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神威!”
“沒想到如此輕松破掉了這神像,哈哈!”
兩人看著空空如也的地面,神情振奮激昂。
能這般輕松的毀掉不死邪尊,這意味著不死邪尊再也構不成致命威脅。
誅邪司所有人都受益。
楚致淵扯一下嘴角,神情卻依舊凝重。
“楚先生,怎么了?”圓臉中年鄭永鳴笑問。
楚致淵搖頭道:“太過輕松了,不太對勁兒。”
“太輕松了難道不好?”方臉中年孫嘉峰不解:“是不是他控制了太多高手導致消耗太大,從而被先生你輕松解決?”
鄭永鳴皺眉,沉吟道:“消耗太大?……不會是——?”
他目光投向北邊。
一條大河之后,一片連綿山峰之前,是一座秀氣的小城。
正是賁城。
擔憂的目光看向賁城,他緩緩道:“不會是已經禍害城內百姓了吧?”
孫嘉峰道:“過去看看?”
鄭永鳴看向楚致淵:“楚先生?”
楚致淵道:“去看看吧,看到底如何了。”
“請。”
三人甫一踏入城內,熱鬧喧囂撲面而來。
楚致淵的目光掃視周圍,無視周圍的熱鬧,直接穿過人群,來到了小城中央的城主府。
鄭永鳴與孫嘉峰隨在他身邊,看他神情凝重,不由的道:“楚先生,難道城主府有變?”
城主府有高手鎮守,但畢竟這里只是一個小城,不可能是頂尖的高手。
楚致淵搖頭嘆一口氣:“不死邪尊確實毫無人性。”
“怎么?”兩人好奇。
楚致淵道:“里面已經被屠滅。”
兩人臉色大變,飄身掠過墻頭,直接翻進去。
片刻后,他們再次出現,已然臉色蒼白,陰沉欲滴。
楚致淵已然轉過身去,掃視四周,目光在人群里流轉。
腰間的黃金劍出鞘,倏然鉆進了人群內。
“啊!”
“誰!”
“該死!”
怒吼聲與慘叫聲不絕于耳。
楚致淵平靜淡漠,看著周圍的人們紛紛后退,讓出一大片空地。
地上已經倒下了六個男子,相貌各異,衣衫各異。
“先生,他們是……?”
楚致淵道:“滅門之案便是他們干的。”
孫嘉峰臉色陰沉,恨恨道:“該死的家伙!”
鄭永鳴皺眉道:“他們是被控制了?”
楚致淵頷首:“十有八九。”
孫嘉峰道:“難道要饒他們一命?”
說起來這些人也是受害者,身體成為了工具。
可畢竟是他們動的手。
這其中的罪名很難說清楚,需得朝廷好好審一審。
楚致淵搖頭道:“沒用的,他們被控制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結果。”
“什么結果?”孫嘉峰問。
“砰砰砰砰……”
悶雷般的響聲不絕于耳,周圍紅霧彌漫。
人們驚叫著紛紛后退。
黃金劍在空中一劃而過,形成一道金環。
炸開的紅霧被金環束縛在方圓一米之內,無法彌漫擴散。
可一個活生生的人,卻驟然炸成一團紅霧。
尋常百姓何曾承受過這種沖擊力,紛紛驚叫后退,面色驚慌。
孫嘉峰恨恨道:“可惡!”
鄭永鳴陰沉著臉色,緩緩道:“好歹毒的手段!”
楚致淵有些漫不經心,目光仍在人群中流轉。
他徐徐說道:“這里得封鎖了,不能擴散開去。”
“是。”鄭永鳴肅然。
孫嘉峰道:“終究還是會傳出去的。”
“不一樣。”鄭永鳴道:“聽說過與親眼見過,畢竟不同,……老孫,你回去一趟給司正送回消息。”
“……行吧。”孫嘉峰無奈:“楚先生,還沒結束嗎?”
楚致淵收回目光,點點頭:“應該清除干凈了。”
“那就徹底結束了?”孫嘉峰忙道。
楚致淵道:“虧得二位及時傳消息,否則,整個賁城會變成什么模樣,委實難說。”
鄭永鳴嘆道:“只恨我們修為差,當時能擋得住,可能這些人也不會死。”
孫嘉峰道:“老鄭你說什么胡話呢,我們怎么可能擋得住不死邪尊!……行啦,我們做了我們能做的,生死由命,我去報訊啦。”
他縱身而去。
楚致淵負手在賁城內踱步,神情凝重。
黃金劍已然化為一抹流光,不停的飛來飛去。
不時鉆進一處樹枝上,或者鉆進一間院子里。
奇異氣息被黃金劍破壞。
待走了一圈,便直接離開了賁城,留下鄭永鳴自己守著城主府。
他一閃回到了天劍峰。
掌門大殿內,他將先前經過說與魯萬山聽。
魯萬山聽罷搖頭,沉聲道:“致淵你白費心思,你是不可能得到朝廷頂尖秘術的。”
楚致淵道:“我想先試一試,朝廷到底有沒有這般秘術。”
“朝廷肯定是有遠古傳承的。”魯萬山沉聲道。
楚致淵道:“一定不會傳給我?”
“如果你是朝廷的高手,有希望,甚至你是一般武林宗門的高手,也有一線希望,可現在……”魯萬山搖頭:“你是我們天劍宗弟子,就不可能。”
楚致淵道:“現在這情形,難道寧肯任由不死邪尊肆虐,也不傳我秘術?”
魯萬山點頭:“不死邪尊肆虐只是一時,可你練得那般秘術,卻是再無人能制了,便是大患。”
楚致淵嘆一口氣:“不死邪尊越來越猖狂,剛屠戮了一座城主府,還是及時趕到的情形,如果沒能及時趕到,恐怕座城都被屠殺了。”
黃金劍破壞的一處處奇異氣息,隱約是一個陣法。
這不死邪尊顯然不僅僅是殺戮,而是要施展某一秘術,甚至要舉行一次獻祭。
這些氣息的位置所在,已然將整個賁城籠罩。
這便是將針對整個賁城的百姓,如果是獻祭,那便是獻祭了一城百姓。
可謂是毫無人性。
如果真被他搗成,將會造成巨大的恐懼與人心動蕩,對朝廷影響巨大。
皇城的鎮城神器一直失靈,沒能恢復如初,再加上民心震蕩,雪上加霜,后果難料。
“不死邪尊確實可恨!”魯萬山沉聲道:“萬死莫贖!”
楚致淵道:“這般情形下,朝廷還會吝惜秘術?”
“會。”魯萬山點頭。
楚致淵嘆一口氣。
魯萬山道:“你也別失望,朝廷的顧慮也不無道理。”
“難道非要等大規模的浩劫形成,再后悔懊惱,傳秘術于我?”
“更大的可能是縱使大規模浩劫,也不會傳你秘術。”魯萬山道。
楚致淵苦笑:“掌門,我們也是傳承悠久,難道一門能對付得了不死邪尊的秘也也沒有?”
“確實沒有這般秘術。”魯萬山道。
“廣寒宮呢?”楚致淵道:“她們傳承更久。”
魯萬山道:“估計也是沒有的。”
楚致淵搖搖頭嘆一口氣。
魯萬山道:“致淵,天下也不是你一人的天下,盡力即可。”
楚致淵點點頭。
他固然心有悲憫之意,可更關鍵的是為了黃金劍與自身修為。
功德之力與信力對黃金劍及他極為重要。