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并不簡單……”
魄羅用爪子,將一張書頁反復翻折,對照這前后文的語義。
王后在這本筆記上,記錄著自己練習魔法的經過,在一開始,王后——也就是魔鏡女巫,她的魔法水平并不高。
甚至在所有女巫之中,也是最底層。
但在魔鏡的幫助下,她得以解決一個又一個施法上的難題,愈來愈強……而現在,這些心得和經驗,都歸魄羅所有了。
雖然通過螺旋道標:女巫的童話權能,魄羅獲得了青紅女巫的部分施法經驗,也通過練習掌握了其中一部分。
但權能所獲得的經驗,與自學所掌握的依舊不同。
或者說……每一個女巫的魔法,可能相近,但絕不可能完全相同!
在世界上,只有很少的人,擁有魔法天賦。
在這些人中,女性人數要遠大于男性。
而在這些人之中,更少的一部分人,有機會接觸到魔法……而在這一部分人中,又只有寥寥幾人,能有足夠智慧和條件,去掌握這種力量。
所以……就算這個世界很大。
但這么多年來,魔法,依舊極其稀少,而且難以普及!
“魔法……與施術者的經歷和欲望,有極高的相關性……”
魄羅低聲念出書頁上寫著的幾個字,這是王后所標記的概念,關于魔法的釋放,還有很多復雜的理論——
其中最難的,甚至讓魄羅想起了前世的高數!
好吧,魔法果然很吃天賦。
就像高數一樣——不會就是不會!
但魄羅有螺旋道標:女巫所給予的權能映照,入門絕對要比一般初學者,要快上數倍!
況且……要是前世的高數,學完能像魔法這樣牛逼……
魄羅就是學到猝死,也要考它個一百昏!
“控制……王后借助魔鏡所創造的魔法,也就是那些……纏繞在士兵和那些王宮中人們脖子上的絲帶,一種魔法產物。”
魄羅仔細讀著書上一些相對簡單的東西,這個魔法很難,絕不是那種……一兩天就可以成形的術法!
它不僅僅需要魔法相性和施法技巧,更是需要極其高超的編織技藝。
“嗯?這是什么?”
“哦,它被稱作心靈構造陣,好像是用來幫助……提升魔法相性的?”
魄羅通過螺旋道標:女巫找到了這個微型陣法的作用。
以及……一些小小的副作用,大多數魔法施法者,都不會使用別人的心靈構造陣,就和先前的理論所說的一樣——
魔法……與施術者的經歷和欲望,有極高的相關性。
若是頻繁使用,可能會對心智,有極其危險的影響!
“短期使用一兩次,卻不會有太大問題。”
通過螺旋道標:女巫所給予的經驗,魄羅心中定了定,探出手,摸向眼前的陣法,用一種特殊的精神運轉方式,加上些許魔力,激活了它——
眼前不遠的篝火,飛速遠離,焰流的光開始變幻……
它跟隨著幻象,變成了一種……月光似的色澤。
是一個鏡面。
魄羅腦海中閃過這個想法,瞬間,四周的白光開始流動——
眨眼間,已經改天換地!
“這是什么地方——幻覺嗎?”
魄羅神色一滯,靈魂做出了一些脫離的想法,就敏銳地看到,眼前的景象再次虛幻,又要重回現實。
哦,還好,我隨時可以主動脫離這樣的幻象!
魄羅松了一口氣,將精神沉入幻境。
鏡面。四面八方,無數的鏡面,將魄羅包圍了起來,幻境逐漸真實,細節愈發明顯。
魄羅看到那些鏡面的細節,正在飛速地顯現!
鏡子的形狀,鏡邊的紋——正是那面已經碎裂的魔鏡!
每一面的鏡子內,映出了魄羅……不,映出了王后,也就是魔鏡女巫的面容。
“魔鏡啊,魔鏡,請告訴我——我該如何做,才能讓所有人,都完全地尊敬我,服從我,不偏不倚地按照我所希望的路線前進?”
魄羅聽到“自己”口中,出現了王后的嗓音。
與此同時,四面八方的鏡子里,同時吐出一個答案:“除非所有人,都成為你的傀儡,你才可以做到這一點。
否則,只要他們的思維和靈魂,還有一絲自己做主的可能,自由意志,就不會因此消失!”
下一刻,魄羅忽然感覺到,一種不屬于自己的情緒,從心底里涌出。
他又是一驚,但在發現這種不屬于自己的情緒,和幻境本身一樣,自己可以利用靈魂的特殊性自由地進出,就很快繼續沉浸了進去……
我想……控制他們,控制所有人!
我不想看到他們,用恭敬以外的眼神看著我,那會讓我很不舒服!
我生來,本就該是高貴的!
眼前鏡面,混沌似地扭曲,一個約四五十歲的女人,出現在鏡面里,外貌與王后有些神似。
“好好編織這些絲帶,宮廷商人很喜歡,再賣出一些,下個月就能吃上一些肉了!”
隨后,王后的聲音響起,與現實相比,顯得年輕了很多:
“可是這周賣的錢,已經夠買些肉吃了啊?”
“你父親晚上又要拿出去賭,十有八九又要輸個精光,我又能有什么辦法?”
“可我已經勸過他了啊?”
“呵,那有什么用?”
那鏡面中,看起來像是王后生母的女人慘笑了一聲,“除非你能用你的絲帶,把他像狗一樣拴在家里,他才會對你言聽計從!”
聲音遠去,但濃郁的情緒,卻帶來了極強的沉浸感。
眼前無數的鏡面再次旋轉,其中一面,緩緩停留在眼前。
其中,一個身著像是管家的人,拿著一根絲帶,走到一臺極盡奢華的馬車前,馬車中,一根皙白的手伸出來,接過那根絲帶。
“小姐,這根絲帶,還滿意嗎……”
與此同時,魄羅又感受到來自于王后的情感,一種莫名的郁結,準確來說……是一種極為濃郁的“嫉妒”。
王后的聲音,再次從魄羅“自己”嘴中響起:
“為什么那些士兵、男人,都要聽馬車里那個女人的?”
“因為馬車中坐著的是貴族。”
“那貴族聽誰的?”
“國王的。”
“國王呢?”
“國王不聽從任何人。”
“他們是人,我也是人,我也能當貴族,我也能當國王!
總有一天,我會讓士兵、貴族還有……國王,所有人——都聽從我的!”
“可你要怎樣做到這一點呢?”
“我要將絲帶,死死捆在他們的脖子上——像拴著狗一樣!這樣,他們就會對我言聽計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