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暮光真神的具體計劃到底是什么!”
涅之火在羅維掌心翻涌成白金色的漩渦,持續燒灼左拉的靈魂。
左拉的骷髏面孔在涅之火純凈而暴烈的灼燒下扭曲著,那并非血肉的扭曲,而是構成其骨骼的晶化物質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仿佛承載靈魂的容器正在熔毀。
白金色的涅火焰漩渦在羅維掌心優雅地旋轉、吞噬,每一縷火舌舔舐過左拉虛幻的靈魂核心,都發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響,如同滾燙的烙鐵按在堅冰之上。
靈魂燒熔的青煙隨之騰起,帶著腐朽與絕望的刺鼻氣味,然而這污濁的氣息還未及升騰擴散,便在半空中被環繞羅維周身的溫和卻又至高無上的鳳凰之力瞬間分解、凈化,化作星星點點、晶瑩剔透的紅黑色碎芒,如螢火般輕 輕飄散,最終消弭于凈化后的清新空氣里。
“不...我不能...“
左拉的聲音如同破碎的風箱,在真的煎熬中擠出斷斷續續、夾雜著非人嘶吼的字節。
他那已非人形的下頜骨僵硬地開合,每一次動作都伴隨著晶化骨片細微的崩裂聲。
“也沒...有辦法...說....”
空洞的眼窩深處,那兩點如同風中殘燭的墨綠色魂火,瘋狂而絕望地明滅閃爍,亮度卻已被涅之火壓得幾乎消失不見。
羅維深邃的黑瞳冷漠如萬載玄冰,映照著掌心那團焚魂煉魄的熾白漩渦,嘴角卻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那笑容里沒有絲毫溫度,只有對負隅頑抗者的睥睨與裁決:“你懼怕你的暮光之主,難道就不怕我”
他的聲音不高,卻如同審判的鐘鳴,清晰地穿透火焰燃燒的雜音,烙印在每一個在場者的靈魂深處,“我一樣可以把你這骯臟的存在,一寸寸地燒成最純粹的灰燼。我甚至可以讓你繼續活著,只是每天都承受涅之火的焚 燒!”
話音未落,羅維五指驟然收攏。
那優雅旋轉的涅之火漩渦猛地一震,核心瞬間壓縮,亮度驟增千倍萬倍,白金的光輝幾乎將左拉整個頭顱都包裹進去!
更加強橫、更加深入骨髓的痛楚轟然爆發!
“啊!!!!”
左拉的慘叫不再是聲音,而是一種直擊靈魂本源的,撕心裂肺的精神沖擊波!
那聲音飽含著超越物理極限的痛苦,混合著靈魂被強行剝離湮滅的終極恐懼,尖銳地刺向四面八方。
周圍的民眾,無論是劫后余生仍心有余悸的平民,還是疲憊不堪卻強撐精神的士兵,在這源自靈魂層面的恐怖嘶鳴下,無不駭然失色。
雖然這種靈魂尖嘯已經失去了攻擊力和傷害力,但產生的精神污染依然令人極為的不適!
靠近些的人們下意識地死死捂住耳朵,臉上血色盡褪,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踉蹌后退。
更有人承受不住這種無形的精神污染,跪倒在地,干嘔不止,精神防線瀕臨崩潰。
整個剛剛復蘇、縈繞著生命氣息的莊園,再次被一種難以言喻的驚悚和壓抑籠罩。
唯有置身于風暴中心的羅維,依舊如同亙古磐石般巋然不動。
那足以讓常人精神湮滅的尖嘯,甚至未能掀起他衣袍的一縷褶皺。
他冷漠地注視著在自己意志之火中掙扎燃燒的亡靈造物,平靜得仿佛只是在處理一堆亟待清理的篝火余燼。
“最后的機會”
羅維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火焰,直視左拉靈魂核心最深處的秘密,“暮光真神的具體計劃到底是什么你和女術士瑪爾達,究竟要進行怎樣的獻祭這種獻祭,又究竟要達成怎樣具體的、指向性的目的說!”
他的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狠狠砸在左拉意識中最后的堤防上。
伴隨著質問,掌心的火焰漩渦再次向內坍縮一分,溫度與壓力激增!
左拉全身的骨骼,尤其是脊柱和顱骨,發出了令人心悸的密集“咔嚓”聲,晶化的紋路在白金火焰的炙烤下呈現出不祥的赤紅色,仿佛隨時會爆炸裂開。
他那空洞的眼窩劇烈地抖動,忽明忽滅的邪火此刻驟然熄滅了一瞬,又以一種極其詭異的狀態重新點燃,變得更加幽邃、更加瘋狂。
下頜骨如同生銹的齒輪般,“咔咔咔...”地劇烈震顫,那早已腐朽的聲帶結構竭力想要發出音節,卻像是被無形的鎖鏈狠狠扼住。
“羅維瓦倫丁...你...根本...不明白...”
左拉的殘破聲音陡然一變!
后半截話語完全脫離了人類聲道的約束,驟然拔高,變成了一種尖利刺耳,重疊著無數怨恨嘶鳴的詭音!
那聲音撕裂空氣,如同無數來自異度空間亡魂的集體哭嚎:“暮光...無處不在...的意志....便是...熵終...”
這“煸終”二字,仿佛蘊含著萬千靈魂瀕死的叫器!
“可惡!都要魂飛魄散了還裝神弄鬼!”
一直死死盯著左拉,雙目赤紅如血、壓抑著滔天怒火與悲痛的傳奇騎士馬庫斯,再也按捺不住!
馬庫斯精準狠戾地一把攫住了左拉頸椎骨連接處最為脆弱的一塊骨節!
同時,另一只手上沾滿敵人污血、斧刃暗紅如初凝血痂的赤紅戰斧,帶著凌厲的破空聲,鋒銳無匹的斧尖如同毒蛇吐信,“錚”的一聲銳鳴,死死地抵在了左拉顱骨眉心正中的位置!
赤紅戰斧本身凝聚的熾熱血煞之氣,以及飽含馬庫斯復仇烈焰的濃烈殺意,猛地與羅維持續燃燒的涅之火外圍能量相撞!
滋滋滋...噗!噗噗!
數點火星驟然爆開!
這些蘊含著高度能量沖突的火星,猶如燒紅的鐵屑,四散濺射。
其中三兩點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左拉光滑冰冷的骷髏面頰之上!
嗤一一!
刺鼻的惡臭焦糊味立時彌漫開來。
被火星灼到的地方,那看似堅硬如精鋼、帶有詭異晶化光澤的骨骼,竟如同被強酸腐蝕一般,瞬間留下了幾個細小卻邊緣焦黑,內部深不見底的微型孔洞!
裊裊帶著硫磺與死亡氣息的黑煙從中散逸而出。
“啊!!!”即使處于靈魂被不斷焚燒的痛苦中,這突如其來的,混合了血煞之力與凈化之火的灼傷劇痛,也讓左拉發出一聲短促而更為凄厲的慘叫。
骷髏頭上那被灼燒出的幾個黑洞,在幽暗的光線下顯得異常猙獰可怖。
然而,緊接著,他那碎裂的聲帶中,卻擠出了一串斷斷續續,充滿了絕望、不甘,卻又帶著某種詭異解脫感和褻瀆嘲諷的怪笑:“咯咯......嗬嗬......哈哈哈!”
那笑聲越來越大,撕裂著周圍的空間,聽得人心底發毛。
“暮光真神...告訴我...我的使命...到此...為止了......”
最后一個“了”字還在空中陰魂不散地回蕩,異變陡生!
左拉那兩排沾染著焦黑痕跡的、堅固異常的牙齒,毫無征兆地,齊刷刷地自動脫離牙床!
在羅維和馬庫斯反應過來的瞬間,這數十顆大大小小、閃爍著詭異晶光的牙齒,竟沒有遵循地心引力落地,反而違反了所有物理常識,詭異地懸浮在空氣中!
它們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操控著,在不到十分之一息的時間里,高速旋轉、重組、拼接!
瞬間組合成一個直徑不過三寸,完全由慘白骨骼構成、線條扭曲變形、內部充盈著涌動不息的墨綠色邪能、散發出無盡陰冷與不祥氣息的詭異符文!
符文的中央,一個類似扭曲沙漏的圖案正在生成,仿佛正在倒數著某種湮滅的終結!
羅維的瞳孔驟然收縮成危險的針尖大小!
一種熟悉又極度危險的感覺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這是更高層次的、直接基于死亡法則力量驅動的自毀秘術,帶著暮光之神的氣息!
“小心!后退!”
羅維對近在咫尺的馬庫斯爆喝一聲,同時意念動處,比金色晨曦更純粹、更威嚴,象征著永恒創生與不朽防御的白金色光罩 比之前對抗混亂之箭和空間破碎時更凝練、范圍更精準的半神二階鳳凰領域,如同呼吸般瞬間張到極致!
將他自己、猝不及防的馬庫斯,以及身后遠處聚攏的那些被恐懼支配的民眾所站立的一小塊區域,牢牢籠罩其中!
幾乎就在這薄如蟬翼卻又堅不可摧的鳳凰光膜成型的同一毫秒 轟!!!
左拉由詭異晶化物質構成的全身骨骼,仿佛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內聚力,更像是一尊由最脆弱的冰晶堆砌而成的骸骨雕像,被一只無形巨手從內部猛地攥緊,狠狠一捏!
一聲震耳欲聾、如同無數層強化玻璃同時崩裂粉碎的脆響轟然炸開!
沒有血肉橫飛,沒有骨塊四濺。
那些堅硬無比、閃爍著死靈術輝光的骨架,連同其上承載的能量結構,像是被瞬間施加了億萬倍的壓力和震擊,毫無遲滯地爆裂成最最細微,如同精磨細篩過無數遍的骨粉!
大蓬大蓬閃爍著微弱熒光的紅黑色粉末,如同被狂風吹散的沙塵,轟然彌漫了鳳凰領域外那一小塊空間!
然而,這僅僅是物理層面的毀滅開端。
更為致命的威脅來自他的靈魂核心。
左拉原本被羅維涅之火禁錮在顱腔之內,如同風中殘燭般搖曳掙扎的那團墨綠色魂火那才是他死靈術士“生命”的真正根源在身體炸成齏粉的瞬間,并沒有潰散或消亡。
相反!
它如同受到了致命威脅后的回光返照,又像是被某種遠高于它自身存在的意志,在瞬間強制抽離了所有冗余和偽裝,只剩下最純粹、最濃縮、最暴虐也最絕望的一團本源魂能!
這團墨綠色的魂火猛地向核心處坍縮!以超越世間物質物理法則限制的速度,瘋狂向內擠壓、凝聚!
乒乓球大小...核桃大小...米粒大小...最后,在所有人,包括領域內的馬庫斯和羅維透過光罩都能清晰“感知”到的一剎那,坍縮到了一個無法用肉眼捕捉,只能用靈覺感知到的,比針尖還要渺小億萬倍的虛無奇點!
在它坍縮到極限的那一個瞬間,時間仿佛都為之凝滯了一瞬。
然后一一 嗡!!!
一股難以形容的,扭曲一切的恐怖吸力,如同宇宙誕生之初的“奇點爆炸”反向進行,毫無征兆地從那針尖大小的位置上猛地爆發出來!
鳳凰領域外,左拉身軀所化的骨粉塵埃、戰場上殘破的鐵片碎石、折斷的武器碎片、干涸變黑的血塊,甚至連周圍的光線,都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狠狠拽扯著、扭曲著,瘋狂地涌向那個奇點!
空間在那奇點周圍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視覺褶皺和彎折感,如同平靜水面被投入重石形成的漩渦,連光線都被強制拖曳拉長,形成令人作嘔的扭曲光帶,被吞入其中!
那片區域徹底淪為物質的墳場,混亂的吞噬之穴!
空氣發出被強行撕裂的尖銳呼嘯聲。
所幸!
提前啟動的鳳凰領域,如同一堵無形卻牢不可破的嘆息之墻!
那毀滅性的黑洞吸力狠狠撞在白金色的光膜上,激起層層劇烈無比的能量漣漪!
光膜明滅閃爍,仿佛承受著千鈞重擔,卻終究穩固如山,將內外空間無情隔絕!
半神二階的鳳凰領域內風平浪靜,甚至連一絲微風都未起。
那吞噬萬物的恐怖吸力與領域壁障劇烈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和尖銳刺耳的能量湮滅嘶鳴,卻無法撼動其分毫!
領域內的馬庫斯目瞪口呆地看著外面那幅空間都被吞噬扭曲的末日景象,額頭瞬間布滿了冷汗,緊握著戰斧的手指骨節都捏得發白。
若非老爺反應神速,他此刻恐怕已被那股力量撕扯吞噬得連渣都不剩!
一種劫后余生的后怕,混合著對羅維力量的敬畏,涌上心頭。
當這場微縮但極致的“坍縮”達到了它所能達到的物理極限巔峰,當連空間褶皺似乎都無法再向內壓縮分毫時 極其輕微,卻又清晰地穿透了一切噪聲,如同氣泡破裂般的聲響,在所有人的靈魂深處響起。
就像是宇宙邊緣傳來的一聲嘆息,又如同鎖鏈崩斷的脆音。
緊接著,那凝聚了左拉所有不甘,怨毒、力量、記憶以及被暮光之神烙印下死咒的“奇點”,仿佛終于耗盡了它強行維系的最后一點支撐力。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燦爛奪目的光芒。
它就如同一個被戳破了的肥皂泡,或者說是一滴飽含著污穢的墨汁滴落在了純凈的海洋里。
極其自然地、毫無征兆地瓦解了。
那足以扭曲空間的恐怖吸力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
被吸過去還未完全湮滅的骨粉、灰塵、碎片......所有物質如同失去了支撐,嘩啦一聲,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
而在它們中心點落下的,是左拉最后存在的明證:一團色澤奇異,介于灰與黑之間、閃爍著點點如同熄滅余燼般微弱紅光的細膩“鳳凰灰燼”。
這就是一代傳奇死靈術士、曾掀起無邊腥風血雨,將鵜鶘莊園拖入絕境的左拉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最后痕跡。
它靜靜地躺在新生的、散發著青草芬芳的肥沃土壤上,顯得渺小而又諷刺。
鳳凰領域如同有生命般緩緩收斂。
馬庫斯踉蹌一步,從短暫的失神中被拉回現實。
他赤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地上那一小撮紅黑灰燼,臉上肌肉扭曲著,充滿了巨大的失落、無法發泄的憤怒,還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空落感,仿佛十多年的滔天恨意瞬間失去了具體的著力點。
“他...他...就這樣...自爆...自毀了靈魂!”
他的聲音嘶啞干澀,帶著難以置信的茫然與失落,仿佛靈魂也被掏空了一部分。
羅維緩緩收回支撐領域的手,那流轉著神性符文光澤的眸子里,冷冽的銳利未曾稍減,但深處卻掠過一絲極其隱晦的凝重與恍然。
他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不是自毀。是他的主人,暮光之神的力量,在最后一刻隔空干預執行了清理。”
羅維的目光穿透了那撮灰燼,仿佛穿透了時空,看到了隱藏在無盡暮色背后的那雙冰冷塵世巨蟒的蛇眼。
“還是低估了......暮光之神的控制力。
“左拉在二十多年前在黑塔神廟被死亡選中,被暮光之神以某種超越我們理解的方式復活成死靈術士的那一刻起,暮光之神的烙印就不僅僅刻在骨頭上,而是直接烙印在他的靈魂上。”
羅維的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剛才焚燒左拉時,觸碰到其靈魂核心深處那道冰冷、混亂、帶有強制禁制的印記的殘留感知。
“那烙印如同深植于靈魂中的禁制,一旦他觸及,企圖泄露核心之密,便是徹底的毀滅,將存在的痕跡都抹去。”
一位實力堪比半神的死靈術士,一手導演了鵜鶘莊園慘劇的幕后黑手,甚至在暮光空間召喚出塵世巨蟒投影的可怕存在,就這樣在一系列復雜的博弈、激斗之后,以一種極度憋屈,被控制的傀儡般的方式,在自己的宿敵面 前,化作了一捧微乎其微的灰燼。
可惜。
羅維心中無聲地念道,實在可惜。
他還有太多問題需要解答,比如:
瑪爾達的確切狀態和具體任務暮光之神麾下還有多少如同左拉甚至更強大的存在獻祭的目標究竟是不是莉莉安公主獻祭的目的如果不是解除暮光之神的上古封印,那又是為了什么最重要的是......暮光之神塵世巨蟒,是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上古邪神還是說,塵世巨蟒只是其中一個 這些謎團的答案,隨著左拉的徹底湮滅,短期內恐怕都無法揭曉了。
線索似乎在這里暫時中斷,陷入更深的迷霧。
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羅維的宿命參與度更高了,距離真相也更近了。
值得慶幸的是,左拉存在的徹底終結,并非完全沒有留下戰利品。
那些散落在地上,透著紅黑金屬光澤的“鳳凰灰燼”,就是最上等的戰利品,甚至比一般戰爭中,那些被殺掉的貴族騎士們的鎧甲武器金幣還要貴重的戰利品,并且,這種鳳凰灰燼還不需要執行三馬分肥的原則。
鳳凰灰燼表面上只是一團燒而不滅的灰燼而已,但可以通過羅維的鳳凰守恒轉化,成為糧食、礦石、木材、糖鹽等等重要物資。
尤其是羅維現在已經是半神二階的實力水準了,鳳凰灰燼轉化率進一步提高,物資的品質也會大大提升。
而左拉靈魂殘留的鳳凰灰燼,卻不是一般的鳳凰灰燼,一般的鳳凰灰燼,只是灰白色的,而左拉靈魂殘留的鳳凰灰燼,卻是黑紅色的高端鳳凰灰燼。
它們來源于塵世巨蟒終端意志,本身就浸透著極其龐大且駁雜的靈魂能量、死亡本源之力,以及殘留的扭曲空間規則碎屑。
在經過羅維半神二階的涅之火毫無保留的終極淬煉與鳳凰之力的深度凈化后,在湮滅的最底層,發生了一種奇異的蛻變和提純,形成了一種介于“熵終產物”與“涅精粹”之間的鳳凰灰燼。
這種本源級的鳳凰灰燼,顯然不止是可以通過鳳凰守恒轉化為重要資源,甚至有可能觸摸到更高層級的世界法則,足以鍛造神兵,催化生命,或是......引動更深邃的召喚。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羅維不動聲色的一揮手,將所有的鳳凰灰燼全部收入到了自己的黃金掛袋之中。
緊接著,的目光便緩緩掃過整片被神跡重塑的鵜鶘莊園。
空氣中彌漫著焦土被滋潤后的濕潤泥土芬芳,新生的嫩草倔強地從曾經被死靈力量侵蝕得寸草不生的地面探出頭,冬麥田在神光余韻下竟呈現出飽滿的、令人難以置信的金黃,麥浪在微風中搖曳,發出輕柔的沙沙聲響。
這片飽經摧殘,幾乎淪為死亡廢土的土地,此刻卻洋溢著一種近乎圣潔的、磅礴的生命氣息,猶如剛從漫長寒冬中蘇醒的巨人胸膛在有力地起伏。
鵜鶘之戰,結束了。
但這場圍繞著“獻祭”的戰爭,似乎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