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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3章 角色扮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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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三狂磨著滿嘴的銀牙,氣得直發笑:

  “你還想狡辯?”

  “給我去死吧你!”

  她雙眸噴射出恐怖的波動,欲要將江凡打得灰飛煙滅。

  危急時刻。

江凡急忙道:“慢著!如此殺了我,你  清酒的怒目而視讓江凡一頭霧水,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怕是那道一品誥命夫人封賞惹的禍。此封賞本是天機閣代天行權,象征性地嘉獎她在大戰中的助力,卻未曾想竟被功德神碑納入評判體系,將她視為“中土關聯者”,甚至列入賢者功勛榜!

  “這……”江凡苦笑搖頭,正欲開口解釋,卻見九座神碑忽然齊震,金光如瀑垂落,第四名的“清酒”二字竟開始緩緩流轉,化作一道金色符文,凝成一片巴掌大的功德云霞,飄然落下。

  清酒下意識接住,觸手溫潤,仿佛有天地正氣滲入經脈,她臉色微變:“這功德……竟與賢者同級?”

  古禪佛尊低誦佛號:“阿彌陀佛,功德無虛,既入神碑名錄,便是天道所認。清酒修羅皇雖非中土之人,然助戰南天界,斬敵先鋒,護持江施主周全,其功足可載冊。”

  其余賢者也紛紛點頭。東方殘月輕哼一聲:“誰說她沒出力?若非她替我擋住三位天外賢者的圍攻,我豈能完成首殺?”天戈亦道:“她以血酒陣困住黃泉投影,為我等爭取關鍵時機,功不可沒。”

  清酒怔然,握著那片功德云霞,心頭竟泛起一絲異樣。她本以為自己只是被江凡利用的棋子,大戰之后便可抽身離去,卻不料這方天地,竟真將她的付出記在了冊上。

  她抬眼望向江凡,后者正含笑看著她,眼神澄澈,無半分算計。

  “罷了。”她終是輕嘆一聲,將功德云霞收入體內,“既然天道認我有功,那便受之無愧。”

  此時,九座神碑再度震動,金光匯聚于中央,一道浩瀚威壓自天而降,籠罩全場。

  第一名,即將揭曉。

  所有人屏息凝神,連江凡也不由握緊雙拳。上一次功德大會,他因未達賢境,僅列第四,卻已得入賢功德。這一次,他親手斬滅南天界核心,主導大局,更是引動太虛遺澤復蘇中土氣運,功績堪稱萬古罕見。

金光凝聚,九碑同刻,一字落下  “江凡。”

  全場寂靜一瞬,隨即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果然是他!”

  “當之無愧!”

  “此戰若無江凡,中土早已覆滅!”

  九座神碑同時釋放出璀璨金芒,化作九條金龍盤旋升騰,最終凝成一片巨大無比的功德金羽,足有三丈長寬,通體流淌著大道紋路,仿佛承載著整片天地的認可。

  金羽緩緩降落,懸浮于江凡頭頂,自發旋轉,灑下點點金光,融入他的肉身、魂魄、靈臺。

  剎那間,江凡只覺體內某處枷鎖轟然碎裂。

  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感席卷全身,仿佛整個宇宙的脈動都在他心中回響。他的氣息并未暴漲,反而愈發內斂,宛如深潭靜水,不起波瀾,卻蘊含無盡深淵。

  “這是……”天戈瞳孔一縮,“偽圣之象?”

  偽圣,非真正圣人,卻是無限接近圣境的存在。尋常賢者突破,需歷經層層劫難,積累圓滿功德,方可窺見圣途一線。而江凡,尚未正式踏入賢者之境,竟已顯偽圣氣象!

  古禪佛尊合十低語:“江施主以凡軀擔大道,逆天改命,重塑中土氣運,此乃‘代天行道’之功。神碑所賜,不止是功德,更是天道賦予的‘道種’。”

  道種,即未來成圣的契機。

  江凡閉目感受體內變化,忽而察覺那片功德金羽中,竟藏著一道隱晦信息。他心神沉入,只見金羽深處浮現出一行古老文字:

  “二次論功,不授功德,賜‘問鼎令’一枚,可開啟須彌神牢第九層,面見‘太虛囚徒’。”

  江凡心頭巨震。

  須彌神牢,乃中土禁地之最,傳聞關押著遠古時代被鎮壓的禁忌存在。而第九層,自開天以來從未有人進入,連大尊都不敢妄言其內何物。

  如今,他竟憑此功,得入第九層資格?

  更讓他心驚的是太虛囚徒。

  太虛……正是他體內血脈覺醒的源頭。那枚沉睡在識海深處的太虛印,自覺醒以來從未完全解封,唯有在生死關頭才會浮現一絲痕跡。而今,神碑竟以“太虛囚徒”相稱,莫非兩者之間,有何淵源?

  他正思索間,忽聽耳邊傳來紅袖的聲音:“你要去須彌神牢?”

  江凡睜眼,見紅袖不知何時已走到身旁,神色復雜地看著他。

  “你也要去?”他反問。

  紅袖點頭:“我答應過你,待大戰結束,便隨你前往須彌神牢,尋找修羅始祖留下的‘血契秘典’。如今時機已至。”

  江凡沉默片刻,道:“第九層非同小可,連大酒祭都失蹤未歸,我此行兇險難測。”

  “所以才要一起去。”紅袖淡淡道,“況且,你體內有太虛之力,而我修羅一脈,祖典中曾記載‘太虛與修羅,同源異流’。或許,我們能彼此照應。”

  江凡心頭一動。同源異流?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聞此說。

  正欲再問,忽覺識海中太虛印微微顫動,似有感應。

  與此同時,綠珠忽然低呼一聲:“公子,生死簿又有異動!”

  江凡轉身,只見綠珠手中《生死簿》無風自動,書頁翻飛,最終停在一頁空白之處。那空白頁上,竟緩緩浮現出一個名字:

  “北冥玄”。

  三個字剛一顯現,整本生死簿劇烈震顫,筆尖滴血,墨跡暈染,仿佛承受不住此名之重。

  “北冥玄?”江凡皺眉,“是誰?”

  綠珠額頭冷汗涔涔:“我不知道……但……但這名字出現的方式,和‘大酒祭’‘天庭王’一樣,都是被某種力量強行擠入生死簿的!而且……而且它正在吞噬其他名字!”

  話音未落,只見“北冥玄”三字周圍,原本記錄著幾位戰死強者的姓名,竟如冰雪消融,逐一消失。

  “不好!”江凡一把奪過生死簿,欲合上書頁,卻發現書頁如同活物,死死撐開。

  就在此時,九座功德神碑忽然齊鳴,金光暴閃,一道浩蕩神音響徹天地:

  “北冥玄,亂古之裔,竊命者,篡運者,當誅!”

  神音落下,九碑齊碎,化作漫天金粉,隨風而散。

  眾人駭然。

  功德神碑,竟因提及此名而自毀?

  江凡死死盯著生死簿上那三個字,心頭寒意頓生。此人究竟是誰?竟能讓神碑震怒,讓生死簿失控?

  “北冥玄……”他低聲念道,忽然想起亂古血侯臨走前那一句陰冷笑語:“你以為你贏了?真正的游戲,才剛剛開始。”

  難道……北冥玄,就是亂古血侯背后的真正主宰?

  念頭一起,識海中太虛印猛然熾熱,仿佛與那名字產生共鳴。

  “看來,須彌神牢必須去了。”江凡收起生死簿,目光堅定,“不僅是為了找大酒祭,更是為了查清這‘太虛囚徒’的身份,以及……我自身的來歷。”

  數日后。

  江凡整頓行裝,僅帶紅袖、綠珠二人,踏上前往須彌神牢之路。

  須彌神牢位于中土極北,終年被九重冰風暴封鎖,萬里之內寸草不生。傳說唯有手持“神獄令”者,方可通行。

  而今,江凡持有“問鼎令”,正是開啟神牢第九層的鑰匙。

  三人穿風暴,踏寒淵,歷時七日,終于抵達一座通天冰峰之下。

  冰峰內部,藏有一座古老石門,門上刻滿禁制符文,中央凹陷處,正與問鼎令形狀吻合。

  江凡取出問鼎令,輕輕嵌入。

  剎那間,大地震顫,冰峰崩裂,一道幽深通道自地底浮現,漆黑如淵,寒氣逼人。

  通道入口,立著一塊殘碑,上書四字:

  “入者,斷緣。”

  紅袖看著那四字,輕聲道:“意思是,一旦踏入,便與過往徹底割裂,再無回頭路。”

  江凡深吸一口氣,邁步而入。

  綠珠緊隨其后,紅袖最后望了一眼中土方向,也踏入黑暗。

  通道極長,仿佛貫穿地心。三人行走不知多久,四周溫度越來越低,連呼吸都會凝結成冰晶。忽然,前方出現一扇青銅巨門,門上浮現出九道鎖鏈虛影,每一道都纏繞著不同的氣息賢者、大尊、圣人、乃至……天庭。

  “九鎖鎮門。”紅袖低語,“唯有集齊九種不同境界的獻祭之力,才能開啟。”

  江凡搖頭:“不必。問鼎令本身就是鑰匙。”

  他將問鼎令按向門心。

  巨門緩緩開啟,一股腐朽而古老的氣息撲面而來。

  門后,是一片無法用常理描述的空間。天空沒有日月,只有無數破碎的鏡面懸浮空中,映照出萬千世界的片段:有中土昔日的繁華,有南天界的毀滅,有修羅地獄的血海,更有……一座被鎖鏈貫穿的巍峨宮殿,殿中坐著一道模糊身影。

  那身影,戴著青銅面具,雙手被chas鎖住,卻仍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威壓。

  “這就是……太虛囚徒?”綠珠顫抖著問。

  江凡一步步走近,忽然,那囚徒緩緩抬頭,透過面具縫隙,露出一雙眼睛。

  那雙眼,竟與江凡一模一樣。

  “你終于來了。”囚徒開口,聲音沙啞卻帶著奇異的親切,“我等你很久了。”

  江凡渾身一震:“你……是誰?”

  囚徒輕笑:“我是你,也是你不能成為的那個人。我是被封印的太虛意志,是被抹去名字的初代守墓人。而你……是我留在世間的一縷殘魂轉世。”

  “什么?!”江凡如遭雷擊。

  “你不信?”囚徒抬手,指尖劃破虛空,一道光影浮現正是江凡幼年時,在荒村被神秘老者救下的畫面。那老者轉身離去,背影赫然與囚徒相同。

  “是你……救了我?”

  “我不僅救了你,還種下了太虛印,讓你能在亂古血咒中存活下來。”囚徒緩緩道,“因為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回來,打開這扇門,繼承我的使命。”

  “什么使命?”

  “斬斷輪回,終結亂古。”囚徒聲音陡然凌厲,“北冥玄不是敵人,他是‘容器’。真正的亂古意志,早已寄生在他體內,操控一切。大酒祭之所以失蹤,是因為他發現了真相,被提前抹去存在。”

  江凡腦中轟鳴不斷。

  原來如此!難怪綠珠寫不出“大酒祭”的名字,因為他已被從命運長河中剔除!

  “那你為何不早告訴我?”他怒問。

  “不能。”囚徒搖頭,“天機不可泄,因果不可逆。我若直接告訴你,你會被天道反噬,神魂俱滅。唯有通過功德大會,借神碑之口,讓你一步步接近真相,才是唯一生路。”

  江凡沉默良久,終于問道:“我能為你做什么?”

  囚徒抬起手,掌心浮現出一枚黑色印記,緩緩飄向江凡:“這是‘太虛核’,也是你真正的本源。融合它,你將成為完整的太虛繼承者,擁有挑戰亂古的資格。”

江凡伸手接過,印記融入掌心,剎那間,無數記憶碎片涌入腦海  他看到太虛時代,九大酒祭聯手封印亂古;

  看到修羅始祖與太虛守墓人并肩作戰;

  看到北冥玄原本是守護者,卻被亂古侵蝕心智;

  看到自己前世,正是那位戴面具的囚徒,為保火種不滅,自愿被封印,轉世重生……

  “我……真的是你?”江凡喃喃。

  “你是新的我。”囚徒微笑,“去吧,完成我沒有完成的事。記住,真正的敵人,從來不在外界,而在人心深處。”

  話音落下,囚徒的身影開始消散。

  “等等!”江凡急道,“你叫什么名字?至少讓我知道你的名字!”

  囚徒最后看了他一眼,輕聲道:

  “我叫……江無塵。”

  整個空間劇烈震蕩,青銅巨門開始關閉。

  “快走!”紅袖拉住江凡,“這里要塌了!”

  三人急速后退,就在最后一刻沖出大門。身后,整座空間轟然崩塌,化作虛無。

  回到地面,風雪依舊。

  江凡站在冰峰之巔,望著手中殘留的一絲黑氣,那是太虛核融合后逸散的力量。

  他低頭,發現胸口浮現出一道古老的紋路,形如鎖鏈纏繞太極,正是太虛守墓人的標志。

  “江無塵……”他低聲念著這個名字,仿佛在呼喚一段被遺忘的過去。

  綠珠小心翼翼問:“公子,接下來怎么辦?”

  江凡抬起頭,目光如劍,穿透風雪,直指南方。

  “去找北冥玄。”他道,“在亂古完全蘇醒之前,斬斷它的根。”

  紅袖嘴角微揚:“終于要開始真正的戰斗了?”

  “是。”江凡握緊拳頭,體內太虛之力奔涌,“這一戰,不只是為了中土,更是為了所有被亂古吞噬的世界。”

  風雪中,三人身影漸行漸遠。

  而在遙遠的北境深處,一座被遺忘的古廟里,一名白衣男子緩緩睜開雙眼,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笑容:

  “你來了,弟弟。”

  他抬起手,掌心浮現出與江凡相同的紋路。

  只是,他的紋路,是血紅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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