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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 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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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景象,完美詮釋了何為一敗涂地,何為兵敗如山倒!

  紅山領的士兵們,這支不久前還勉強維持著陣型的隊伍,在那些偽裝成紅翡伯爵士兵的玄甲鐵騎,以及天空盤旋俯沖,爪喙染血的兇戾魔獸大鳥的雙重夾擊下,意志早已如同烈日下的薄冰,徹底消融、崩潰!

  尸體橫七豎八地倒伏在糧車旁、泥地里、血泊中,姿態扭曲,無聲地訴說著生命的脆弱與終結的慘烈。

  粘稠的血液肆意流淌,浸透了塵土,染紅了木質的糧車輪轂與擋板,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鐵銹腥甜氣息。

  殘余的士兵,更像是被無形的恐懼巨錘砸碎了脊梁骨,成了驚弓之鳥。

  他們哭嚎著,如同被嚇破膽的兔子,毫無章法地丟下手中象征抵抗的武器長矛、盾牌、佩劍散落一地,頭盔滾落,只顧抱頭鼠竄,漫無目的地朝著遠離戰場中心的方向亡命奔逃。

  任何一點風吹草動,哪怕是同伴臨死的哀鳴,都足以讓他們發出更加凄厲絕望的尖叫。

  他們徹底喪失了抵抗的意志,淪為了砧板上待宰的、絕望的羔羊。

  而那幾十名身著猩紅軍袍的玄甲鐵騎,他們個體的實力并非個個頂尖絕倫,但在行動間卻展現出的是一種令人心悸的,渾然一體的殺戮意志!

  他們沉默著,如同從深淵熔爐中鍛造出的利刃,高效得沒有一絲多余動作。

  三人為一組,五人為一陣,相互掩護,交替前進,冷酷而精準地執行著分割、包圍、殲滅的鐵血命令。

  每一次雪亮的刀光如同死神的鐮刀般閃過,必定帶起一蓬滾燙的血雨,留下一具抽搐倒下的尸體。

  他們的戰陣如同精密的齒輪咬合,步步為營,堅定地向前推進。

  他們是純粹的戰爭機器,只為完成任務而存在。

  奧里森的目光如冰冷的刀鋒,瞬間掃過糧車旁那兩個累贅拉斯克子爵和法爾科男爵。

  拉斯克子爵,這位養尊處優的貴族老爺,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肝膽俱裂。

  他那肥胖臃腫的身體像一灘爛泥般癱軟在幾袋被飛濺的鮮血染得暗紅刺目的糧食后面,雙手死死地抱住他那顆碩大的,如同受驚鴕鳥般埋在懷里的腦袋,渾身上下如同篩糠,抖得比狂風中的枯葉還要劇烈。

  那張原本保養得宜,此刻卻涕淚橫流、沾滿泥污的臉上,寫滿了崩潰的茫然和極致的恐懼。

  他那華貴的、繡著勁風堡家族紋章的絲綢袍服,此刻不僅沾滿了泥點塵土,更沾染了不知是嘔吐物還是失禁穢物的污漬,散發出陣陣難以言喻的惡臭。

  而一旁的法爾科男爵,雖然比拉斯克稍微強上那么一絲絲,但也僅僅是強在還能勉強站立。

  他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死死攥著手中那柄鑲嵌著寶石、裝飾意義遠大于實戰價值的佩劍,徒勞地、神經質地對著早已空無一物的側翼空氣嘶聲力竭地叫喊:

  “頂住!給我頂住!你們這些廢物!

  “反擊!紅山領的勇士們,反擊啊!”

  他的臉上交織著絕望與深入骨髓的恐懼,眼神渙散,瞳孔失去了焦距,顯然精神支柱早已崩塌,已然處于徹底崩潰的邊緣,僅憑一絲本能維持著站立姿勢。

  這兩個廢物!奧里森心中發出無聲的怒斥。

別說指望他們保守暮冬侯爵的任何秘密,只怕敵人的刀鋒剛剛沾上他們的脖子,他們就會像被撬開的竹筒倒豆子一樣,把侯爵的所有計劃,所有底牌一股腦兒賣得干干凈凈!甚至還會添油加醋以求活命!讓他們活著離開,比  一場徹底的失敗后果還要可怕百倍!

  眼前的局勢,敗局已定,再無一絲一毫挽回的余地。

  每一秒的拖延,都意味著自己被瑞文治和天上那只三足烏鴉纏住的風險急劇增加。

  冰冷的決斷在奧里森心中瞬間成型,凝固如萬載寒冰:放棄糧車!撤離!

  暗影步影分身!

  奧里森眼中厲色爆閃,瞳孔深處仿佛有幽深的寒潭漩渦在急速旋轉。

  他整個人的身影如同滴入濃墨的清水,瞬間變得模糊、扭曲、虛化,仿佛即將徹底融化進周遭斑駁的陰影之中!他體內的暗影力量被毫無保留地激發,如同沉寂的火山猛烈噴發!

  下一個瞬間,里森留在原地的一個由純粹暗影能量構成的、栩栩如生的“分身”,如同擇人而噬的毒蛇,帶著一股凌厲決絕,有去無回的氣勢,徑直撲向渾身金光閃耀,氣勢正盛的瑞文治!

  這分身動作快如鬼魅,手中饑的虛影劃出一道致命的弧線,直刺瑞文治心臟要害,意圖逼其全力招架,無暇他顧!

  “來啊!”光鍍加身的瑞文治熱血沸騰,澎湃的力量感充斥全身,他毫不畏懼,閃爍著金紅光芒的匕首如同毒龍出洞,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狠狠格擋向刺來的饑虛影!

  一聲金鐵交鳴般的脆響!光影與暗影激烈碰撞,能量四溢!

  然而,就在瑞文治匕首觸碰到分身饑的瞬間,那具凝聚的暗影分身如同被戳破的氣泡,或陽光下的冰凌,瞬間化作無數縷飄散的陰影能量,無聲無息地潰散消失,如同從未存在過!

  這僅僅是一個逼真的誘餌,目的只為吸引瑞文治的全力一擊,制造那分毫的間隙!

  而就在分身發動攻擊、瑞文治全力應對的同一秒!

  真正的奧里森,已然施展了7級暗影步巔峰奧義影流穿梭!

  他并非直線移動,而是利用分身能量爆發產生的陰影擾動作為掩護,如同在陰影的河流中順流行,速度快到了超越人眼捕捉的極限!

  他精準地避開了幾處混亂的戰團,以一個極其刁鉆,幾乎不可能的角度,瞬間跨越了十幾米的距離,如同瞬移般出現在糧車之后,拉斯克和法爾科這兩個累贅的身邊!

  “呃!”

  癱軟如泥的拉斯克子爵只覺眼前猛地一花,仿佛空間被扭曲了一下。

  緊接著,一股根本無法抗拒,如同鐵鉗般的巨力猛地攫住了他那華貴絲綢袍服的后領口和脖頸后側!

那力量是如此之大,勒得他肥胖的脖子瞬間縮緊,眼珠如同死魚般猛地暴突出來,肥胖的臉龐漲成了豬肝色,舌頭不受控制地伸出口腔,連一絲完整的慘叫都發不出來,只能從喉嚨深處擠出瀕死般的“嗬嗬”聲,涎水順著嘴角  流下。

  另一邊的法爾科男爵也感覺腳下一輕,整個人如同被無形的大手捏住的小雞仔般猛地被凌空提起!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和頸后那冰冷徹骨、蘊含著恐怖力量的手指觸感,讓他魂飛天外,下意識地松開了手中那柄徒有其表的佩劍  “當啷”一聲,這把鑲嵌著寶石的5級佩劍掉落在染血的泥地里。

  “走!”奧里森冰冷如九幽寒風,不帶一絲人類情感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驟然炸響。

  奧里森的雙手如同最堅固的合金鐐銬,一手一個,雙足在地上猛地一踏!

  腳下的地面承受不住這股狂暴的力量與速度,“轟隆”一聲悶響,炸開一個臉盆大小的淺坑,塵土碎石混合著血泥四散飛揚!

  7級暗影步的終極奧義被奧里森毫無保留地催動到了極致!

  這并非簡單的奔跑,而是將自身連同攜帶的累贅短暫化為一種介于物質與陰影之間的存在!

  他的身影帶著拉斯克和法爾科,不再是一個人,而是化作三道緊密糾纏在一起的、高速閃爍移動的漆黑殘影!

  這些殘影如同三道無形力量扭動的、高速旋轉的漆黑麻花,又像是三道扭曲跳躍的黑色閃電,完全違背了物理常識。

  它們并非沿著直線奔逃,而是以極其詭異刁鉆、變幻莫測、毫無規律的Z字形、甚至是不規則的折線軌跡,在混亂血腥的戰場上左沖右突!

  每一次閃爍都精準地出現在戰場中人員最稀疏、障礙最少的間隙,如同鬼魅般瞬間穿越了最混亂、最危險、刀光劍影交織的戰場核心區域!

  速度之快,超出了人眼視物的極限!

  只能看到三道模糊的黑線在空氣中拉出詭異的軌跡!

  周圍的廝殺吶喊聲、瀕死的慘叫聲、兵刃的碰撞聲......在這一刻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拉長、扭曲、壓縮,變成了模糊不清,遙遠而怪異的背景噪音。

  空氣中,只剩下拉斯克被勒緊喉嚨,瀕臨窒息發出的“嗬嗬嗬”的恐怖聲響,以及法爾科被狂暴速度帶來的勁風狠狠灌入口鼻,只能發出驚恐絕望的“嗚...嗚...嗚...”的嗚咽聲!

  這兩道聲音如同死亡的伴奏,緊緊追隨著那三道亡命逃的黑影!

  還不等瑞文治反應過來,那三道糾纏的、如同鬼魅般的黑色殘影,便已如同撕裂錦帛的利刃,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沖出了血肉橫飛,尸橫遍野的主戰團!

  殘影毫不停留,方向與天鵝莊園所在的西方截然相反,而是朝著遠離戰場核心,遠離瑞文治威脅的東北方那片更為深邃,茂密、人跡罕至的荒林深處,亡命遁去!

  眨眼間,就消失在了稀疏的林木和起伏的地勢之后,只留下空氣中淡淡的暗影能量波動和一絲若有若無的寒意。

  “放箭!”

  一名反應最為迅捷的玄甲鐵騎小隊長從震驚中率先回神,厲聲咆哮,聲音中帶著一絲被獵物逃脫的懊惱。

  咻咻咻!

  破空之聲驟起!

  十幾支特制的、閃爍著寒光的破甲重箭帶著刺耳的尖嘯,激射向那三道黑影最后消失的方向!

  箭矢狠狠地扎入泥土、樹干,發出沉悶的聲響,箭尾的翎羽兀自因巨大的動能而劇烈顫抖不休,發出“嗡嗡”的低鳴。

  終究是慢了半拍!

  所有的箭矢都只徒勞地釘在了奧里森殘影消失方向后方的空地上以及幾棵無辜的樹干上,連對方一絲衣角都沒能碰到。

  體表覆蓋著璀璨金紅光鍍、體內澎湃力量感幾乎要破體而出的瑞文治,目睹奧里森帶著兩個重要目標成功遁逃,一股狂暴的殺意混合著被戲要的憤怒如同巖漿般直沖頭頂!

  幾乎是本能地,他就要不顧一切地向奧里森追擊!

  “哇!”

  高空中,由羅維鳳凰意識嚴密控制著的三足烏鴉克里希托,發出了一聲穿透力極強、帶著明確警示意味的凄厲鴉鳴!

  這聲音如同無形的枷鎖,瞬間勒緊了瑞文治沸騰的殺意和沖動。

  “瑞文治!停下!拂曉任務要緊!”

  這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核心目標的提醒。

  瑞文治那幾乎要焚毀理智的殺意瞬間冷卻、凝固!沸騰的熱血強行平復。

  他硬生生止住已經微微前傾,即將爆發的沖勢,右腳深深踏入泥濘的地面,踩出一個深坑。

  眼中那一絲因追敵未果而閃過的不甘,迅速被對羅維老爺命令的絕對服從所取代。

  是的!老爺的命令高于一切!

  個人的榮辱得失,對強敵的勝負之心,在關乎整個鵜鶘莊園、天鵝莊園乃至金盞花領命運的拂曉任務面前,都顯得微不足道!

  瑞文治緩緩吐出一口灼熱的氣息,強行壓下心頭的波瀾。

  他霍然轉身,周身那代表鳳凰偉力的金紅光鍍依舊璀璨奪目,仿佛永不熄滅的圣焰。

  他那雙如同燃燒著火焰般的眸子,不再投向敵人消失的遠方,而是冰冷地,如同最精準的獵鷹,掃向戰場殘余那些失去了主心骨,如同待宰羔羊般的紅山領潰兵。

  那些殘余的、散落在戰場邊緣和角落里瑟瑟發抖的、為數不多的紅山領士兵們,在他們的首領拋棄他們逃走之后,徹底喪失了最后一丁點反抗的勇氣。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士兵的尊嚴。

  噗通!噗通!

  如同被割倒的麥稈,殘余的士兵們紛紛朝著玄甲鐵騎的方向,丟下手中可能引起誤會的任何物品,重重地跪倒在地。

  他們以最卑微的姿態,將額頭死死地抵在冰冷、染血的泥地上,如同搗蒜般瘋狂地磕著頭。

  涕淚橫流,哭喊聲匯成一片絕望的哀鳴,在彌漫著血腥味的冰冷空氣中回蕩:

  “大人饒命啊!”

  “別殺我!別殺我!我投降!我投降!”

  “嗚嗚嗚......我家里還有老母親啊!”

  “求求你們......饒了我這條賤命吧!”

  聲音凄慘絕望,充滿了對死亡的極致恐懼。

  然而,瑞文治的眼神,在那金紅光鍍的渲染下,冰冷得如同亙古不化的雪山玄冰,堅硬、銳利,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沒有任何一絲人類應有的憐憫或動搖。

  在戰場上,特別是在關乎生死存亡,身份絕對不容暴露的秘密任務中,是最奢侈也是最致命的東西。

  羅維老爺的命令清晰無比地烙印在他的靈魂深處截糧任務必須完成,且不能有任何暴露身份的風險!

  任何可能泄露消息的活口,都必須抹去!

  “殺!”

  瑞文治的口中,吐出一個簡短、清晰、如同金鐵交擊般冷酷無情的字眼。

  這個字,在金紅光鍍的輝映下,仿佛帶著裁決生死的律令力量,直接化作了無形的,收割生命的死神鐮刀!

  周圍的玄甲鐵騎們,沒有任何人表現出絲毫的猶豫或質疑。

  他們是羅維老爺意志最忠實的延伸,是紀律與殺戮的化身。

  命令即是一切!

  沉默的殺戮機器再次啟動。

  刀光如匹練般迅捷閃動,精準地劃過脆弱的脖頸;箭矢離弦的破空聲再次響起,如同死神的嘆息,精準地釘入跪地者的后心。

  動作迅捷、高效、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噗嗤!噗嗤!咔嚓!

  利刃入肉、割裂喉管、骨骼碎裂的聲音密集響起,取代了凄慘的哭喊。

  跪地投降的紅山士兵們,如同被無形的巨鐮整齊收割的麥子,成片地、無聲無息地倒下。

  眼中的驚恐和哀求凝固在死灰色擴散的瞳孔里。

  慘叫聲、求饒聲如同被利刃斬斷的絲線,戛然而止!

  僅僅片刻功夫,戰場徹底安靜下來。

  濃重到化不開的血腥味,混合著泥土和內臟破裂的氣息,如同粘稠的膠質,沉甸甸地彌漫在北方寒冷刺骨的空氣之中。

  運糧隊徹底覆滅,除了逃亡的奧里森三人,再無一個活口。

  三百多輛滿載糧食的貨車,靜靜地停在尸橫遍野的戰場上,成為這場不對稱伏擊戰最觸目驚心的戰利品背景板。

  隨著最后一名潰兵的倒下,瑞文治周身那璀璨奪目的金紅光鍍特效,如同完成了使命的燈火,迅速地減弱、黯淡,最終如同水波般徹底收斂消失,回歸于他體內。

  澎湃的力量感也隨之回落,但體內因光鍍而充盈的魔力和被完全修復的傷勢,依舊讓他感覺狀態前所未有的良好。

  瑞文治深吸了一口氣,朝空中盤旋的三足烏鴉克里希托虔誠的鞠躬行禮。

  這一戰,如果沒有“克里希托”,他必死無疑。

  自己死倒是沒什么,但是,耽誤了老爺交代的偽裝潛入任務,那就是萬死都不足惜了。

  “哇!”

  羅維控制著三足烏鴉克里希托,沖瑞文治安撫的叫了一聲。

  這場戰斗,瑞文治表現的非常不錯,即便面對7級的刺客大師寒鴉奧里森,瑞文治也有勇氣力剛。

  但現在還不是休息放松的時候。

  奧里森三人逃走了,必須持續不斷地給他們壓迫力,讓他們無暇向米蘭登通風報信。

  羅維當即操控克里希托,以鴉王的身份,給仍舊還生還的7只魔獸大鳥下達命令,讓它們繼續追蹤奧里森等人。

  7只魔獸大鳥收到命令,立刻振翅起飛,朝奧里森三人逃走的方向追擊。

  “迅速清理痕跡!換裝!”

  瑞文治的聲音恢復了平時的冷冽,開始指揮下一步的行動。

  截殺糧車僅僅只是開始。

  偽裝進入天鵝莊園,拂曉時里應外合,才是此戰的真正重點!

  瑞文治脫掉代表紅翡伯爵的猩紅長袍,走到一輛糧車前,扒下一名看起來體型與他相仿的紅山領軍官的外套,動作麻利地套在自己身上。

  其他玄甲鐵騎們立刻行動起來,如同最有效率的工蟻。

  他們迅速從紅山士兵的尸體上剝下還算完整的外套,同時,幾人一組開始麻利地處理尸體,將其拖拽到灌木叢或溝壑中進行簡單的掩埋。

  另一些人則快速檢查糧車狀況,將一些明顯阻礙行動的破損車輛推到路邊,確保主力車隊能順利通行。

  整個過程沉默、高效、有序,充分展現了這支隊伍極高的紀律性和執行能力。

  古恩小隊的隊長古恩,走到瑞文治身邊,低聲道:“瑞文治大人,尸體處理完畢,能掩蓋的都掩蓋了。糧車也上的血跡基本擦干掩飾住了,馬匹受驚跑散了些,但大部分還在,目前能行動的,大概有二百多輛糧車。”

  瑞文治點點頭,目光掃過這支煥然一新,變成了“紅山領運糧隊”的隊伍。

  紅山領的旗幟在寒風和夕陽余暉下顯得格外刺眼。

  “很好。記住你們的身份!”

  瑞文治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傳入每一位玄甲鐵騎的耳中,“從現在開始,你們是紅山領男爵法爾科大人麾下的運糧兵!我是法爾科男爵的近衛隊長雷蒙!眼神都給我收起來,別像餓狼盯著獵物!裝得像點,盡量疲憊、散漫,

  無序一些,明白了嗎”

  “明白!雷蒙隊長!”

  “哎,這可比打仗還難啊!”

  眾人壓低聲音,眼神中的鐵血殺氣努力收斂,換上一種疲憊中帶著警惕、警惕中又隱含一絲完成任務后松弛的神態。

  “出發!目標,天鵝莊園!”

  瑞文治大手一揮,模仿著記憶中法爾科那種帶著點傲慢的命令口吻。

  他自己則騎上了一匹繳獲的,看起來較為健壯的戰馬,取代了之前沖鋒時陣亡的坐騎。

  偽裝成紅山領運糧隊的隊伍,押送著兩百多輛滿載糧食的雙輪貨車,在逐漸暗淡的天色下,沿著被車輪和馬蹄碾踏得泥濘不堪的小路,朝著天鵝莊園的方向緩緩行去。

  沉重的車輪碾壓過地上尚未完全凝固的血跡,發出粘稠的咕嚕聲。

  空氣中殘留的血腥味似乎也被車隊帶起的氣流裹挾著,一同飄向那座即將迎來風暴的莊園。

  高空中,羅維操控著三足烏鴉克里希托繼續跟隨瑞文治。

  路途并不平靜。

  殘余的恐慌仍在那些拉車的駑馬中蔓延,需要玄甲鐵騎們不時安撫。

  終于,在跋涉了近兩個小時后,天鵝莊園那巨大的,在夜色中如同匍匐巨獸般的輪廓,出現在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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