人,俸三石,”

  “連奪三旗者,可授總旗,率五十人,俸七石,進入第三關!”

  “此關廝殺過程中涉及較大兇險,一旦失手可能重傷甚至死亡,沒有把握的人,還要自行斟酌,不要白白誤了性命,若是場上遇到兇險,可及時高呼認輸,我等會出手,但會判定闖關者失敗。”

  “接下來,開始!”

  這話一出,不少闖過第一關的人臉色微變,和妖魔直接捉對廝殺,而且有死亡風險,雖然可以認輸,但若是沒來的及喊出來,就被妖魔殺死,那就冤枉了,看著那籠子里妖魔的兇性,不少人面露猶豫,生起退卻之心。

  但依舊有一道道人影毫不猶豫地飛身一縱,踏上演武場,選擇直接妖魔。

  “嘩啦啦”

  鎖鏈解開,一頭頭妖魔從鐵籠中被放了出來,當即滿眼兇光,卷起腥風,沖著場上一道道身影沖了過去,引起陣陣驚呼。

  很快,第二關的演武場上演人妖廝殺,只是景象不一。

  有人與妖魔廝殺,不過一兩招,很快心神被妖魔兇性所攝,出現負傷,驚恐之下,連忙高呼“我認輸”,引得主持陣法的青甲出手;也有人與妖魔廝殺,經歷一番血戰,當場斬殺妖魔,奪得伐山旗,引的臺下熱血連連,更甚者有人挑戰這第二關最高難度,同戰三妖,技驚四座,引得陣陣驚呼。

  一時,隨著時間過去,一道道身影在臺上大放異彩,引得下面竊竊私語聲不絕。

  “能連奪三旗的人不少啊,這些人展露的氣機,都是體玄高手,甚至啊,里面可有好幾位天關強者。“

  “啊?連天關強者都來參軍,這么卷的嗎?”有人低呼。

  “你也不瞧瞧,這里是誰的山門,你沒看見,我們這么多人為了進第九山當一個大頭兵,都擠破了腦袋,能進第九山,咱就是那位將軍手下的兵,在外面行走,都得挺直腰桿子,雖然離的很遠,但沾了那位武圣將軍手下的名分,那就是威風。天關算什么,就連武藏大神通者出現,我都不覺得稀奇。”有人嘴里哼哼,朝著第九山的山頂方向拱了拱手,與有榮焉道。

  在第二關的喧囂熱鬧下,慢慢有人開始闖第三關、到了這一關,便篩選下去百分之九十九的參軍報名者了。

  畢竟通關第二關最高難度,斬妖連奪三旗者,方有資格進入第三關,能進入此關者,基本上都是武道第三境,體玄以上的修為,掌握了一門神通甚至往上。

  第三關,只有三個擂臺。守關的這回不是妖魔了,而是三位矗立場上的青甲。

  三人都身著青色重甲,甲葉如魚鱗般層層迭迭,肩甲鑄作怒目虎頭形,寒光凜冽,甲縫里殘留暗紅血漬,三人穩穩扎在擂臺中央,如山岳般紋絲不動,重甲與臺面接觸的地方,竟壓出兩道淺淺的凹痕。

  三支伐山小旗插于背后,旗面貼著肩甲垂下,如同蓄勢待發的猛獸,眉眼如同寒刀,渾身滿是肅殺氣,那是在尸山血海中沉淀出的狠厲,是無數次與妖獸廝殺磨礪出的鋒芒。

  就如同三把出鞘的刀!

  到達第三關場地的一行人,在見到這三位身披青色重甲甲士時,就感覺如同面對一尊嗜血的虎狼,比妖魔還要兇,那眸光有些嚇人。

  他們知道,這是第九山真正的精銳,個個氣息兇悍,帶有強烈的壓迫感,比妖魔給他們的感覺還要危險,有人甚至不敢與之對視。

  而面對闖關者,守關擂臺當中一人,眸光如刀掃過,悶聲開口,

  “第三關規則很簡單,就是打敗我三人,不管你們用什么手段。”

  “勝出者直享校尉俸祿,日后可領千軍!”

  這話一出,場下的人眼神瞬間火熱起來,第九山十分大膽,特殊時期行非常之法,不用軍功累積,簡單粗暴,一切靠實力說話。來此者,誰不想靠自己一身本事建功立業,在這亂世風云中搏一份功與名。尤其是在第九山這棵蒼天大樹下。

  “我來!“

  “我也是。”

  很快有三人興沖沖踏上三個擂臺。

  結果最快的一招,最久的也不過堅持三招,被轟下擂臺。

  又去三人。

  又被轟下!

  周而復始,連上數輪,竟沒人打擂成功。

  其中不乏有體玄巔峰的高手,竟在數招之下敗下陣來。

  “見鬼,他們都沒動用神通,怎么這么強!”有闖關者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這些青甲甲士神通都沒動用,明明只是很簡單的一刀一式,卻讓他們無法招架,露出破綻,就算使出神通,也敗下陣來。

  “廢話,別看是簡單的刀式,這些人不知道在戰場上錘煉了多少次,每一招都是殺伐技,讓人生懼,一旦生懼,就會產生破綻,就算比他們修為精深,也會輸。”有人看出了門道,心中贊嘆,不愧是第九山的精銳,站在那里就會讓人感受到壓力。

  要是讓他們知道,第九山真正的精銳,現在還在路上,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越某人領教高招!”

  “在下也來。”

  “趙某當仁不讓,哈哈。”

  很快,有幾位氣質不凡的兒郎上擂。

  “越三劍,梅長青,趙戲虎,川中七俠的三位,連他們也來了。“

  “是他們啊,有所耳聞,聽說他們在可是當年最早支援前線的一批江湖散修,打出了偌大的名聲,本事高強。”

  “聽說他們效仿當年‘威遠七杰’,斬妖除魔,在那時候的川中關打下威名,真名士也。”

  “怎么只來了三位!”

  就在這議論聲中,擂臺上,那三人與守擂的青甲激戰數十回合,直到有道兵出場,三位天關被逼的動用道兵才取勝。

  “承讓!”

  三人過關。

  而接下來,又有笑聲響起,又有三人登臺,下面議論聲起。

  原來是川中七俠的另外三人出現登擂,這回,守擂的也換了另三位青甲猛士。

  這三人過關!

  這下一時風頭無倆,引起在場人熱議,川中七俠來了六位,還剩一位,想必也來了,大家目光側目,竟有種氣氛被點燃的感覺。頗有種江湖游俠,紛紛競相從軍,建功立業,一路過關斬將的熱血感。

  而六人過關后,沖著臺下的人群后面呼喊道,

  “公孫兄,就差你了!”

  很快,一位身影籠罩在黑袍中,背后背著劍匣的人從人群中緩步走出,隨后縱身跳上中間的擂臺。

  “請指教!”

  接著,一聲清亮劍鳴從劍匣中傳出。

  不多一會兒,公孫無忌闖關成功,與六位友人匯合。

  他們成為第一批過三關的人,七人齊聚第九山,想來會傳為一段佳話,兀自高興不已。

  就在他們暢想未來之時,第九山山上下來一位傳令兵,在點兵臺上見到七人,言語道。

  “閣下七人,齊過三關,隨我來,公孫先生召見諸位!”

  七人對視一眼,蒙受召見,想來是什么大人物,但從沒聽說過第九山有這么號人物,像第九山的幾位驃騎,他們都知道名聲。

  “敢問,這位公孫先生是何人?”

  七人中年長一些的越姓男子,朝著傳令兵抱了抱拳,禮數俱到,不敢輕視。

  傳令兵言:“公孫先生奉我家將軍命,暫領整個云頂山道撫司職權,其他不要打聽,跟著我走就是!”

  七人一聽這話,神色立馬一驚。

  這甲士的話透露的意思,這位公孫先生來歷頗大,奉得是第九山那位武圣將軍的命,統領如今的道撫司,是位大人物。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七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自然不會拒絕,但心里有些緊張,也還有激動。

  得這樣的大人物召見,讓他們覺得有些受寵若驚,一時心里七想八想起來。

  就這樣,傳令兵在前方帶路,手掌禁制令牌,帶著包括公孫無忌在內的川中七俠,朝著第九山山頂而去。

  到了山頂,第九山中郎殿四周甲胄森嚴,充斥著威嚴,就算七人身處天關境界,也渾身不自覺地繃緊起來。

  “這里便是我第九山的中郎殿,提醒各位,跟緊我,不要走錯路,這里可代表將軍的威嚴。”

  七人一聽,心里一驚,心里一下子又是激動又是惴惴,這里就是傳聞中的第九山中郎殿,那位武圣將軍當初出任中郎將的居所。想到自己等人竟然有幸踏足這種地方,腳下有些飄飄的,但牢記著前面帶路的甲士所言,緊緊跟上。

  很快,他們跟著傳令兵穿廊走巷,來到了中郎殿正殿,接著,在引領之下,進入了殿中。

  “公孫先生,人帶來了。”

  傳令兵朝著殿中一道矗立的人影擺手稟報。

  跟著進來的川中七俠也朝著行禮,低下頭來。

  “見過公孫先生1”

  只見大殿正中,一位身穿白色儒袍的身影背對著來人。

  此時,這道身影轉過身來,穿著一身儒衫,留著山羊胡,面相儒雅,雙眼卻自帶一股威嚴。

  正是卸下甲衣,身穿常服的公孫羊。

  公孫羊如今總領云頂山道撫司,大肆招兵是從他這里發出去的政令。

  當然,奉的是自家將軍的命令。

  他此時轉過來,臉上帶著笑意,目光掃過七人的身影,最后落在身穿玄衣的公孫無忌身上,笑著開口,

  “想不到在第九山見到將軍昔日的友人,真是感嘆時間過的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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